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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什錦良緣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縱是太后這樣嫻靜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倆人可真有意思!”

    太皇太后一直都在琢磨淳格格入宮以后的處境,眼下看來似乎有著落了,“哀家瞧著,這兩孩子有戲?!?/br>
    第一場賽馬結(jié)束,雙方的首領(lǐng)各自帶陣熱了身就下場了,賽馬的實質(zhì)還是為朝廷跟藏區(qū)的合作做鋪墊,形式大于輸贏,并非真的要在賽馬上一決高下,所以接下來便是藏區(qū)騎兵們各種眼花繚亂的技藝展示。

    皇帝們也帶著親王貝勒們從前帳輾轉(zhuǎn)至天棚底下入座,誠親王把頭盔摘下來放在膝頭,抬袖子捋了把前額,湛湛忙拿手帕擦他臉上奔跑出的汗水,嬤嬤們帶大阿哥大格格兩位小主子到天棚下玩,前排皇帝報了大格格坐在膝頭瞧馬藝,太皇太后望著周身其樂融融的氣氛,甚覺欣慰。

    大阿哥敲著腿也要往阿瑪膝頭上蹭,被皇帝給撥拉下去了,太皇太后責(zé)怪道:“允紇,你抱抱閔彥怎么了?瞧把孩子給急的!”

    皇帝不當(dāng)回事兒似的,“爺們兒家的,從小就不能嬌生慣養(yǎng),像什么樣子。”

    皇后拍手把大阿哥引到自己跟前抱在了懷里,“皇阿瑪不疼咱們閔彥是不是?讓額娘抱抱?!?/br>
    湛湛瞧著不由把手搭在了腹部,“王爺,”她問誠親王道:“王爺覺得咱們這胎是阿哥還是格格?您更喜歡兒子還是閨女?”

    “沒什么差別吧,”誠親王側(cè)身避開他,正撲打著衣袖上的細灰,“不過講實的,是個姑娘更好,女孩兒家的文靜,跟阿瑪額娘更貼心一些?!?/br>
    湛湛聽了直撇嘴,看來爺們兒家的都一個湊性,更喜歡寵著女兒。

    第70章 中秋(5)

    藏區(qū)騎兵們在馬背上玩兒出了各種花樣,有單手支撐著在馬背上倒立的,有射箭的,還有在馬背上托舉另外一人的,令人目不暇接。

    臨近晌午的時候,馬技表演正式結(jié)束了,陸仁又進賬傳膳,眾人隨著太皇太后往鳳麟洲的正殿走,一路上欣賞著荷塘里的荷花。

    “今兒是留在園子的最后一日了,天兒熱的時候,殿里貢著冰都覺得不作勁,一眨眼荷花都不剩幾朵了。過了中秋,這天兒是一天比一天涼了,再沒幾日,就又到了年下,日子過得還真是快。”

    “可不是么,”太后道:去年的這個時候,“閔彥跟閔姝都還只會張著嘴吃奶呢,眼下都學(xué)會跑跳了。”

    湛湛牽著誠親王的手落在人群的最后頭聽老輩人感慨,初秋的涼風(fēng)習(xí)習(xí),池塘上的荷花葉子一陣一陣抖起了波浪,她的心也跟著輕輕搖曳。

    崇元十六年,秋收那時,兩個人初見,一年后再次重遇,命途開始交織在了一起,他們之間有過對壘有過爭執(zhí),最終又一一化解。兩年前的她只會跟在臨成后頭辨認(rèn)蛐蛐兒,現(xiàn)在的她走入紫禁城,住進圓明園,雖然是被迫做出的選擇,卻也同樣是非凡的體驗。

    有過哭有過笑,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個愿意陪她一起養(yǎng)魚的人,苦澀最終釀成了甜。

    午膳的時候,淳格格仍舊沒有出現(xiàn),太皇太后一副深明大義的口吻,“不等那兩人了,追姑娘,若還讓姑娘餓著,還算什么爺們兒?”

    雖說太皇太后指的是淳格格跟十三貝勒,湛湛還是聯(lián)想到了自己身上,當(dāng)初她就是被某位王爺一把茶水涮青菜給吊著胃拐跑了。

    她端起了手頭那杯青果茶,茶面一圈一圈蕩漾起了漣漪。

    水面波光瀲滟,滿池碧荷簇擁在漢白玉的石橋兩側(cè),一人怒氣沖沖,快步行至橋中央,被另外一人從身后追了上來拽住肘彎拉回了身。

    淳格格兩腮氣的漲紅,甩手道:“你松開我!”

