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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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不說,她還真不會去注意這個事情。 說到段延風,曲柚如之前在銀徽宮碰見他時一般,腦海里不自禁又閃過那幕畫面。 男人吃了酒,醉醺醺的,沖到她面前,眼睛亮得怕人,他說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中意她,每天夢里都是她,還說待她及笄,他就向她父親提親。 當時她嚇得不輕,將他重重推到了地上。 第二日,他又是那風度翩翩、斯文儒雅的模樣,全然不記得他醉酒后說過什么,她也當做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再后來,他入了宮成為了御醫(yī),他們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了。 嫁進皇宮之前,曲柚有想過她或許會同段延風再見面,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想著想著,曲柚突然舉得腹部一陣絞痛,落下手里的書捂住肚子。 “娘娘!” 流云慌神。 “娘娘,您、您忍一忍,奴婢這就去叫人熬冰糖雪梨粥,還有備中膳!” 曲柚雖有胃病,但不會犯得這么頻繁,只有吃了不對的東西,或者餓著了才會這樣,分明早上才犯了一次,現(xiàn)下又犯,流云想著曲柚起了一大早就喝了一點粥,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過什么東西,趕忙起身,想去吩咐人備膳,曲柚卻拽住她的袖子。 流云停了下來,轉(zhuǎn)回身。 曲柚忍著肚子的絞痛,攥過桌上那只凝香膏,對她說:“流云,你佯做感染了風寒,去太醫(yī)院抓藥,然后把只這凝香膏還給段延風,讓他以后別這樣了,不然他會害了本宮,也會害了他自己?!?/br> “……” 流云含緊下唇片,覺著這只凝香膏的確是要還回去的,她們家三小姐說得對,便趕忙點點頭,“嗯!奴、奴婢知道了。” 用完中膳,曲柚開始抄寫《女誡》,任那鐘嬤嬤在外面吆五喝六地吩咐宮人們對東宮進行大掃除,她倒落了個清閑。 “娘娘,累不累呀?您手還受著傷,我們慢慢抄哈,不急?!?/br> 流云在曲柚抄書的當兒,跑去小廚房給曲柚做了一小盤梨花酥,曲柚每餐吃得不多,但是其他時間也會嘴饞,想吃小點心什么的。 曲柚落下毛筆,小手抓了一塊來吃,吃的動作不是很淑女,對流云道:“本宮是手掌擦傷,又不是手指,還湊活可以寫寫?!?/br> 流云嘟嘟嘴:“娘娘,要不奴婢替您抄吧?反正奴婢的字跡跟您的像?!?/br> 曲柚有段時間比較叛逆,靜不下心來讀書,實在皮了,曲回文也不縱著她,讓她罰抄,曲柚自然不想被罰抄,就讓身邊的小丫鬟都模仿了自己的字跡,一來二去,身邊的小丫鬟們已經(jīng)都練出了同她差不多的秀氣小字。 仔細看雖還是有所不同,但那么粗略一觀,還是很像的。 以是曲柚吃著梨花酥,猶豫了一下,很想說“好”,但最終她還是搖了頭。 康妃不是她父親,不可能慣著她。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練練字,可以修身養(yǎng)性。 轉(zhuǎn)眼六個月過去,對于曲柚而言,像是過了六年。 時值冬日,整個皇宮都披了銀裝,鵝毛大雪零落而下,曲柚披著一件水藍色的暖裘,站在窗邊,眺望窗外的紅梅,她身前放了一張小長桌,桌上鋪有筆墨紙硯。 曲柚左手抱著一只暖手爐,右手攥著毛筆,眺望窗外幾眼,就垂下頭在身前的畫紙上作畫。 流云走過來,見曲柚差不多把窗外那顆紅梅樹都一模一樣的復刻到了紙上,即便早就知曲柚畫技高超,此時再見,還是不由驚嘆:“娘娘,您真是妙手丹青,這梅花到了娘娘手里,完全活了!” 曲柚淡淡一笑,收了最后一筆墨,習慣性地把自己的袖子向上擼,流云知道曲柚的習慣,冬日衣裳厚重,不好挽動,她走過去幫忙。 “娘娘,你可得快點,這天涼,可不能受寒了?!?/br> 流云給曲柚挽著袖子,不放心的叮囑道。 曲柚“嗯”了一聲。 把袖子挽上去,隨即可見曲柚比雪還盛白的手臂上印一只青色的蝴蝶。 那只蝴蝶栩栩如生,靈動得根本不像只是一塊胎記。 曲柚從一出生就帶著這塊胎記,她很喜歡,在每次作完畫之后,她都會習慣性地把這只蝴蝶畫上去,算是以此代替印章了。 即便早就把這塊胎記的形狀和模樣完全記在了腦海里,但曲柚就是想照著它作畫,算是一個怪癖吧。 畫好蝴蝶,曲柚在畫上落款一個“柚”字。 “娘娘,殿下回來了?。 ?/br> 突然傳來小宮女的傳報,曲柚手里的毛筆一抖,“柚”字最后那一“丨”,生生被墨拉長,把“由”的那小半邊,戳成了“申”。 曲柚手里的毛筆掉落,她再是冷靜,面對這個消息時,也被驚到了。 是驚喜還是驚嚇,曲柚未可知。 “娘娘莫急,奴、奴、奴婢去確認一下!” 流云比曲柚更加慌措,怕小宮女誤報,她把暖手爐塞回曲柚手里,趕忙跑了出去。 她剛踏出寢殿,鐘嬤嬤嚴肅著肥臉步子匆匆的跑過來。 見曲柚還愣愣的杵在寢殿里沒反應,她皺起眉頭,“哎呀娘娘,您怎么還在屋里??!殿下的兵馬都抵宮了,過不久殿下就回來了,您得帶著東宮眾人到東宮大門口候著,好迎接殿下凱旋啊!” 曲柚微凝的小臉緩了緩,對鐘嬤嬤“嗯”了一聲。 其實半月前,皇上就收到顧城安和司將軍還有靖王的捷報。 顧城安帶去的兩萬兵馬奇跡般突破北燕國六萬大軍的防守,成功涌進平蕪,順利增援司將軍和靖王率領的十萬大軍,之后是長達五個月的持久戰(zhàn),即便后來北燕國再涌來八萬大軍對平蕪四面夾擊,殘暴狠厲,但顧城安巧妙利用“增灶計”,讓對方誤以為大晉又派來三萬大軍。 北燕帝數(shù)來以謹慎和詭詐著稱,從不打勝算低的仗,況且平蕪靠近北燕的糧轉(zhuǎn)站,在此地對峙對于北燕而言,極其適合打拉鋸戰(zhàn),北燕可以保證不間斷地運輸糧草,保證其二十七萬大軍的溫飽。 然,平蕪乃大晉邊境,周圍沒有建立任何糧轉(zhuǎn)站,如果要耗,大晉的兵馬最后會落得饑腸轆轆而趨于不戰(zhàn)而敗的境地。 但,這是在大晉的兵馬多于北燕的情況下。 然實際上,顧城安能帶去的,只有兩萬兵馬,加上司將軍和靖王手下的,不過十二五萬,北燕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方式,直接十四萬大軍繼續(xù)夾擊,完全可以吞噬大晉的十二萬兵馬。 以是,顧城安在北燕大軍松懈下,預備打持久戰(zhàn)之際,即可率兵突圍,將被動的局勢扭轉(zhuǎn)過來,接而創(chuàng)下了以少勝多的榮耀戰(zhàn)績。 如此好的消息,自然很快在宮中傳開,曲柚也被萬嘉帝告知,可是此時此刻,在聽見顧城安真的回來了,不久將近在咫尺,曲柚還是沒出息的開始緊張。 聽了鐘嬤嬤的話,曲柚依言招呼了東宮上上下下,一起涌到東宮門口恭敬站好,等待顧城安歸來。 鵝毛大雪依舊下著,流云給曲柚撐了把傘,見她手里的暖手爐涼了,吩咐綠蓉去找一個新的來給曲柚換上。 在外面一站就是幾個時辰,曲柚手里的暖爐換了又換,天都快黑了也不見顧城安來,被凍得小臉發(fā)紅,周圍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也好不到哪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過來。 第7章 他好兇... 天灰沉沉的,雪片飛舞得更加肆意起來,寒風略過,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曲柚自小身子骨還過得去,但自曲回文去世后,她患了胃病,身子骨就愈發(fā)嬌弱起來。 一個時辰前,曲柚的肚子就隱隱現(xiàn)了疼意,她被流云扶著站在宮門口生生挨了一個多時辰,此時終于見有馬車駛來,明明只是一輛,她眼前卻晃現(xiàn)出兩輛馬車,只見天邊射來黃昏眩暈的光束,曲柚煙眉緊蹙在一起,張口想對流云說些什么,還沒來得及吐出半個字,小小的身子栽倒了下去。 “娘娘——” 流云驚栗的喊聲刺破濕冷冷的空氣。 