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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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妧也揉了揉珍珠的臉:“我也舍不得你,你常來帥府找我玩??!” 馬珍珠一聽可以去找她,頓時跳了起來:“要去!我一定去找你,你都不知道,你一走都沒有個玩的人了!” 馬鈺在下面戳她話柄:“說得好像她不在的時候,你沒天天玩似的?!?/br> 馬珍珠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腦勺上面,惹得大家都笑了,相繼下樓,大家都是互相作別,顧云棲此時乖乖地跟在后面,顧修遠回頭看見了,站住等他一等,等兒子走了自己面前,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還大力拍了拍。 疼得顧云棲頓時抬起了頭:“爹……” 顧修遠哈哈笑著:“我們家幺兒這是怎么了,爹帶你吃西餐不高興嗎?” 少年笑笑,頓時笑笑:“當(dāng)然高興了。” 顧修遠拐著他肩上:“你大哥和你二哥就總是讓人費心,咱們家就你最聽爹的話,就是你媽太嬌慣你了,我是想要個閨女,但你是個小子啊,有點血性,抬頭挺胸!” 說著猛然間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子,顧云棲的精氣神似乎一下被他拍出來了,與他一起,父子兩個笑成一團。 下了樓了,倆家分開。 馬文才叫了兩輛黃包車,這就走了。 徐柔說有點事還要去商會一趟,讓她們先回家,顧修遠不大放心,招手叫了一輛黃包車來。 二人上車,顧修遠低著頭,忽然對云棲招手:“云棲,來?!?/br> 顧云棲乖乖走了他面前,男人大手一揮,又在他后腦勺拍了一下子:“你小子,明天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禮物?” 云棲驀然抬眸,隨即笑了:“謝謝爹!我什么都不要的。” 顧修遠一手拐著黃包車的敞篷,也不由嘆著氣:“時間過得真是快,你一下子就長大了,回家告訴你媽,就說我說的,太太做主了,今年生日給你大辦一辦?!?/br> 少年看著他,又看了看徐柔。 徐柔從顧修遠背后探出頭來:“明天是你的生日呀,沒想到你生日和良辰的這么相近,你爹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回去告訴你媽準備一下吧?!?/br> 她這么說了,顧云棲這才點頭:“謝謝太太?!?/br> 顧修遠擺手:“行了,回去吧,看顧好meimei。” 顧云棲退后兩步,等著黃包車走了,才上車。 車門一關(guān),徐妧也看向了他:“明天是你的生日啊,你怎么不早說?” 少年嗯了聲,眉眼間都是笑意:“難得我爹還記得,每年他不是忙就是在忙的路上,因為我的生日和二哥的太相近了,就總是借光過上一過,今年本來也要大辦,趕上謝小姐回來,光請了戲班子就算敷衍了?!?/br> 徐妧轉(zhuǎn)身過來,借著外面的霓虹燈能看見他臉上笑意,也笑了:“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哈,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禮物?早點說我好準備準備,現(xiàn)在有點晚了,不知道還能送你什么了?!?/br> 顧云棲想了下:“我也沒什么想要的……” 徐妧:“要不,我們?nèi)ス涔?,看看街上有什么,挑你喜歡的,我買給你?!?/br> 顧云棲:“二哥過生日,送他親手織的圍巾,還寫他名字,我過生日隨便買點什么,厚此薄彼?。 ?/br> 徐妧被他調(diào)侃,連忙解釋:“我剛好學(xué)織毛衣,還織得有點長,你喜歡呀?那時候不是為了感謝你送小貓給咱們么,親手做的東西,總是顯得很有誠意,你要是喜歡,以后我也織一條一樣的給你,現(xiàn)在都半夜了,我現(xiàn)織也來不及,還是送點別的給你?!?/br> 這解釋還算解釋得通 ,顧云棲想了下:“難得我過一次生日,那妹子也親手做點什么給我吧,我不要圍巾,不想和二哥的禮物一樣?!?/br> 圍巾太長了,織起來很費力,不要圍巾就好辦了。 