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樣的心態(tài)，鹿野院無月甚至微妙地有些同情系統(tǒng)，遂跳過這個話題，又翻起了另外一個舊賬。

    是你趕走了業(yè)障化身？

    系統(tǒng)向來不吝惜攬功這種事：【當(dāng)然。】

    你有人形？

    鹿野院無月的聲音聽起來錯愕極了。

    【呵呵，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我沒有?！肯到y(tǒng)輕笑一聲，【不過只是單純的靈體而已，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話說得輕巧，鹿野院無月竟然真的也產(chǎn)生了一種這事算不得什么大事的錯覺，可是這分明是天大的事！

    如果系統(tǒng)不是她口中那個所謂的“「命運」系統(tǒng)”，而是一個不知名的靈體的話，她究竟為什么會留在自己身上？

    【我想你可能對我有什么誤解，我的孩子。誰說系統(tǒng)就不能是靈體了？如果我別有所求的話，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是單純地陪在你身邊，甚至在你遇上危險的時候救了你呢？】系統(tǒng)的聲音輕輕的，卻充斥著說服力。

    在和她爭論這種事上，鹿野院無月從來沒贏過，所以這次她學(xué)聰明了，對于系統(tǒng)的話只是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一樣聽聽就好。

    只要她一直問下去，就不怕系統(tǒng)不會露出破綻。

    作者有話要說：

    問：魈寶就睡在你旁邊，你是怎么做到坐懷不亂的？

    鹿野院無月：（瞪）因為作者不允許。

    誒嘿~

    第36章 依賴

    她回憶著自己昏迷前的種種細(xì)節(jié)，最終選擇了一個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你那個時候說的“夠了，別再想下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傳說人死前會看到有關(guān)自己一生的走馬燈，那么在窒息的時候，她看到的那些就是她自己的一生嗎？只是為什么那些人、那些事她完全沒有半點印象？

    鹿野院無月困惑極了。

    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到底是誰？還有丘丘霜鎧王為什么會襲擊我，你又為什么會站在丘丘霜鎧王的后面若無其事地看著它朝我沖過來？

    還有最后的……最后的——

    鹿野院無月的回憶被系統(tǒng)打斷了：【我還以為你醒來不會記得這些了呢，沒想到居然還挺清楚的。】

    她似乎并不在意鹿野院無月對自己的猜忌，或者說，她有恃無恐。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親愛的，母親會庇護(hù)自己的孩子，就像我會保護(hù)你一樣。但是或許是安逸太久了，你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初遇上的事情?？墒鞘澜绲膼阂馊晕捶艞墝ふ夷?，我的孩子?！肯到y(tǒng)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獠牙，【猜猜看，如果不是我在的話，在這個丘丘人部落你們會遇見什么？】

    鹿野院無月拒絕去做這種無謂的假設(shè)，但系統(tǒng)可容不得她拒絕。

    【嗯……我想這大概是第一次在你面前動用這種手段吧？】

    一段畫面被強制安排在鹿野院無月的腦子里播放。

    她被迫見識到了自己各種各樣的死法。

    哪怕畫面中最開始魈一直在她身邊，但很快就會以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方式暫時離開，而她則會是在那短暫的一段時間出現(xiàn)各種意外。

    一次又一次，越來越凄慘。

    而將這血淋淋的一幕又一幕丟在她面前的罪魁禍?zhǔn)讋t是慢悠悠地開了口：【你說，人要怎么勝過世界，勝過命運呢？不過別擔(dān)心，我的孩子，我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來到你身邊的嗎？】

    【無需和我產(chǎn)生間隙，也沒必要懷疑我，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就夠了?！?/br>
    “……無月？無月！”

    鹿野院無月神情恍惚地抬頭，注意到魈正在看自己，她才有些恍惚地意識到自己剛剛不是幻聽。

    魈的眉心微蹙，湊近了些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生病了嗎？”

    他下意識用手背在鹿野院無月的額頭上試探地碰了碰，只是后者的體溫一向異于常人，這個舉動毫無意義。

    不過鹿野院無月主動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昨晚沒有睡好吧。”

    “是因為我在嗎？”魈立刻將原因歸咎到了自己身上，“要不然今晚還是你自己睡吧?！?/br>
    “不要！”

    昨晚系統(tǒng)模擬的畫面歷歷在目，幾乎是在魈話音剛落的第一時間，鹿野院無月就驚慌地?fù)涞搅怂膽牙锲疵鼡u頭。

    “怎么了？”

    鹿野院無月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先是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才仰頭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昨晚好像做了個噩夢?！?/br>
    她的笑比哭還難看，魈抿緊了唇，有些僵硬地輕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撫：“只是夢而已。”

    鹿野院無月當(dāng)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沒有發(fā)生過的，她正好好地站在魈的身邊，安全極了，可是萬一呢？

    魈離開之后，她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安全嗎？

    盡管系統(tǒng)告訴她只要有她在，自己不會有事，可鹿野院無月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信不過她，只能死死地抓住魈這根救命稻草。

    “魈上仙，今晚你能繼續(xù)和我一起睡嗎？”

    她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顫抖，讓魈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彼c了點頭，只是還是有些不死心地想問問她到底夢見什么了才會這么害怕。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嗯？這個地方居然會有人嗎？”頭戴著紅色蝴蝶結(jié)的少女不知何時站在了丘丘人部落的不遠(yuǎn)處好奇地探頭望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