    “我跟你道歉!”十三貝勒任她胳膊活魚兒似的掙扎,在一片亂影浪花中道:“方才我不該攔截你,我該跟其他人一樣,讓著你由你拿第一?!?/br>
    淳格格頹下胳膊,眼睛通紅的望著他,“你們是該讓著我!你們不是想要我阿瑪手頭那幾十萬兵馬么!都盡數(shù)給你們家了!你們還想怎么樣?!怎么?大老爺們兒家的讓著姑娘丟人丟份兒了是吧?!我就是想贏怎么了?靖南王府把我賣進宮里來,我沒有那個資本么?!”

    她憤然,又覺得丟臉,把心里話全都砸他臉上了,胳膊上的力道一松,沒了束縛,她蹲下身把頭埋在膝間哽咽不止。

    他袍底翻卷,從她眼前移到了身側(cè),十三貝勒靠在漢白玉欄桿上,兩條長腿交疊了起來,抬手遮了些正午的日光,方覺不那么刺眼,她的話卻仍然刺耳。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說:“這個世道對你們姑娘家的確不公平,世事難全,沒人能活得十全十美,個人有個人的迷局,我攔你那時候腦子里沒想別的,只是不想你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而已。我也沒覺著姑娘家的好強是項缺陷?!?/br>
    他陪著她說這些話,淳格格臉頸被日頭曬的通紅,她不言聲了,抖完肩膀抹淚站了起來,“你說不想我一人孤軍奮戰(zhàn),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斬釘截鐵的問,他的回答也絲毫不拖泥帶水,“明擺著,你應(yīng)該能聽得懂,你在京城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個依靠,”說著斜眼睨她,“下雨了,如果有我在,起碼我還能給你撐把傘。”

    “這話你有沒有對其他姑娘說過?”她嚙唇,躲開了他的目光,倔強的神情里有了一絲窘迫的羞澀,朝廷跟靖南王府已經(jīng)交接完成了,我四角旮旯空,沒什么家底可言,你從我這兒可貪不到什么便宜。”

    他從欄桿上起身,隔著滿園的荷香,抱胸看著她,“無所圖談起感情來才更加純粹不是么?”

    頭回遇見這么直接的爺們兒,淳格格剛烈的性子,也被他橫沖直撞擾亂了心神,她匆匆背過身,瞥眼瞧著地間他的影子問:“十三爺要同我談情說愛?”

    “不行么?”他揚聲問,“你未嫁我未娶,我又沒逼著你立馬點頭,我覺得你挺優(yōu)秀的,你要覺得我這人還說的過去,相處相處總歸是可以的吧?”

    允謁望著她的背影,一位藩王王府上的格格為了給氣衰的家族掙條出路,入宮這條路一個屈身就矮人了好幾寸,她在宮里沒有名分,只是在苦苦等待命運被安排。

    她第一眼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戒備審視卻沒有任何卑微奢求的成色,她要跟爺們兒們一起賽馬,是賭氣般的在宣誓靖南王府曾經(jīng)有過的輝煌??粗褟?,他有些于心不忍,兩個人并肩而行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獨闖要好的多。

    他站在她身后無法探明她的神色,心里有股隱隱的期待和緊張,但愿不會是拒絕他的話。

    “這兒日頭太大了,”她開口,話語清涼柔和了很多,“我曬的慌,十三爺請便,我先走了?!?/br>
    沒有拒絕,允謁勾起了唇角,她走他跟著,慢慢跟她齊肩,她停下步子,“那十三爺您先走,我不想跟你走一條道兒上,讓人撞見了不好?!?/br>
    “怕什么?”他道:“瞧見就瞧見了,上了我的馬,我就要對你負責(zé)?!?/br>
    她跺腳,“本格格還沒答應(yīng)你來著?!?/br>
    他翩翩一攬襟袍,“我光明正大的追姑娘,何必專程掩人耳目?”

    “嘿,我這暴脾氣!”淳格格舉起手里的馬鞭,“您是不是欠抽啊!”

    他負手,裝腔作勢左右閃躲,“你試試唄?!?/br>
    淳格格氣沉丹田,抬了頭上的盔帽就追上前來,一看來真的了,他往后趨蹌,跑一陣鬧一陣,他開口制止她問,“都過了傳膳的時間了,也不見有人來找我們,餓不餓,帶你出園子吃飯去?”