親手做的,她還能親手做什么? 織毛衣圍巾手帕好像都來不及了,徐妧苦思冥想,正是犯愁,司機一腳急剎車,頭頂?shù)呢惱酌辈铧c掉下去,她一手扶住,忽然靈光乍現(xiàn)。 “云棲哥,我送你一頂帽子吧,和我的這個一樣的!” 現(xiàn)在很流行戴貝雷帽的,徐妧頭頂藍色的貝雷帽就是針織的,她為了配身上的藍衫,偶爾才戴。帽子說更容易一些,她還把帽子摘下來,放了他頭頂上,比量了一下。 顧云棲面容精致,此時車里光線昏暗,卻也能看出少年風(fēng)姿。 徐妧不由贊嘆一聲:“很合適,怎么樣?我還有點毛線,給你織一個和我這個一樣的?!?/br> 少年點頭,笑意更多:“好?!?/br> 回到樓上,徐妧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開始找毛線。 之前織這件帽子的時候,還剩一些毛線,找了好半天,問了香秀,說是沒帶過來,在之前的家里。現(xiàn)在再出去取或者買已經(jīng)來不及了,幸好之前織圍巾的時候剩了些紅毛線,紅色的也行,徐妧趕緊動作起來。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加班加點熬夜織了一點,到了半夜嗓子不舒服起來吃了兩片傷風(fēng)藥,徐柔和顧修遠很晚才回來,她在房間里面都聽見了,他們說著商圈的事情。 沒有任何的異常,看起來那兩間舊鋪的事并沒能干擾到她。 晚上織了一半,一早起來差點睡過頭,幸好趕上禮拜天不用去上學(xué),徐妧起床洗漱,吃過早飯就一直在房間里面織帽子。今天客廳里面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忙,徐妧留意著外面動靜,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想問問顧云棲的生日怎么cao辦,捧著毛線團,這就走了出去。 客廳當(dāng)中,似乎有客人,交談的聲音很低聽不真切。 徐妧邊走邊織,走了長廊頭上,這才看清,白牡丹帶著兩個半大孩子來了。 她和徐柔坐在沙發(fā)上面,那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十五六歲的模樣,看著俊秀得很。 徐妧放慢了腳步。 白牡丹正擦著眼淚:“現(xiàn)在是舉步維艱,真的是要沒活路了,我原想著小姚紅能挑大梁,沒想到她趕盡殺絕,昨個吵了兩句竟要把我趕出去,我這大歲數(shù)了,什么事沒遇著過。我紅遍江南的時候,她給我提鞋都不配,現(xiàn)在我是死是活無所謂,可憐了我這兩個孩子,都是身世可憐的,沒爹爹媽的,你就行行好,留身邊吧,就當(dāng)多養(yǎng)兩個人,長大了做牛做馬也好給妧妧留個知心人?!?/br> 徐柔握著她的手,也是感慨:“師姐,你說什么呢,我也是你帶大的,當(dāng)然知道你的難處,你為自己都不求人,為這兩個孩子也算費盡心思了,我養(yǎng)兩個人干什么,以后你們就留下吧,我娘家沒人,你就是我親jiejie?!?/br> 白牡丹比徐柔還要大十幾歲,此時聽她不忘舊,更是落淚,招手讓那兩個來跪:“還不謝謝太太!” 那兩個一起上前,徐柔一手一個,忙扶了一下:“得了,我這不興這個,起來吧,也別叫我太太,就叫我姨吧,叫徐姨?!?/br> 兩個都叫了,她又問了他們多大了,都會唱什么了。 白牡丹直嘆著氣,先替他們說了:“這兩個孩子是一奶同胞,哥哥叫做那讓,meimei叫那文,爹媽都是京中老戶了,按說老早年這姓氏該是個富貴人家,現(xiàn)在格格府都沒后了,也不知道哪里的旁支,不用多心。這幾年沒少跑龍?zhí)?,唱功有,就是沒有個機會上臺?!?/br> 徐柔哦了聲,看年紀和自己女兒差不多。 “十幾?” “十六。” “那和徐妧一樣大,到我這里來,也沒有唱戲的地方,那你們想干什么,上學(xué)嗎?” “……” 二人都沉默了,彼此看了看。 徐柔聲音很輕,溫柔地看著他們:“你們只管說實話,就是白養(yǎng)著你們,也養(yǎng)得起,去讀書也供得起?!?/br> 很顯然,兩個人都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此時彼此相望,都猶豫了,他們這么多年都習(xí)慣了戲班生活,換個環(huán)境當(dāng)然手足無措了。 