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男人:“要是有事兒,就大喊爸爸mama,我們會保護(hù)你的?!?/br> 男人目光真誠,說話語調(diào)沉穩(wěn),一雙眸子望向顧西洲,滿滿地都是關(guān)愛,然而顧西洲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思考了一下叫npc保護(hù)自己和自己保護(hù)自己兩種情況,大概還是自己更靠譜。 聽過男人和女人的叮囑,顧西洲應(yīng)了聲后,很快司予和方執(zhí)兩人同時過來找他,還和男人女人聊了起來。 “叔叔阿姨,你們知道田家的那條死掉的狗是怎么回事兒嗎?它是一到我們院子就咬我們?” 干干凈凈的嗓音,顧西洲不用去看,就知道司予又在發(fā)馬蚤了,顧西洲回頭默默看向雙眼正噙著笑,嘴角微牽的司予。 sao啊,兄弟。 女人倒是沒有被閃到的跡象,皺了皺眉頭道:“能有什么原因?那狗性格不好,城里的狗嬌氣,剩菜剩飯不吃,非要吃什么罐頭,狗糧,還是土狗好,隨便吃點(diǎn)剩菜剩飯就行。” “我聽說那條狗在家里的時候就愛亂咬東西,因為這個被打過幾次,那年國慶田家回來,帶著那條狗一起回來?!?/br> “它第一天就不吃東西,天天叫,夜里叫,白天叫,吵得院子里的人睡不著?!?/br> “它見到你們幾個孩子就狂吠,特別兇,田家人為這個狠狠打過它好幾次,但是一到夜里,它還是叫喚個不停,院子里的八條狗也跟著叫,不僅僅我們院子,隔壁的鄰居都有意見?!?/br> “我記得那天田家人也沒辦法,就決定提前回城里,那天他們是去一個親戚家,所以當(dāng)時家里沒人,就你們幾個小子在家,那條狗咬斷繩子,追著你們瘋咬,家里那幾條狗為保護(hù)你們也被它咬了,那狗死咬著人就是不松口,那狠勁兒簡直就是不要命!簡直就像和你們有深仇大恨一樣?!?/br> “直到我們拿著扁擔(dān)把它活活打死,那狗都沒松嘴。當(dāng)時那狗渾身都是血,血濺了滿院子。” 女人回憶到,那畫面她至今還記憶猶新。 那狗太狠了,最后被打得骨頭全都碎了,依舊狠狠咬著李家的孩子不松嘴,最后硬是被打得血rou模糊咽氣,他們才把李家的孩子從狗嘴里救出來。 “謝謝阿姨。”司予英俊的眉頭微擰,情況和田家的男主人說的差不多。 三人離開后,把剛剛詢問的情況告訴謝文火等人。 那條薩摩耶可能是因為不習(xí)慣這里的生活,白天夜里的叫,惹得院子里的小孩討厭,他們有可能在田家人不在的時候,打過那只狗,狗咬斷繩子后報復(fù)性咬人,最后那只薩摩耶被活活打死。 而這十幾個小孩因為被狗咬過,所以對家里的土狗也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聽見狗吠就害怕,所以幾個小孩商量后毒死家里的土狗。 小畫有些感嘆,“那八條狗保護(hù)他們反被毒死,也許真的是因為這個,它們想要復(fù)仇吧……” 周圍人一時沉默,的確這八條土狗并沒有做錯什么,從女人的言語也能知道,這八條狗不僅沒有咬人,反而在那只薩摩耶咬幾個孩子之時挺身而出保護(hù)他們,最后卻被主人毒死。 它們因此心生怨恨,合情合理。 “睡吧?!敝x文火嘴里叼著煙,應(yīng)該是跟著手機(jī)那些一起帶過來的,他抽著煙吞云吐霧,淡淡地說道。 眾人散了,顧西洲三人剛關(guān)上門沒一會兒,突然院子外響起一聲慘叫! “啊——” 與此同時整個院子內(nèi)響起狗吠聲,這犬吠此起彼伏,但很快就消失。 方執(zhí)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顧西洲就已經(jīng)打開門沖到院子里,黑暗中,從巷道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小畫站在長廊邊上,一雙眸子露出恐懼和驚恐,“有、有狗……有狗在外面……它……” 謝文火和薛笑等人也全都到了院子里,只見那巷道向外流淌著猩紅色的鮮血,時不時還有鮮血向外濺射,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撕咬,發(fā)出骨頭被嚼碎的聲音。 顧西洲剛想向前走一步,司予就伸手?jǐn)r住了他,“別出去。” 顧西洲看了司予一眼,沒有停下腳步,反而三步并作兩步,黑暗中他隱約看見一雙眼睛看向他,顧西洲的腳跨過一步,突然犬吠聲再次響起,在他的周圍仿佛有七八只狗在同時叫喚! “你找死啊?”司予毫不客氣地對著顧西洲喊了一聲,同時把他拉進(jìn)院子內(nèi),在他進(jìn)入院子的同時,狗吠聲停止。 “嗚嗚嗚……嗚嗚……” “你都看見了什么?”司予問。 顧西洲搖搖頭道:“太黑,我沒看清,只看見一雙眼睛?!?