    她收了鞭子,“你對不住我在先,今兒本格格得痛快宰十三爺一頓不可?!?/br>
    他轉(zhuǎn)身在前頭帶路,“格格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迸鄣椎慕潞K幯鹨魂嚀涿娑鴣淼臎鲆猓徑饬怂念^的熱燥,不平。

    也吹紅了夏末的綠葉。過完八月十五,圣駕回鑾,要暫時告別圓明園了。

    隨后湛湛帶著兩宮老主子萬般的叮嚀囑咐,同誠親王一起回到了自家王府,離開王府前后大概有三個多月,就連門口的石獅看上去都倍感親切。

    到達王府門前的時候接近傍晚,街上的乞丐們都定時定點蹲在王府的墻根下討折籮,里頭混跡著不少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小叫花子,有些看上去還不過雙位數(shù)的年紀(jì)。

    隨著身份的轉(zhuǎn)變,湛湛的心境也發(fā)生了變化,簡而言之就是懷了身孕以后的母性大發(fā),“可憐見兒的,那樣小的孩子落在富貴人家哪還能風(fēng)餐露宿的,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呢,那些老叫花們刁鉆,總壓迫著小叫花們撲通撲通擂磚墻扮可憐,往后去把折籮熱熱再往外頭施舍吧?!?/br>
    “福晉放心,”章萊迎著她上階,“回頭奴才就跟大總管交待?!?/br>
    他們夫妻回府,王府上提前熱火朝天做了一大番準(zhǔn)備,院子里的澄泥地磚也事先用水澆洗灑掃過,花廳里擺滿了菊花的盆栽,藤架上垂掛著軟枝的黃蟬,一片迷人芬芳的嫩黃。

    “雖說宮里的院落多,”湛湛感慨道:“圓明園的湖泊山水景致獨一無二,兜了一圈兒,到底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還是咱們王府上的花草最漂亮?!?/br>
    誠親王愜意品呷著她這些話,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這座王府有了徹底的歸屬感。

    “等休整幾日,”他道:“我陪你回娘家看看吧,出門在外這么長時間繞世界走,難免家里老太太,你額娘惦記你,今昔情形不同,這程你又懷了身孕,除了宮里那頭,更應(yīng)該跟娘家那頭多走動走動。”

    湛湛自打驗出身孕之后,情緒波動很大,被他這么貼心的話一捅心窩兒,立馬就不成了,淚眼汪汪往他懷里蹭,他幫她抹淚,“瞧瞧,好聽話我現(xiàn)在都不敢多說一句了?!?/br>
    “您就是故意的,”湛湛齉著鼻子,“您就是非要說著動聽話,想我哭,要我出丑。”

    “天地良心,”誠親王溫暖的調(diào)子,“就算我照影子,逗你哭,那也是因為你哭起來漂亮,絕不是故意惹你難看。我哪兒舍得讓你犯難呢?!?/br>
    湛湛又破涕為笑了,“我知道王爺心疼我對我好,有心有肺,要哪兒有哪兒,這么好的爺們兒打著燈籠也難找?!?/br>
    得,又把他捧到天上去了,可能這就是魚塘里養(yǎng)魚的樂趣,一會兒風(fēng)平浪靜,一會兒又排山倒海的掀起波浪,只有他們?yōu)槿烁改傅牟拍荏w會到當(dāng)中被浪頭拍打的溫馨。

    走近內(nèi)院,茯苓站在廊子下頭早已經(jīng)望眼欲穿了,忙迎接他們進殿,晚上伺候湛湛梳洗時道:“奴才還記得您入府當(dāng)晚跟王爺鬧隔閡,王爺平日里說風(fēng)就是雨,那么嬌貴一人兒,愣是拿您沒轍,您正眼都不瞧一下,這下好了,磕磕絆絆都經(jīng)歷過去了,今后就只剩下相親相愛了。您整整走了四個月,奴才還以為您失蹤了,結(jié)果回來還帶了位小主子,奴才真替您高興!”

    湛湛躺在浴盆里輕嘆道:“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太太當(dāng)初說過的一句話,“爺們兒靠不靠得住,不能依據(jù)他的身份門第判定,知疼著熱才是真正的結(jié)發(fā)夫妻”。”

    桂榮笑道,“看來這感情上的事兒還得您跟王爺自己琢磨,強扭的瓜不甜,起先奴才極力撮合您二位都沒什么用,單獨處著摸索領(lǐng)悟,勝過旁人嘴里千言萬語的道理?!?/br>
    湛湛望著自己平坦的肚臍眼兒,把手搭了上去,眼里泛出了水光。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里,前來王府拜訪的宗親絡(luò)繹不絕,大多都是聽聞?wù)\親王府上遇喜之后前來走個過場以表祝賀。剛閑下來,便是宗室里接連不斷的紅白喜事,這家要前往吊唁,那家要兌彩禮錢,各種走親訪友的事務(wù)層出不窮。出發(fā)回娘家時已經(jīng)是一個半月之后了。

