第37節(jié)
他一手不嫌麻煩地抓著她的手,一手慢騰騰開了衣柜一個一個扒衣服,最后找到一套套頭的運動衣褲,昭昭從后面抱住了他,從他腋下穿過,繞到前面去,面對面勾著他脖子,幫他把衣服套上去,然后微微仰頭去親他。 像是熱戀,膩膩歪歪,怎么挨擠都不夠。 他剛洗完澡,身上有沐浴露和剃須水的潮濕香氣,昭昭從鼻腔里哼了哼,像是挑釁他剛剛的話??赡模瑤е鴰追秩鰦傻囊馕?。喬琰便笑了,循著本能去回吻她,氣息逐漸灼熱起來的時候,昭昭忽然從他懷里鉆出去,“我去洗澡?!?/br> 他從后面扯住她,無奈:“你故意的?” 昭昭舉手投降,“你都洗了,我沒洗,這不公平。待會兒再繼續(xù),我又沒說不。” 她話說得坦然,倒叫他有些哭笑不得,松了手,放她去洗澡。 浴室里嘩啦嘩啦的水聲,這會兒也變成撩人心魄的邪曲,一下一下敲著心臟、神經(jīng)。 他靠坐在床頭,依舊沒有開燈,拿了手機緩慢地刷著新聞,看了幾份電子期刊,卻依舊無法轉移注意力,于是只好就那樣半躺著,聽浴室里的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她擠沐浴露的隱約聲音都變得清晰起來。 有一回她也是在洗澡,忘了拿換洗衣服,叫他拿進去,他敲了門,她從里面探出半個身子,女孩子的肌膚白膩,洗成粉色,水珠綴在上面,像露珠膩在花瓣上。他微微挪了目光,把衣服遞到她手上,心緒卻飄浮許久。 好像她洗了有一個世紀那么長,他不住想,女孩子洗澡真是麻煩。 她出來了,又要吹頭發(fā),摸著黑做護膚,闔上這個瓶蓋,又打開那個,一層一層往臉上抹,不厭其煩,他卻有些心煩意亂,心想,怎么還沒完…… 昭昭始終沒有開燈。黑暗也剛剛好掩蓋掉他眼里的灼熱,他不住在想一些畫面,也只這一刻,那冷漠淡然的表面內(nèi)里,統(tǒng)統(tǒng)被撕成了碎片。 于是昭昭剛摸著去床上,喬琰便扣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將她困在身子底下,他聲音和平時顯得很不同,低沉又帶著幾分啞,“你洗澡很慢?!?/br> 昭昭反駁,“已經(jīng)很快了?!?/br>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他的唇已碰上她的。 今晚的他很不同,又或許是氣氛使然。昭昭忽然摟住他的脖子,“試一試?” 昏暗里適應久了,能看到各自的臉,喬琰表情嚴肅,又或者說……專注。他想起那盒…… 東西放在床頭柜了,于是他探身過去拿,昭昭抱住他,“你去哪?” 他把東西摸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于是昭昭又生出了羞恥感,捂著臉,低聲說:“我要說不是我買的,你信嗎?” 他笑了笑,“不重要。” 昭昭于是便不再解釋,只是又擔心,“你可以嗎?我不太懂?!崩碚撝R應該還是有的,但是沒有實cao經(jīng)驗,只好先謙虛一點,這樣表現(xiàn)太差也不會太掃興…… 喬琰不知道是謙虛還是怎樣,同樣一句,“應該……可以?!?/br> 昭昭覺得“應該”兩個字用得相當妙,妙就妙在,他仿佛說了一句廢話。不過醫(yī)生嘛……至少理論知識比她豐富,于是昭昭十分大義凜然地說:“沒關系,慢慢來?!?/br> 喬琰被逗笑,“不用這樣悲壯?!?/br> 他起初很耐心,怕她疼,但昭昭大約常年練武……并沒有太大的痛感,于是他便慢慢放縱起來,把那些克制的、裹著冰冷外殼的火熱傳遞給她。 只是他要撕小雨傘的時候,沒有找對型號,折騰兩遍,昭昭冒著汗挨過去,“你想要小孩兒嗎?” 夜慢慢深了,那兩盞小燈果然壽命很短,已經(jīng)沒電了,今晚夜色濃黑,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黑暗里只聲音清晰著…… 昭昭聲音啞了,發(fā)嘶,她清了清嗓子,抱怨一句,“你可真是……太謙虛了。” 