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這個要求也太簡單了吧?有牌匾,有字就算,我們隨便鬼畫桃符也算?” 他們交談的同時,突然聽見女人哭泣的聲音,顧西洲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伏弈然,不過此時伏弈然和他一樣,眉頭微皺,似乎在聽遠處傳來的聲音。 這聲音聽著像是很多女人聚積在一起哭,不是一個人,那種哭腔低低的仿佛在傾訴,伴隨著這哭聲,眾人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伏弈然欲言又止片刻,問老頭道:“里面有女人在哭?” 村長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道:“沒有啊,里面沒人在哭啊,你聽錯吧!” “的確有人在哭?!?/br> 村長一臉的茫然,他怔了一下,道:“我進去看看?!?/br> 老人說完,一腳跨進祠堂內(nèi),隨著村長走進去,顧西洲聽見那哭聲更大了,耳邊仿佛有無數(shù)張嘴巴正同時張開哭泣。 村長進去后很快就出來,挑眉道:“沒人在哭,你們肯定是聽錯了,是不是來我們村上時間太趕了,所以不舒服?” “可能是吧?!彼居杪勓?,淡淡道。 “嘿嘿,你們還是需要多休息,五天的工期不趕,你們可以休息兩天在制作牌匾,只要不耽誤祭祖的時間就好?!贝彘L嘿嘿一笑,十分體貼地道。 雖然村長這么說,但祠堂里的哭聲依舊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來,仿佛里面有很多人正在同時哭泣,聲音越來越大,至于他的好意,自然也沒有人接受。 早點做完牌匾,他們才能早點離開這里。 等老頭離開后,顧西洲微微探頭,向里面看了一眼,想要一探究竟。 “先不要進去,”司予突然拉住顧西洲,低聲道。 “好。”顧西洲點頭的同時向里面又祠堂里看了一眼,只能勉強看清里面點著蠟燭正在慢慢燃燒。 確定祠堂的位置后,顧西洲他們就去村長所說的山上取木材,出乎意料的是木頭得到的很輕松,這期間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 木頭放在他們住的那棟房子的門口,昨晚給他們做飯的女人很早就做好了飯,見到他們回來,和昨天一樣笑得十分憨厚。 “你們回來了,吃飯吧?!迸藬[放好碗筷,對幾人說道。 說完,女人就脫下圍腰準(zhǔn)備離開,這時候司予開口隨意的問道,“你們的祠堂主要是做什么用?” 女人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司予道:“就是祭祖用的唄,每年祭祖的時候才會有人去一趟?!?/br> “你們村里有人住在里面嗎?” 村里的婦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圍腰道:“住在里面?誰住在那里???和祖先的牌位一起住嗎?那多恐怖!” 說完女人就徑直離開,留下他們九人坐在餐桌旁繼續(xù)吃飯。 “今天好順……等會兒我們就用工具把那塊木頭切割了?!眻F隊里唯一的女孩輕聲說道,“好久沒遇見這樣的世界,今天一上午難得沒有死人。” 那女孩說完,雙眼彎成小月亮,顯然沒有昨天那么緊張。 旁邊的伏弈然聽見女孩的話,淡淡道:“你可別大意,小心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那女孩聽見伏弈然的話,立即生氣激動起來,質(zhì)問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什么叫第一個死的就是我,你是不是有病?。 ?/br> 伏弈然淡淡地看她一眼,冷笑了一聲,“我不過好心提醒你——好奇心害死貓?!?/br> “喂,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你再說一遍!你……”那姑娘被氣得不輕,畢竟在這樣一個世界里有人說你會死,總不是什么好事兒。 伏弈然翻了一個白眼:“記住我的忠告,反正你要死要活,和我也沒關(guān)系?!?/br> “好了,少說兩句,”顧西洲拍了一下伏弈然的肩膀,這地方本來就隨時充滿死亡,這樣說的確不好。 旁邊的人也跟著勸說那女孩,伏弈然在顧西洲眼神下沒說話,下午團隊中有兩人各自看對方不順眼,但是他們一起趕工天快黑之前就將牌匾做好。 “做好了?你們也太快了,今天能按上嗎?”村長對于新牌匾上歪歪扭扭如同小二手寫體的字并不介意,反而面露喜色。 倒是劉凱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昏暗的天色,估算從這里到祠堂今天上午他們花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現(xiàn)在過去,天都黑了。 “我們明天一早就給你按上,現(xiàn)在天太黑了不安全?!眲P說。 村長也沒有強硬地要求他們今天就將牌匾掛上,反倒是嘿嘿笑了一聲,“那好,反正不急,祭祖前弄好就行。” 吃過晚上,顧西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眾人道:“時間很晚了,睡吧?!?/br> 周圍人聽見他的話,微微點頭,各自回到房間。 三人都簡單的洗漱過,顧西洲坐在床上,正發(fā)呆看著貼著報紙的窗戶。 “看什么?” 司予拍一下顧西洲的肩頭,問道。 顧西洲抬頭看他一眼,道:“在想昨天晚上那兩個人影。” “好奇心害死貓。”司予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 顧西洲聽見這句話怔了一下,因為這句話和今天白天的時候伏弈然對那姑娘說的話一模一樣。 睡到半夜,伏弈然又一次叫醒顧西洲,指了指窗戶上的倒影,“顧染,你就不好奇外面到底是什么嗎?” 