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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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掐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碧K起說,“風風,過會兒回教室,你吃面的時候給我吃一點。” 李楓然:“好?!?/br> “放辣椒了嗎?” “放了。” “棒!” 一行人推著自行車進學校,把車停進自行車棚。 今天來得有點遲,車棚里擠滿了車。梁水找到一處空位,勉強把五輛車塞了進去。剛鎖上車,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梁水,你的賽車好好看哦。”是他們班體育隊的張余果。張余果是練短跑的,又高又瘦。天天在跑道上跑,皮膚卻很白。 梁水看一眼自行車,說:“還行吧?!?/br> 張余果開玩笑的樣子:“哪次回家的時候搭一路唄。” “不順路啊?!绷核f,“再說我車后面沒座位,把你綁在輪子上么?” 路子灝噗嗤笑起來。 張余果也笑了:“對哦,我都沒注意到。哈哈?!?/br> 她爽朗笑笑,先走了。 蘇起在一旁看著,全程沉默地蹙眉。 梁水瞥見,說:“有屁就放?!?/br> 蘇起果斷地說:“水砸,你的聲音變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br> 朋友們的目光聚焦到梁水臉上,梁水皺眉:“你是豬嗎,人的聲音都會變的?!?/br> 蘇起眉心舒展,下了定論,她說:“你現(xiàn)在說話聲音變得像一只鴨子,嘎嘎嘎——”她大笑起來,邊說邊撲騰“翅膀”。 梁水一巴掌拍在她后腦勺上。 蘇起笑得更厲害:“本來就像鴨子,嘎嘎嘎——” 梁水沒搭理她了,跟著林聲出了車棚。 他不太開心。 變聲這件事他自己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困惑而又茫然。他也很反感喉嚨上忽然凸起的骨頭,嗓子里沉下去的嗓音,身上忽然冒出的幾根毛發(fā),這都讓他無端煩躁。 李楓然可以和他爸爸講,路子灝爸爸在外地,他可以和哥哥講。梁水不知道跟誰講,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講。 蘇起說他的聲音像鴨子。 他很少生蘇起的氣,但這天他忽然不想理她了。至少,一天之內(nèi)是不會理她了。 而沒心沒肺的蘇起根本不知道他生氣了。她照常上課,做課間cao,跟同學玩鬧,去練功房跳舞,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下午放學了,上專業(yè)課前,蘇起說:“我下課了在學校外面等你們。我過會兒要去逛精品店,買一個漂亮的本子。” 梁水說:“你弄完就先回去,不用等我?!?/br> 蘇起說:“又不是等你一個人?!?/br> 梁水說:“哦?!?/br> 他拎著運動服和鞋子,將袋子扔在肩后,走了。 蘇起有些意外他居然沒跟她斗嘴,詫異地問路子灝:“他怎么了?” 路子灝茫然:“嗯?怎么怎么了?” 蘇起也沒多想,拎著舞鞋去了練功房。 梁水的上冰訓練主要在周末和周二周四,另外幾天則在學校和體育隊一起體能訓練。他練了一個半小時的短跑,跑得精疲力盡,還不太想走。 他早跟李楓然路子灝說了不用等他,打算留下多練半小時,沒想跑了幾回合。美術隊的陳峰跑過來,喊:“梁水,蘇起好像在校外頭哭。” 梁水一愣,問:“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她坐在精品店門口哭,叫也叫不走?!?/br> 梁水脫了跑鞋,迅速收拾好背包跑出去。 他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過足球場,沖到學校門口,就見蘇起縮成一團坐在路邊的臺階上,安安靜靜地扎著腦袋,一只手用力摳著鞋子,只有眼淚無聲,吧嗒吧嗒往地上掉,在灰地上砸出一個個小斑點。 “蘇七七!”梁水陡然間無名火起,怒道,“誰打你了?!” 蘇起猛地抬起腦袋,一見他來,頓時哭出聲來,眼睛鼻子嘴巴全皺成一團,“水砸——水砸!”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梁水更是惱火:“誰欺負你了?說完再哭!” 蘇起哭得渾身直顫,抬起手指身邊,一個路過的男生迎上梁水刀子一樣的眼神,嚇了一跳,定在原地,茫然四望。 蘇起指著空氣,哭嚎:“我的車——” 梁水一愣,四下看,卻不見她的黃色自行車。蘇起哭得直打嗝:“我的車——被偷——偷走了。我明明停——停在這里。還鎖——鎖了。