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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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州心思一轉,便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縱然說的冠冕堂皇,但就像早朝時候一樣,不明真相的人,定然把罪責歸于深受寵愛的陸貴妃。 恐怕有的人還要寫她是禍國妖妃,害死了皇后,害的皇帝再也沒有孩子。 高興的起來才怪。 陸鶴州漫步走向太后宮中,岑悅和太后一起,擁著暖爐在院子里聽戲,裕華公主也賴在太后身側,他看見想避開的時候,已經晚了。裕華公主含笑道:“太傅大人看見本宮就想走,難道本宮是洪水猛獸?” “公主何出此言?”陸鶴州道,“公主金枝玉葉,臣敬仰不及,豈會躲著公主,只是偶然想起還有事情,所以先行一步。” 裕華公主道:“如果這里只有景華meimei和皇祖母,太傅大人怕就沒有事情了,罷了,本宮曉得自己討人嫌,不在這里礙太傅大人的眼了,皇祖母,裕華告退。” “裕華懂事了?!碧鬂M意地點點頭,又看向岑悅,“悅兒,去吧?!?/br> 兩個孩子既然鐵了心想在一起,她做長輩的,也不好阻攔,既然攔不住,還不如多創(chuàng)造一點機會,日后感情好,總歸是件好事。 岑悅抿唇淺笑,臉色微紅,跟著陸鶴州走出大門,笑瞇瞇問:“你怎么過來了?” “剛剛忙完得了空,”陸鶴州莞爾,“就干脆過來看看你,你在宮里這幾天,還習慣嗎?有沒有什么不好的?” “我都很好。”岑悅安撫他,“一切都很好?!?/br> 第48章 陸鶴州平靜地看著她:“悅悅!” “裕華公主……”岑悅斟酌了一下措辭, “她最近對我挺好的,但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就……很不正常。” 岑悅想了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她之前跟祖母說, 全都改了,再也不會做那些事情了, 情真意切的, 但就是感覺不對勁?!?/br> 陸鶴州抿唇,“沒事, 我會查清楚的?!?/br> 他也不相信裕華公主會改了自己的性子, 那姑娘從小養(yǎng)成的性格, 這幾年變本加厲, 若是說一夕之間改掉了,那還有什么改不掉的? 陸鶴州皺起眉頭,她打的什么歪主意? 岑悅笑著去拉他的手, “算了,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這幾天我跟著宮里的嬤嬤,讀了好幾本書, 還認識了好些字。” 陸鶴州來了興致, 笑道:“你都看了什么?” 岑悅歪頭,“看了一本三俠五義,我本來沒太看懂, 是嬤嬤給我講的,但是她說這本書不正經,不讓我跟別人說,因為我年紀大了,如果從三百千開始學,那太慢了?!?/br> 陸鶴州聞言笑了,“挺好的,我以前也看過這樣的話本子,三俠五義寫的文辭雋美,意趣盎然,甚好,你還看了什么?” “還有論語。”岑悅笑起來,“論語里面好多大道理啊,我都聽不懂,還要嬤嬤給我講。” “等將來,我教你?!标扂Q州淺淺一笑,“悅悅只看了這些嗎?” 岑悅眨眼,“這才幾天,我能看多少???” 陸鶴州摸了摸鼻子,“這樣也好。” 岑悅抽出自己的手,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嫌棄我讀書少?” “當然不是。”陸鶴州重新將人的手扯住,慢悠悠道,“悅悅很棒?!?/br> 他忽然怔了怔,將岑悅護在懷里,冷眼看著眼前一幕。 皇后穿著素衣,除去了所有的簪環(huán),只剩一只素白的玉簪子挽著頭發(fā),正往這邊來,皇后被廢,打入冷宮,而冷宮,正在這個方向。 皇后與陸鶴州插肩而過時,忽然停下腳步,冷冷道:“你們陸家人,果然好手段?!?/br> 陸鶴州閑淡道:“臣不懂娘娘的意思。” 她已經不是皇后了,也當不得皇后娘娘的稱呼,只喊一聲娘娘,已經是尊重了。 “不懂?”皇后冷笑,“陸云川,陸鶴州,你沖撞了本宮名諱,表面改了名字,可你家人還是口口聲聲喊你舊名,可曾將本宮放在眼里?” “你的姑母,不過是個貴妃,是個妾室,結果處處僭越,到處都要壓本宮一頭?!被屎罄湫Γ八€有個兒子,等她兒子做了皇帝,她做了太后,哪里還有本宮立足之地!” 陸鶴州淡淡看著她:“娘娘,你的皇后之位,本就是撿來的?!?/br> 皇后眼里全是恨意,“所以呢?所以本宮就活該被你們陸家人欺辱?你們以為本宮愿意做這個皇后?陸鶴州,陸云川,本宮變成這樣,全是你們陸家咄咄逼人的過錯?!?/br> “我記得您嫁給陛下的時候,我還年幼。”陸鶴州語氣淡然,“當初您在自己家里,被繼母欺負,父親也不拿當回事,你的繼母想把你嫁給一個老男人做繼室,陛下娶您為太子妃,相當于把您從火坑里救了出來?!?/br> “那又如何?”皇后怒極反笑,“本宮這樣,和嫁給一個老男人有什么區(qū)別?” “區(qū)別大了!”陸鶴州揚聲,“進宮,您是太子妃,是皇后,至高無上,日后新皇登基,您自然也是太后,誰也不能欺負你?!?/br> “說到底你不過是自己想做惡事,何必退給別人!”陸鶴州冷笑,“你說我的名字,我家喊我十幾年,陛下親口說我不用改,可我還是改了名字,這還不夠尊重嗎?” 