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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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還真不簡單,她陳月迎也是小瞧了她。她只顧自己在宮中小心謹慎,不被喬晗章抓到把柄,卻沒料到她居然直接打主意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了。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為他籌謀。如今他若出了事,那么陳家的一切……又還有什么意義? 好陰毒的手段! 陳貴妃突然想到什么,拉著兒子問:“你看清楚沒,她是真的有孕?” 其實她一直對德妃是否有孕心存懷疑的,自打她有了身孕,陛下便將人遷居在了承乾殿,安全地保護起來,除了李太醫(yī)更是不讓任何太醫(yī)接近。 若是宮中無皇子,喬德妃腹中之子關乎儲君之位,這樣的保護本無可厚非。 可宮中明明已有三位皇子,太子也早已冊立,此時陛下如此保護一個人,就顯得太過刻意了。 她曾經(jīng)不知一次地懷疑,喬德妃可能并無身孕,這只是陛下為了對付她的手段。 陛下忌憚她們陳家勢力,她心里清楚明白著呢。 大皇子卻不明白母妃突然這么一問,愣了下才道:“自然是有孕的,肚子很大,而且倒地之后直接便出了好多血。” “莫非是我的判斷有誤……”陳貴妃凝眉思索。 大皇子急道:“母妃,你先別管自己的判斷了,你先救救兒子吧,我害了德妃的龍子,父皇知道肯定會開罪的,這怎么辦?。俊?/br> “現(xiàn)在知道求救,晚了!”一聲凌冽肅然的聲音劃過大殿,帶著些許回音,大皇子身子顫了顫,陳貴妃的臉色也跟著白了。 “陛下……”她自知兒子做了錯事,心虛地垂下頭去。 順熙帝冷哼一聲,直接去主位上坐著:“你養(yǎng)了個好兒子!” 陳貴妃忙跪了下去:“陛下,此事尚有疑點,皇兒不是那等心狠之人,必然是德妃有心陷害,還望陛下明察?!?/br> “咣當!”一只茶盞從順熙帝手里飛了出來,從陳貴妃的側(cè)臉擦過,最后落在地板上,摔成幾瓣。 陳貴妃哆嗦一下,噤了聲。 “德妃陷害?莫非是德妃引誘他去得?;鬯?,又引誘他進了房間不成?德妃痛失龍子不說,人如今還昏迷不醒的在榻上躺著呢,能否保全性命還難說,難道貴妃你與德妃有何莫大的恩怨,竟值得她拼了自己的性命來害你?” “這……”陳貴妃被問得啞口無言。 順熙帝又看向大皇子:“你去?;鬯拢€進了德妃臥房,等你出來德妃便出了事,?;鬯律仙舷孪履敲炊嚯p眼睛盯著,豈容得你抵賴?” 大皇子冷汗直冒,不住地磕頭求饒:“父皇恕罪,兒臣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順熙帝卻不聽他這些,直接對外面的禁衛(wèi)道:“來人,大皇子德行有虧,謀害龍嗣,即日起關押入獄,永不召出!” 眼看著禁衛(wèi)過來要將自己的兒子拖走,陳貴妃膝行至順熙帝跟前,扯著他的衣擺乞求:“陛下,瑋兒到底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啊,小時候你也抱過他,親過他,如今怎可這般心狠。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教子無方,甘愿受罰,還望陛下饒過他這一次吧?!?/br> 身上的蠱毒突然侵噬著他的五臟六腑,疼痛襲來,他抬腳將陳貴妃踢開:“若非念及他是你真的兒子,依著他的罪責,朕就不會留他一條命。至于你,你教子無方,你以為朕會放過你?即日起降為婕妤,終身幽禁清涼殿?!?/br> 說罷,他未曾在清池宮多待半分,起身闊步而去。 從清池宮出來,順熙帝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眉頭深鎖,臉色煞白。 “陛下……”方德宣忙將人扶住,“奴才派人去請?zhí)t(yī)?!?/br> 順熙帝搖頭:“不必?!碧t(yī)都被他傳去?;鬯戮鹊洛耍约翰贿^是方才急火攻心致使蠱毒侵襲,并無大礙。 “那奴才扶您去承乾殿歇著?!狈降滦值?。 順熙帝再次搖頭,抬頭看了看天上不知何時涌來的陰霾,不免又想到德妃的犧牲,突然胸口有些堵悶。 