顧西洲:“……” 伏弈然對他微微笑,大有邀請顧西洲一起探秘的意思,雙眼噙著笑,不過很快伏弈然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顧西洲感覺到背心一涼,他回頭看見司予從床上翻身起來,司予的視線冷冷落在伏弈然的身上,接著低聲對他道:“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br> 顧西洲忍著好奇點頭,其實他被外面的黑影弄得抓心撓肺的,他很想看一眼。 外面肯定是個鬼東西,對他來說問題不大,多半揍一頓就好。 司予見他看向窗戶邊的目光,無奈走到窗戶邊,用手輕輕敲了敲窗戶。 “這里沒有你們要的東西,走吧?!?/br> 外面的東西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窗戶上黑影的輪廓越來越小,越來與小,直至消失。 次日—— 顧西洲還沒走出房門,就聽見門口竊竊私語的聲音! “死了……果然不會那么簡單,一晚上就死兩個!”劉凱指著角落里的房間,輕聲和旁邊的聞文交談。 顧西洲看見地板上淌了一地的血,就知道昨天晚上出事兒了,四只腳在房門外,顧西洲走過去一看——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體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地上的鮮血是從他們的臉上流出來的,兩人的臉都不見了,除此之外他們身上的衣服全都完整無損,從衣著上能看出來其中一個就是昨天那個和伏弈然吵架的姑娘。 顧西洲下意識地看向兩人房間內(nèi)的情況,他注意到房間貼著報紙的窗戶上被人撕開一個不規(guī)則的形狀,剛好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況。 好奇心害死貓。 第41章 進入祠堂 “唉,太慘了?!?/br> 就在周圍人看見尸體沉默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顧西洲身后傳來,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的主人。 一頭黑長發(fā),雙眼微彎,眼角噙著笑,皮膚白皙,面容精致,穿著一身小短裙,伏弈然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可憐巴巴地說:“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 眾人:“……” 顧西洲:“……”你沒點ac數(shù)嗎? 空氣中突然一股飯菜的香味,大腹便便的女人探著頭看向屋內(nèi),笑吟吟地喊道:“早飯好了!” 聽到女人的呼喚,劉凱打破突然凝固的氣氛,岔開話題道:“走走走,去吃飯,吃飯完把牌匾弄上去?!?/br> 說著,隊伍里的人就同時往飯廳走,顧西洲跟上眾人的腳步,結(jié)果他被人用力拉一下。 “你?”顧西洲回頭看見伏弈然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本來就很慘啊,他們?yōu)槭裁催@么看我?!狈娜恢钢厣系呐溃拔易蛱烀髅饔泻眯奶嵝阉闷嫘暮λ镭?,她死了,又不怪我?!?/br> “……”顧西洲道,“你提醒她好奇心害死貓,昨天晚上為什么又一直慫恿我撕開窗戶上的報紙?你知道撕開報紙就會被外面的東西盯……” 顧西洲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冷意,還有一些疑惑,他還未說完。伏弈然便打斷他。 “你和她又不一樣?!?/br> “???”顧西洲聽見伏弈然的話,愣住了,剛想問伏弈然什么意思……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粗大腿可以抱?!闭f著伏弈然還對他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的看看前面人的背影。 顧西洲:“……” 他當(dāng)然明白伏弈然說的大腿是誰,他不理伏弈然胡言亂語,跟著其他人到飯廳內(nèi)。 早飯時,顧西洲坐在司予的旁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昨天和那兩個人影說我們房間沒有他們要的東西……那東西該不會是……” 司予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東西——人臉?!?/br> 吃過早飯,眾人十分有默契的和烏鴉嘴伏弈然保持安全距離。 一路上分成三組,其中一組帶著笨重的竹梯,其他兩組輪流抬他們花一天時間做出來的牌匾向預(yù)定目標(biāo)出發(fā)。 大約四十分鐘左右,劉凱和聞文兩人抬著梯子走路都有些喘,顧西洲估計著路程差不多已經(jīng)走路快一半了,提出他和司予兩人來抬最后一半路程。 “好,我也確實有點抬不動了,這牌匾抬久了手酸得很?!眲P喘著粗氣說道。 顧西洲搭把手,穩(wěn)穩(wěn)接住劉凱的那個方向。 另一邊司予剛伸手,卻被人搶先一步接過聞文手中的牌匾。 伏弈然雙眼噙著笑看向司予,十分殷勤地道:“大佬你休息,我和顧染抬?!?/br> “……”司予看了他一眼,冷淡道:“讓開?!?/br> “哎呀,你客氣什么,我力氣大得很?!?/br> “不需要?!?/br> 伏弈然笑笑:“不用客氣,反正也就這么一段路,我雖然穿的是女裝,可是力氣還是有的?!?/br> 看見伏弈然這樣殷勤的樣子,顧西洲癟了癟嘴,對司予說:“他想幫忙就讓他幫吧?!?/br> 司予考慮片刻,點點頭。 “我們走吧。”司予抬眼看了一眼遠處祠堂模糊的輪廓,轉(zhuǎn)頭對身后眾人道。 “那家伙……”劉凱皺眉看向司予,小聲道,“你讓你的同伴和他一起抬牌匾,不會出事兒吧……” 司予看了一眼前面的伏弈然和顧西洲兩人的背影,擺手道:“沒事。” 到門口后,顧西洲和伏弈然將手中的牌匾放下,伏弈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白皙的臉和耳朵都透著淡淡的紅色,抬牌匾對他來說似乎是一件很重的體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