    湛湛的腰圍已經(jīng)有了喜相,隔著衣袍也能明顯的看到微微隆起的痕跡。

    廖氏眼紅道:“額娘巴望著你跟王爺能接長不短兒的回家里來瞧瞧,只是像咱們家這種宅門小戶也少不得交際應(yīng)酬,散人情。王府上忙起來,想必轉(zhuǎn)個腰兒都難,往后去天更涼了,你安安穩(wěn)穩(wěn)擱王府上偎冬,保重身子比什么都要緊?!?/br>
    湛湛替她額娘擦淚,“哪里就那么金貴了,府上太醫(yī)說我底子好,安胎的湯藥都極少喝的,多出門走走,換換氣兒也是好事。”

    誠親王接話道:“太太放心,等湛湛月份大了不方便出行,大伙兒到王府上團聚也是一樣的?!?/br>
    湛湛家里人跟誠親王照面的回數(shù)不多,再加上門樓身份上的差距,跟這位王爺相處起來總保留著敬意和小心,聽他這么說,口吻也是真切誠意的,并不是隨口敷衍了事糊弄人,家里上下都很感激。

    老太太笑道,“王爺人生得俏式,還有副善解人意的心腸,湛湛是個有福氣的人,全托賴著王爺護庇著了。”

    誠親王也笑,他的笑意從來都不會很深,云絲掠過天際般的,一晃而過。有人情含在里面,卻也不是客套下的虛偽,而是人格素養(yǎng)上的張馳,即便內(nèi)心是歡喜的,還在那個度里。

    “倒也不全是我在照顧湛湛,我政務(wù)上忙,王府上的事務(wù)全憑她打點,您夸我,在兩宮老主子跟前,湛湛可遠遠要比我得臉。各位長輩們瞧我們小輩人哪樣都是好的?!?/br>
    家里人一琢磨這話,湛湛能在宮里運轉(zhuǎn)自如得長輩們捧贊,倒不必他們過分擔(dān)心她婚后的處境了。

    直到馬佳志輝邀了誠親王上他書房里議事,家里人那些刻意回避的話題才敢被聊起。

    提到臨成,老太太扼腕嘆息,“這也是沒轍的事情,萬歲爺瞧上的人他怎么搶得過,刨根問底,咱們家經(jīng)歷的這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是你大伯一人釀成的手筆,他要跟朝廷疏遠,也不想想連累的是一大家子的人,起先我不信他敢對天子不忠不義,打臨成這件事情上我算徹底明白了,咱們馬佳氏已經(jīng)戳痛萬歲爺?shù)难劭袅?,落葉歸根,我等著,也就是一口棺材的事情?!?/br>
    看來家里人也已經(jīng)默認(rèn)云貴總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必然以慘烈的結(jié)局收場了,湛湛跟著老太太一起愣神,廖氏拍她的手背悄悄說,“家里把你大伯的壽材都準(zhǔn)備齊全了,你跟王爺顧好你們自個兒就成了,將來朝廷要辦你大伯,可千萬別替人求情消災(zāi),沒得受牽連。”

    湛湛點頭,“我跟王爺一早就是這么商量的?!绷问戏畔滦?,哀聲道,“即便如此也未必完全就能撇得清。只求佛祖保佑,朝廷不會因一人之罪而怪罪一整家吧。你自管安心養(yǎng)好身體,家里這些事情,千萬別過多憂心?!?/br>
    湛湛嘴上應(yīng)著,心里怎么能不憂懼,自從中秋之后朝廷跟藏區(qū)達成了交易。那種感覺愈發(fā)強烈,整個馬佳氏已經(jīng)處于風(fēng)雨飄搖之中了。

