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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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這個踏著暖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穿著男裝的小女兒,那張蒼老許多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來,“今日尋你過來,是想與你說儲君之事。” 以衡玉如今的威勢,這儲君之位除了她已經(jīng)不可能是其他人,但儲君一日不立,一些大臣還是覺得心中不安。 衡玉恭敬坐在周帝對面,聽著他說話。 周帝嘆息,一瞬間好像蒼老了許多,“你太子哥哥如今依舊下落不明,儲君之位空懸四年,朕的身體大不如前,也該先立儲君以安民心了?!?/br> “在你太子哥哥失蹤后,你以威震諸臣,又恩推百姓,暗地里諸般布局,即使我周朝沒有過女帝的先例,這一次也該為你破例了。明日早朝我就會昭告天下,將你冊立為皇太女。” 這件事父女兩早有默契,衡玉行了一禮,沒有多說什么就離開御書房。 回到暗閣,衡玉坐著把玩長笛,聽著主管請報的沈歸向她匯報重要消息。 這四年里衡玉一直在大力網(wǎng)羅人才,不拘一格提拔,甚至是宋慶兩朝一些有才能但沒有得到重用的人才都被她挖來了。 這些人被她安插到各個位置上,不乏身居高位者,因此她所倡議的政令總是能暢通無阻施行下去。 等沈歸匯報完,衡玉問道:“這段時間,宋慶兩朝可有什么風(fēng)流人物?” 沈歸愣了一下,思考片刻才道:“倒是有幾人。世人盛傳宋朝葉風(fēng)眠風(fēng)流雅致,撫琴一曲余音繞梁,但琴藝再驚為天人,亦不如他的美貌。”說到這里,沈歸還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咳,笑得有些促狹。 他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公主殿下曾經(jīng)夸下??冢f要尋個天底下最俊美之人當(dāng)她夫君的。 “聽聞葉風(fēng)眠尚未加冠,亦未有婚配?!?/br> 衡玉聽到這里,才反應(yīng)過來沈歸的意思。 她低頭笑了下,順著沈歸的話道:“若是有機會,自當(dāng)一見。再說說還有何人?” “慶朝三皇子和五皇子身邊都各有能人,不過要說最值得注意的,還是三皇子岳丈、執(zhí)掌邊境十萬大軍的喬將軍的義子喬瑾。此人過往不可查,但聽說他曾經(jīng)救過喬將軍一命,因此得到喬將軍賞識,兵法謀略出眾,幾次對叛軍、對宋朝的戰(zhàn)爭中都取得不錯的戰(zhàn)績,如今已是慶朝新貴?!?/br> 衡玉下意識坐直身體,“為何過往不可查?” 沈歸愣了一下,連忙道:“此人是突然崛起,因他的名聲剛傳揚開不久,暗探對他的關(guān)注度還不夠?!?/br> 衡玉沉吟片刻,站起來走到地圖前,從江城開始,目光順著河流流向下移,不斷注意著河流附近的城鎮(zhèn),最后停留在平城上。 平城再過去,就是慶朝了。 “你手下可有擅繪畫之人?給我查清楚喬瑾的來歷,包括他的相貌?!焙庥衩偷剞D(zhuǎn)過身,吩咐下去。 周朝皇室中人,都有一塊象征著身份的玉佩,上面會雕刻著自己的名字。如衡玉的玉佩上就刻著“玉”字,而穆瑾身上的玉佩刻著“瑾”字。 沈歸很少看到衡玉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他連忙俯身應(yīng)了聲是,匆匆離開。 關(guān)于喬瑾的消息衡玉沒有透露給周帝,以免空歡喜一場。 第二天在朝堂上,冊封衡玉為皇太女的旨意頒布,冊封大典也在緊鑼密布籌備著。 冊封大典沒過多久,周帝外出時染上風(fēng)寒。一開始他沒有很在意,但病情來勢洶洶,不過幾日的功夫,周帝就沒有力氣上朝了。 —— 宋朝皇太女府。 夜已經(jīng)深了,孟陶還待在書房里。 她花了四年的時間,借著右相的幫助,還有她父皇以前留下的手段,在朝堂里的話語聲越來越大,更是逃脫了宋帝的囚禁監(jiān)視,住進了專門修建的皇太女府里,勢力不斷加強。 但她的勢力越強大,宋帝就越是忌憚她。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被刺激得多了,一身武將習(xí)氣的宋帝更是直接與孟陶撕破臉,不斷鏟除孟陶在朝中的勢力,更把右相逼出了朝堂。 