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他們剛到住處,就看見坐在門口等他們回來的劉凱,劉凱聽見腳步聲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顫聲問道:“是、是誰?” “是我們?!鳖櫸髦藁亓怂宦暋?/br> “情況怎么樣?放上去了嗎?”劉凱急聲問道。 “沒有?!?/br> 聽見回答劉凱渾身發(fā)抖,聽見顧西洲的話腳步頓了頓,他似乎是憑借顧西洲的聲音想要找他的位置,轉動了一下腦袋,他語氣顫抖,瞎掉的眼睛看不見人,他問道:“又出什么狀況了?” 午飯時,顧西洲他們將上午的情況告訴劉凱,劉凱一時沉默,但沒有什么怨言,畢竟他現(xiàn)在是個瞎子,不能幫忙,反而是他們的拖累。 下午和上午的情況一樣,整個團隊內不少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第四天清晨—— 剛吃完飯,一直在想事情的司予突然蹭的一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道:“我可能知道它們的臉在什么地方!” “嗯?”此言一出,周圍五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大約一個小時后,他們一行人出現(xiàn)在祠堂內,司予指了指祠堂內一塊塊方形黑色大理石道:“臉應該就在那下面?!?/br> 顧西洲聞言,看向司予。 臉在地上…… 那豈不是千人踩萬人踏在它們的臉上? 怪不得這些怪物哭得這么慘,是我,我哭爆好嗎! “???!”聞言,兩個本來奔潰的男人突然驚喜起來,兩人在紅色大理石上走過,走到?jīng)]有佛像的位置,有些躍躍欲試,“只要不碰到佛像就沒事!” 這時候顧西洲見兩人帶著之前制作牌匾的時候拿到的木銼刀將他們面前那塊大理石旁邊的縫隙掏空,試圖順著外面揭開那塊磚。 這些大理石都很大,手的長度根本不能把大理石全部掏空,兩人使出吃奶的勁兒,那塊地磚仿佛有幾頓重一樣。 “cao,根本弄不動!” 顧西洲:“我試試?!?/br> 五人試了半天,就連顧西洲也失敗了,不過顧西洲也更加確定司予的話是對的,那些東西的臉,很有可能就在這下面! 看著天色逐漸變黑,那兩個一起來的男人都有些急了,只有明天一天時間!再不找到那些東西的臉,祭祖的期限就要到了,木門還沒有出現(xiàn)。 “cao,我就不信了!” 其中一人起身,似乎想要進去,司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道:“別進去!” “只要不碰佛像不就好了。”男人猶豫了一秒鐘,還是一腳踩在黑色大理石上。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竟然沒事兒。 那人哈哈一笑,指著司予露出一個有些譏諷地表情道:“看吧,我沒事!你也太小心了,只要不碰佛像就不會出事?!?/br> 話音一落,他站那塊大理石上,用木銼刀去銼之前那一塊大理石,這一次……那塊大理石竟然被他手中的木銼刀弄碎!整個石板瞬間龜裂,清理掉龜裂的大理石,石板下有幾十張人臉! “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說我是對的!”男人激動起來,看向其他人,“你們站那么遠干什么?” 和你男人一起來的另一人,顫抖著指了指他的腳。 男人驚恐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他的腳已經(jīng)不見了:“啊啊啊啊啊——” …… “他、他被拉下去了……”男人的同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司予:“他踩了別人的臉,不奇怪?!?/br> 回到住宿的地方,顧西洲挑眉,剛才死掉的那人是一瞬間陷入里面的,就仿佛被那些黑色的大理石吃掉了一樣,不過今天也有收獲,起碼他們知道臉在哪里了,站在外面顯然是不能弄碎大理石的,只有站在里面才能敲碎那些大理石 晚上睡覺之前,顧西洲抓住旁邊的伏弈然道:“你今天晚上醒了,就把我叫起來?!?/br> 伏弈然奇怪地問:“你要做什么?” “叫我就行?!?/br> 伏弈然也不在多問,點了點頭,“好?!?/br> 半夜,顧西洲睡到半醒,被人迷迷糊糊地被人拍醒,伏弈然站在他床邊,對他眨了眨眼睛,“你醒了?!?/br> “嗯……”顧西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視線落在外面的窗戶上。 “你為什么要我半夜叫你起來?”伏弈然好奇地問道。 顧西洲:“上廁所,不可以嗎?” 伏弈然看他一眼,哦了一聲,顯然不相信。 顧西洲套著衣服走進廁所,果然廁所的窗戶外站著一個人影,那影子的臉緊緊貼著窗戶,只是報紙擋住那張血淋淋的臉,不然畫面一定很好看。 魔修顧西洲突然推開了窗戶,順帶一只手把‘沒有臉的女人’從窗戶外抓進廁所。 “……”想要發(fā)出聲音的怪物嘴巴被堵得死死的,突然被面前的人類猛揍一頓。 猛鬼落淚:qwq 顧西洲對它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現(xiàn)在我問你問題,是你就點頭,不是就搖頭,知道了嗎?” “……” 顧西洲微微一笑,雙手散發(fā)著濃郁的魔氣,又問了一遍:“知道了嗎?” 猛鬼小雞啄米式點頭!