沒頭沒尾一句話,但喬琰聽懂了,安撫地親親她的額頭,“對不起?!?/br> 昭昭瞪了他一眼,誰要聽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快結尾了,我卡得找不著北……深鞠躬,再次提醒,可以完結再看,我真的太羞愧了 第37章 醉了 你是舉世無雙的寶貝,我小心翼翼,不知手往哪里放。 ——喬琰 昭昭睡到日上三竿,模糊地記得不知道什么時候喬琰親了她一下,問她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她連回應都沒力氣,哼唧著翻了個身,抗議似地背對著他,接著睡。 十一點的時候,她才睜開眼,醒了會兒神,起來去洗漱,原本說要陪他回去搬東西的,結果全被打亂了。 她下樓的時候,喬琰已經(jīng)回來了,在收拾東西??匆娝?,抬頭看了眼,“醒了?” 昭昭聲音輕飄飄的,“嗯?!?/br> “早餐在廚房,去吃點兒東西?!?/br> “哦。”她應著,往廚房去。皮蛋瘦rou粥和生煎包,在保溫盒里放著,還有顆水煮蛋,應該是外面買的,昭昭一邊吃一邊想,憑什么他都可以起那么早,還那么精神…… 她沒有去餐廳,就靠在廚房,默默用勺子小口小口舀著粥,仔仔細細回憶了自己之前一段時間的作息和生活,好像應該沒有酗酒也沒有熬夜,吃得好睡得好,喬琰應該也不錯,而且剛體檢過,身體狀況良好…… 她想了想,覺得不需要擔心什么了。 沒有做安全措施,就……順其自然吧! 喬琰收拾到一半,過來廚房看她,靠在那里看她吃東西,目光專注得讓昭昭這樣厚臉皮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不由微微偏過頭去,“怎么?” 喬琰笑了笑,也不知道笑什么,“還好嗎?” 昭昭喝著粥,沒好氣,“有什么不好的?!?/br> “那就好?!?/br> 兩個人打啞迷一般,昭昭不由笑了,“你好煩啊!” 喬琰笑著,沒說話。 兩個人沉默地待在廚房,直到昭昭吃完東西,他把碗接過去,順手放進了洗碗機。 兩個人在沙發(fā)上膩歪了會兒,昭昭跪在他腿上,手臂勾著他脖子,問著,“第一次就懷孕的幾率大嗎?” “不好說。” 昭昭例假不規(guī)律,也算不清自己排卵期,想了會兒,最后放棄了。 喬琰被她壓得腿麻,摟著她換了個地方坐,想起自己手機在臥室,而待會兒應該會有個電話要接,于是又抱著她起身去臥室。 昭昭像是沒有骨頭似地掛在他脖子上,瞧著他往臥室去,不由警惕,“干嘛?” 喬琰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昭昭滿腦子都是些不和諧的畫面,把臉往他胸口一埋,“不可以!” 他慢吞吞問著,“不喜歡?” 昭昭頓了下,怕打擊他,都說男人對那方面都很在意的,于是忙搖頭,解釋,“也不是,就是……”她說不出口,“不能太頻繁吧?” 喬琰低沉地笑著,昭昭貼著他,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細微的震動。昭昭直覺他在嘲笑她,于是咬在他脖子上。 沒用什么力,還是留下了個牙印。 昭昭想用粉底給他遮一遮,但是看他抗拒就放棄了,不由懊惱,昨晚都沒給他留下什么明顯的印兒,倒是大白天無心給啃出個牙印來。 結果錢錢那廝眼睛都跟雷達似的,晚上來的時候,一進門先看見喬琰脖子上那個消得七七八八的牙印,登時笑了,調(diào)侃他,“誒,喬醫(yī)生,脖子被蚊子咬了嗎?記得噴點兒花露水?。 ?/br> 喬琰倒是心理素質極好,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嗯?!?