顧城安邁下馬踏,就見不遠處那一團水藍色暖裘倒在地上,水藍色身邊的宮女都涌了上去。 跟在顧城安身后步下馬車的紅衣女人見此,妖艷的容色幾分疑惑。 面對這突發(fā)的狀況,守在宮門口的其他太監(jiān)和宮女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們是沖過去關心太子妃娘娘的情況呢,還是立馬對太子殿下躬身說賀迎之詞? 猶豫片刻,眾人還是齊齊躬下身對顧城安行禮,“恭賀殿下凱旋,殿下抗擊北燕,車馬勞頓,辛苦了!” 流云眼睛都紅了,她扔掉手里的傘,推開周圍的宮女,將穿得厚乎乎的曲柚用力抱起來,不顧身后發(fā)生了什么,一股腦抱著曲柚的小身子朝宮內(nèi)跑去,滿地的積雪,壓出兩排凹陷的腳印,那串腳印拼了命地變長。 眼見著一個小宮女抱著那團水藍色跑遠,顧城安沉了沉臉,眸光漠然地對身側(cè)的太監(jiān)問:“怎么回事?” 那太監(jiān)方才沒跑過去看,自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顧城安,只能轉(zhuǎn)眸那一邊的紫蔓和綠蓉幾個小宮女。 不知是否因為突然面對顧城安投來的目光而面頰發(fā)燙,心神發(fā)顫,還是因為什么,綠蓉和青葇反應都有些慢半拍,只有紫蔓倒是機靈。 她立馬跑過來對顧城安福了福身,然后說道:“回稟殿下,是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她身子嬌弱,受不得冷,方才就暈倒了?!?/br> 綠蓉見紫蔓跑過去,緩過神來后,頓時幾分咬牙切齒。 這么好的一個能在太子爺面前露臉的機會,她竟然浪費了啊啊?。?/br> 顧城安臉上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的說:“傳太醫(yī)?!?/br> 殿內(nèi),男人坐在桌邊,手肘半擱在桌沿,他神色陰郁地刮著茶蓋,似乎有些不耐。 屏風另一邊,太醫(yī)正在給床上那團水藍色把脈。 等瞧好了,太醫(yī)走出來,他問道:“如何?” 屏風內(nèi)的流云手心滲汗,嘴唇有些發(fā)抖,她擔心段延風會同顧城安說曲柚其實患有胃病之事。 當時她們老爺剛下葬沒多久,太后就派人來曲府詢問府中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情況。 三小姐年紀太輕,足足比太子爺小了十歲,而二小姐年紀更適合些,便想定了二小姐,但當太后派的那人深入詢問后,得知二小姐在兒時腳踝處曾被開水燙傷過,留了疤,太后便不想要二小姐,最后便選了各方面條件更為出眾的三小姐。 誰知三小姐遲遲不能從老爺去世的這件事情里緩過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食欲不振,漸漸就患了胃病,但此時,上面賜婚的圣旨已經(jīng)傳達下來,夫人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將三小姐患了胃病的事情呈報上來,會害太后多心,也怕連累三小姐,只能硬著頭皮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盡量暗里將三小姐的胃病治好,依舊讓皇家娶了三小姐。 現(xiàn)下,流云覺得曲府滿門興衰,都賭在了段延風手上。 “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這是感染了風寒,一時承受不住外面的風雪,微臣回去給娘娘開副藥方,娘娘按時服用,多調(diào)養(yǎng)幾日,身子會恢復的。” “呼......” 流云一顆心立馬落了下來,微喘的呼吸也平穩(wěn)了,卻又不自禁想到什么。 段延風沒有將三小姐的真實身體狀況全盤說出,這若是以后紙包不住火,他的那顆人頭就是懸在了刀刃上。 這真真是至誠至熱之心啊。 可惜了,他跟她們家三小姐終是有緣無份的。 顧城安“嗯”了一聲,揮手示意段延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