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那快遞小哥聞言騎著電瓶車追上去,顧西洲見女人沒什么大問題,跟著跑過去,他跑到的時候。 那輛摩托車已經(jīng)被逼停,車上戴頭套的兩人從車上下來,正威脅那小哥。 “少管閑事,小心要你小命!”其中一個搶匪從褲兜里摸出一把小刀威脅道,他拿著刀在手中飛速的旋轉(zhuǎn),仿佛很會玩刀子的樣子。 兩人動手,刀子劃過快遞小哥的手臂,這時候顧西洲追過來,大喊一聲—— “住手!警察!” 兩人聽見顧西洲的話,撒腿抬起旁邊的摩托車,一雙腳下生風,身上麻灰色的短袖上還有幾個煙落下的眼子。 縱然這兩人動作迅猛,但是顧西洲這時候已經(jīng)已經(jīng)追上來,一腳踹到其中騎摩托車的男人身上,那人被慣性踢飛了一米遠,另一個人則手里拿著一把小刀,對著顧西洲晃悠,并急聲對躺在地上的同伴喊道:“快起來,臥槽!” 可是他身上的同伴沒有回答他,那人被顧西洲那一腳踹到地上昏死過去。 “你他媽還要躺多久?!”匪徒盯著顧西洲又看看身后的人。 他拿著刀子沖顧西洲沖過來,顧西洲躲開他的刀子,不由分說一腳直接踹在匪徒的肚子上,這一腳踹得結(jié)實,匪徒手里的刀也掉在地上,整個人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臉色慘白慘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警局里的同事趕過來,看見顧西洲,還有地上躺著的兩人,以及旁邊手臂被劃了一道的快遞小哥,都是一愣。 “顧隊,你在?。 ?/br> 顧西洲點頭,道:“叫120過來,他受傷了。” 快遞小哥搖頭,“我沒事,輕傷,這兩人沒敢動真格?!?/br> 旁邊的幾名警察拉著小哥的手檢查片刻,倒是點點頭認同他的話。 那名被搶的中年女人被圍觀群眾攙扶走過來,一名警察撿起地上的包遞給女人,道:“看看有沒有少東西?!?/br> “謝謝,謝謝警察!”中年女人說著,又走到那快遞小哥的面前,抓著小哥的手,“謝謝你啊,小兄弟,你受傷了,我陪你去醫(yī)院吧,這傷不能就這樣……” “我傷不嚴重,不用去醫(yī)院,我還要上班呢!”那小哥撓撓頭,說道。 “我看這樣吧,你們直接跟我們一起去警局,輕傷警局里就能處理,”其中一名老警察和顏悅色地對兩人道。 小哥猶豫片刻點點頭:“好吧……” 老警察挑眉又對其他人道:“把人帶回去錄口供,搶劫、傷人,好好查查這兩人,竟然在我們警局附近搶劫,我們不要面子的嗎?給我好好審!” “是!” 兩個搶劫犯蜷縮在地上,不肯起來,直嚷嚷肚子疼。 “痛……真的痛,警察同志,你讓我躺一會兒……” 顧西洲白了兩人一眼,他有控制力度,不至于被他踹死,他道:“給我起來,裝什么裝?” “真的沒裝,”剛剛拿著小刀的搶匪突然哭起來,“真的疼,我感覺我都要死了!你下手太狠了!” 顧西洲:“……” “你還有道理了?怪警察下手狠?”今天一樣上班的方執(zhí)瞪他一眼,“那搶劫前沒考慮過會被人抓住啊?哼?!?/br> 周圍人也跟著罵那劫匪一通,就把人帶到警局里。 此時審訊室內(nèi),顧西洲打著哈切坐在旁邊,方執(zhí)看著面前還捂著肚子哭的搶劫犯。 “哭夠了沒有?搶劫被打一頓多大點事兒,你敢搶劫,還怕挨打?” 尖耳猴腮的男人哭著,越哭越傷心大喊道:“這是挨打嗎?五臟六腑都快被踢散架了!我、我要看醫(yī)生,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我要找你們賠錢!” 方執(zhí):“……” “閉嘴,好好交代,”顧西洲道,“別和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先交代搶劫的事兒,你要是真被我踢出毛病,我認,現(xiàn)在先說你搶劫的事兒?!?