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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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時(shí),他清冷俊逸的臉上似乎染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正待她細(xì)查之事,卻是什么也未曾尋到。 卻見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當(dāng)年與臣許諾在先,施允王子求娶在后,如今臣不負(fù)所托,帶揭燕訊首級而歸,陛下當(dāng)遵守約定,為臣和郡主賜婚?!?/br> 順熙帝未開口,施允王子倒是率先開了口:“既然未曾正式下詔賜婚,便算不得數(shù)的。小王帶著我吐蕃和父王的誠意而來,一心為著□□與吐蕃的和平,也是真心實(shí)意求娶安??ぶ鳛槠蓿€望陛下成全?!?/br> 他說完似有意般沖漪寧拋了個(gè)媚眼,繼而對著順熙帝行了個(gè)番邦禮節(jié)。 邵恪之神色微凜,冷笑一聲:“既然王子帶著真誠前來求和,你們吐蕃嫁公主來我大夏也是一樣?!?/br> “自無不可,如若皇帝陛下愿意,我有一小妹待字閨中,倒是可以嫁過來。不過,小王對安??ぶ髂耸且黄嗾\之心,愛慕已久,也望陛下成全?!?/br> “說來可笑,竟不知施允王子幾時(shí)對安??ぶ魃藧勰街?。據(jù)我所知,王子與郡主不過一面之緣?!碧俞叭滩蛔¢_了腔。 施允王子卻依舊臉皮極厚:“太子殿下此言差矣,你們中原有個(gè)成語叫‘一見傾心’,小王與郡主有過一面之緣足矣?!?/br> 說著,他又將目光投向漪寧:“何況安??ぶ魃倪@般天姿國色,任憑那個(gè)男人見了不容易動心呢?” “放肆!”漪寧終于按耐不住開了口,這個(gè)狂徒,說話也太過輕浮了些,氣死她了! 邵恪之也面露不悅,語帶威脅:“王子慎言,否則哪日給你吐蕃招來禍端,怕是你的罪過?!?/br> 施允挑眉:“怎么,邵大人剛?cè)×吮币目珊沟捻?xiàng)上人頭回來,如今按耐不住,想對我吐蕃動手了嗎?” 邵恪之面色凜然,眸中殺機(jī)暗伏:“你當(dāng)我大夏怕你們一個(gè)小小的吐蕃嗎?” “好了!”龍位上的順熙帝總算開口制止了底下的議論,眾人方才噤了聲。 順熙帝道:“阿寧是朕與皇后一手帶大的,疼愛不已,自不忍她生受了什么委屈。邵愛卿年少有為,足智多謀,施允王子也是情深義重,一時(shí)間倒叫朕為難。既然如此,此事便容后再議吧?!?/br> “陛下……” 邵恪之明顯還欲再說什么,卻被順熙帝抬手制止:“邵愛卿擊退北夷鐵騎,又拿回了揭燕訊的首級,報(bào)了蕭國公大仇,難能可貴。陳貴妃之事后丞相陳鼎被革職,現(xiàn)今空缺已久,便由你補(bǔ)上吧。再賜建丞相府,以示恩典?!?/br> “父皇!”岑璋猛然一驚,還未說什么,卻被順熙帝搶先,“此事就這么定了,大家先跪安吧。” 施允王子和邵恪之退下后,漪寧也隨之離去,唯有岑璋留了下來:“父皇,邵恪之如今才剛剛及冠,怎能勝任丞相之位,統(tǒng)率百官?” 順熙帝瞥他一眼:“放眼百官,有誰比他更合適嗎?前頭河北賑災(zāi)一事,他便辦的極為妥當(dāng),讓人挑不出半點(diǎn)錯(cuò)處,朝中資歷老的人怕也沒幾個(gè)能有這等本事。何況,他如今使得塞北將士團(tuán)結(jié)一心,不僅擊退北夷大軍,還斬殺了揭燕訊,單這一點(diǎn),朝野上下也是無人能及。