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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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下午沒有課。 馬上就要入冬了,阮書寬大的校服里面穿了一件鵝黃色毛衣,是她外婆親手織的,衣領(lǐng)上還織了幾朵可愛的白色小花,正好在阮書脖頸的位置上,即便外面只是套了一件一中的校服,她也是一副嬌花的模樣,至純至凈,看上去好像不染半分塵埃。 小臉仿佛嫩的能掐出水來。 顧一鳴在校門口叫住了她,“阮書。” 阮書四周看了看,按著她和陸慎的約定,兩人周六下午是要去她的那套房子里學(xué)習(xí)的。 陸慎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斷腿,可保不成會像上輩子一樣,在陸家從樓上摔下來。 所以,就算陸慎昨天晚上那樣對她,她還是想幫他逃離那一劫。 可陸慎……他去哪兒了? 顧一鳴已經(jīng)走了過來,看著阮書時,眼中有一抹異色一閃而逝,目光落在了她粉潤的唇上,菱角唇,如綻放櫻花般粉粉潤潤,很好看。 阮書并不知道顧一鳴的心思,問道:“學(xué)長,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一鳴收斂神色,溫和一笑,“阮書,怎么?沒事我就不能在這里等你?” 阮書愣了愣,她還在等著陸慎,當(dāng)然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在一中附近買了房子,還讓陸慎過去住。 阮書莞爾,“學(xué)長,你稍等,我先打個電話?!?/br> 她轉(zhuǎn)身背對著顧一鳴。 顧一鳴擰眉。 她是要打給陸慎?她真的和陸慎在交往了? 阮書一打開手機(jī),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陸慎在二十分鐘之前發(fā)給她的。 【今天有事,不要等我,晚上九點(diǎn)去找你?!?/br> 阮書很好奇,也不知道陸慎去了哪里。 可千萬別去陸家,她有點(diǎn)擔(dān)心,回復(fù)了一條【你在哪里?】 手機(jī)那邊很快回復(fù)【想知道?說喜歡我,我就告訴你?!?/br> 阮書小臉一紅,收起了手機(jī)沒搭理他。 他怎么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 “怎么了?在跟誰聯(lián)系?不會是男朋友吧?”顧一鳴走了過來,故意試探。 阮書立刻搖手,“不是不是!是我……我的閨蜜!” 一中禁止戀愛,違反校規(guī),是拿不到獎學(xué)金的,她可不會在高中就談戀愛了。 顧一鳴沒有繼續(xù)逼問,既然是閨蜜,不是陸慎,他就放心了。 “走了,帶你去吃東西?!鳖櫼圾Q從阮書手里接過書包,直接扛在他肩頭,他個子又高,阮書根本就夠不著,想搶也搶不過來。 …… “迷迭香”是南城最大的蛋糕連鎖店。 阮書被顧一鳴帶到店里,男孩帥氣高大,女孩雪嫩漂亮,店員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侶。 “兩位需要點(diǎn)些什么?” 漂亮的服務(wù)生小jiejie笑盈盈道,還多看了顧一鳴和阮書一眼。 這就是青春啊,年輕真好。 阮書有些不太好意思,而且她知道這家蛋糕店的東西很貴,她才剛買了房子,手上剩下的錢是要留給外公和外婆養(yǎng)老的,這樣奢侈,真的不太好呢。 顧一鳴看著她水汪汪的樣子,就想起了小時候,阮書最是喜歡吃這里的蛋糕,每次吃的時候,整張小臉都恨不得趴進(jìn)去。 “兩份草莓芝士蛋糕,謝謝?!鳖櫼圾Q點(diǎn)了東西。 阮書很快就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蛋糕,也不知道陸慎喜不喜歡,下次奢侈一回帶他過來吃。 …… “啊——切!” 陸慎昨天夜里睡不著,半夜就翻墻離開了一中,他對電腦編程方面有很高的天賦,雖然人工智能在這一年還鮮少有人知道,但陸慎已經(jīng)在往那個方面去想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念著他,害他一直打噴嚏。 q.q跳出一個彈框,是陳聰那家伙。 陸慎原本沒耐心搭理,可一張照片讓他神色一怔。 阮書……和顧一鳴在一起。 陳聰那家伙很怕陸慎,剛好從迷迭香路過,看見這這一幕,就偷偷拍了一張發(fā)過來。 