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特意準(zhǔn)備在戲子進(jìn)宮那一天梳妝打扮…… 種種樁樁,簡直罄竹難書! 果然是“長大”了…… 他臉上好似一點(diǎn)波動也沒有,內(nèi)心—— 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比背了四個黑鍋更慘的是什么?是背了鍋還不自知【圍笑】 傅亭蕉:誰呀這么慘 第26章 水痘 左奪熙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氣。越是生氣, 臉上反而越平靜。 所以小肅子壓根沒看出他生氣, 進(jìn)來給他倒茶,并說熱水已經(jīng)備好,隨時可以去沐浴。 左奪熙突然道:“一個人突然喜歡打扮了是怎么回事?” 他其實(shí)只是在沉思中自問, 但是屋子里只有他與小肅子兩人, 小肅子自然以為是問自己, 而能讓殿下注意到有沒有打扮的這天底下只有一人, 那就是蕉蕉郡主—— 難不成蕉蕉郡主在殿下面前打扮了? 他心里為左奪熙歡喜,忙搖頭晃腦道:“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姑娘家突然打扮起來,必定是因?yàn)椤睦镉辛诵膬x的公子啊。” 這句話鉆進(jìn)左奪熙的耳朵里,他登時越發(fā)不快,甩了一個眼刀過去:“話這么多,你怎么不去唱戲?” 這跟唱戲有什么關(guān)系啊……小肅子平白無故又觸了這位爺?shù)拿诡^,只好小聲道:“奴才這也、這也不會唱啊……” “出去!” ***** 之后, 左奪熙就不理傅亭蕉了。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生氣了便不理她,他也只會這個法子, 其他法子也治不住她——當(dāng)然,這個法子其實(shí)也治不住。 但是這一次,他不去找傅亭蕉,傅亭蕉竟也沒來找他。 左奪熙已然忘了最近兩年他與傅亭蕉幾天不見也是常事,只覺得傅亭蕉果真被那個戲子吸引去了心神, 現(xiàn)下只怕在數(shù)著指頭等生辰。 這樣想著,他便更加生氣了。 幾天后的晚上,左奪熙吃過了晚膳,突然聽到小肅子充滿喜色的聲音從庭院里傳來:“郡主來了?。靠煺埨锩娉圆?!殿下也才剛吃過飯呢,應(yīng)該正在膳廳里呢。” 左奪熙本來正準(zhǔn)備去沐浴更衣,卻鬼使神差地放慢了走出膳廳的步伐,被跑來找他的傅亭蕉堵在門口。 “九哥哥!”傅亭蕉笑瞇瞇的,完全不知道左奪熙在生自己的氣。 她是挑著日子來的,她知道左奪熙明天有空。 左奪熙入了朝堂之后,學(xué)堂就不必去上了,明日就是他的休沐之日,傅亭蕉就跟記他上學(xué)時的休息之日一樣清楚。 左奪熙睨著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傅亭蕉牽上他的衣角,笑道:“九哥哥,明天你有空對不對?陪蕉蕉出宮吧?!?/br> 左奪熙面無表情:“出宮做什么?” 又要他陪她逛街? 傅亭蕉彎著一雙笑眼道:“九哥哥陪蕉蕉出宮挑胭脂吧!姨祖母說宮里采購的胭脂是最好的,但是蕉蕉覺得好千篇一律呀,都在姨祖母和各個妃子娘娘們的臉上見過了,所以蕉蕉想去宮外看看有什么新鮮的顏色……” 她在那喋喋不休地說著,左奪熙卻已在聽到第一句后便瞇起了眼睛—— 她為了她心儀的人去挑胭脂,竟然還要他陪著,把他當(dāng)什么了?! “出去。” 傅亭蕉被突然打斷,“啊”了一聲,沒明白過來。 “你以后別來我這里了。”左奪熙二話不說,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傅亭蕉整個人都懵了。 九哥哥怎么了? ——直到被趕出鐘秀宮,傅亭蕉還在思忖左奪熙突然對她冷淡的原因。 她只是想讓九哥哥幫她挑一挑胭脂而已,如果是九哥哥給她挑的胭脂,那一定很好看吧?用九哥哥給自己挑的胭脂梳妝打扮,光是想想就覺得很幸福啊…… 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吧? 九哥哥若是不想陪她浪費(fèi)時間,直說就好了,何必趕她走呢? 傅亭蕉踏著月光灑下的銀光一步步走回清心宮,委屈得眼角沁淚,又在走進(jìn)清心宮前狠狠地揩去了。 ***** 過了兩天,左奪熙下朝歸來,小肅子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他的身影,忙奔了過去:“殿下,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蕉蕉郡主她、她……” 左奪熙頓時蹙眉,提著心道:“怎么了?” 小肅子急得要哭了:“郡主她突然出水痘了!如今正在清心宮內(nèi),專門隔開了一個側(cè)廂房給她看病,聽說很危險,太醫(yī)們都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左奪熙已經(jīng)消失了。 “讓我進(jìn)去。”左奪熙一路直闖入清心宮,卻在住了傅亭蕉的側(cè)廂房門口被攔下。 是阿固守在這里:“九皇子殿下,水痘會傳染,太后吩咐了,除了從前出過水痘之人,其余人一概不能進(jìn)去?!