皇后后退一步。 陸鶴州紋絲不動:“娘娘是覺得,我們陸家合該捧著你,貴妃娘娘也該捧著你,乃至于陛下和太后都該捧著你,才算是對得起你嗎?” 皇后冷冷瞪著他。 陸鶴州冷笑:“當真是無稽之談!” 陸鶴州拉著岑悅離開,皇后眼中發(fā)紅,看著陸鶴州,眼神突然癲狂起來。 她顫抖著手臂,舉起手來,慢慢抽出頭上的玉簪子,一頭情絲披散下來,眼神里的癲狂越發(fā)清晰。 押送的太監(jiān)一時都沒能壓住她,眼睜睜看著她朝陸鶴州沖過去,尖銳的簪子直朝著胸口而去。 陸鶴州感覺到耳邊的風聲,眼神一凜,來不及躲避,只能拿手臂擋了一下,銳利的簪子就刺入了手臂里。 皇后眼神瘋狂,一把拔.出簪子就想再刺,陸鶴州伸出一腳,將她踹遠了,喊道:“去請?zhí)t(yī)和陛下?!?/br> 幾個小太監(jiān)也嚇壞了,“太,太傅大人……” 陸鶴州眼神凜冽:“快去!” 岑悅捂著陸鶴州的傷口,拉著他往太后宮里走,太后還在看戲,見他們回來,震驚道:“這是怎么了?” 陸鶴州簡要把事情說了。 太后啪一聲拍了下桌子:“她是瘋了,來人,傳哀家懿旨,廢皇后在宮中傷人,貶為庶人,居于冷宮,永世不得出,你們幾個快去叫太醫(yī)?!?/br> “臣已經讓人去找了?!标扂Q州道,“太后息怒,臣沒事,只是小傷口。” 皇后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力氣有限,且一個簪子也不是刀劍,傷的不深,只是血流的多了一點。 岑悅站在一旁,眼睛霧蒙蒙地,一言不發(fā)。 陸鶴州笑著安慰她,“別哭,你一哭,我不疼也要疼了。” 岑悅摸了摸眼淚,“我沒哭?!?/br> “好,你沒哭?!标扂Q州含笑,“這么一點小傷,你第一次看見我,我傷的比這重多了,你也沒有心疼,還把我拖回去?!?/br> 岑悅聲音哽咽:“這能一樣嗎?” 太后深深嘆口氣,也沒有說話。 陸鶴州摸了摸她的臉,輕笑道:“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骨rou,你看看你,哭的把人都泡軟了,真實一池水。” “你……你還有心情說笑話?!贬瘣偰四ㄑ蹨I,“我不哭了,你老實一點,又流血了?!?/br> 陸鶴州乖乖道:“好好好?!?/br> 太后站在一旁,眼神溫和無比。 悅兒和陸家老二,當真是天生的一對,他們過的幸福,日后九泉之下見到女兒,她也好說話了。 是時候讓皇帝賜婚了。 早點塵埃落定,就不必cao心太多,陸家老二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 太后看著陸鶴州,慢慢道:“陸老二,過幾天你好了,去欽天監(jiān)一趟,讓他們算算你們的婚期?!?/br> 陸鶴州一愣,半晌沒反應過來,看見岑悅鮮紅欲滴的耳根,忽然笑起來,“謝太后恩典?!?/br> 第49章 太醫(yī)過來給他包扎傷口, 只說皇后突然發(fā)難,沒有準備, 所以傷勢不嚴重, 岑悅才放心。 皇帝和陸貴妃問訊,也急匆匆趕來。 陸貴妃看見侄兒手臂上的傷口, 心疼道:“怎么會這樣,你為什么不離她遠一點?” 陸鶴州含笑道:“姑母, 沒事的, 小傷?!?/br> “小什么??!”陸貴妃斥責,“你看看流了多少血, 你這是活生生要擔心死人了?!?/br> 陸鶴州乖乖聽訓。 皇帝嘆口氣:“廢后看來是瘋了……你們放心, 朕定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陸貴妃哭哭啼啼道:“州兒之前在江南就受傷了, 現在又傷了一次, 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被人嫉恨上,都是我的錯?!?/br> 哪怕明知道她是裝的, 皇帝也沒辦法,只得道:“是朕太心慈手軟了。” 陸貴妃問:“那陛下預備如何?” “此事關乎皇家顏面,密旨賜死,葬入妃園寢?!被实劾涞? “后世不得祭奠?!?/br> 太后緩緩開口:“人都死了, 也沒有必要這樣,妃園寢也就罷了,給她封個妃, 日后祭拜之事只按照普通妃子的分例,貴妃以為如何?” 太后開口,陸貴妃只得道:“妾身沒有意見?!?/br> “哀家知道你委屈?!碧筝p輕嘆口氣,“你是哀家看著長大的,我還不不知道你的性子嗎,這會兒只怕氣的肺都要炸了?!?/br> 陸貴妃不說話。 “只是你委屈,皇后便不委屈嗎?”太后語重心長道,“哀家和陛下,因為虧欠了你,這些年來做什么都由著你,因為你在,皇后活生生被壓下去了多少風頭,她是六宮之主,她心里當然比你更難受。” “不是我逼她做皇后的,當年先皇要陛下娶親,別人都顧忌我不敢答應,就她上趕著,誰逼她了!”陸貴妃有點生氣,“她嫁給陛下之前,難道沒想過自己的下場嗎?還是說她懷著擠掉我,讓我無處立足,搶走陛下的心思?” 太后啞口無言。 陸貴妃只覺得自己委屈的厲害。 皇帝輕輕嘆口氣,“是朕的錯?!?/br> “朕當年,就不該聽父皇的?!被实劭粗h處,“否則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br> “陛下,姑母?!标扂Q州無奈嘆息,“不過一件小事,何至于如此,廢后的身后事如何,姑母也不必動怒,反正你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