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看著他離去,才敢吐槽一句:“這醫(yī)院里的工作人員怎么一個比一個拽呢?我要蹲到什么時候才能挖到點猛料啊?” 李深站在窗前看著樓下許揚驅(qū)車離去,轉(zhuǎn)身看向病床上的人:“你是不是惹到他了?” 沈荷一臉無辜:“我什么也沒做?!?/br> 只是說了點氣話而已。 她回想剛剛,自己說完話以后,病房里就陷入了一片死寂,許揚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臉色有些不對勁,最后離開前看她的眼神也讓人難以捉摸,無法判斷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回過神,沈荷壓下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緒,轉(zhuǎn)移話題:“我要的東西呢?” 經(jīng)她提醒,李深才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紙條,走過去,他把紙條壓在花瓶底下,雙手滑入口袋里,意味不明:“其實你大可以直接開口找許揚幫忙,我相信他不會拒絕你?!?/br> “我不想欠他人情?!?/br> 李深鄙夷:“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 沈荷理直氣壯:“你不知道我在他面前一直都很慫嗎?” 李深怔了下。 隨后譏諷一笑:“也對,你也就被他捏得死死的?!?/br> 沈荷立刻反擊:“我那叫能屈能伸!” 兩人斗嘴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敲響。 方一白尷尬的站在外邊,看他們聊的起勁,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打斷。 沈荷一秒恢復(fù)正經(jīng),禮貌地頷首:“請進(jìn)?!?/br> 方一白走到床尾,暗暗打量了一眼倚靠在墻上的李深,覺得他不太像工作人員,不知道他跟沈荷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先自我介紹:“沈小姐你好,我姓方,你以后可以叫我方醫(yī)生?!?/br> 沈荷彎了彎唇:“你好?!?/br>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跟月牙一樣可愛。 柔軟又平易近人的感覺。 像被什么東西擊中,方一白心臟“突突”地跳。 他想起網(wǎng)絡(luò)上個別媒體對她的評價——耍大牌,暴脾氣,不敬業(yè)。 和他今天所看到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方一白來之前還有些忐忑,擔(dān)心這位大明星不肯配合,沒想到她不僅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像還不錯的樣子,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他走上前,莫名有些緊張:“我看看你的傷口恢復(fù)的怎么樣了?!?/br> 沈荷乖乖的點了下頭。 在他檢查傷口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問:“許醫(yī)生下班了?” “許揚嗎?他請假了?!?/br> “請假?” 沈荷皺眉,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正胡思亂想,頭頂又響起方一白的聲音:“他家里好像出了點事情,買了今晚的飛機趕回去,過段時間應(yīng)該就回來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沈荷頓了頓。 方一白走后,李深也沒在病房里待太久。 畢竟沈荷身份特殊,如果被拍到,網(wǎng)上估計又是一片腥風(fēng)血雨。 他已經(jīng)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沈荷。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重重的樣子。 李深眼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自嘲一笑。 所以說,怎么可能兩清。 — 銀白的月光灑進(jìn)病房,床上的人睡得似乎并不安穩(wěn)。 沈荷又夢到了林瑯和沈述海離婚的那天,雙腿一蹬,從夢中驚醒,心臟一陣驟痛。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額頭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身體剛放松下來,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床邊坐著一個人影,嚇得瞳孔張大。 她坐起來,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xì)一看,呼吸一滯。 “……許揚,是你嗎?” 他沒吭聲。 沈荷在黑暗中對上了他幽亮的眼睛,心如鼓擂,嗓子發(fā)干:“你不是回家了嗎?” 他還是沒反應(yīng)。 沈荷還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沒有清醒過來,想打開床頭的燈,手剛摸到墻上的開關(guān),忽然就聽見他沙啞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 “沈荷?!?/br> “嗯?” “為什么要跑?” 沈荷僵住,手遲遲沒有按下開關(guān)。 她注視著男人隱匿在暗影里模糊的面容,緩緩放下手。 好半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深處發(fā)出自己的聲音:“我沒跑,是你不要我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真滴是甜文我跟你們再一次港! 求收藏評論呀! 第3章 第一次見到許揚,他正在街上發(fā)傳單。 沈荷就坐在對面的砂鍋粉店里,林楠戳她的時候,她還在認(rèn)真嗦粉。 “快看對面有個帥哥!” 沈荷喝完最后一口湯,心滿意足,揚眸看去。 炙熱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碗里,上面浮著一層顏色淡淡的油脂,沈荷半邊身子都沐浴在光暈里,需要瞇起眼睛才能勉強看清林楠口中的帥哥。 七月盛夏,烈日炎炎,他身上穿的白t恤背部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因為身形修長,五官清雋又帥氣,站在人來人往的商業(yè)街里就十分顯眼。 有結(jié)伴同行的女孩偷偷對著他拍照,還有的干脆停下來看他,他的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不耐煩,甚至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空氣里都是熱浪。 他在這樣浮躁的環(huán)境里卻顯得異常沉靜。 沈荷移開視線,拿起桌上的可樂咬住吸管,嘬了幾口。 林楠托著腮,直勾勾盯著帥哥的方向:“怎么樣,還可以吧?”接著又嘖嘖聲道:“一看就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可惜了。” 林楠跟沈荷從小學(xué)就認(rèn)識了,林楠雖然不清楚沈荷喜歡什么類型的男孩,但是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好學(xué)生類型,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 付了錢,從砂鍋粉店里出來,李深已經(jīng)把摩托車停在門口,旁若無人坐在那兒抽煙,一頭黃毛十分惹眼。 李深和沈荷是在前年夏天認(rèn)識的,那時李深還是不到十七歲的小屁孩,竟然單槍匹馬跟幾個高校的男學(xué)生在打架,如果不是沈荷正好經(jīng)過,可能他就被打死了。 后來李深醒來問她,為什么要救自己? 沈荷沒有助人為樂的習(xí)慣,更不想因為一個陌生人給自己找麻煩,她想她之所以會讓司機停下救他,大概是因為李深身上某些地方,跟自己很像。 他們是一類人。 林楠需要回去幫父母看店,沒法跟他們出去玩。 沈荷目送她離去,然后走到李深面前,接過他遞來的黑色頭盔,熟練的戴在腦袋上。 “去哪玩?” “去海邊。”李深掐滅煙,慣例一問:“今天要幾點回家?” “晚飯之前。” 沈荷長腿一跨,坐上車,扶住他精瘦的腰。 李深回頭看她:“晚上有事?” 沈荷“嗯”了聲,不是很在意地說:“沈述海生日?!?/br> 李深頓了下,薄唇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沒再問。 “坐穩(wěn)了?!?/br> 話音落下,摩托車呼嘯而去。 — 晚飯前,李深就把沈荷送到了家門口,接過她摘下的頭盔,認(rèn)真地說:“有事給我打電話?!?/br> “安啦?!?/br> 沈荷跟他揮了揮手,目送他騎著摩托車離開,才慢慢吞吞轉(zhuǎn)身進(jìn)去。 “當(dāng)初是你非要我把她生下來,現(xiàn)在又什么事情都丟給我管,你到現(xiàn)在為止有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zé)任嗎?!” 剛進(jìn)門,沈荷聽見林瑯尖銳的聲音,渾身一僵。 她攥緊手里的蛋糕,靜靜杵在門口。 里面還在吵。 沈述海粗啞又極其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沒看見我每天工作那么忙,哪里還有時間去管她?!她能安分點不給我惹事我都謝謝她了!” “忙?我看你是忙著去跟那個賤人廝混!所以說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把她生下來,我的人生也不會變成像現(xiàn)在這樣一團(tuán)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