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歷史的車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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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學(xué)過去公主府的時候,張昌宗真誠的建議只得到薛崇秀一個淡淡的微笑,他自己翻譯了一下,感覺就一個意思—— 呵呵噠! 瞬間不禁有些心塞,你看,人生就是這么多災(zāi)多難。不止要被人畫成黑豬頭,還要被人呵呵噠,社會!社會! 全家人都對張昌宗成為太平公主義子一事表現(xiàn)的挺開心,薛紹今日特意推了事務(wù),早早等在家中,就等著新鮮出爐的干兒子上門來磕頭。 “昌宗拜見義父、義母!” 經(jīng)過一晚上的心理建設(shè),張昌宗終于能把義父、義母這兩個稱呼沖著那兩張年輕的面孔不打咯噔的叫出來了。他怎么開解自己呢? 很簡單。義子其實就是干兒子,在現(xiàn)代也有一群認(rèn)干爹、干媽的。張昌宗自覺相比起那些人,他這個可是正式的,節(jié)cao滿滿,完全不應(yīng)該有心理障礙。于是,他理直氣壯地來磕頭了! “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拜了義父母,薛崇胤冒出來,張昌宗很想一腳把他踹開,不過看看上面高坐的他的爹娘,忍氣吞聲的抱拳:“見過義兄!” 沒錯!薛崇胤比張昌宗大,不多,也就十天。這是多么讓人傷心的事情! 薛崇胤笑道:“乖!來,這是義兄給你的見面禮?!?/br> 說著,朝他的丫頭看了一眼,那丫頭立即上前,捧出一方硯臺。薛崇胤笑道:“這是我新近得的,贈予弟弟?!?/br> 張昌宗哪里好意思收一個小孩子的禮物,看看薛崇秀,薛崇秀保持著微笑的樣子,對他視而不見。又有些心塞了,不過還是連忙推辭道:“多謝義兄,心意小弟心領(lǐng),不過,我們?nèi)缃穸歼€是要靠父母養(yǎng)活的小孩子,禮物就不必了,義兄若有心,將來再贈送小弟東西也不遲?!?/br> 薛崇胤一聽,連忙道:“這便是我自己掙來的,是前些日子二伯父贈予我的,并非是用父母的錢買的?!?/br> 張昌宗一聽,看他也急了,只得收下,薛崇胤這才高興了。只是,薛崇胤高興了,薛崇簡卻不樂意了,看哥哥都有禮物送張昌宗,想也不想的把自己拿在手里剛啃了一半的糖塊遞過去:“的的,給!” 張昌宗:“……” 奶娘趕緊哄道:“二郎,這個不能給六郎的,我們換別的給他好不好?” 然后,奶娘趕緊拿出一件玩具來。薛崇簡眨巴著眼睛,看看奶娘手里的玩具,又看看糖塊,糾結(jié)了三秒,還是選擇把糖塊給張昌宗,玩具被他一把抱懷里! “哈哈哈哈!” 這樣子逗得全場都笑了,薛崇胤鄙視一把弟弟小氣,顯擺一下自己大方后,也跟著笑了。唯有張昌宗對著手心里黏糊糊地糖塊發(fā)呆—— 上面沾著薛崇簡的口水,沾了他一手! 太平公主看夠戲了,吩咐人端水來給張昌宗洗手。洗了手,一群人高高興興地準(zhǔn)備開席,外頭人來報:“殿下,上官才人奉太后手令來訪?!?/br> 聽到下人的通報,太平公主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吩咐道:“孩子們繼續(xù)吧,我與駙馬去迎?!?/br> 兩口子出去迎接上官婉兒,張昌宗自覺地站起來,也要跟著出去,讓太平公主給按下:“這里是公主府,又不是你張府,且不用你出迎。” 張昌宗聽了,乖覺的坐下。不一會兒,上官婉兒與太平公主兩口子一起進來,張昌宗立即起身行禮:“徒兒見過師父?!?/br> “你怎地也在這里?