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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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沈琛心底肯定會有一根刺,但他讓燕明戈裂土封王,本身就是一種讓步了,朝臣們也看的明白,新帝這是暫時動不得燕明戈,只能求穩(wěn)。 韓國公這么一提出來,沈琛就沒法裝聾作啞忽略此事了,這不僅讓沈琛難堪,也讓沈琛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他若不治燕明戈,會在朝臣心目中失去君威。他若真拿燕明戈開刀,燕明戈也不是個善茬兒。 感覺那就是一根毒刺,瞬間又把君臣二人間的關(guān)系僵化了。 這次是燕明戈做出了讓步,沒在朝堂上裝大爺,反而睜著眼說瞎話,言自己帶五萬精兵南下,是為了開鑿水渠。 西北干旱,南方一到春夏季節(jié)又洪澇成災(zāi),燕明戈就想從南方鑿一條水渠,把水引到西北去。 這樣的想法在朝臣們看來簡直荒謬至極,畢竟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提出過。 可一朝帝王和只手遮天的權(quán)臣聯(lián)手演這一出戲,朝臣們哪怕心中氣得想罵娘,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往肚子里吞。 經(jīng)年之后,當(dāng)一條大運河真的聯(lián)通南北時,朝臣們才驚掉了眼珠子,不過這是后話。 從燕明戈書房出來,林初和荊禾剛走到后院的假山處,就看到服侍韓君燁的丫鬟湯圓一臉惶然的在四處尋些什么。 自從衛(wèi)柔不告而別之后,湯圓就負(fù)責(zé)照料韓君燁的飲食起居。 韓君燁那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變得越來越沉默。林初之前以為他是舍不得衛(wèi)柔,跟他說了許多安慰的話,但韓君燁也沒什么反應(yīng),加上回京事物一忙,林初分身乏術(shù)之時,不免就有些忽略了這孩子。 “湯圓,你在找什么?”荊禾叫住了在假山石林間到處張望的湯圓。 湯圓看到林初,又是激動又是害怕,都快哭了:“夫人,小公子不見了!” 林初心下一驚,問:“什么時候的事?” “就剛才,我去廚房端了碗銀耳蓮子粥回來,小公子就不見了蹤影?!睖珗A哭道。 “房間里里外外都找了?”林初擰眉問。 “找過了,沒看到小公子。”湯圓這一哭,眼淚就再也停不下來。 “通知宋管家,讓他帶人找找?!绷殖鯇珗A道,又轉(zhuǎn)頭吩咐荊禾:“你我二人也分頭找找,府上守衛(wèi)森嚴(yán),不可能有外人混進來,那孩子應(yīng)該是躲什么地方去了?!?/br> 荊禾跟湯圓都點頭,三人分頭行動。 林初一邊叫著韓君燁的名字一邊在能藏身的地方找人。 “君燁,你聽話,出來,嬸嬸帶你去看衛(wèi)嬸嬸還不好?還有你果果meimei。”林初正在一片矮灌木間尋找韓君燁,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 “嬸嬸?!?/br> 音色清冷,那份童稚像是被什么掩蓋了下去。 林初緩緩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韓君燁,還有一個紅衣艷烈、手持折扇的年輕公子。 折扇公子嘴角總勾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上挑的丹鳳眼瀲滟多情,眼角一朵梅花印記,讓他更添了幾絲陰柔。 林初看到韓君燁本還有幾分欣喜,看到這折扇公子時,面上的喜色就慢慢褪了下來。 “時間不多,若要道別可得快些?!闭凵裙影淹嬷约菏种械恼凵龋唤?jīng)心瞥了林初一眼。 眼波含笑,百媚橫生。 但林初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折扇的落雪白梅圖上。 一紙折扇,落雪白梅。 這人……若林初沒有猜錯的話,他應(yīng)當(dāng)是原著中韓君燁的師父——梅落諳。 “君燁,這是怎么回事?”林初有些懵。 上輩子梅落諳能收韓君燁為徒,是他途經(jīng)一座被流民占領(lǐng)的村子時,發(fā)現(xiàn)韓君燁為了搶吃的,用石頭砸死了另外兩個流民。 梅落諳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性情也十分古怪,許是看中了韓君燁身上那股狠勁兒,索性就把韓君燁收為了徒弟。 這一世,按理說,韓君燁應(yīng)該跟梅落諳毫無交集才是,二人怎會走到了一起? “嬸嬸,我解釋不了這么多,這封密函,你且拿去交給燕叔叔?!表n君燁從懷里掏出一封密函塞給林初。 他個頭躥高不少,原本肥嘟嘟的臉也輕減了下來,看著有了世家公子的矜貴清冷。 “什么意思?”林初拿著密函,心中還是一派迷茫。 韓君燁后退兩步,跪下給林初磕了一個頭:“嬸嬸,你和燕叔叔的大恩,我不會忘的。” 林初心口突突直跳:“你這是何意?” “乖徒兒,時間可不多了?!北е直哿⒃谝慌缘拿仿渲O戲謔開口。 韓君燁眉峰蹙了蹙,只對林初道:“勞嬸嬸代我像燕叔叔問安。” 言罷,起身走到了梅落諳身側(cè)。 梅落諳看著林初身后,薄唇勾起蠱惑人心的笑容:“來了?不過是漠北之狼,嗅覺夠靈敏的?!?/br> 他手中折扇刷的張開,熾風(fēng)撲面,林初抬起袖子擋在眼前。 后腰忽然攬上一雙結(jié)實的臂膀,那撲面的熾風(fēng)也全都被擋了下來。 