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責(zé)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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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軍心,掌控、影響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歷來就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端看各人水平。張昌宗靠自己的為人本是立足軍中,韋播、高崇之流以出身晉位的,所倚仗者也只有身份。然而,想以身份行四方、服天下者,非德才兼?zhèn)湔卟豢蔀椤?/br> 韋播、高崇是嗎? 不是! 所以,他們選擇的方法很簡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并自恃出身,完全看不起羽林衛(wèi)中的士卒,以奴才視之,動輒非打即罵,待下嚴苛,并不把人當(dāng)人看。 張昌宗沉著臉,問道:“你的傷為何而來?犯了什么錯?” 劉二準(zhǔn)道:“我營中的兄弟皆是精選出來的精壯士卒,本事過硬,為人難免也高傲些,韋、高二人借故罰人,想殺雞儆猴震懾大家。我不愿兄弟們無辜受罪,辯了兩句,便落得如此下場,不止如此,高崇還說,若不肯效忠于太后,則我們的家人也不得好過?!?/br> 劉二準(zhǔn)頓了頓,悲聲道:“將軍,死并不可怕,我等從軍,早已做好戰(zhàn)死的準(zhǔn)備,然而,就怕無緣無故的死了不說,還可能遺禍家里的妻兒老小,則我等參軍又是為了什么!” 這真真是肺腑之言了! 張昌宗忍不住一拳砸到憑幾上,恨恨罵了一聲:“卑鄙!無恥!” 唐朝并非刑法嚴苛的朝代,除了十惡不赦之罪,其余罪責(zé),按律多不會牽連親人,韋播、高崇這反其道而行之,哪里還有不怨聲載道的! 劉二準(zhǔn)道:“如今羽林衛(wèi)中,大有順者昌逆者亡的架勢,韋、高二人看似已震懾住,實則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就怕自己死了不說,還牽連到妻兒老小,則死了也不會瞑目?!?/br> “我知道了,你把情況細細與我說說,我回去連夜寫疏奏,明日便向陛下和太后上疏參他。” 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然只聽聲音便知張昌宗心里氣憤異常。劉二準(zhǔn)“喏”了一聲,把自己知道的禁軍中無辜死于非命的士卒名字,死亡原由等,皆一一向張昌宗道來。 張昌宗記性好,只聽一遍便記住了,但為了準(zhǔn)確,還是復(fù)述了一遍,與劉二準(zhǔn)核對了一遍,劉二準(zhǔn)擔(dān)心的道:“將軍,韋播、高崇乃是韋氏族中之人,乃是太后的親族,太后對他們多有倚仗,將軍這般直接參奏,豈不是得罪小人嗎?怕是要落不好的?!?/br> 張昌宗昂然道:“無妨!新君剛繼位便這般大肆排除異己,胡作非為,非仁主所為,便是太后也不能為所欲為,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只是,這些時日,你且好生看著大營里的將士們,若有不對,速來報我,京城不能亂!” “喏!將軍放心,卑職省得?!?/br> 張昌宗給他留下一瓶傷藥,細細叮囑了一番,這才悄悄回去。結(jié)合劉二準(zhǔn)的話,再看如今值守的情形,真真就是應(yīng)了那句“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的話。 張昌宗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悄悄潛回府里,薛崇秀居然還沒睡,點著燈,一個人靜靜地坐著,那表情可不怎么美麗。 “怎么了?” 方才回來的匆忙,也來不及與老婆敘話,只匆匆交代了去向便出門了,如今見她這般神情,張昌宗少不得問問。 薛崇秀本來板著臉,見張昌宗問,嘆了口氣,道:“二郎的事情,背后有崇敏攛掇、挑撥?!?/br> “確定了?” “雖不曾百分百確定,然**不離十吧。” 難怪薛崇秀的表情跟便秘似的,不管誰攤上這種事,心情也好不了。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張昌宗一時也覺得頭疼:“那你的意思呢?” 薛崇秀的表情,冷淡中隱隱含著譏誚:“定王已經(jīng)罰過,我還能如何?” 張昌宗沉默下來,一時間倒不知該怎么安慰老婆,只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捏了一下。薛崇秀回握他的手,冷靜下來,道:“且不說別的,就說當(dāng)年因著上官師父的事情,又要借機弄死武三思,讓他因此挨了一頓罰。小孩子本就好動,本來只是區(qū)區(qū)小事,卻因為當(dāng)時的情勢,母親大大的罰了他。觀的說,母親待他本就沒有多少慈愛之心,自那些事后,待他更是冷淡,其中不得不說也有我的過錯,現(xiàn)在,定王已經(jīng)罰過了,我倒不好再伸手。如今看來,你的辦法是最好的,直接把二郎從昭文館里拎出來,脫離那個環(huán)境,里面的人自然也不好對他伸手了。” 難怪她這么憋悶! 張昌宗嘆了口氣,把她摟過來,輕輕抱住,薛崇秀順勢靠在丈夫肩上,不欲再提自己的煩心事,問道:“你去羽林衛(wèi)大營,問清楚了嗎?” 張昌宗又是一嘆,道:“問清楚了!讓不會帶兵的人去帶兵,受罪的還是士卒,果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你有何打算?參奏嗎?” 張昌宗點點頭,道:“若我不曉得,那還便罷,如今既然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的,定是要參奏的,否則,我良心難安!若我也不愿為他們說話,那他們還能找誰去?人人只想著如何利用他們爭權(quán)奪勢,卻沒人把他們的性命安危放心上,我雖然也有私心,但是,該爭取的、該發(fā)聲的,我還是會替他們發(fā)出來!” 看他胸膛起伏,說起這件事來顯然情緒有些激動。薛崇秀直起身子,直接叫人來,筆墨伺候,以行動表達對他的支持,十分的干脆利落,旁地人或許無法理解他,但薛崇秀卻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和出發(fā)點。 這個時代的軍戶,地位并不高,對待麾下士卒如何,全看領(lǐng)軍的將領(lǐng)的行事風(fēng)格和人品,有人愛護士卒,比如張昌宗也有人苛待士卒,視士卒如奴隸豬狗,打罵隨心,比如韋、高之流。 張昌宗愿意旗幟鮮明的支持太平公主,給他的岳母大人壯聲威,但是,這與他為軍中士卒發(fā)聲并不矛盾,而是職責(zé)所在,不過是義之所在,道之所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