不是說受了傷在家休養(yǎng)嗎?” 上官婉兒訝然問了一句,說著一雙妙目還在他身上轉(zhuǎn)了兩圈。張昌宗摸著頭傻笑,道:“那不是為了躲那些找上門的狂生么?讓師父擔(dān)心了!” 上官婉兒給他意味深長的眼神,淡淡一笑,沒說什么,只與太平公主夫婦分賓主坐下,看看擺著的席,笑道:“竟是我來的巧,這是剛開席?” 太平公主眼波一轉(zhuǎn),看了張昌宗一眼,看得張昌宗有些奇怪,就聽她嬌笑道:“確實來得巧。說來,今日這席面也是為了上官你那寶貝徒弟置的。” “竟是為了六郎?六郎有何喜事?我竟不知了?!?/br> 感覺說不知兩個字的時候,上官婉兒的眼神到他身上溜了一圈,略疼、略冷。張昌宗縮了縮肩膀,后知后覺的摸后腦勺,這倆人怎么有些不對味兒呢? 太平公主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昨日在阿韋處過了明路,從昨日起,六郎便是我的義子了。” “昨日?” 感覺婉兒師父的關(guān)注點別有深意。張昌宗看看太平公主,又看看上官婉兒,感覺有些懵逼,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過?! 然而,婉兒師父完全沒有給他解惑的意思,只是轉(zhuǎn)首對太平公主道:“婉兒今日出宮,乃是奉太后命而來,前兩日宮外貢入些新鮮瓜果和緞子,太后說,當(dāng)與殿下先挑些才是?!?/br> 太平公主靜坐著,沉默不語,也不說感謝,也不說別的。薛紹看看上官婉兒,朝她氣的笑笑,然后輕輕拉了太平公主一下:“公主。” 太平公主憋氣的看上官婉兒一眼,上官婉兒面上笑容不變,朝太平公主低頭微微一禮,并無甚異樣。 太平公主輕輕哼了一聲,道:“勞煩上官轉(zhuǎn)達(dá),就說太平多謝母親心意,母親的賞賜我們?nèi)冶阈{了。還有……” 頓了頓,太平公主不管薛紹緊張注視著她的眼神,道:“宮中禁地,門戶深重,母親何等尊貴,身邊來往伺候的也當(dāng)精挑細(xì)選才是,那等粗俗無禮之人,別的污了宮門!” 上官婉兒只是微笑,并不評價太平公主的話,倒是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張昌宗在心里大大的畫了個驚嘆號—— 太平公主發(fā)現(xiàn)武太后養(yǎng)男寵了啊!被她嫌棄粗俗的應(yīng)該只有一個,賣壯陽藥出身的假和尚,擔(dān)著白馬寺主持的名,結(jié)果把白馬寺弄成yin窩的薛懷義! 哦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歷史車輪依舊滾滾向前啊!張昌宗悄悄摸摸小心肝兒,偷偷安慰自己,薛懷義受寵的日子還長,他還很安全。 安慰完抬頭,正好對上上官婉兒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聽上官婉兒道:“六郎竟然無事。又不想受那些狂生sao擾,不如明日便進宮來罷?我新得了一本書,你來抄回家去看看,應(yīng)該對你有裨益。” 聽到有新書,張昌宗自然是高興地答應(yīng):“喏?!?/br> 上官婉兒并沒有在公主府多待,把武氏交托的任務(wù)完結(jié),又叮囑張昌宗明日進宮讀書后,便告辭回宮了。 回宮后向武氏繳令,武氏問起太平公主的反應(yīng),上官婉兒道:“公主說太后身份尊貴,懷義師父粗俗無禮,不適合出入宮禁?!?/br> 武氏不置可否,追問道:“只這些?再無旁地?” 上官婉兒道:“旁地……有駙馬在一旁規(guī)勸,并不曾多說?!?/br> 武氏滿意的頷首,眸中若有所思的道:“薛紹倒是個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