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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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才跟安將吵過,此刻再被安桐這么一說,心口那股氣又憋了上來,她道,“娘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是沒見著那女人的狐媚子樣……” “母親!不管燕都尉的夫人如何,但人家都是燕都尉三妹六聘娶進門的!您先前問我這門婚事,我也是不知燕都尉有妻室才說全憑母親做主,您若是早些同我說他有妻,我怎會應(yīng)?”安桐畢竟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說起婚嫁之事,惱怒中還是帶著幾分不自在。 這個問題的確是安夫人沒有想到的,她當初看上了燕明戈當女婿,自己的女兒安桐在她看來,便是進宮去都夠格的。 她的女兒自然可能去給人做小,所以安夫人想當然的覺得燕明戈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女兒,立馬休掉他的原配。 可惜燕明戈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她轉(zhuǎn)彎抹角跟安將軍提了許多次,安將軍卻讓說燕明休妻不厚道,不如讓燕明戈把原配降為平妻,再迎娶他們的女兒過門。 安夫人為此氣悶了許久,思來想去許久,才請林初來府上,她本意是想敲打拿捏林初一番,讓林初看清自己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在安夫人看來,一個丫鬟能有什么見識?到時候她再出面,許給林初一筆豐厚的銀子,若是林初識時務(wù)些,就該知道自請一封下堂休書。 讓安夫人沒有料到的是,林初竟然是個硬茬兒,她后面被林初氣狠了,才想著把人捆了,找人壞她清白,憑著林初以前在羌城的那些事跡,安夫人覺得只要放出謠言去,林初還不得被整個姚城百姓的唾沫淹死。 燕明戈想必也會因此厭棄她。 一切都算計好了的,誰會料到燕明戈那時候會在府上? 此刻最讓安夫人難受的是,安桐竟然也責怪她? 安夫人自問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安桐好的,她流著淚道,“好好,你們都怨我,都是我的錯……”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卑餐┲腊卜蛉怂貋硎莻€偏激的,她道,“我知道母親做這一切都是為我好,但總得講究是非曲直?!?/br> “是非曲直……”安夫人哭著哭著突然冷笑一聲。 “桐兒,你是不知道那類賤人可恨在哪里,她們就會在男人面前諂媚博寵,我若不替你除了她,你性子寬厚,今后是要在她手底下吃大虧的??!娘年輕的時候就被王艷秋那個賤人逼的幾乎沒有活路,若不是你外祖母趁著你爹巡視河道去了,在那賤人生產(chǎn)時一碗湯藥要了她的命,這安家后宅,哪還有咱娘兩的立足之地……” 安桐是第一次聽母親說起王姨娘的事,怔怔不知如何接話。 安夫人正抹淚,屋外突然想起了大丫鬟的聲音,“將軍,夫人病著呢,您過來了怎站在這門外,不進屋去看看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 看到今天的更新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作者菌得骨碌碌滾去復習啦~ 提前給寶寶們說晚安~ 注:平妻是對商人在外經(jīng)商所娶女子的一種稱呼,但是其實際法律地位仍然為妾。(百度解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楓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宅宅 15瓶;蘿北 10瓶;摯 6瓶;裴裴 5瓶;哈哈哈哈 3瓶;清薇逐波、羽言之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2章 安桐和安夫人對視一眼, 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妙的感覺。 “母親安心, 我出去看看。”安桐一張秀美的臉有些發(fā)白,畢竟那些事被安將軍知道了,她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 安桐出了房門, 就見安將軍大步往西側(cè)院門離去的背影,她情急之下提著裙擺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大喊著, “父親!