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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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歷史上還沒有運動員入過國家隊呢,最好也不過是入了省隊,拿過國家級別的冠軍。因此,學(xué)校和市里都很重視。 蘇起想著他倆一走,這高一的暑假又無聊了,她忽然萌生了去上海給他們加油助威(實則游玩)的想法,便跟程英英講說她也要去上海。 程英英大感意外,她年紀還小,獨自出遠門太荒唐??伤膊幌肫襞畠合肴ネ忸^見世面的心,便找到陳燕,問能不能讓路子深照看一下蘇起。陳燕表示完全沒問題,又道這樣的話,也讓路子灝去上海玩。 林聲聽說了,忙跑去跟mama講;沈卉蘭得知幾個孩子都去上海,不想自家女兒落單;加之有路子深坐鎮(zhèn),便也同意了。 五個小伙伴歡快地收拾好行李就出發(fā)了。梁水原本是有報銷車旅票的,但他提前了幾天出發(fā)以便和朋友們游玩,就放棄了。 暑假高峰期,沒買到臥鋪,只有硬座。 但興奮的少年們并不覺辛苦,能和伙伴們一同出游,別提多開心了。蘇起一上車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拍拍身邊的座椅剛要叫林聲,梁水一屁股坐到她旁邊。 她愣了一下,奇怪看他;他瞥她一眼,一副無知無覺的尋常模樣。蘇起便把嘴邊的話吞了下去。路子灝坐梁水旁邊,林聲和李楓然坐小桌對面。 火車一開動,蘇起就拆開塑料袋翻找零食。 她撕開一袋鹵蛋,問:“風(fēng)風(fēng),聲聲,你們吃嗎?” 大家搖頭。 梁水嫌棄道:“剛吃完晚飯,你是豬嗎?” 蘇起瞪他:“我沒吃飽不行嗎?”說著又拆開沈卉蘭給他們做的鹵雞爪鹵雞胗。 梁水不說話,擰開一瓶礦泉水放在她手邊。蘇起又愣了一下,拿余光瞥他一眼,默默啃著雞爪。 很快,小鐵盤子里就堆了一小堆垃圾山,蘇起準備去倒,梁水先起了身,端著盤子去倒垃圾了。 蘇起吃飽了,喝足了,向伙伴們提議玩紙牌。 林聲不喜歡玩牌,和路子灝換了座位。他們四人輪流斗地主,輪到蘇起被換下時,她便靠在一旁看梁水出牌。 這一局他是地主,手氣特別好,一堆的連子,還有王炸呢。 蘇起饒有興致地看他手里的牌,看著看著,目光便不經(jīng)意落到他修長的手指上,看了一會兒,又抬眸看看他的側(cè)臉,他額前的碎發(fā)似乎留長了些,幾縷散亂地垂在眉間。少年額頭飽滿,眉峰很高,鼻梁英挺,睫毛很長,連嘴唇的弧度都很好看?;蛟S對這一盤牌局很有把握,知道一定會贏,他唇角微微勾著,含著一絲意氣風(fēng)發(fā)的笑容。 恰好有陽光照在他臉上,明媚,干凈,又美好。 蘇起覺得呼吸有絲紊亂,匆匆移開目光,微側(cè)了個身朝向窗外。夕陽刺眼,她把窗簾拉上,歪頭靠在簾子上出神。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漸漸,有些昏昏欲睡,就閉了眼。 梁水打完一局,路子灝輸了,該蘇起上場,一回頭,她歪著腦袋睡著了,睫羽低垂,嘴唇微微張啟著,軟嘟嘟粉嫩嫩的樣子。 梁水定了定,看了她足足三秒,才低聲說:“讓她睡吧?!?/br> 路子灝開始洗牌。 火車晃蕩晃蕩,蘇起靠著車壁打瞌睡,脖子怎么放都不舒服,腦袋在車壁上一磕一磕的,咚咚響。她在睡夢中難受極了,揪緊眉心咕噥著,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被撞的腦門。 梁水扭頭觀察她半晌,李楓然也看著她,說:“要不要拿衣服給她墊一下?” 林聲探頭:“會不會把她弄醒?” 梁水一想,忽輕輕伸手過去,托住她腦勺,往自己肩頭一撥,她腦袋乖乖地一歪,靠在了他肩上。 林聲:“……” 李楓然:“……” 他看向梁水,少年微抿著唇,有些緊張,還稍稍調(diào)整了坐姿,肩膀往下縮了縮,想讓她靠得舒服。蘇起睡得熟,跟著他的肩膀晃腦袋。 李楓然收回目光,一時忘了該誰拿牌了。 梁水把她安置好了,不動聲色地起牌,她卻突然動了兩下子,他心里一驚,以為她要醒,沒想她只是拱了拱,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腦袋更深地埋進了他頸窩里。 梁水:“……” 他的手僵了一下,他的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她鉆得有點兒深,鼻尖都抵住他鎖骨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柔軟的臉頰貼在他脖頸處,呼出的氣息柔柔的溫?zé)岬模@進他領(lǐng)口,撩著他胸膛。 這夏天輕薄的衣衫啊,攔不住肌膚間交流的熱度。 他微吸一口氣,調(diào)整著注意力,繼續(xù)拿牌。 一副牌展開,他努力專注著手中的牌面,余光卻忍不住垂下來瞥她的臉,只能看見她烏黑長長的睫毛,小小的高高的鼻子,和一邊粉嫩嫩的臉頰。 