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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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推開了顧白果,將胸口衣襟解開,卻瞧見一縷黑氣鉆入了胸口,他低頭瞧見的,卻只有一條細長的,如同鯉魚一般的尾巴。 他伸手去拍,卻聽到“啪”的一聲,連尾巴都沒有了。 第五十九章 局中局 那一縷黑色氣息融入小木匠胸口,完全沒有任何的痕跡殘留,仿佛剛才小木匠瞧見的,完全只是幻覺而已。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突然之間,他的臉色一黑,感覺胸口仿佛被八磅錘重重擊打一樣,砰砰砰,胸膛的骨頭都仿佛碎裂成了一節(jié)一節(jié),而肺腑之間的內(nèi)臟,也產(chǎn)生了巨大的力量震蕩…… 這變故使得他如遭雷轟,剛剛張開嘴,“哇”的一聲,一口血箭便射了出來,落到了前方的石頭上面,居然硬生生地射出了一個碗口大的孔洞來。 這,是怎么回事? 小木匠瞧見那孔洞,頓時就愣住了,實在沒有搞明白怎么自己一口血,就弄出這么大動靜來。 而顧白果瞧見小木匠這邊吐了血,頓時就慌了神,一把抓住小木匠的手,著急地問道:“怎么了怎么了,姐夫你怎么了?” 她滿目擔心和慌張,表現(xiàn)得格外焦慮,而小木匠卻攔住了她,指著張啟明藏身的方向,低聲說道:“小心?!?/br> 顧白果不說話了,而是擔心地看著小木匠,欲言又止。 小木匠一口血吐出來,先前的那股難受勁兒卻是沒有了,反而覺得渾身暖洋洋的,經(jīng)脈通暢。 他氣聚丹田,然后推動,發(fā)現(xiàn)之前凝滯、甚至完全無法流通的經(jīng)脈關節(jié),此刻卻是通常無比,甚至滑溜得很,而這經(jīng)脈一通,勁氣的調(diào)動就顯得格外靈活方便,各處的力量以及敏捷度,都大大地提升了上去。 甚至連他日常的修行,都能夠獲得極大的提升,習練周天的回數(shù),也將大大增強。 正是知曉了這件事兒,小木匠方才驚訝,回想起剛才那條古怪的尾巴,他頓時就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廖二爺?shù)哪穷^黑色蛟靈,卻是逃到了他的身體里來。 這是為什么呢? 現(xiàn)場這么多人,它為何偏偏跑到自己的身體里來? 是因為湊巧路過,還是覺得自己的威脅不大,又或者說……只有他,聽懂了那蛟靈吟唱之時,所表達出來的意思? 精神共鳴? 小木匠心亂如麻,既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感覺到驚喜,又害怕這蛟靈對自己心存不善,回頭害了自己。 而就在他慌亂無比的時候,在另外一邊,那匆匆趕到的渝城袍哥會閑大爺長江蛟陳倉,卻是率著手下眾人,朝那鬼王一行人發(fā)起了攻擊來。 鬼王將廖恩伯擊殺之后,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目的,而且他也受了傷,不想久留,轉(zhuǎn)身就要率著人離開。 然而陳倉瞧見廖恩伯慘死,心中悲慟無比,哪里會放任他離去? 當下陳倉也是拼死將鬼王吳嘉庚留住,不讓他有任何機會逃離,這兩人斗作了一團,戰(zhàn)況激烈無比。 不但如此,陳倉帶來的這幾人,個個都是渝城袍哥會從各地抽調(diào)過來的精銳之輩,而且彼此之間的配合也很有默契,只幾下,便將局勢給穩(wěn)定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在更遠的江灘上,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員趕過來。 這江灘雖然離城區(qū)有一段距離,但畢竟也是渝城之內(nèi),是渝城袍哥會的地盤。 所以援兵源源不斷,這也是應有之事。 而且陳倉來得也剛剛好, 正巧是廖恩伯拼死相搏,傷了鬼王,使得那鬼王即便是一身技藝,強悍兇猛,但最終卻沒有先前那般靈活有度,在那陳倉的咄咄逼人下,原本頗有大家風范的鬼王,居然有了些頹勢。 當然,并不是說陳倉有多么厲害,而是因為鬼王完成了自己的預計目標,而此刻又身處險境,所以有了撤退的心思。 人心思退,手腳自然會慢上一些。 