小心翼翼附言,“慎哥,學(xué)霸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搞不好是顧一鳴/誘/騙了小女孩……” 陸慎沒去看陳聰?shù)牧粞?,他的目光盯著照片上?/br> 少女側(cè)顏溫婉,一口蛋糕含在嘴里的樣子,滿足又歡喜。 她太瘦了,這都冬天了,里面穿了毛衣,還是撐不起來一中的校服。 倘若……倘若她的父母還健在,阮書一定過著像公主一樣的日子,她原來就是阮叔叔的掌上明珠啊。 可是現(xiàn)在,一塊小小的蛋糕就能讓她這樣滿足。 陸慎對成功太過渴望,他早就開始著急了,可他沒有錢和人脈,眼下一切只能靠著實(shí)力說話。 少年眼中充斥著血絲,直直的盯著屏幕中的女孩,她眉眼如畫的樣子,好看極了,卻又讓他心疼。 第43章 期末的心愿 冷風(fēng)蕭瑟。 陸慎走出網(wǎng)吧,去了商鋪首飾柜臺。 他這樣的人, 就跟顧一鳴說的一樣, 是活在陰溝里的骯臟玩意兒。 可即便是不堪的他,也想抓住那一束唯一的光。 私定終身? 少年唇角一抽, 他真是禽/獸,小阮書才多大, 他就開始算計(jì)著讓她變成自己的了。 陸慎的手插入了長褲口袋。 這一年支付寶還沒有盛行,出門買東西都是帶著卡和現(xiàn)金。而陸慎心里很清楚, 現(xiàn)在囊中羞澀, 之前幾十萬花出去, 眼睛也不眨一下,現(xiàn)在想給小阮書買一份芝士蛋糕, 他卻拿不出錢。 “你好,需要看看對戒么?”服務(wù)員熱情的招待。 陸慎臉上一燙, 但他這人不笑時, 總給人肅重威嚴(yán)之感, 仿佛天生是領(lǐng)導(dǎo)者, 一般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虛。他總能用一張冰山臉輕易茍住場面。 一百五十塊,一對純銀的素戒。 這是他目前能夠拿出來最好的了。 送戒指代表著什么意味, 他心里清楚,小阮書應(yīng)該也能清楚,“就這一對,沒有任何花紋的戒指,男戒挑大號, 女戒要最小號?!?/br> 顧一鳴的各方面條件的確是頂尖的,可是陸慎舍不得把阮書讓出去。 除了她之外,他現(xiàn)在真的一無所有了。 把一對素戒揣進(jìn)口袋里,陸慎抬頭望著南城的蒼茫夜色,他苦笑了聲。 陸慎,你真自私。為了自己的余生,你把小阮書也拉下水了。 對不起啊,書書,太喜歡你,喜歡到自私自利,不擇手段把你困在身邊。 …… 屋內(nèi)的燈是開著的。 陸慎站在樓下,看著那抹暖光,有種妻子等丈夫歸來的錯覺。 長這么大,第一次知道,還有人等他回家。 掏出鑰匙,開門。 一股淡淡的草莓味撲鼻而來,陸慎站在玄關(guān),就看見阮書手里捧著書,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塊草莓芝士蛋糕。 她今天和顧一鳴在外面也是吃的這個。 “你回來啦,九點(diǎn)十五分,你遲到了十五分鐘?!比顣苷J(rèn)真的說,“我給你帶了蛋糕,嗯……你餓了么?” 陸慎關(guān)上門,反鎖。 腦子里是阮書和顧一鳴吃蛋糕的畫面,他嫉妒的想發(fā)瘋。 屋內(nèi)安靜的落發(fā)可聞,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又不是什么純情少年,當(dāng)然是一種煎熬。 陸慎,“……”哎~真想示范給她看,男生和女生之間根本沒有純粹的友誼,把男生帶回家是多么愚蠢的事,可小阮書還是太過稚嫩,根本不夠他吃幾口……還是再養(yǎng)幾年吧。 “你這是算查崗么?”陸慎挑眉,壞壞的笑了笑。 阮書一愣,學(xué)霸好像是詞窮了,只知道眨了眨眼不說話,她看了看陸慎,又看了看芝士草莓蛋糕,咽了咽口水。 陸慎沒有提及顧一鳴,可他骨子里的霸道,使得他沒法容忍阮書和別的男生一起吃東西。 “你很饞?”他靠近了幾步,單膝跪在沙發(fā)上,將阮書困在沙發(fā)和他胸膛之間,“是饞蛋糕?還是饞我?” 阮書反映了一下才明白了過來,她又不是小傻子,就算是不太懂,也知道饞陸慎是什么意思。 “你、你……”她突然蹙眉,“你抽煙了?” 陸慎以前抽煙,但也只不過是放蕩不羈的少年宣泄青春的方式。 自從很想和阮書接/吻,他就再也不碰煙酒。雖然之前淺嘗輒止過,可真正的初/吻到現(xiàn)在還沒送出去呢。 “我沒抽煙,不信你可以聞聞。”他突然把自己的唇湊過去,看著阮書嚇的瞪了斗雞眼。 她很在意他,陸慎算是她這輩子最親的人,可……每次陸慎靠的這樣近,她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陸慎!你不能這樣!” 他太高了,這樣近距離的壓過來,她的呼吸都不太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