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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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關(guān)你的事。” 他語氣陡然變兇,嚇得池以航小小的抖了一下。 他閉上嘴巴,也不敢說話了。 只是他唇瓣又張了張,一臉猶豫的樣子,顯然還有什么話沒說。 在池以欽面前,他真的不敢造次。 只能縮著脖子, 一副乖乖聽話的樣子。 池以欽眼簾垂下, 眼角一抹厲光,唇角薄涼, 不帶一絲暖意。 側(cè)臉輪廓棱角分明。 門口那邊,時櫻突然跪了下來。 池以欽感覺到什么,腳步愣住, 抬頭看過去。 看見時櫻跪在地上,他想到什么,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 轉(zhuǎn)身,直接朝著里面跑。 大門是虛掩著的沒有關(guān),池以欽一推就開了。 他這時候也來不及想太多,朝著時櫻的方向,大步跑了過去。 時櫻聽見腳步聲,回頭去看。 眼簾收入池以欽身影的瞬間,還來不及驚訝,已經(jīng)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手上用力,要拉她起來。 “你在干什么?”池以欽沉聲問道。 剛剛她一直站在外面,池以欽就察覺到了不對。 再想到池以航之前說的時家出了問題,他很難不聯(lián)想到一些東西。 只是剛剛他一直在想,時櫻看起來那么開朗活潑的一個人,應(yīng)該也有一個溫馨的家庭。 才會養(yǎng)出來她這樣善良的性格。 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讓池以欽不得不去猜想。 難道他們的離婚,會讓她被家里為難? 所以今天她跪在這里? 時櫻的手冰涼的可怕,指尖更是凍的像冰塊一樣,看她唇瓣毫無血色,甚至泛著青紫。 池以欽手指力氣收的越來越緊。 “時櫻,你給我起來?!彼曇衾滟?,每一個字都從牙縫里擠出來。 好歹也是所謂的柏城名媛,就這樣跪在這里,像什么樣子。 “以欽……”時櫻面露壓抑,開口聲音十分虛弱。 這猛然被池以欽一拉,身體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wěn)。 她晃了幾下,頭暈眼花的。 池以欽見她站不穩(wěn),伸手過去,攬住了她的肩膀。 用力把她穩(wěn)住,抱在了自己懷里。 “你大半夜的跑出去,就是為了在這里跪著?”池以欽看著她的眼睛,質(zhì)問道:“天氣這么冷,你就穿這么一點,是在自己找死嗎?” 他語氣有點兇,可分明心疼。 “我——”時櫻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就在這時候,前面門被打開。 唐棠從里面跑了出來。 “你爸媽不松口,我勸也沒用,不然今天先跟我回家吧?!?/br> 唐棠氣喘吁吁,邊走邊說,走出來了,才看見眼前的池以欽和池以航。 唐棠目露驚色,可隨即平靜下來,冷然盯著池以欽。 “不就是個聾子嗎,我們家時櫻全心全意對你,一心就想嫁給你,你倒好,這才多久就提離婚?!?/br> 唐棠冷笑一聲,道:“她可是堂堂時家小姐,而你,生生把她所有的驕傲和執(zhí)著掐滅?!?/br> “所以今天還要來看笑話?” 唐棠的一番話,更加證實了池以欽的想法。 他心尖狠狠的一顫。 他沒想到時櫻和家里邊是這樣的情況。 和他離婚,讓她回來,是為了她好。 可如果她在家里是這樣的情況,那他做的這個決定有什么意義? “你爸媽為難你?”池以欽語氣壓的陰戾,在寒風(fēng)中,讓人更加戰(zhàn)栗。 “沒有?!睍r櫻搖頭否定,答道:“我們就是鬧了一點矛盾。”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弱,眼睛垂下不敢看人。 時櫻這個樣子,多半就是說了謊話,所以心虛。 池以欽好像莫名的就能看懂了她的情緒,下意識間,更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手指微動,力氣又緊了幾分。 池以欽腦海里浮現(xiàn)出時櫻剛剛跪下來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無法抹去。 而她現(xiàn)在要靠著他的力氣才能勉強站穩(wěn),整個人身上冷的快冰凍起來,卻還在極力掩飾。 看著這樣的時櫻,他心里揪的一絲一絲的疼。 “算了,跟我回去?!背匾詺J拉著她,轉(zhuǎn)身往回走。 時櫻走不太穩(wěn),只轉(zhuǎn)身邁了一小步,人就已經(jīng)搖搖晃晃。 池以欽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時櫻身上,把她緊緊裹住。 時櫻身體有些發(fā)軟,在寒冷的侵襲下,一直在發(fā)抖,才能抵御已經(jīng)浸到骨子里的冷意。 “不回去?!彼曇舳荚诙读?,唇瓣幾乎是一直在顫。 可即使這樣,她要說的話還是準(zhǔn)確傳達到了池以欽的眼里。 “這里是我家?!睍r櫻一字一句的說著,嘴唇的幅度已經(jīng)越來越小。 時櫻語氣沉悶,低聲道:“你說過我們要離婚的,離婚了我們就沒有關(guān)系?!?/br> 這兩個字,太過沉重,時櫻她努力的想走近他,從來都沒有把這兩個字安排在他們的未來里。 可他輕輕松松的說出來,理由竟還只是她的一次受傷。 無論如何,他這樣說,又這樣做,她真的很難過。 心里潑了盆冷水,那再大的熱情也會澆滅,就算剩著一點的火花,那也是在努力維持。 “外面太冷,別在這站著?!背匾詺J緊握著時櫻的手腕,依舊沒有放開。 “我當(dāng)初要是在國內(nèi),就是把人直接帶走也不會讓她嫁給你。” 唐棠冷笑了一聲,往前走一步,想過來拉時櫻。 她握住時櫻的另一只手。 “她跟我走就可以了,不勞煩你?!碧铺恼Z氣格外不友好。 怕自己用力會傷到她,唐棠只是握住了,不敢動。 “我以為讓你回來是對你好?!背匾詺J看向時櫻,眼眸發(fā)紅,明顯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但如果不是,那我可以拋棄我之前所有的原則和決定——” “時櫻,跟我回家?!?/br> 像池以欽這樣情感內(nèi)斂的人,從來沒有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這樣的話。 他是這么想的,就這么說,從來沒有想過隱瞞和迂回。 他說的最后一句話,像隨著風(fēng)在飄蕩,沉沉浮浮,最后輕輕落在了時櫻的耳朵里。 是她已經(jīng)意識漸漸模糊了。 她暈過去的時候,池以欽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哥,我已經(jīng)叫司機過來了?!背匾院皆菊驹谂赃呉恢睕]說話,陡然間開口,揚了揚手里的手機。 剛剛他們還在說話的時候,池以航就已經(jīng)打了電話了。 現(xiàn)在人到了,應(yīng)該在外面等著。 池以航攔在池以欽面前,警惕的盯著唐棠,不讓她跟過來。 直到看著人出了大門,他才轉(zhuǎn)身跟上去。 . 池以欽從臥室出來,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之后。 外面天完全黑了下來,看著樹葉落了冰霜,風(fēng)也刮的越來越大,明顯是天氣越來越冷了。 池以欽才走到門口,猛然間在想臥室的窗戶關(guān)了沒有。 于是他返回房間,又去檢查窗戶。 臥室的床上,時櫻睡得正熟。 她昨天晚上一晚沒睡,今天又在寒風(fēng)里站了那么久,早就是又累又困。 在床上用被子捂了一會兒,捂暖和之后,困意漸漸襲來,她就熟睡了過去。 樓下池以航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