林初睜開眼,就看到了用披風(fēng)擋在自己跟前的燕明戈。 “相公……”林初抓緊了燕明戈的手臂,再看四周時,除了空氣里一絲若有若無的梅花香,再無其他人的影子。 “君燁跟著那人走了?”林初有些揪心,養(yǎng)了一兩年的孩子,說跑就跑了,她心中自然不好受。 宋拓和荊禾也帶著人匆匆往這邊趕來。 “主子,咱們的人沒攔下來?!彼瓮赜行┖诡?。 “赤血羅剎梅落諳,你們攔不住?!毖嗝鞲甑_口,面上看不出什么波瀾:“都下去吧?!?/br> 林初跟著燕明戈回了書房,才把韓君燁給她的那封密函交給燕明戈:“這是君燁讓我交給你的?!?/br> 燕明戈打開密函,把里面的東西掃了一遍,才揉著眉心道:“是我小瞧那孩子了?!?/br> “怎么了?”林初拿過密函中的信紙一一查閱,也錯愣瞪大了眼。 長公主,竟然跟三皇子一直有交易。 密函中的信有十余封,遠(yuǎn)的有幾年前的,近的有半月前的。 半月前那一封信,三皇子在信中許諾長公主,若助他里應(yīng)外合奪得帝位,三皇子就娶長公主之女,并立為皇后,一并附上的,還有朝中是三皇子眼線的朝臣名單。 聯(lián)想到朝中大臣一些大臣施壓沈琛,讓沈琛娶長公主之女為后。 林初不由得想,長公主是不是覺得幫助三皇子再造一次反太麻煩,不如利用自己在朝中原有的勢力,讓沈琛娶了自己女兒。 “君燁那孩子……是怎么拿到這些的?”林初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看透過韓君燁一般。 這些證據(jù),怕是燕明戈去收集也得花一番力氣。 “你不知長公主養(yǎng)了一府的面首?”燕明戈口中帶著淡淡的嘲弄。 林初愣了一秒,聯(lián)想到那日見到的長公主,突然覺得長公主養(yǎng)面首也沒什么稀奇的。 不過很快她又驚住了,以梅落諳那等絕色姿容,該不會為了這密函,委身去了長公主府吧?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林初自己給否定了。 以梅落諳的乖張,怎么可能做半分委屈自己的事?而且……他為何愿意幫韓君燁這個忙? 一想到這個,林初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的問題上,韓君燁是怎么跟梅落諳認(rèn)識的? 她自己是想不出答案了,就問燕明戈:“相公,君燁他……是怎么認(rèn)識那位高人的?” 燕明戈只是笑笑:“這是他自己的機緣。他不肯告訴你,又何必再深究?” 林初突然覺得,大反派其實有時候很豁達。他身上那亦正亦邪的氣質(zhì),反倒更加迷人。 “有了這封密函,陛下就能扳倒長公主了吧?”林初道。 “他得做好兩手準(zhǔn)備,要么打?qū)Ψ揭粋€出其不意,要么就設(shè)好險境等對方鉆。”燕明戈狹長的眸子瞇了起來。 “長公主現(xiàn)在沒動,是因為她覺得三皇子許給她的條件,她只要用些手段,在沈琛哪里也能得到。但她若是知道沈琛要對付自己了,只怕會破釜沉舟跟三皇子一起謀逆。” 燕明戈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如今朝堂不穩(wěn),大昭百姓也不愿再經(jīng)戰(zhàn)亂。到時候三皇子打過來,長公主一黨又內(nèi)部作祟,整個大昭內(nèi)憂外患,陛下勝算怕是甚小。所以陛下就算拿到了密函也不敢輕易動長公主?”林初幫忙分析出了后面的。 燕明戈笑看她一眼:“倒也不笨,看咱們的陛下如何抉擇了?!?/br> 若是沈琛果斷一些,看到密函第一瞬間,深信不疑,也不考慮血rou親情什么的。在長公主發(fā)現(xiàn)密函丟了、把同意結(jié)盟的消息傳給三皇子之前,下令捉拿長公主一黨,那么沈琛就贏了。 若是他猶豫了,后面的結(jié)局就跟林初分析的差不多,不太樂觀。 這一夜,鎮(zhèn)北王府的守衛(wèi)比平時多了一倍,將整個王府圍得跟鐵桶一般。 燕明戈帶著密函連夜進宮。 守在鎮(zhèn)北王府門外的人想回去報信,被隱匿在暗處的狼騎解決了。 *** 長公主府。 長公主幾月前得了一個面首,當(dāng)真是把人寵到了心尖上。 聽說那面首總是一襲紅衣,傾城絕色,但脾氣很大,還會些拳腳功夫,是被仇家下了化功散,這才綁來送給長公主的。 即便如此,長公主還是不敢疏忽,用了精鐵打造的鎖鏈把那位濁世佳公子鎖在了房間里。 這一鎖便是三個月,那公子也是個狠角色,光是靠聞都能聞出飯菜中有沒有被下藥,給他送加了藥的飯菜的下人,無一例外被他用鎖鏈勒死了。 死狀極其可怖。 那人雖沒了武功,但拳腳功夫還在,長公主輕易不敢近他身。 曾經(jīng)餓過那人三日,本以為他力竭了,不想下人進去,被他生生咬斷脖子吸血而亡。 再餓下去,長公主又舍不得,只能每日派人照常送飯,這樣一直僵持著。 長公主每日來看這公子一遭,心肝兒心肝兒的哄著,只盼能讓他從了自己,沒有哪一次不是無功而返。 這天長公主回府之后,沐浴更衣后第一件事也是去見那面首。 打開門鎖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靜悄悄的,漆黑一片。 “狗奴才,為何沒給心肝兒把燈點著?”長公主反手就給了自己旁邊的侍女一巴掌。 “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侍女顧不上被打腫的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去,把里面的燈點上!”長公主不耐煩踹了侍女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