    這廂兩人坐著喝茶,馬佳志輝道:“依奴才看,朝廷從藏區(qū)那邊購買的馬匹,等過完年,年初應(yīng)該就能抵達京城了?!?/br>
    誠親王不置可否,“朝廷跟藏區(qū)那邊簽了協(xié)議,確保購進的這批馬在三月之前入京?!?/br>
    “看來云貴那邊是沒有什么指望了,”馬佳志輝手頭的茶一口沒喝,甚至都沒被端起來過,垂頭喪氣的道:“奴才近段時間也曾寄過不少家書奉勸云貴總督回心轉(zhuǎn)意,結(jié)果全部都石沉大海。我那哥哥,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了?!?/br>
    誠親王道:“眼時下云貴總督堅持要同平西王沆瀣一氣占不到什么便宜,畢竟朝廷前段時間跟藏區(qū)協(xié)商后,剛剛出臺了一項政策,禁止藏區(qū)再跟其他各省合藩進行兵馬交易,朝廷掌握著各省兵馬的調(diào)動,壟斷了部分馬匹物資,云南的平西王,廣東的平南王資源再豐富也不過是自給自足,而朝廷這邊則是源源不斷的供給,實力強弱,高下立判?!?/br>
    意思是說朝廷這頭是個必贏的局面,馬佳志輝端起茶盅又放下,還是喝不下一口茶,諷笑一聲,嘆息道:“可能奴才官位低,體會不到人家手握大權(quán)的各位是什么樣的心境,以指撓沸,以卵擊石,這般自不量力圖什么?”

    “不管是螳臂擋車還是蚍蜉撼樹,”誠親王微微搖著頭把杯口的茶水吹涼,“就算是只蒼蠅臭蟲,也有叮著腐敗骯臟不依不饒的勢頭,嘗過權(quán)力的甜頭,再放手不容易,想的開的學(xué)人家靖南王摘翎放權(quán)未嘗不可,看不開的,大概是為了維護僅有的尊嚴(yán)骨氣,寧死不屈。選擇在個人,他們只要覺得值,作為旁觀者,倒也不必評頭論足。”

    這話說得很有胸懷,馬佳志輝覷他這位侄女婿,有幾個嫡系親王能像他一樣面對不公的待遇,無所怨言,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上藏區(qū)那冷僻的地方當(dāng)差的?在他眼里應(yīng)該沒有完全的是非對錯,能夠看透所有人心事物背后的合理性。

    “王爺說得是,”他贊賞著附和,“閑談莫論人是非,任何一個人的作為確實不是旁人隨便就能夠妄言置評的?!?/br>
    正說著外間的丫鬟進門來傳午膳了,兩人撂下茶起身往外走,馬佳志輝道:“朝廷最近動向很多,也不知下一步會怎么落棋?”

    這是跟他討主意,詢問馬佳氏接下來該怎么應(yīng)付,誠親王緊著袖頭道:“聞風(fēng)行事,關(guān)于朝中接下的決策,沒有被核實確鑿,不可聽信,視若無事。”

    馬佳志輝聽了細心領(lǐng)悟,暗暗記在心里。

    回完一趟娘家,暫時了卻了雙方的思念,接下來湛湛就在王府上安心養(yǎng)胎了,經(jīng)過誠親王的囑托安排,王府總管魏延只敢在月末來找福晉大概簡略的溝通一下王府的事務(wù),以免過分滋擾,他不來找福晉,福晉也會主動來找他,算盤揣在隆起的肚子上,噼里啪啦的撥響,把每月王府的收益進項都核對天/衣無縫才肯放他回去。

    湛湛仍然還是那個不住閑兒的人,只不過現(xiàn)在多了一個人陪她一起晃悠,蒸槽子糕,包餑餑兒,繡活計,甚至鉆進造辦處里鼓搗鉆研各種小玩意兒。

    起先誠親王怕她勞累,勸了好幾回,結(jié)果太醫(yī)每回診脈都說福晉身子棒實,肚子里的胎兒茁壯,經(jīng)得起折騰,做喜歡做的事情,精神頭上去了,更加有助于孩珠子的成長。他只好作罷,任由她折騰,橫豎她勤快,他腰間就有新的佩飾裝點,兩全其美。

    湛湛舊的習(xí)慣都延續(xù)了下來,包括在花廳前等他下衙回家,秋去冬來,藤架搭起的那道廊枯萎了,卻沒有蕭索,只要她站在那里,人比身旁插瓶的梅花還要芬芳。

    進入臘月,天色暗得越來越早,她的手里多了個手爐,也多了只燈籠。轉(zhuǎn)過影壁,她立在那那盞光暈里,斗篷遮掩了她的身形曲線,卻隱藏不住她胸懷里醞釀的那份希望。

    除此之外,湛湛又多出個習(xí)慣,之前她不怎么認(rèn)床,懷了身孕以后反倒擇席了,非要枕著誠親王的胳膊才能睡著,兩人之前魚/水/之歡后,她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同他溫存,溫香軟玉抱滿懷,其實也是項甜蜜的負擔(dān),胳膊被枕一晚上,隔天起來都木得沒知覺了,所以想了個法子,兩人輪換著,一天睡床里一天睡床外,也好讓誠親王的兩條臂膀換著班來施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