孟陶一邊想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一邊低頭翻看暗探收集回來的情報。 她將新的書信拆開,剛看清前兩行字,身體就是一僵。 帶著一身夜間寒意的東方正卿推門走進來,瞧見孟陶一副出神的模樣,他上前,溫柔的把手搭在孟陶肩上,“在想什么事這么出神?” 孟陶把書信放下,苦笑道:“穆衡玉被冊立為儲君了。” 她還記得三年前被囚禁在院子里時,她問那人,不怕把她放走是在放虎歸山嗎? 那人輕描淡寫,偏偏成竹在胸,“我親率大軍入宋朝取你性命?!?/br> 回到宋朝后,她不斷在爭,瘋狂想要掌握大權(quán),順便報復(fù)當(dāng)日對方輕蔑之仇。但在宋朝不斷內(nèi)耗時,周朝卻一直在休養(yǎng)生息…… 孟陶轉(zhuǎn)頭去看東方正卿,“正卿,你說我爭得有意義嗎?宋朝不斷內(nèi)耗,我那個叔叔無心發(fā)展軍隊,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有朝一日他國軍隊兵臨城下……” 肩膀上有痛楚傳來,東方正卿發(fā)現(xiàn)自己弄疼孟陶后,苦笑著松開手,“陶兒,如今你與宋帝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現(xiàn)在只要你退一步,不但是你,就連追隨你的人也都會死無葬身之地?!?/br> 他的家族榮辱全系在孟陶身上,一旦落敗,家族傾覆之日不遠矣。 都爭到這個時候了,哪里還容得他們退后任何一步! 東方正卿的視線瞟向書信,看到書信前兩句話時,他就明白孟陶的心性為什么會出現(xiàn)動搖了——自從四年前交手落敗后,穆衡玉留給她的心理陰影太重了。 “我們還有機會,只要宋帝一死,你就是宋朝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我們的人手已經(jīng)埋伏好,只要宋帝離開了皇宮,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條?!?/br> 孟陶深深吸了口氣,把那些遲疑全都埋下。如果她擔(dān)憂他國軍隊兵臨城下,那么就以最凌厲的手段解決掉宋帝,將權(quán)勢全都把握在她手里就好了。 到那時,她會好好休養(yǎng)生息,大力發(fā)展軍隊,向著天下一統(tǒng)的目標(biāo)努力。 五日后,越發(fā)耽于享樂的宋帝前去西山狩獵,遭遇刺殺,幸而有勇士為他擋了一劍才免于一死。當(dāng)宋帝從昏沉中恢復(fù)些許神志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命人去抄了右相的家,將人斬首示眾。 “他們敢狗急跳墻,就別怪朕來一場血洗!朕動不了朕那侄女,她身邊的人難道還動不了嗎?” 此時是深夜,當(dāng)孟陶和東方正卿得到消息時,右相和他府中人的尸體早已涼了。 東方正卿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斬草不除根,果真是后患無窮。 被滅了族的東方正卿一改先前的冷靜,行事變得瘋狂起來。 兩方勢力開始殊死搏斗,宋帝剛被人刺殺,他將效忠于孟陶的官員全都牽扯到刺殺案里,抄家滅族者不計其數(shù),帝都菜市的地板被鮮血染得怎么清洗都清洗不干凈。 孟陶等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邊瘋狂反擊一邊在暗地里調(diào)兵遣將,在為清君側(cè)做準(zhǔn)備。 一時之間,宋朝風(fēng)雨欲來,無數(shù)人倉皇求存。 與此同時,周朝帝都里。 自從周帝纏綿病榻后,皇宮里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太醫(yī)給他診斷過,學(xué)過醫(yī)術(shù)的衡玉也在暗地里給他把過脈。 醫(yī)者不醫(yī)命,周帝在帝王之位上勞心勞力,身體早就虧空。衡玉一直在暗地里幫忙調(diào)理,但多年調(diào)理也只是緩解了癥狀,如今周帝分明是命數(shù)將近。 即使是衡玉也不可能逆了命數(shù)。 她最近都住在宮里侍疾,陪著周帝說話,寬慰他,還把喬瑾的事情告訴周帝。 靠著枕頭昏昏欲睡的周帝瞬間清醒,他抓著衡玉的手,聲音有些抖,“玉兒說的可是真的?” “我只是有些懷疑。這些年我的人遍布整個周國,都尋不到太子哥哥,因此我懷疑他是流落到了其他國家。以太子哥哥的才華,定然不會默默無聞,這個喬瑾的名字里又正好有個熟悉的字,我才有些懷疑?!?