邵恪之為相,百官必然是信服的?!?/br> “只是他才二十出頭……” “為君者,選賢舉能不問出身,自然也無關(guān)年歲?!闭f到這兒,順熙帝語重心長道,“揭燕訊何等人物,當(dāng)初蕭國公和朕都敗在他手上,邵恪之年紀(jì)輕輕卻能取下他的項(xiàng)上人頭,足夠說明他的能力。當(dāng)初蕭國公故去后,邊關(guān)戰(zhàn)士各懷鬼胎,如今能制勝必然是他使得將士們重振士氣,上下一心所致。邵恪之打贏的不僅僅是一場戰(zhàn)爭,還有蕭國公舊部的信服,以及他自此在軍中樹立的威信,你明白嗎?” 岑璋默默頷首:“兒臣明白。” —————— 承乾殿外,邵恪之和施允王子二人依舊上演著唇槍舌戰(zhàn)。 “小王初到中原便聽說了邵大人的能耐,如今又這么快做了一朝丞相,倒讓小王深感佩服。不過,陛下此時(shí)拜您為相,或許也有安撫之意吧。看來,小王迎娶安??ぶ鞯娜兆?,怕是不遠(yuǎn)了?!?/br> 邵恪之毫不畏懼地看著他,面色平靜:“王子好大的口氣,我中原皇帝的圣意可不是你能隨意揣摩的。王子如若還想有朝一日繼任吐蕃王位,我勸王爺還是莫要生惹事端才是?!?/br> 施允王子攤手:“小王求娶安??ぶ鞅闶巧鞘露藛幔俊?/br>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過以卵擊石罷了,勸王子還是要以你的子民為重,否則……”邵恪之略頓了頓,語氣生硬幾分,帶了些許凌厲,“我手上四十萬塞北將士,這會子怕也手癢難耐呢?!?/br> 施允卻笑了:“沒有陛下的圣召,邵丞相敢嗎?你們剛擊退了北夷,元?dú)獯髠銈兊幕实郾菹驴刹粫x擇在此時(shí)與我們吐蕃為敵?!?/br> “是嗎?”邵恪之冷笑,“王子怕是不知道,我北夷諸多將領(lǐng)皆是當(dāng)年蕭國公的生死之交,安福郡主乃蕭國公遺孤,你猜他們會看著安福遠(yuǎn)嫁吐蕃而無動于衷嗎?王子如若這般自信,不妨賭賭看?” 施允王子眸色深了幾分,很快又被笑意掩蓋:“邵丞相果然是個(gè)厲害人物,那咱們且先看著?!闭Z罷,他目光瞥了眼后面的漪寧,信步離去。 見施允走了,漪寧才走上前來,低聲道了一句:“邵哥哥……” 邵恪之停下來,見她面露關(guān)切,眉眼間皆是憂慮,他溫雅淺笑:“你無須擔(dān)心,陛下不會把你嫁去吐蕃的?!?/br> “你怎么知道?”漪寧抬頭問他。岑伯父此時(shí)封他為相,難道不是要把她嫁給吐蕃王子,這才對邵哥哥施以安撫嗎? 邵恪之笑著搖頭:“陛下安撫我不假,卻不是為了把你遠(yuǎn)嫁吐蕃的。你是蕭國公唯一的嫡女,塞北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陛下豈會讓蕭國公舊部寒了心?” “可吐蕃王子非要娶我怎么辦?”漪寧還是有些擔(dān)心。 邵恪之神色黯淡幾分,默了須臾方道:“我會讓他知難而退的?!?/br> 第142章 賜婚 。。。 邵恪之回到長浚伯府, 闔府上下早已得了消息,在長浚伯的帶領(lǐng)下迎在門口。 邵恪之翻身下馬,對著長浚伯行禮:“父親, 孩兒不負(fù)所望, 回來了。” 長浚伯一臉欣慰地點(diǎn)著頭, 眼眶里含了水霧,連連稱了幾個(gè)“好”字。之后,又突然對著邵恪之行禮:“丞相大人在上,下官恭候多時(shí)了?!?/br> 邵恪之忙將人扶起:“你我是父子,孩兒有今日皆因父親教導(dǎo)有功, 不敢生受父親大禮?!?/br> “就是就是, 說到底這是咱們的兒子, 伯爺行這些虛禮做什么。在外面二郎是當(dāng)朝一品丞相, 文武百官之首,可到了家還是你我的兒子不是?” 