彼浀镁呕首邮菦]出過水痘的。 左奪熙還是道:“讓開。” 他面色看似平靜,卻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阿固再不讓開,他闖都要闖進(jìn)去。 “老九!”左晟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左奪熙不得不轉(zhuǎn)過身去。 左晟與太后往這邊走來。 太后知道他心急,道:“不用擔(dān)心,剛剛已經(jīng)叫太醫(yī)看過了,只要這兩日好好用藥靜養(yǎng),等水痘全部發(fā)出去而后結(jié)痂,便是好了?!?/br> 但是這兩日比較危險,若是水痘悶而不發(fā),引起高燒,那就麻煩了。 所以太后心里其實(shí)也是提心吊膽的。 左晟道:“老九,你不要進(jìn)去,你從未發(fā)過水痘,極易被傳染?!?/br> 左奪熙將所有情緒都藏下,面色平靜:“我不怕。” 太后對他了解更多,知道他向來對傅亭蕉好過自己,便道:“你不提自己想,也得替蕉蕉想。患了水痘之人不能吹風(fēng),多一個人進(jìn)去看她,就多帶入寒風(fēng),對她病情不利?!?/br> 左奪熙面色微動,他想說自己會十分小心,但是左晟已經(jīng)斷然道:“好了,你回去吧,朕和太后都出過痘,會好生照看蕉蕉的。太醫(yī)也都在清心宮隨時待命,小小的水痘罷了,不妨事?!?/br> 左奪熙無可奈何,只能先行回了鐘秀宮。 因?yàn)檫@件事,晚上他一直睡不著,也不知挨到了幾時,才終于在困意的侵?jǐn)_下沉入夢境。 “九哥哥!”蕉蕉笑瞇瞇地朝他跑過來。 左奪熙看到她臉上光溜溜的,水痘已是全然好了,終于放下心來,想到她之前只顧著婁景秀,便冷臉不理會她。 傅亭蕉便委屈道:“九哥哥,你怎么不去找我呀。” 他還是冷臉。 傅亭蕉便道:“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br> 左奪熙哼聲道:“你心里還有我?你心里不是只有那個叫婁景秀的戲子嗎?” “蕉蕉早就不想他了,蕉蕉生病了身子不舒服,沒空想別人了,只想你和姨祖母?!?/br> 左奪熙聽了前一句,面色稍霽,聽了后一句,又皺起眉頭:“你不會有事的——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 傅亭蕉只道:“九哥哥你來看看蕉蕉吧,蕉蕉害怕?!?/br> 左奪熙裝成并不在意的樣子從鼻間“哼”了一聲,而后跨步準(zhǔn)備去看她,這時候身子一抖,醒了過來。 外間的天色還是漆黑的,仔細(xì)一看,卻又能看出最遙遠(yuǎn)的天際露出一絲白光,應(yīng)是要破曙了。 左奪熙怎么也坐不住了,趁著天色還未大亮,悄悄去了清心宮。 他憑著一身輕功繞過了侍衛(wèi)和宮婢,沒有從房門口進(jìn)去,而是翻窗而入。 他惦記著太后說過的患了水痘不宜吹風(fēng)的話,因此翻墻的時候格外小心與快速,一翻進(jìn)去立刻反身關(guān)了窗子。 傅亭蕉聽到動靜,模模糊糊地哼唧了一聲。 左奪熙這才想到,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翻窗子都要來看她,那必定丟臉極了,便先聲奪人:“你在做夢,我才不會來看你,你肯定是夢到我來看你,你現(xiàn)在在做夢?!?/br> 他重申了兩遍。 傅亭蕉病了,沒有睜眼,連說話都沒力氣了,平日里語氣便很輕柔,這會子說話的聲音更加細(xì)弱了:“嗯,蕉蕉現(xiàn)在這么危險,渾身不舒服得都要死掉了,肯定不能傳染九哥哥的……” 左奪熙心里頓時像被一根針扎穿了似的,快步走到她床邊,以一種不自覺的溫柔語氣道:“放心,你會沒事的,九哥哥保證你會沒事的。” “嗯……”傅亭蕉微弱地應(yīng)了一句,又睡過去了。 左奪熙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一點(diǎn)燙,又見洗臉的銀盆里有清水,旁邊的架子上掛著干凈的布巾,便浸濕了布巾,拿過來給她覆在額頭上降溫。 他看到她平日光潔白皙的臉上此時有好多顆冒出來的紅色小痘,心口悶悶的…… 直到天色即將大亮,左奪熙才將一切恢復(fù)原狀,然后依舊從窗子處翻窗走了。 之后的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會在半夜時分翻入傅亭蕉的房間。 但是第五天的晚上,他準(zhǔn)備翻窗而入時,卻發(fā)現(xiàn)太后守在傅亭蕉的床前。 原來這幾日病情好得太緩慢,太后也著急了,這會兒一直舍不得去睡,便是傅亭蕉睡著了,她也一直沒有出去。 左奪熙便在墻角下等。 一直等一直等,便不小心睡著了。這些天他每晚都在守著傅亭蕉,白天又有左晟交代下來的事,根本沒空歇息。 這一睡,便又見到了傅亭蕉。 這次傅亭蕉沒有笑,反而一臉的不舍和鄭重:“九哥哥,蕉蕉是來告別的?!?/br> “告別?”他皺起了眉。 傅亭蕉柔聲道:“蕉蕉要走了,以后再不惹九哥哥不快了。你可以很清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