父親!” 安將軍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腳下步子半分沒有慢下來。 白天的雪一直下到現(xiàn)在, 早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這又是夜里,前面是一處假山池塘,路段濕滑, 沒有掌燈,安桐不敢冒失跑過去。 假山那邊就是她庶姐住的地方, 安桐一個人站在雪夜里,心臟的地方像是被北風豁開了一個口子。 她一直覺得, 安將軍對自己看重有余,但親近不加, 曾經(jīng)她以為那是嚴父。可是似乎在對待庶姐時,安將軍就變成了一個慈父。 安桐知道自己不該計較這么多, 她生來就錦衣玉食,作為安家的嫡女,她也總是謹言慎行, 生怕自己一個不慎會給父母丟臉,讓他們失望。 她努力最到最好,只不過想讓她們多寵愛自己一點。 可是她猛然發(fā)現(xiàn)別人輕易就能得到她無論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時,安桐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安家嫡女怎么可以可悲呢? 她抹干眼角的淚珠,掛著一臉從容的笑容回了安夫人的住處,正想找個理由在安夫人那里搪塞過去,卻不想剛進門就見碎了一地的瓷片。 安夫人的大丫鬟額角帶著血,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安夫人破口大罵,“賤人!賤人!安定遠,我嫁給你十余載,自問從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倒好,你心底一直藏著那個賤人吶!你那么舍不得那個賤人,當年怎么不干脆隨她去了?” 安桐一見這陣仗,就知道一定是安夫人問了身邊的大丫鬟安將軍去哪兒了,結(jié)果大丫鬟說了實話,安夫人這才大怒。 前幾句她還勉強聽得,聽見安夫人后面咒罵安將軍的話,安桐就倏的變了臉色,道,“母親,女兒知道您是心里不好過,氣急了才胡言亂語的,但這樣的話,還是萬萬不要再說了?!?/br> 安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兒,為娘心里好苦啊……” 安桐扶著安夫人,一只手輕拍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道,“母親,您莫要多想,您和父親十余載的夫妻了,父親便是知道了王姨娘的事,事情過去這么久,他也就氣個一兩天罷了?!?/br> 悲傷之后,安桐卻是出奇的冷靜,她從小就已經(jīng)習慣,要怎么去權(quán)衡利弊。 只是安桐一連好幾日候在書房外請求見安將軍,都沒有見成,安夫人甚至被下了禁足令。 安夫人日日以淚洗面,破口大罵安將軍不是東西,安桐寬慰安夫人的同時,心中也不免感到寒涼,昔日相敬如賓的夫婦,翻臉翻起來竟是這樣快。 安桐知道自己必須得做點什么,不能再坐以待斃。 這日林初用過早膳,正在書房練字。 之前燕明戈讓她練那個繁體的“壹”字,但是她哪有時間。 今早燕明戈不知哪根筋沒搭對,突然說要檢查她練的字,林初只得硬著頭皮拿毛筆寫硬筆書法,寫出來的“ 壹”字自然是被燕明戈吐槽得一無是處。 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你怕是就記住了筆畫”。 燕明戈還說晚上回來看她寫的如何了,若還是一點進步?jīng)]有,上家法。 林初還不知道他的所謂家法是什么,但是想起燕明戈離開時那個眼神,直覺告訴她不是什么好東西,于是早飯后就開始勤快的研墨練字。 衛(wèi)柔坐在一旁的搖椅上一邊看話本一邊吃零嘴,韓小包子則坐在她跟前的小板凳上一般一眼的讀《三字經(jīng)》。 這讓林初不止一次的以為韓小包子是在給衛(wèi)柔肚子里的孩子做胎教。 她練字練得手腕酸痛時,下人突然來報說安府來人了。 宋拓一行人在家里是住不下的,燕明戈買下了隔壁的二進院子,讓宋拓和一些下人住隔壁院子,這些天正在準備把院墻打通。 “安家?就是那個請我弟妹去府上做客,又欺負我弟妹的那個安家?”衛(wèi)柔一聽安家來人,瞬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宋拓見識過這姑奶奶的暴脾氣,抹著額角的冷汗應(yīng)了聲是。 衛(wèi)柔瞬間把話本子往桌上重重一砸,大步朝著門外走去,“他們還有臉來!” 院門被粗暴的扯開,披著鵝黃披風的安桐站在雪地里,身側(cè)是一名撐傘為她擋雪的丫鬟,身后則是七八個家丁,地上放著幾口紅漆木大箱。 安桐見開門的是個嬌俏又水靈的女子,微微一怔,以為這就是燕夫人了,正想見禮,卻聽衛(wèi)柔道,“聽說,你們是來給我弟妹請罪的?” 