默了好久,他低聲道:“去南苑吧?!彼藭r怕是也在擔心著。 第131章 圣怒 。。。 南苑 外面的事情早已傳到了這邊, 皇后聽聞后一直陷入沉思,不言不語的。漪寧見此,便乖乖在屋里陪著。 突然聽到有動靜, 她下意識回頭, 卻見順熙帝從外面進來。 “岑伯父?!变魧帤g喜地叫了一聲, 皇后也隨之抬了頭。 兩廂注目,皆是沉默。 漪寧見此,很自覺地默默退了出去。 皇后緩緩起身,臉上是和煦如春風的笑意:“陛下怎么過來了,臣妾聽聞喬德妃她……”話未說完, 他將人一把抱住, 緊緊擁在懷里。 “阿媛……”他在她耳邊低喃了一聲。 皇后倚在他胸膛, 雙臂環(huán)上他的窄腰, 閉了閉眼:“沒關系,都過去了,陛下無需自責,德妃做這一切之時, 必然也不是為了看到陛下是這樣的。” 順熙帝親吻著她的額頭, 深深嘆息一聲:“對付陳氏一族,本有很多種辦法, 這些年朕逐步瓦解陳鼎在朝中勢力, 替換自己人上去,過不了多久,朕就可以成功了。” 皇后道:“可德妃的這個辦法, 卻是最一勞永逸的。大皇子失了勢,陳貴妃和陳鼎又能濺出什么水花兒來?經(jīng)此一事,貴妃怕是也要被陛下降罪吧?!?/br> 順熙帝沒否認:“朕降她未婕妤,幽禁清涼殿。” “是了,如今大皇子和陳貴妃如墜深淵,陳鼎這個皇親國戚便跟著今非昔比了,沒有了籌碼和保障,試問曾經(jīng)那些跟著他的大臣們,還會有多少人真心效勞呢?德妃犧牲很大,但這個法子卻是能最快解決問題的?!?/br> “朕知道?!表樜醯勖嫔瓷先ビ行碗s,“只是,朕不知該如何彌補她。阿媛你知道嗎,德妃的孩子……” “我明白?!被屎笥弥父苟铝怂拇剑案;鬯履沁厒飨⑦^來時我便猜到了,德妃為陛下犧牲至此,陛下總該為她做些補償?!?/br> “補償……”順熙帝呢喃著,突然苦笑一聲,“怕只怕朕怎么補償都覺得是虧欠?!?/br> 皇后拉他去旁邊坐下:“德妃對陛下之心與臣妾一樣,其實她所做的又何嘗是為了得到陛下的彌補呢?她必然不會在意這些的。只要,只要陛下日后待她好好的,想來她也就知足了。” 順熙帝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大的驚人。皇后眉心微蹙,強忍著并未呼痛。 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他緩緩松開,瞥過臉去:“朕心中對她有愧,但并非你所想那般?!?/br> 皇后笑而不語。 “陳貴妃失勢,皇后同阿寧搬回椒房殿里吧?!表樜醯塾值?。 皇后想了想:“且再等等吧,如今陳家剛出了事,德妃又昏迷未醒,臣妾這時搬出去只怕不妥?!?/br> 順熙帝抬手撫了撫她的側(cè)臉,長滿了薄繭的指腹在她滑嫩的肌膚上摩挲,眸中滿含情意:“德妃的事你無須多想,朕會處理好的?!?/br> 皇后微微點頭,輕輕應了句:“好?!?/br> — 德妃遲遲未醒,因為入宮來回顛簸,順熙帝特意命她在?;鬯戮囱觯t(yī)們輪流看護。 而朝中,太子和陳貴妃突然的失勢,也的確給了陳鼎一個沉重的打擊,直接大病了一場,數(shù)日未曾早朝。 就在此時,鎮(zhèn)守邊塞的大將軍霍行度無詔回京,為陳貴妃和大皇子求情。 原本,順熙帝念及功勛卓著不愿降罪,他卻執(zhí)迷不悟,在御書房門前跪了三日三夜,鬧得宮中不斷有風言風語傳出,只說他與陳貴妃交情過于深厚,令人生疑。 順熙帝聞此流言自然大怒,再加上蠻夷人趁其不在邊關大舉進攻我朝邊境,順熙帝怒上加怒,賞了霍行度一百個板子,要他回邊關。 熟料,霍行度為了陳貴妃之事不要命,居然膽敢拿回邊塞之事威脅圣上,直言如若不赦免大皇子和陳貴妃,他不出長安。 身為臣子,為了后妃和皇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任憑哪個皇帝也無法容忍。 至此,霍行度被關押入獄。 而北疆戰(zhàn)事未平,沒了霍行度,朝野上下竟無人敢出戰(zhàn)迎敵。 為此順熙帝一連幾日都面容陰鷙,令人望而生畏。 皇后總算從南苑搬回了椒房殿,漪寧回到自己的寢殿,宮人們早已打掃干凈,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睡在自己的大床上,第一個晚上她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醒來,陪著皇后用吧早膳,又去長樂宮陪伴太后半日,與太后言談間說及二公主岑錦瑤。 