一出來,就——就不見了?!彼秸f越傷心,越哭越慘。 四百多塊錢的車,才騎了兩個月就被偷,怎么不心疼。 云西市偷自行車的賊多,無數(shù)學生深受其害,他們心里清楚——那車是找不回來了。 …… “我回去怎么跟mama講呀?”蘇起站在梁水的自行車跟前,抹眼淚。 “要怪只能怪小偷,你mama不會怪你的。”梁水生氣道,又緩和了些,“你快上來吧,天都黑了?!?/br> 梁水的車沒有后座,只有前頭一根橫梁。 蘇起眼淚汪汪爬上橫梁,側(cè)身坐著,說:“就算mama不怪我我也難過呀。四百多塊錢呢。小偷怎么這么討厭呀?”她一邊傷心流淚一邊說,“我這么坐著你好騎車么?” “可以?!绷核p手攏著她的身子,握緊車龍頭,用力一踩踏板,上了路。 前頭空間狹小,梁水踩一圈自行車,腿就跟蘇起的腿摩擦到一塊兒。蘇起盡量把腳縮到前邊,一邊縮著一邊委屈道:“小偷為什么要偷我的車呢?我只是個學生,又沒有錢?他們怎么那么沒良心?” “要有良心還能當小偷么?”梁水說。 “怎么有這么壞的人呀?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他們沒有小孩嗎?嗚嗚。” “壞人才不會跟你感同身受?!?/br> 蘇起不吭聲了,抬手抹了下眼淚。 梁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索性就不說話了。騎到是燕山山坡那兒了,坡很陡,平時捏著剎車沖下坡,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 蘇起抽了一下鼻子,問:“我要不要下來?” “不用?!绷核畣枺澳闩??” “我才不怕?!?/br> 梁水極淡地笑了一下。 少年和少女的頭貼得很近,他的笑聲就在她耳朵邊。 “走了哦?!彼f,輕輕捏起了剎車。 自行車緩緩沖下山坡,漸漸加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風一樣奔馳。蘇起坐在他的車橫梁上,這感覺和平時騎車不一樣,因為她完全不可控制,剎車在他手上。風聲呼嘯,她的心揪成一團,身體條件反射地朝后仰,肩膀不自覺靠進了梁水前傾的懷抱里。兩人的腦袋幾乎平行,臉頰挨在近處,在加速下沖的自行車上激越地瑟瑟發(fā)抖。 蘇起渾身在顫,忽然大叫一聲:“小偷都去死吧!壞蛋!壞蛋!” 她迎著風叫完后,郁結(jié)舒暢了一些。 車已沖下整個山坡,車速達到最大,沖到十字路口前,正好是綠燈。梁水松了剎車,他和她狂風一樣嗖地從暫停的車輛面前駛過,飛過了十字路口。 一直到車速降下來,兩人緊靠的身體才自然地分開了些。梁水重新踩動踏板,栽著她穿過三個路口,到了上行的坡道。這次他也沒下車,那個坡并不陡,但他還是費了一番力氣。 蘇起聽見他用力踩車的喘息聲,有時他躬起身子,下巴會和她撞到一塊兒。但她沒有說要下來走,他也沒說讓她下來。他用力踩著,快到坡頂時,車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某一秒,仿佛靜止了。 但熬過那一秒,車就上去了。 高高的大堤上,一邊是城區(qū),一邊是北門街區(qū)。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星星點點。 蘇起臉上的淚痕已干,她揉揉眼睛,說:“哇,真好看呀?!?/br> 他們就那樣騎行在昏暗無人的大堤上,在最后一絲暮色中回了家。 第19章 情書?挑戰(zhàn)書?(1) 和梁水想的一樣,蘇起的父母并沒有怪她,給她重新買了一輛車。 蘇起再也不把車停在校外了,連放在車棚里都要和梁水的車鎖在一起。 梁水說:“你想讓人把我的車一起偷走?” 蘇起說:“蘇小黃一號已經(jīng)犧牲了。我覺得我們所有人的車都應該鎖在一起。互相保護!”說著,手指梁水的車,戳它,“梁小紅,你要是保護不好蘇小黃二號,你就死了,知道嗎?” 梁水:“憨包。” 蘇起:“聲聲,把你的林小綠鎖過來。” “哦?!绷致暟阉木G車和她的鎖在一起。 蘇起納悶:“誒?你車上的漆怎么刮成這樣???掉了好多?!?/br> 林聲一愣,忙說:“摔了幾下?!?/br> 李楓然跟著把他的車鎖過來:“人沒事吧?” “沒事?!?/br> 預備鈴響,路子灝:“快跑!” 一群少年奔向教室,留下五輛車緊緊鎖在一起。 深冬的雪下了一場,上學期轉(zhuǎn)眼就期末了。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蘇起居然考了第二名。雖然主要原因是他們特長班整體成績很差。但她還是很開心,深受鼓舞。 林聲是五個里考得最差的,比梁水都差了三十多分,直接掉到名次表末流。 蘇起問林聲怎么回事,她說沒考好,有大題忘記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