有話好說! 第43章 ‘6’為生,‘1’為死 此時顧西洲已經(jīng)把廁所的窗戶關上,接著幾個黑影由遠及近,慢慢地變大,被顧西洲掐著脖子的沒有臉怪物看向顧西洲,一雙大眼睛顯得有些委屈,它的同伴正用臉貼著窗戶,但是因為報紙的遮擋,并不知道廁所里有人。 猛鬼:是什么扼住了我喉嚨oao “這才乖,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問完我就讓你走?!鳖櫸髦蘼劦綕饬业难任?,眉頭微挑,淡聲道,“我還會把你的臉找出來。” 猛鬼:“?” …… 房間內房間窗戶上勾勒著兩個人形輪廓,伏弈然坐在床上用被子裹著自己,背對著身后窗戶上的人影。 大約兩個小時后,顧西洲滿意地松開抓住那只怪物,粗暴地將它丟出去的同時,剛剛撞到取代它站在外面的另一只無臉怪物,那只怪物吼叫了一聲,想要沖過來—— 被顧西洲暴揍過的無臉抓住了它的‘小姐妹’,然后飛一樣的消失在夜色中。 顧西洲離開衛(wèi)生間出來,此時伏弈然用被子裹住全身坐在床上,看見顧西洲好像松了一口氣。 見顧西洲坐到床邊上,黑暗中伏弈然一雙黑色的眸子默默看著顧西洲,直到顧西洲躺回到床上,他奇怪地壓低聲音問道:“喂,你就睡了?” 顧西洲指了指窗戶外的人影,小聲道:“不睡覺做什么?出去和它們聊天嗎?” 伏弈然裹著被子回頭看了一眼窗戶上貼著的人影,“……” 最后一天。 顧西洲一開門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清香。 他們走進飯廳,就遇見這幾天一直給他們做飯的女人,餐桌上放滿了豐盛的飯餐,比昨天晚飯還要豐盛,伏弈然一屁股坐下,疑惑地女人道:“今天早餐為什么這么豐盛?” 大腹便便的女人用帕子擦了擦手,露出一個笑,說,“明天就要祭祖了?!?/br> “哦,”伏弈然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斷頭飯呀,我懂,很人性化嘛!” 司予:“……” 顧西洲:“……” 眾人:“……” 被人攙扶著過來的劉凱聽見這句話身體微顫,臉上的表情笑比哭難看。 吃早飯的時候,氣氛一度很壓抑,顧西洲注意到一旁的伏弈然倒是很輕松,旁邊的顧西洲草草吃過早飯,一行人再次進入祠堂。 他們剛剛動手,不出意料里面的女人又開始哭泣,天上落針。 昨天消失的男人弄碎的那塊大理石下方的臉,已經(jīng)不見了,顧西洲明銳得發(fā)覺今天哭的女人人數(shù)似乎比昨天少一些。 “唉……這次是真的不行了,完蛋了,不虧,我是胃癌晚期,早該死了?!逼渲幸粋€隊友垂頭喪氣地坐到一旁,顯然已經(jīng)放棄。 而伏弈然也坐到一旁,單手撐著下顎,看向外面的天空,還有心情感嘆,“你們別說,天上下針還挺好看的。” “顧染,你看,那些針在太陽下面一閃一閃的,像不像星星?!”伏弈然指著外面的天空,對顧西洲喊道。 顧西洲走到他的旁邊皺眉,看了伏弈然一眼,低聲問道:“你就不害怕嗎?” 伏弈然對他俏皮的眨眨眼睛,道:“害怕呀,可是我知道這里最少有兩個人可以帶我活著出去?!?/br> 顧西洲:“?” “不過比起另一人,我更希望是你帶我出去?!狈娜坏?。 顧西洲:“你這是什么意思?” 顧西洲看向伏弈然,有些懷疑,難道他昨天聽見自己在衛(wèi)生間里對那只女鬼的嚴刑逼供了? 可是顧西洲再問,伏弈然就不說話了,一雙黑色的眸子只是看著他微微笑,不再回答顧西洲的問題,自顧自地看向遠處的天空。 就在司予糾結佛像意義的時候,顧西洲對司予道:“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們必須站在黑色大理石上才能敲碎其他的大理石,有的大理石下面應該是沒有臉的,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怎么確定哪些大理石下面沒有它們的臉!”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司予放下手中的牌匾問道。 “嗯……我昨天睡覺前一直在想,”顧西洲道,“放著佛像的底妝應該不僅僅是限制那些怪物的,同時也是一種提示,佛像的數(shù)量不等是有原因的。” 本來低著頭想事的司予側頭看了顧西洲一眼,看似不經(jīng)意地隨口道:“我也認為那些佛像就是關鍵提示?!?/br> 顧西洲看向司予,道:“……我就是打個比方,我們把每一塊大理石看成一個方格子,其中一個方格子上面有一個佛像代表挨著佛像的只有一個格子里有人臉,有三個佛像則代表這塊格子周圍有三個格子有人臉。” “地上有很多佛像它們之間相互圍成的圈可以相互印證,幫助我們確定大理石下人臉的位置!” “……”司予看了他一眼,“掃雷?” 顧西洲聽見這句話,微愣一下,昨天他和那女鬼比劃了半天才弄明白佛像的用途,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明白規(guī)則,猜都猜了兩小時,結果司予甩了兩個字。 顧西洲仔細想了一下自己和女鬼的交流,司予用掃雷這兩個字沒毛病,剛剛他說的完全換一種說法就是掃雷,“對?!?/br> 佛像是掃雷游戲中的數(shù)字提示,埋在地下的人臉是游戲中的地雷,唯一不同的是踩了地雷不會game over,只是踩雷的人會死,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把雷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