因為掛念這個素來面冷心熱的二jiejie,出了長樂宮,漪寧便去了她宮中看望。 說到底,岑錦瑤是陳貴妃之女,縱然不受陳貴妃喜愛,但血脈至親到底抹除不掉。如今大皇子入獄,陳貴妃成了陳婕妤,宮人們對于這個二公主也便沒了往日的尊敬。 踏入宮殿,里面蕭條一片,地上的落葉隨風漫舞也無人打掃。 宮苑里寂靜無人,一路走來,竟是連個宮女太監(jiān)都沒瞧見。 漪寧見此心中來氣,沒想到宮里那些個見風使舵之人,居然欺負到二jiejie頭上來了。 說到底,二jiejie還是尊貴的公主,豈容得他們作踐? 她正欲讓佟迎把那些個不長眼的下人們叫出來發(fā)難一場,側(cè)目卻看到端著碗走過來的連翹。 這連翹,乃是二公主的貼身婢女。 連翹看到漪寧過來似乎很意外,隨后欣喜地向她行禮:“郡主。” “怎么只有你一個,宮里其她人呢?”漪寧問她。 “如今公主沒了陳貴妃的庇護,哪些人哪還會敬著我們公主,平日里不是嚼舌根子就是擺臉色給我們看,公主到底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哪受得了那等下賤胚子的氣,便將其余人統(tǒng)統(tǒng)遣散了,如今便只有奴婢伺候著。” 漪寧難以相信:“縱然陳貴妃失勢,二公主也是皇室血脈,那些人哪里來的那樣大的膽子?” 連翹道:“剛開始他們自是不敢的,只前幾日霍先生向陛下請旨賜婚,欲娶我們公主為妻,結(jié)果被陛下呵斥,說霍先生身為武教先生卻肖想公主,忘了師徒尊卑,當場駁了他武教先生的頭銜,逐出宮去了。隨后又將公主傳去承乾殿訓斥一番,說我們公主不自重。此事過后,那些人眼見公主被圣山厭棄,只一味可了勁兒地作踐,公主因為霍先生之事大病了一場,奴婢去御醫(yī)院輕御醫(yī)時,都沒人愿意來診治?!?/br> 漪寧早看出來二公主和武教先生霍行胤之間有些非比尋常,原本倒也是般配的,不過前幾日他哥哥霍行度為了陳貴妃和大皇子把岑伯父氣成那樣,霍行胤怎么著也該避避風頭才是,怎么會那個時候去求旨賜婚呢? 她忍不住抱怨一句:“前幾日因為霍行度之事陛下正在氣頭上,霍行胤怎么此時急著去求婚,陛下能答應才叫奇怪。” 連翹道:“原也不怪霍先生的,陳貴妃和大皇子之事到底對我們公主有所影響,以至于宮里的日子不好過,霍先生也是想著我們公主能早日脫離苦海。不過,他也確實有欠考量了?!?/br> 漪寧看了眼她端著的湯藥:“二jiejie的病如何了?” “自打被陛下訓斥,又拒了霍先生的求娶,公主的身子便不大好了,平日里一句話也不說,沒事便自己坐在窗前發(fā)呆。”連翹說著,突然給漪寧跪了下來。 漪寧微驚,忙拉她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連翹道:“郡主,奴婢打小跟著公主,她從不愛說話,似乎對誰都很冷淡,可心卻是好的。公主只是一個人孤單久了,又不得陳貴妃疼寵,日漸養(yǎng)成的這般性子。可自打遇上霍先生,奴婢瞧得明白,公主跟以前不一樣了。她會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笑,甚至偶爾來了興致,還會與奴婢調(diào)笑兩句。奴婢知道,公主她對霍先生是上了心的?!?/br> “公主自幼孤孤單單,總是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如今好容易肯對一個人打開心扉,實屬不易。她縱然嘴上不說,但奴婢心里清楚,公主想嫁霍先生,也唯有嫁給霍先生才會幸福。為今之計,奴婢只能懇求郡主幫忙了,您在陛下心中與眾不同,煩勞郡主為我家公主說個請,興許陛下還能聽進去。” 其實漪寧小時候聽岑伯父說過,他以前很喜歡二jiejie這個女兒的。只是后來二jiejie性情大變,不言不語的,久而久之才疏遠了。但其實在岑伯父心里,到底還是疼她的。 此事說到底,還是霍行胤求旨的時機不對。 漪寧想了想,對著連翹道:“你放心吧,我會去找陛下說的?!?/br> 說著,她看了看寢殿的方向,到底沒進去。 二jiejie心高氣傲的,此時必然不愿自己看到她狼狽的樣子,索性直接調(diào)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