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言明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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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誠哉斯言!把你那故事再講幾回聽聽。” 雖只聽了一回,但三國就是三國,自有其魅力,鄭氏是識貨的人,直接把婢仆遣了出去,就留下她與張昌宗,讓張昌宗接著講。 張昌宗又開始背書。好在《三國演義》一章也沒多少字,如果不太講究聲情并茂,其實可以讀很快。 鄭氏體恤他,只讓他背了四回便停住,道:“這故事雖別出機(jī)杼,然可商榷斟酌的地方略多,你莫用這故事做稿子了,如今情勢之下,多做多錯,穩(wěn)妥些為好。” 張昌宗心頭雖然有些可惜,不過鄭氏的擔(dān)心他還是懂的,便乖巧的點頭答應(yīng)。這件事情上聽鄭氏的肯定沒錯,這幾年,長安城內(nèi)死的人可夠多的,敢這么下狠手殺大臣和宗親的,也就武氏了,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殺出一條血路。 聽完四回,鄭氏靜靜地喝了一碗茶,問道:“聽這故事,六郎是支持漢室正統(tǒng)的嗎?” 迎著鄭氏湛然的目光,張昌宗覺得其中有深意,干脆的答道:“并不。不怕告訴太太,對弟子來說,正統(tǒng)不正統(tǒng)無所謂,只要稱職便成。” 鄭氏手一頓,幽幽拋出一句:“外族也行?” 張昌宗想也不想:“不行!我朝的事情必須我朝自己做主,我朝的子民也必須我朝自己治理,外族是什么玩意兒!” 鄭氏緩緩點頭,道:“所以,六郎的意思是,太后臨朝稱制只要做的好,圣上有無皇權(quán)并不在意?” 張昌宗偷偷擦汗,不過還是誠實的道:“對!對天下,對百姓來說,當(dāng)權(quán)者若是稱職便是福,稱職的太后比不稱職的皇帝好,起碼老百姓不受罪,就是某些大臣命苦些。還有就是……” “就是什么?” “以后錚臣怕是就沒了。不怕死的都被殺了,剩下的都是惜命的了!” 遙想高祖朝、太宗朝,再看現(xiàn)在,再想以后,武則天沒錚臣,唐中宗沒有,唐玄宗也沒有。 一老一少一時無語。良久,鄭氏幽幽一嘆,道:“你才幾歲?cao心這些為時尚早。你入朝時日還早,且多看看,多想想,可多出去走走,不拘是商事還是旁地,多經(jīng)歷些,莫要成為紙上空談之輩,也莫要成為汲汲于利之人,我只望成為一個眼界開闊,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凶樱菍怼冶闶怯诰湃?,也可告慰?!?/br> 竟然只提了期望,其他半句沒提,也不批評他妄言,也不批評他不夠忠誠。張昌宗胸口火燙,目光灼灼的望著鄭氏:“除此之外,太太可還有別的教誨?” 鄭氏清淡的一笑,抬手摸摸他頭,道:“太太老了,只能教你讀書做人。旁地……卻無有可教的東西?!?/br> “怎么會!太太的為人與學(xué)問,都是弟子學(xué)習(xí)的榜樣……” 話還未說完,就被鄭氏打斷:“學(xué)我一個老嫗作甚?是,我出身優(yōu)渥,滎陽鄭氏女,家學(xué)淵源,但是,我在掖庭待了二十余年。二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六郎,太太老了,在掖庭時日太久,眼界也窄了,我若是教你旁地便是害你,唯有讀書做人卻還有幾分心得可傳授于你。你呢,若是合心意便學(xué)一學(xué),若是不合心意,便也不用理會。你終究是男子,與女子不同,男子當(dāng)有志氣,如無志氣在胸,以后如何當(dāng)起家國重任?” 鄭氏說的平靜,但張昌宗卻聽得熱淚盈眶,不敢哭,也不好意思哭,只站起身,鄭重一禮:“喏!太太教誨,弟子謹(jǐn)記于心,永志不忘?!?/br> 鄭氏笑了笑,于此不置可否,只是把他拉了坐下,道:“若要學(xué)政道,可多問問你師父,你師父常在中樞,向她學(xué)便好,若有機(jī)會,也可向太后請教,旁地不提,于政道上,太后并非庸人?!?/br> 最后還是指點了他。張昌宗哪里有不答應(yīng)的,自然是答喏。鄭氏微微一笑,從鍋里盛了一碗茶湯,暖聲道:“溫度正適宜,喝了這一碗便去練字吧?!?/br> “嗯!” 張昌宗端起茶碗,幾口喝干,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活動一下手腕,開始練字。只是,方才被鄭氏那么說了一陣,心潮不禁有些起伏,一時間竟無法靜心,寫了半張紙才把心靜下來,認(rèn)真練字。 在一旁品茗看書的鄭氏不著痕跡的看他一眼,唇角微勾,沒多說什么。入靜是一樁極需要打磨的功夫,六郎歷來活潑,更需要打磨。 張昌宗耐著性子寫完今天的份量,鄭氏叫他起來去院子里走走,活動一下因為長時間練字而有些僵硬的身子。張昌宗直接把老太太也拉上,兩人一起散步—— 二叔的這座小院子,花壇上的花在搬進(jìn)來之前,張昌宗就讓人鏟了,但院子里有兩顆老銀杏樹,也不知是張家哪一代種下的。炎炎夏日,老少二人便圍著這兩棵樹走,樹蔭之下,自然是比烈日下好些。 張昌宗賊眼看看四周,阿靜在廊檐下,阿慶去廚房了,阿喜在屋里收拾。張昌宗想起明天想做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決定找鄭氏討教一下,低聲道:“太太,弟子想請?zhí)髱臀翌}寫季刊的刊頭,您看……是否合適?” 鄭氏腳步略頓了頓,面上看不出什么,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走,一邊走一邊道:“換一個!” “為何?弟子想說若是有太后題字,那豈不是金字招牌?不說鬼神辟易,行事也當(dāng)方便些?!?/br> 張昌宗把自己的打算略說了說。鄭氏瞥他一眼,只簡單問了一句:“你的季刊要賣與何人?” 張昌宗想也不想的道:“自然是要賣與懂得欣賞的讀書人……” 話還沒完說呢,突然反應(yīng)過來,話語便頓住。鄭氏看他像是明白了,便坦然道:“士林之內(nèi),太后的敵人只會比朝中多。你若要賣與讀書人,還是簡單些為好?!?/br> 張昌宗瞬間如醍醐灌頂,懂了,感激的朝鄭氏笑笑:“多謝太太指點,若沒有太太提醒,只怕我就要犯錯了!弟子明日便去拜訪義母,請義母幫我找個字寫得好的大家,爭取把門面功夫做好些,便是將來因為刊頭的字寫得太好而引來人購買,也是好的。” 鄭氏不禁莞爾,瞥他一眼:“頑皮!” 老太太就是老太太,若是旁地人,不論是太平公主還是婉兒師父,都會大笑一下的,唯有老太太,一直這么清淡。 你太太永遠(yuǎn)是你太太.jpg 昨天寫著寫著睡著了,如果不是我兒子起夜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