/br> 顧西洲道:“我告訴你,也不知道該說你們運氣好還是太差,被搶的那位大姐包里面有五萬元現(xiàn)金?!?/br> “搶劫刑期三年起步,搶劫財物數(shù)額巨大的每增加1500元,就增加六個月的刑期,你算算自己要做多久的牢?!?/br> 男人聽見顧西洲的話,臉上表情都僵住了,顯然是懵了。 “警察同志我這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搶劫!她沒事帶那么多錢出門干什么呀?” “別對著我哭,沒用,要哭對法院哭。”顧西洲挑挑眉道,“你還埋汰起人家包里錢揣多了?” “這要是搶劫成功,沒抓到你們兩個,你肯定樂瘋了吧?” 男人完全沒了脾氣,也沒了之前用刀指著人的氣焰,可憐巴巴,“可是我看電視上……不是說可以減刑嗎?” 方執(zhí)聞言糾正道:“減刑那也要你提供了線索,幫助我們破案,才能減刑。”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先交代今天這事兒,”顧西洲道,“你要檢舉誰,等錄完口供再說?!?/br> 男人有點怕顧西洲,很快就交代:“昨天晚上我和我老婆吵架,出門的時候碰見同小區(qū)的賴力……就是我那同伙,賴力也被他婆娘罵了。 “我們沒本事,沒工作,兩人喝了些酒,氣頭一上來,就去買了絲襪,開著賴力那破摩托琢磨著搶劫,剛搶就被抓了。 “警察同志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 顧西洲看他一眼,對方執(zhí)道:“你繼續(xù)審,我先回辦公室?!?/br> “另一個審完了?”出去后,顧西洲挑眉問道。 “顧隊好,已經(jīng)審完,他全部交代,正嚷嚷著要檢舉減刑,說了一堆雞鳴狗盜的事兒。”其中一名刑警報告道,“都是沒用的?!?/br> 顧西洲點點頭,走進辦公室休息。 吃過午飯,那兩人還在關著,顧西洲正打算睡覺,突然門被人敲響。 “顧隊,今天抓的兩人其中一個剛剛說要檢舉有人殺人。” 坐在椅子上的顧西洲眉頭一挑。 不是吧,這都能和殺人聯(lián)系上? 顧西洲點點頭:“行,我馬上來。” 見到顧西洲,方執(zhí)介紹道:“這兩人知道搶劫的數(shù)額巨大,自己的刑期很長,所以一直說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舉報,我們沒理他。” “剛才他突然說知道有人殺人,非要見你……” 這時候顧西洲十分懷疑男人話的真實性,不過他還是走進審訊室。 男人見到顧西洲頓時喊道:“警官,你來了!我要舉報,舉報有人殺人!” “說吧,誰殺人,別為了減刑胡說八道,”顧西洲淡聲道,“我們都是會去查的!” 男人聞言,縮了縮脖子連忙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有沒有殺人,但是周一光喝醉后確實有說過……他殺過人,賴力也知道,那天喝酒的時候他也在! 男人回憶道:“周一光是我和賴力的鄰居,在小區(qū)里開了一家茶鋪,我和賴力游手好閑,喜歡賭博,就經(jīng)常去他那里…… “那天和往常一樣,打麻將的大概有兩桌人吧,其中有我和賴力,打完麻將后,我們干脆就在周一光那里吃飯,吃飯的時候喝酒喝多了……男人都喜歡吹牛逼,就說自己以前干過什么牛逼的事兒。 “周一光那天喝醉了,他說他殺過人,我們肯定不相信,結(jié)果周一光就笑著指著院子里那個放太陽傘的水泥墩子說……” 顧西洲看他一眼,淡聲道:“說什么?” “他說腦袋就在那水泥墩子里!