梁水完全不知這一局自己拿了什么牌,反正他是輸了,輸?shù)靡凰俊?/br> 李楓然也一直輸,路子灝贏了一溜兒,納悶了:“你們倆怎么了?斷電了?” 李楓然不說話。 梁水也不說話。 林聲困倦地睜開眼:“很晚了,你們不睡嗎?” 兩個少年本就心不在焉,見已夜里十點。就準備睡覺了。 車廂里空調(diào)開得很低,蘇起輕輕打了個抖。 梁水讓路子灝從他箱子里拿了件外套,蓋在蘇起身上。 衣服剛上身,蘇起尋求溫暖似的往他外套里縮了縮,人也不自覺地貼近他熱乎乎的身體,朝他身上擠了擠,緊緊地貼著。 “……”梁水抿了下嘴唇,感覺緊挨著她的那半邊身體都有些僵。 他微抬起頭,朝著天空呼出一口氣——完了,今晚都別想睡覺了。 李楓然將頭偏去一旁睡了,不知過了多久,緩緩睜眼——對面兩人裹著同一件大外套,少女熟睡著,只露出一顆腦袋,挨在少年的頸窩里。少年頭靠在椅背上,微仰著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終是閉了眼。 窗外夜色無邊,車廂內(nèi)安安靜靜。 蘇起好似在做夢,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熟悉少年的氣息,很溫暖,那是個很安寧的夢。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照進來,她懶懶睜開眼,感受到梁水胸膛隨呼吸起伏的律動近在她耳邊,她才猛地驚醒,蓋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下來。她慌忙撈住,頓時懊惱自己的失態(tài)。 梁水本就醒著,見她這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熱乎了一晚的心有些失落。 他抻了抻被她壓了一晚上的發(fā)痛的肩膀,有些泄憤地睜眼說瞎話,道:“你自己靠過來的,睡得跟頭豬一樣。” 蘇起信了他的話,心里理虧,不吭聲。 梁水還是氣不順,接著誣陷:“你還流口水了?!?/br> “胡說!”蘇起把外套扔給他。 梁水沒跟她鬧,他困得要死,昨晚幾乎就沒怎么睡。 她挨得他那么近,他怎么可能睡得著。 他把外套披在身前,頭一歪,補覺去了。 蘇起扭頭,閉緊嘴巴,托腮望著車窗外。金色的晨曦薄薄一層,鋪灑在大地上,輕柔的,軟軟的。 原來,昨晚不是做夢啊。 她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來,熱氣噴在玻璃上,罩上一層薄薄的霧。 她看見自己微紅的臉頰倒影在里邊。霧氣一散,轉(zhuǎn)瞬即逝了。 火車到了上海,路子灝把梁水推醒,眾人收拾行李下車。 梁水困得不行,表情不爽地走在后頭。 路子灝湊過來,問:“誒,你是不是……” 梁水懶懶瞥他:“什么?” “喜歡蘇七七?” 梁水一下子驚醒了,炸道:“我喜歡她?!你腦子有問題吧?” 路子灝:“我就隨便一問,你那么激動干什么?” 梁水:“這不是激動,這是煩躁?!?/br> 路子灝:“七七說的對,你果然有起床氣。” 梁水:“……” 他心虛,一巴掌呼他腦袋:“趕緊走。” 路子深在出站口等他們。大家一匯合,蘇起這才發(fā)現(xiàn),平時看梁水他們不覺得,如今有路子深一對比,他們還是稚嫩的青蔥少年。 路子深過來幫蘇起拿書包,蘇起趕忙擺手:“我書包很輕,聲聲的很重。你幫她拿吧?!?/br> 路子深便去接林聲的書包,林聲低聲:“謝謝?!?/br> 路子深說:“呵,你這書包里裝了什么,這么重。” 林聲沒吭聲。 蘇起跟在后頭,偷偷一笑。 能有什么,十字繡,星星罐子唄。 還在笑著,背上突然一松,梁水卸了她的書包,拎在手上,一句話沒說,在前邊走著。 蘇起心砰砰跳,又有疑惑,但轉(zhuǎn)念一想,他一直都是這樣照顧她啊,于是坦然。 梁水回頭:“你跟上,別走丟了?!?/br> “哦?!碧K起快步上去,揪住書包背帶,和他牽在一塊兒走。 這一牽,驀地就想起兩年前,她便是這樣跟著他一起去省城的。不知不覺,那一天居然過去兩年了。她還記得那天跟他一起在省城的音像店里聽著新發(fā)布的《晴天》,歌曲猶在耳邊,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真的很久了哦。 還想著,有旅客匆匆走過,撞了她一下。她回過神。 梁水回頭,皺眉不悅地看了那人一眼,又握住她小手臂往身邊拉了拉:“你走路小心點。別又撞了?!?/br> 蘇起鼓起臉頰:“噢。” 上?;疖囌镜娜顺北仁〕歉記坝?,出了站,街景也愈發(fā)繁華喧鬧。蘇起站在偌大的廣場中央,被夏日的陽光照著,汗流浹背地四處張望。 路子深打電話給約好的商務(wù)車司機。 蘇起好奇地湊過去看他的手機,是諾基亞翻蓋的。 蘇起的爸爸mama也有手機,是步步高的,有點兒重,不像路子深的那么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