/br> 好像那真是蚊子咬出來的印似的,錢錢調(diào)侃完喬琰,覺得沒勁,又扭頭去擠兌昭昭,擠眉弄眼看她,悄悄伸大拇指,意思是戰(zhàn)況激烈啊! 昭昭偷偷沖她做抹脖子的動作。 昭昭定了餐廳的宴會餐,還有幾大份小龍蝦,錢錢從自己車上搬下來幾箱酒,一群人紛紛感嘆趙錢錢女士是真的豪。 這些人聚在一起,都是海量,這些酒不算什么。 昭昭怕喬琰不適應這場合,吃了點東西,就跟他說:“你要是忙就直接去忙,不用顧忌什么,他們就愛瞎鬧,你要是一直陪著,有得受的?!?/br> 他只低聲說了句,“沒關系?!?/br> 也想看看,她和朋友都是如何相處的。 只是到最后,玩昭昭成了唯一一個清醒的人,喬琰一聲不吭替她擋掉了大半。 昭昭總在想小孩的事,潛意識里覺得懷孕不能喝酒,也就覺得備孕也不能喝酒,于是他擋她也沒攔著,最后幾個人都笑罵她,說有老公了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昭昭一邊搖骰子一邊笑,絲毫不吃這激將法,承認:“是鴨~” 錢錢率先“嘔”了聲,抽她后腦勺,“你夠了。” 昭昭便咯咯地笑,笑到倒在喬琰身上。 最后全趴下了,只能昭昭一個一個把人拖去客房,胡亂給他們蓋了被子。只幾個明天有安排的,掙扎著最后一絲清明叫了代駕送自己回去。 昭昭忙完都凌晨了,最后把醉了的喬琰拖回臥室去,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真的醉。 原來他醉了是很孩子氣的,這么一看,倒真的確定,那年的年夜,他就是故意親她,那狀態(tài),分明是裝醉。 他這會兒沒了平日里那副冷淡冷漠寡言寡欲的樣子,目光顯得熱切又單純,擁著她,無意識地蹭著,低聲叫了句,“昭昭!”那兩個字,被他咬得欲念十足。 昭昭剛給他換了衣服,半哄半推地讓他去洗了漱,這會兒躺在床上,他又湊過來,手不安分地來回動著,她起初抗拒,后來被他磨得沒辦法,半推半就著回應了他,只是他醉著,兩個人也沒完整做完,舒適談不上,他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里,整個人雖多了幾分孩子氣,行為卻比平時強勢得多,最后牙齒廝磨著她耳垂的時候,眼眶紅得滴血,好似生怕她隨時不見似的。 那樣子,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于是昭昭的心疼占據(jù)了上風,也就不計較他的粗魯了。抱著他的腦袋,安撫似地輕輕親了他的額頭,像他早上做的那樣。道了聲:“好夢?!?/br> 第二天,喬琰已經(jīng)全然忘了昨夜的事,又是那個冷淡寡言的喬醫(yī)生,一邊系襯衣扣子,一邊問她:“我有酒后失態(tài)嗎?” 昭昭給他看了看自己的腰、腿、背。 “你干的?!?/br> 昭昭看著表情冷淡的喬醫(yī)生表情一寸寸龜裂的樣子,頓時覺得舒心多了。 喬琰趕著去上班,洗漱完穿好衣服,卻坐在床頭呆呆地看著折騰了一夜想睡個回籠覺的昭昭,表情凝重。 昭昭撩著眼皮看到他,嚇了自己一跳,捂著心臟在床上滾了半圈,“你怎么還不走?。俊?/br> 喬琰沉默地把醫(yī)藥箱子提了過來,把她扒拉出來,跪在床上給她涂藥。昭昭哭笑不得,“沒,沒事,我逗你玩呢!” 只是一點淤青罷了,都怪他喝醉了手勁大,昭昭也沒怪他,只是噎他兩句出出氣。 但喬琰表情像是犯了錯,低垂著眉目,臉上顯得益發(fā)嚴肅。 “對不起?!?/br> 昭昭最后都氣笑了,“你要我跟你說沒關系嗎?你真的好煩啊!走吧走吧求你了,你上班快遲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38章 崴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