原來是燕都尉的jiejie。 安桐慶幸自己沒有亂開口,等衛(wèi)柔話落,才福了福身子,“前些日子讓燕夫人在府上受了委屈,倍感愧疚,特地前來賠罪?!?/br> 衛(wèi)柔本來不想為難一個小姑娘的,不過想起林初手上和臉上的上,還有胳膊上那些被掐出的痕跡,心底就氣,她怒道,“給我弟妹難堪的不是你,若要賠罪,也該你母親親自前來!讓你一個小輩前來算什么?我這人素來不會說話,若是哪句話不中聽惹哭安姑娘了,別人還以為咱們燕家欺負人呢!” 安桐神色間有些尷尬,不過依然保持著禮貌,“家母臥病在床,實在是起不得身,才讓我前來給燕夫人賠不是的?!?/br> 衛(wèi)柔抱著手臂哼了一聲,“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安桐神色更尷尬了。 給她撐傘的婢女忍不住道,“我家小姐冒著風雪前來,哪有你們這樣對待來客的?” 衛(wèi)柔瞬間就被點炸了,“我怎么了?我一沒讓個粗使婆子接待你們,二沒讓你們在風雪里等上一盞茶,三沒讓丫鬟跟你們動手,比起你們安家,我這還真不夠看?!?/br> 婢女被懟得快哭出來,安桐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她深深一鞠躬道,“燕家jiejie見諒,那日之事,的確是我母親做得不對,只要能讓燕夫人消氣,我便是在這門口站一上午也無妨。” 衛(wèi)柔眉心一蹙還想再說什么,就見林初從房門那邊走過來。 “安姑娘這話言重了。” 她臉上的傷這幾天才結(jié)痂,看著分外顯眼,衛(wèi)柔怕她不自在,沒想讓林初來應(yīng)付這事的,她道,“你回去繼續(xù)練字,這里交給我就行了?!?/br> 林初沖著衛(wèi)柔笑笑,“不礙事。” 這安家大小姐雖說是代替母親前來賠罪,但是她在里面聽她說話,一直不卑不亢的,被衛(wèi)柔刺得狠了也會綿里藏針的駁一兩句,這絕不是個軟柿子。 原著中,六皇子登基后,皇后姓安,她不知道是不是安將軍這個女兒,書中沒做過多描述,但是林初猛然想起這一茬兒,覺得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萬一安家這個女兒真是原著中那個安皇后,那么現(xiàn)在把安家得罪得太狠,無異于是在給自己以后找麻煩。 而且原著中那個安皇后,聰慧又果斷,林初看書的時候還挺欣賞的。 林初淺笑著看向安桐,“尊夫人若是有這份道歉的心,心意我便收下了,禮物還請安姑娘帶回去?!?/br> “這……”安桐有幾分猶豫,同為女子,她自然知道一張臉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看到林初臉上的疤,她是當真愧疚了起來?!捌渌木土T了,但這藥膏祛疤效果是極好的,還請燕夫人收下?!?/br> 最終林初只收下了那瓶藥膏。 送走了安桐,衛(wèi)柔還一直嘀咕,說林初就是心太軟。 林初笑笑沒有多說。 安家能做到這程度已經(jīng)出乎她意料了,帶著那么多東西浩浩蕩蕩前來,至少誠意是做足了的。 晚間的時候,燕明戈冒著一身風雪回來,也帶回了一個讓林初格外震驚的消息——老皇帝駕崩了。 果然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邊關(guān)斷鹽提前,蠻子的潰敗比原先早,現(xiàn)在原本該三年后才駕崩的老皇帝也歸西了…… 林初小心翼翼打量燕明戈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下顎繃得有些緊。 或許他心中是有些不甘的吧,畢竟燕家五百多口人命,他都還沒來得討要一個公道,老皇帝就死了,燕家的滅門之仇,他便是心里有怨,一時間也找不到發(fā)泄口。 街上打更的大聲吆喝著,宣告皇帝駕崩的消息。 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起了白燈籠。 掛燈籠的事林初交給宋拓去辦了,她挨著燕明戈坐到了臺階上,把頭輕輕靠在了燕明戈肩頭,什么都沒說。 這幾日大雪就沒停過,盡管在廊下,還是不時有雪花飄了進來,燕明戈微微偏過頭,臉頰就碰到了小妻子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他用自己的披風包住了林初,幫她避風雪,一雙狹長的眸子望著飄雪的夜空,目光不知散落到了何處,“初兒,要是母親能看到你就好了?!?/br> 林初沒有搭話,他自己輕輕笑了一聲,“母親最喜歡那些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她會很喜歡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