當時我們都嚇了一跳,因為他那眼神……特別嚇人?!蹦腥说?。 “雖然事后他說是開玩笑的,可是后來我每次看見那水泥墩子就害怕,覺得滲人?!?/br> 顧西洲又問道:“所以說你不能確定他是開玩笑還是真的?” “這……這我不知道,”男人心虛道:“也許不是,也許是呢!反正我當時看他的眼神很害怕,那天我沒吃完飯,借口走了?!?/br> 顧西洲點點頭,讓人詢問同時被抓的賴力,賴力也回憶確實有這件事情,和男人的供述差不多,兩人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咬他們的鄰居周一光殺人,希望能減刑。 “這怎么辦?”其中一個名刑警猶豫地問道。 “既然有人檢舉,那就查查唄,一個水泥墩子弄開看看,也沒什么麻煩的?!?/br> “那就查吧。” 幾人商量了一下,顧西洲和方執(zhí)帶上另外兩名刑警,還有搶劫犯之一的魏忠,也就是剛剛被顧西洲踢了一腳哭起來的那個搶劫犯,驅(qū)車在魏忠的指引下趕往他所住的小區(qū)。 小區(qū)門口魏忠從警車上下來,門口的正站著聊天的女人都是一愣,對著魏忠指指點點。 “又是這個魏老三,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兒!警察都來了!” “這人不上班,天天靠老婆養(yǎng)著,不會是殺人了吧?” “殺人?他能有這膽子?借他兩百個膽子也不敢……” 魏忠下車后惡狠狠地瞪了門口幾個大媽一眼,咒罵道:“死三八……你們這些長舌婦。” “魏老三,我們說的那一句不是真的?” “靠老婆你可真是光榮。” 幾個大媽也不多讓,呈口舌之快,嘀咕著又罵了兩句,還有人湊過來打探消息,問魏忠犯了什么事兒的。 “先說正事,指路,別墨跡,”顧西洲聽他和幾個大媽對罵,說些粗俗不堪的文字,挑眉道,“你還想不想減刑了?” “想!警察同志,就在里面……”男人指了指小區(qū)里面,方執(zhí)和另一名警察各站一邊,守著男人走進小區(qū)內(nèi) 走進小區(qū),前方不足五十米的距離就是魏忠口中的那個茶鋪,茶鋪是一樓改裝的,違規(guī)搭建占用了小區(qū)里的綠化,不過這種老小區(qū),因為都是老鄰居也沒人舉報,這茶鋪下午還有三桌麻將擺開,看見警察過來,全都懵了。 “就是這個水泥墩子?!蔽褐抑钢胖陉杺愕乃喽兆?,說道。 茶鋪的老板似乎是聽見消息從房間里走出來,站在樓梯上,問道:“嘿,你們干嘛呢?” “喲,魏忠這是犯了什么事兒???”茶鋪老板穿著一件咖啡色的短袖,穿著有些發(fā)白的牛仔褲,手里拿著煙。 顧西洲沒理會這老板,而是看向魏忠道:“確定是這個水泥墩子?” “確定!”魏忠點點頭。 “老板,他指證這水泥墩子里藏著人頭,警方出于義務必須檢查。”顧西洲道。 茶鋪老板樂呵呵地看向魏忠,“哦,他說的是那天我喝醉了的事兒吧?就是我開個玩笑,沒想到他當真了!警察同志,你們可別相信他,就是一玩笑,這水泥墩子我都用了四五年了!怎么可能有人頭在里面!” 顧西洲聞言,道:“我當然相信你,但是他舉報了,我們就必須查證求,你放心這個水泥墩子的錢我們會賠付給你?!?/br> “把這水泥墩子破開?!?/br> 顧西洲話音剛落,茶鋪老板沖的上來,攔住道:“真的沒有,你們不要相信魏忠這個無賴,我……”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顧西洲打斷:“打開看看就知道,動手?!?/br> “真的沒有,你們不要信他!”茶鋪老板急聲道。 “你越是阻止,我就越要看。”顧西洲冷冷打量了一下茶鋪老板,注意到男人額頭上已經(jīng)全是冷汗,他的心也跟著沉了沉。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