此刻的鬼王,伸手召回了那一桿大旗,落在手中,不斷揮舞,不與陳倉作正面交鋒,而其他幾人,則被跟著陳倉過來的渝城袍哥會高手給圍攻了,節(jié)節(jié)敗退。 那幾人也是厲害之輩,但畢竟心中比較虛,特別是那個叫做李老二的家伙。 他本是渝城袍哥會的人,卻做了二五仔,出賣了廖二爺,讓廖二爺中了劇毒,這才有了剛才的結(jié)果,此刻他即便是戴上了鬼面,但面對著這些曾經(jīng)的幫中兄弟,他顧慮重重,幾乎是在第一回合的交鋒之后,就有了退意。 他一直游走于戰(zhàn)圈的邊緣地帶,而當對方的注意力被旁邊幾人吸引住的時候,他便直接抽身,跑到了江邊處。 那個地方,卻正是小木匠先前布局作偽的江邊。 那兒江水湍急且深,人入其中,不一會兒就能夠潛入江中,然后水遁而去——當然,這個得水性好才行。 小木匠選中那兒,李老二也選中了,他快步跑到了這里來,從那約摸四尺的石頭上直接一躍而下,跳進了那湍流的江水中去。 一入那冰冷的江水,李老二渾身反而熱了起來,心中充滿了逃脫升天的慶幸。 這回一折騰,他在渝城袍哥會是待不下去了,不過沒關系,且不說鬼面袍哥會馬上就要占據(jù)渝城,就算沒有,他一樣是立了大功,到時候回到鬼面袍哥會盤踞的酆都一帶,他至少也是一堂口香主,遠比現(xiàn)在跟著別人屁股后面轉(zhuǎn)悠要來得快活。 這么一想,他越發(fā)激動,不斷地往江底潛去。 之前的計劃里,這江上會有船來接應,只要他登上了船,一切就安全了。 然而就在李老二以為自己能夠逃脫升天的時候,突然間,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江底之下,似乎有一些不對勁兒。 緊接著,他感覺到一股勁流,朝著自己這兒陡然射來。 李老二幾乎是本能地偏頭,避開了那玩意,卻給嚇得半死。 這是水鬼刺,渝城袍哥會專有的水戰(zhàn)利器。 這玩意仿的是著名的峨眉刺,不過材質(zhì)更利于水下交鋒,由前一代龍頭坐館改良而成的,至于配備這水鬼刺的,則是幫中最精銳的水戰(zhàn)高手,因為渝城是西南著名的水路碼頭,他們便被編進了水鬼堂,專門應付江面水下的火拼,一向由老龍頭一脈掌管,十分精銳。 這幫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而且還是早有準備,張網(wǎng)以待? 李老二滿心疑慮,然而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卻感覺到后背一痛,他低頭,瞧見胸口處,半截水鬼刺已經(jīng)扎透,穿了出來。 他到死,都沒有找尋到那答案。 在水下死掉的,并不僅僅只有李老二一人,隨后又兩個跳入江中,準備水遁離開的鬼面袍哥會成員,也死于渝城袍哥會水鬼堂的水鬼刺之下。 不但如此,整個江面上,卻是來了十幾艘快船,江上江下,天羅地網(wǎng),將鬼面袍哥會逃離的路途給堵住了。 另外一邊,鬼王依舊在于陳倉激斗著,他即便是瞧見了渝城袍哥會在江面上的布置,也并沒有太多驚慌,依舊一邊應對陳倉,一邊調(diào)節(jié)氣息。 他氣定神閑的樣子,落在陳倉的眼中,多少有些古怪。 陳倉進攻未果,抽空出言相勸:“吳嘉庚,我敬你是江湖上的一方豪雄,不過你殺了我?guī)椭卸敚谊惸橙说睦闲值?,我便沒辦法與你講江湖道義,別看我現(xiàn)在奈何不了你,但你也逃不脫,一會兒我?guī)椭懈呤众s到,你必然死路一條。既然如此,你還不如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活命。” 鬼王冷冷地笑,然后說道:“姓陳的,你根本不了解與我合作的,到底是怎樣的一群人,別說他們領頭的那位,便是那跟班,也是天神一般厲害的人物。你們渝城袍哥會所謂的高手,在他眼中,都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br> 說吧,他從懷里摸出了一枚符印,直接捏破,那符印卻化作一顆穿天猴兒,直沖云霄之上去。 隨后,鬼王得意地沖著陳倉說道:“他馬上就到,而你們,誰也逃脫不得,嘿嘿?!?/br> 鬼王笑著,然而幾個彈指之后,他的臉卻突然一下子變白了,緊接著雙目赤紅,怒聲吼道:“為什么,為什么……” 那陳倉卻笑了,身子一扭,卻是出現(xiàn)在了鬼王的近身之前,低聲說道:“你要找的人,是王新疆么?不過可惜啊,你自以為勝券在握,到底還是被人給算計了啊——那螯蜈斷腸毒纏身的感覺,如何啊?” 