/br> “好,好,好,總歸有個希望啊?!敝艿奂拥?,但很快又劇烈咳嗽起來。 父女兩又聊了一會兒,周帝精神不濟,靠著枕頭睡了過去。 外面有人急匆匆走進來,附在衡玉耳邊說話。 衡玉離開皇宮,去見沈歸和影五。 影五一見到她,立刻跪下行禮,“公主殿下,謀劃已成,屬下幸不辱命。” 衡玉親自將他扶起來坐下,認真打量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搖頭道:“你還有傷在身,不必行如此大禮。你從宋朝脫身可還順利?” 影五點頭,咧嘴笑了一下,“屬下受了那么重的傷,出了什么事都不奇怪。那些人果然打算行刺宋帝,若不是臣關(guān)鍵時刻為宋帝擋了一刀,宋帝怕是已經(jīng)在輪回府里走上一遭了?!?/br> “宋朝風(fēng)雨欲來,宋帝與宋皇太女都在暗地里調(diào)兵遣將,我們?nèi)∷纬臅r機將來!” 淡漠如沈歸,說這句話時神色里都帶了幾分狂熱。 第42章 公主萬歲10 宋朝的局勢越發(fā)混亂。 這幾年里,衡玉往宋朝埋了不少人手,這些人不斷在暗地里出手,使得宋帝和孟陶的目光都集中在內(nèi)斗上,短時間內(nèi)沒有心思注意到其他地方。 與此同時,周朝民心所向、國庫充盈,早已不復(fù)四年前孱弱。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取宋時機了。 但直到這個最好時機擺在周帝、左相、右相等人面前,他們依然是一副懵逼狀態(tài)。 因為這個所謂的時機并非從天而降,而是從四年前就開始布局,直到今日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 再說了,就算有了這個時機,如果周朝本身沒有發(fā)展起來,國庫支撐不了一場侵吞國土的戰(zhàn)爭,這個時機再好也沒用,只能干看著。 “皇太女真的做到了?!庇蚁嗫嘈Γ銖妷合率B(tài)。 右相主管情報工作,比起周帝、左相二人,他更加清楚衡玉布下的諸多后手。 衡玉回道:“事在人為?!?/br> 經(jīng)過這幾天的修養(yǎng),周帝勉強能坐直身體。他靠著椅背,臉上有幾分疲憊,聲音里卻帶著難得的豪情,“朕會在后方坐鎮(zhèn),這宋朝就由你去取了。” 這時候并非優(yōu)柔寡斷之時,衡玉起身,向周帝俯身行禮,“一切就拜托父皇了?!?/br> 周帝強撐著身體重回朝堂,坐鎮(zhèn)局勢,任由衡玉施展開布局。 衡玉安排好手上的事情后,隨著沈歸等人換上便裝,一路疾行趕去周宋邊境。 在那里,已經(jīng)有十萬精兵備好糧草兵戈,只等主將一聲令下,便豪氣出征,振動河山。 與此同時,慶朝的儲君之爭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階段。 鎮(zhèn)西大將軍喬雙本該坐鎮(zhèn)邊境,但喬雙簡在帝心,三皇子為了增加自己奪嫡的籌碼,使了手段,向他父皇提議把喬雙調(diào)回帝都。 喬雙將軍自從接到軍令后,就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在軍營里放聲大罵,“我已經(jīng)在信上說了,這是最好的取宋時機!什么叫最好,三皇子看不懂嗎,朝中大臣看不懂嗎,錯過了就沒有了!這些人為了儲君之爭,眼睜睜放過重創(chuàng)宋朝的機會,簡直,簡直……” 再罵下去就是對三皇子、對陛下不敬了,喬雙將軍勉強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但還是覺得心頭怒意難消,一把將桌案上的東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守在門外的兩個親兵縮著腦袋,生怕被遷怒。 他們將軍這些年修身養(yǎng)性,可是很久沒有這么生氣過了。 一個親兵遠遠看到熟悉的身影,眼前一亮,待身影走近,他壓低聲音提醒道:“少將軍,你可算來了,快進去吧,將軍剛剛發(fā)了一通火。” “什么話不能當(dāng)著本將軍的話說,非要壓低了聲音!”喬雙將軍在軍營里面咆哮道。 喬瑾笑著與兩個親衛(wèi)打了聲招呼,才走進軍帳里,走到喬雙面前給他倒了杯水,“將軍,你身體不好,不宜動怒?!?/br> 喬雙嘆了口氣,示意喬瑾在他對面坐下,接過水喝了一口,“我這些年待在邊境鎮(zhèn)守一方,也知道幾個皇子為了儲君之位明爭暗斗,但因儲位之爭牽連一國氣運,這就太沒有為君者的氣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