那讓是哥哥,先站了出來:“謝謝徐姨,可是我們十幾年都沒有讀過書,也不喜歡讀書,再讀書也來不及了,不如讓我們繼續(xù)做老本行,一輩子無非就是這樣,讀書也好,唱戲也罷,都為了生活掙錢。徐姨能養(yǎng)著我們,但是我們不能白吃白住被人白養(yǎng)著,還是自食其力?!?/br> meimei在旁點著頭,想法是一樣的。 徐柔笑:“行吧,你說得沒錯,讀書也好,做別的也好,最后都是為了生活,如果你們現(xiàn)在有能力生活,那讀書也可以有時間再學(xué),你怎么想就怎么說?!?/br> 那讓猶豫片刻,這就跪下來了:“求徐姨幫干媽重振戲班,也好讓我們有個容身之地?!?/br> 他一跪,那文也跪了。 白牡丹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直拍腿:“你們這是干什么,放著好日子不去過,還說什么戲班的事!你們管我干什么,我怎么都能活!” 說話間,她的眼淚又落下來了。 徐妧走了徐柔背后來,隔著沙發(fā)靠了一靠:“媽,你不是要建立商圈嗎?到時候在那里搭一現(xiàn)代大戲臺,我喜歡看戲。” 她手里動作不停,還織著帽子。 徐柔回頭看了女兒一眼,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動了惻隱之心,徐柔沉吟片刻,這才起身,把那讓和那文扶了起來:“你們讓我想想,重振戲班也不是不能,不過現(xiàn)在你們?nèi)耸植粔?,還有很多問題?!?/br> 白牡丹連忙說道:“原來戲班里面還有幾個人,都不想跟著小姚紅,能跟過來?!?/br> 徐柔拍了下手:“正好,今天晚上帥府要為三公子舉辦宴會,到時候讓孩子們準備準備登臺試試吧,如果可以,那就借機開班。” 白牡丹連連點頭,答應(yīng)了。 徐柔叫吳媽去把房間里她的包拿了過來,她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錢袋來,看了一眼放了白牡丹手里:“暫時,你們就住在帥府,我讓人安頓一下,這些錢你先拿著,住下以后就出去買兩件戲服,置辦好家伙式?!?/br> 白牡丹連忙接了過來,很是動容。 徐柔一見她又要哭,忙上前給她擦了下眼淚:“哭什么,我要是知道你這么難,還能讓你走,放心吧,以后都是好日子了?!?/br> 說著擺手,讓吳媽過來。 吳媽過來了:“跟我來吧?!?/br> 白牡丹推了下那讓兄妹,跟著往出走,徐柔往前送了一送。 “你們就盡管住下,有什么事過來和我說。” 白牡丹才要下樓,忽然想起來似地,把徐柔拉到一邊去了:“蘇家不是做宴了么,我們過去唱堂口的時候……他還……我說不知道,沒下落……” 徐妧還站在沙發(fā)這邊,斷斷續(xù)續(xù)聽了只言片語抬眼看了她們一眼。 徐柔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送白牡丹下樓:“沒事,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昨天晚上我都安頓好了,用不了兩天,總能遇見,怕他什么?!?/br> 說著輕推了下白牡丹,白牡丹沒再說什么,跟著吳媽下樓去了。 人都走了,徐柔這才回來,走了女兒面前。 徐妧腋下還夾著毛團,手上動作不停,卻未抬頭:“看什么?” 徐柔例行來捧她的臉,揉了一揉:“看我女兒長得怎么這么好看!” 徐妧笑:“別鬧,我給顧云棲織帽子呢!” 徐柔:“誒呦,挺上心呀!” 徐妧:“抬頭不見低頭見,好容易有了哥哥了,當(dāng)然要好好相處,說不定呀,將來的好日子都靠他們了呢!” 她不過隨口一說,徐柔卻瞪了她一眼:“別,好日子永遠都得靠自己,你得讓你永遠都有被需要的地方,別人才會對你好,站在高地才行哈!” 徐妧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笑鬧一通,客廳當(dāng)中的電話鈴聲又響起賴了,徐柔走過去拿起了話筒來:“哪位?” 里面不知道誰說了什么,她輕笑出聲,回頭對女兒擺了擺手,讓徐妧先走。 徐妧往長廊上走去了。 背后是徐柔的聲音:“誰打電話來都沒有用,一早上多少人都勸過我了,也不差你一個,他蘇家欠我的,何止這兩間鋪子。想贖回去,沒門,老字號毀在我手上,也算有名……” 徐妧快走了兩步,她回到房間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