陳倉說罷,鬼王已經(jīng)是最為虛弱的時候,他猛然揮出雙掌,朝著鬼王拍去。 鬼王被他氣勢鎖定,動彈不得,唯有拼死伸出雙手,與陳倉對擊,結(jié)果受不住力,整個人口吐鮮血,朝著后方飛掠而去。 陳倉趁勝追擊,然而那鬼王卻在半空之中,“嘭”的一聲炸響,化作了一大團的血霧。 死了? 小木匠這時已經(jīng)恢復過來,伸頭瞧見了那漫天落下的鮮血,以及燃燒的招魂幡,有些詫異。 他感覺那鬼王仿佛是死了,但又仿佛沒死——正常的人,倘若是死了,除了血,難道沒有點兒骨頭渣子,以及碎rou? 他有些懵,而那陳倉則是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嘴里罵了兩句,隨后扭頭,朝著小木匠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 第六十章 消失不見的江老二 小木匠滿心忐忑,雖然他并沒有聽到陳倉與鬼王吳嘉庚之間的溝通,但瞧見長江蛟朝著這兒望來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有一些兇狠,殺氣騰騰的樣子。 倘若是先前故去的廖二爺,小木匠倒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廖二爺為人溫和平順,頗有長者之風,不但認識他,而且因為他師父的關系,待他也是極好的。 只可惜這樣的長者,卻最終壯烈死去,而此刻的閑大爺陳倉,他幾乎是沒有與之有過交流。 他倘若是站出來,對方會對他如何? 小木匠滿心糾結(jié),而那長江蛟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跟前來,差不多兩丈左右的距離,陳倉站定,然后對著小木匠這邊的方向喊道:“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江湖朋友,現(xiàn)身露個面吧,不然就甭怪我老頭子下手不留情了……” 他說著話,手一伸,鬼王那桿還在燃燒的招魂幡,便“呼”的一聲飛了過來,落到了他旁邊三尺處。 旗桿扎在了鵝卵石與沙土之中。 氣勢洶洶。 眼看著長江蛟要將那招魂幡往這兒招呼,小木匠沒有再多猶豫,而是出聲喊道:“陳大爺,是我,甘墨?!?/br> 他沒有再藏著,而是將顧白果給按在原地,然后從大石后面轉(zhuǎn)了出來。 “你?” 小木匠的出現(xiàn),讓陳倉很是意外,他瞧著走出來的小木匠,臉上滿是疑惑,口中問道:“你在這兒干嘛呢?” 瞧見陳倉沒有立刻動手,小木匠松了一口氣,然而瞧見他頗為嚴厲的表情,又提上了半空。 當務之急,是應該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 小木匠也是急智之人,趕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簡單說完,然后指向了張啟明兩人的藏身之地,開口說道:“他們在那兒。” 陳倉聽了,皺起眉頭,說是么? 他一抬手,已經(jīng)解決完鬼面人的那幾個手下,立刻朝著那邊撲去,而陳倉則和顏悅色地說道:“小甘,除了你,還有別人么?” 一聽到這話兒,小木匠頓時就有些驚慌了——他年紀不大,但跟著師父走南闖北,江湖閱歷卻不少,尋常人只能怪聽出這話語里的關切,而他則琢磨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悚感。 他有些慌了,而陳倉卻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仿佛說了些什么,和顏悅色的。 小木匠回應兩句,腿肚子卻在發(fā)抖。 眼看著陳倉已經(jīng)走到跟前,手都已經(jīng)揚了起來,小木匠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先跑的時候,承擔著巨大壓力的他,突然間聽到了一聲哭喊:“二爺,二爺啊……” 陳倉與小木匠幾乎同時扭過了頭去,瞧見了一個男人,跪倒在了廖二爺?shù)倪z體前,嚎啕大哭。 那人卻是渝城袍哥會的新龍頭,程五爺。 哦,錯了,現(xiàn)如今,應該叫他程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