說話的是長浚伯府人張氏,及至此時(shí),她見到這個(gè)昔日素來不喜歡的兒子, 眼里滿是洋洋得意與自豪。 算命的說她兒子有出息, 果然是沒錯(cuò)的,有這么一個(gè)丞相兒子, 日后她在那些個(gè)婦人面前就更能抬得起頭了。 看見張氏, 邵恪之不過匆匆一瞥便收回了目光,連個(gè)母親也未曾叫一聲。 長浚伯將此看在眼里,卻也知道兒子的心結(jié), 并不多言,只是道:“你此行一路辛苦,為父早已命人備好了酒菜,為你接風(fēng)?!?/br> 語罷,父子二人相攜入內(nèi),渾然不在乎旁人。 張氏悻悻地跟在后頭,忍不住戳了戳小兒子的腦門兒:“你這孩子,闔該學(xué)學(xué)你二哥才是,瞧你二哥多出息,再看看你,為娘白疼了你這些年?!?/br> 邵敬霄吃痛地捂著被他娘戳過的腦袋,嘴上抱怨:“小時(shí)候娘不還說兒子最有出息,如今你倒是嫌棄兒子沒本事了,既然如此,你只拿二哥當(dāng)兒子也就是了。不過,我二哥肯不肯認(rèn)你這個(gè)娘,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瞧著兒子說完這話大步而去,張氏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心里喟嘆一聲:“真是作孽?。 ?/br> 酒席過后,邵恪之回了自己的閱郎軒,張氏殷勤的置備了不少的物件兒,大張旗鼓的,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的心意似的。 邵恪之沐浴過后,趙源一邊伺候他更衣,一邊忍不住抱怨:“夫人還真是會看碟下菜,大人如今貴居丞相,什么都不缺了她反倒來送這送那的,想公子早些年……” 話說到一半兒,眼見邵恪之臉色陰沉下來,周身散發(fā)一種凜冽,趙源心上一驚,忙噤了聲。 邵恪之沒理他,只自己低頭系上腰帶,轉(zhuǎn)而去書案前坐下。 趙源見此,忙奉了茶水上去。 邵恪之接過來卻沒飲,只吩咐道:“我聽聞這幾年吐蕃不大平靜,施允王子的儲君之位不穩(wěn),你找人去探探情況?!?/br> 提到施允王子,趙源知道主子是掛念著與安福郡主的親事,自然不敢耽擱,只應(yīng)著出去辦事了。 之后府上的幾位兄弟過來坐了坐,無非是祝他官拜丞相之事。 邵恪之不喜張氏,但兄弟幾個(gè)關(guān)系倒還算好,他也仔細(xì)招待他們,幾個(gè)人說了會兒話。 夜色濃郁之時(shí),兄長和弟弟們離開,長浚伯來了閱郎軒。 邵恪之出去兩年有余,甫一回來發(fā)覺父親明顯身子不如從前了,頭上銀絲多了一倍,只因此時(shí)滿面春風(fēng)的,方才顯得頗有些年輕時(shí)的朝氣。 “聽聞父親最近總是頭疼,可有讓郎中給醫(yī)治?”邵恪之一邊為其斟茶,一邊關(guān)切地問。 長浚伯笑笑:“瞧過,陛下厚待,還著了御醫(yī)來看過,卻總不見好。”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父親早年也帶兵打過仗,身上累了不少傷,如今一上年紀(jì)大病小病的也就出來了,不妨事的。于為父而言,你能有今日的出息,光耀我邵家門楣,為父心里也是無憾了?!?/br> “只是有一事我總放心不下,你母親早年糊涂,傷了你的心,可到底是血脈相連……” 聽長浚伯提及此事,邵恪之面色淡了淡,低喚一聲父親攔了他要說的話。 長浚伯無奈嘆了口氣:“罷了,陛下賞了宅院給你,日后等宅子修葺完成,你與你母親長久見不著的,也便罷了。” 邵恪之垂眸轉(zhuǎn)動著手里的茶盞,默不作聲。 —————————— 自打上次承乾殿之后,順熙帝依舊由皇后照拂著養(yǎng)病,國家大事交由太子處置,長久以來竟是再不曾提及漪寧的親事。 漪寧對與邵恪之是極為有信心的,索性也不著急,只一如既往的過日子。 白日里陪陪太后、順熙帝和皇后,偶爾去東宮坐坐,倒也極為嫻靜舒適。 這日,她照例去長樂宮看望太后,侍奉著太后用了一碗藥粥,又哄著老人家高興,不多時(shí)二公主岑錦瑤和三公主岑錦玉也去了。 太后瞧見三姊妹一處圍著自個(gè)兒,自然是高興的,精神明顯見好了。 “你們?nèi)⒚?,小時(shí)候瑤瑤寡言,玉兒驕縱,誰跟誰也處不到一起去,不想如今倒是難得和睦了。祖母心里瞧著,著實(shí)舒坦了不少。本就是一家人嘛,闔該便是如此的?!?/br> 岑錦玉嬌嬌地倚在太后懷里,聞此笑著道:“以前年幼不知事嘛,索性現(xiàn)在和睦了也不晚?;首婺缚傻煤蒙疹欁约旱纳碜?,日后我們?nèi)诉€要在你跟前盡孝呢?!?/br> 太后笑撫著她的頭,一臉欣慰。忽而又拿帕子掩唇咳了幾聲,漪寧見此忙端了茶水遞過去,岑錦瑤則是替太后撫著脊背,面露憂色:“皇祖母咳疾總不見好,怕也是御醫(yī)無能,該讓太子去民間訪神醫(yī)為您治病才是?!?/br> 太后嗔她一眼:“宮里頭的御醫(yī)都沒法子,外頭的也是一樣。皇祖母如今都多大年紀(jì)了,哪個(gè)老年人還沒個(gè)病癥的,我也只是咳嗽罷了,不礙事的,哪就讓你們這樣煩擾了?!?/br> 說到這兒,太后笑看著她們?nèi)齻€(gè):“再者說了,我還沒親眼瞧著你們一個(gè)個(gè)出嫁呢,自然要長命百歲?!?/br> 聞此岑錦玉倒先接話了:“若說出嫁,自然二jiejie為先了。霍行胤此次跟隨邵丞相破敵有功,正是讓父皇賜婚喜上加喜的好時(shí)候呢?!?/br> “岑錦玉!”岑錦瑤面露潮紅,嗔怒著瞪了她一眼。 岑錦玉以前是最怕她這個(gè)少言寡語的二jiejie的,不過如今卻不怕了,只對著太后撒嬌:“皇祖母,你說孫兒說的是也不是?” 太后聽得樂呵:“正是呢,瑤瑤也到了出嫁之齡,回頭我跟皇后說說,讓她為你和霍行胤安排婚事才好呢。” 岑錦瑤聞此頷了頷首:“孫兒曾說過要為母妃守孝三年的,如今孝期還未至……” “胡話,你是公主,哪有為個(gè)罪妃守孝三年的說法?你有孝心本是好事,可若為此耽擱了你的親事,那可就是陳貴妃的罪過了。” 岑錦瑤抿著唇,未再多言。 岑錦玉方才那話或許是玩笑,可太后是真的放在心上了的,待三姊妹離開之后,她便讓玉嬤嬤傳了皇后來長樂宮,說及岑錦瑤的婚事。 “二丫頭的親事,兒臣與陛下也商議過,這幾日正想為她們選個(gè)良辰吉日的。畢竟,陛下的身子不如從前了,做最壞的打算,總要讓孩子們都成家了才好,否則國喪又是三年,她們只怕就耽擱了?!?/br> 太后嘆了口氣:“我也是這樣想的,孩子們都不小了,一個(gè)個(gè)該早早成家才是?!?/br> 語罷又寬慰皇后:“生死有命,皇帝的事你也莫要想不開,只要是個(gè)人,誰沒有那個(gè)時(shí)候呢?” 皇后知道太后心里明明也痛苦,卻反過來寬慰自己,鼻頭一酸,強(qiáng)笑著應(yīng)是。 —————————— 幾日后,圣上的賜婚圣旨下來,二公主岑錦瑤加封榮樂公主,賜婚霍行胤,婚期訂在七月初七,正是七夕佳節(jié)。 岑錦瑤的婚事訂下來,漪寧為她高興的同時(shí),不免又想到了自己。 也不知道,她和邵哥哥幾時(shí)才能修成正果。 邵哥哥近日里似乎總在忙,她在宮里幾乎見不著,只憑著鴿子傳遞消息,卻也是只言片語的,難解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