/br> 聽了顧西洲的話,謝文火轉(zhuǎn)頭看向小畫,抓著她的衣領(lǐng),急聲問:“發(fā)生了什么?” 小畫渾身顫抖著,指著外面:“我、我看見了,就是狗,有狗,它們突然沖出來,咬住海哥……把他拖……拖出去了……” 那種咬著骨頭的聲音持續(xù)了很久很久,就仿佛一只動物在細(xì)細(xì)的咀嚼那些骨頭,那些聲音一直都在,顧西洲聽了很久,本來想要說話小畫被這種聲音嚇得渾身發(fā)顫,崩潰的哭了起來。 終于快天亮的時候,聲音漸漸消失,可是小畫此時唇色發(fā)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他們只好讓薛笑這個唯一的女性陪著她,薛笑耐著性子安慰小畫半天,這姑娘的情緒才穩(wěn)定下來。 “剛剛我們離開謝哥的房間,我想去廁所,可是我一個人害怕,就叫海哥陪我去,他就站在那里等我,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看見那些狗正在咬他?!毙‘嬚f道。 顧西洲詫異地看了小畫一眼,問道:“他自己怎么不叫?” 小畫:“叫不了……有只狗咬……咬住他的脖子,他說不出話……”小畫說道這里,痛哭起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叫海哥陪我上廁所,他就不會死……” 聽到小畫的話,謝文火臉色發(fā)白,他下意識地看向外面。 “小海有做出什么特別的舉動嗎?”謝文火眼眶赤紅,眼底都是紅血絲,他急切地想要求證死亡條件。 小畫仔細(xì)回憶片刻,最終搖搖頭,她臉色慘白,顯然心有余悸,吞了吞口水道:“沒有?!?/br> 顯然周圍的幾個老人都露出失望的神色,沒有找到相關(guān)的死亡條件,對他們很不利。 大約幾十分鐘后,天已經(jīng)大亮。 顧西洲等人看見巷道上的尸體和昨天那一具死狀差不多,身體殘缺不全,死狀極其慘烈,血濺淌了一地,被咬斷的腦袋就那么隨意的丟在角落里。 見到這樣慘烈的場面,其中一個男人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早飯后謝文火帶人出去打聽消息,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巷道上尸體和鮮血同時消失,和昨天那人一樣,院子里也是到中午才發(fā)現(xiàn)又少了一個孩子。 …… 在謝文火的房間內(nèi),幾人都沉著臉,其中一人不確定地說:“我們現(xiàn)在就像無頭蒼蠅,亂竄。” “難道真的是要以命抵命,它們才能平息自己的恨意?” 八條狗,以命抵命,也就是最少要死八個人。 來這里的有十一個人,如果真的要以命抵命,那就說只有三個人可以活著離開! “又不是我們毒死它們的,憑什么!”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變得有些緊張,小畫又哭了起來,謝文火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道:“算了,晚點(diǎn)再說吧,下午繼續(xù)打聽和狗有關(guān)的事?!?/br> 午飯后。 顧西洲他們就跟著謝文火他們詢問家里的npc關(guān)于狗的事情,沒有任何新情報。 因為都是土狗,而且小鎮(zhèn)上的人對這些并不講究,狗死了尸體都是隨便丟的,更何況是幾只被毒死的狗,直接用火燒了,連尸體灰灰都沒剩下。 昨天夜里沒有摸清死亡條件,所以今夜顧西洲明顯能感覺這個團(tuán)隊氣氛很壓抑,可能是因為那東西能隨意進(jìn)出院內(nèi),所以這天夜里,顧西洲看了一眼窗外的幾個房間,那些房間的燈還開著,只有顧西洲他們這一間房間的燈是關(guān)了的。 司予和方執(zhí)各自躺在他的兩側(cè),方執(zhí)和其他人差不多,輾轉(zhuǎn)反側(cè)地睡不著,他看向司予,此時司予已經(jīng)閉目養(yǎng)神醞釀睡意。 顧西洲則想著這兩天收集到的信息,有些不確定。 顧西洲昨天夜里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他可以確定,他只看見了一雙眼睛,但是那時候他也的確聽見來的無數(shù)條狗的叫聲。 大約是凌晨三點(diǎn)左右,正睡得迷糊的顧西洲聽見了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是來自斜對面的房間,顧西洲下意識地起身沖了過去,和昨夜不同的是——其他房間的人都沒有離開自己的房間,不過倒是有人打開窗戶。 “怎么回事兒?”顧西洲踹開呼救的房間,房間里一男一女,女的哭哭啼啼地指著院子內(nèi),“有……有狗,我看見了,它們……它們在向里面看!” 顧西洲看向哭得聲嘶力竭的小畫,她顫顫巍巍地指著外面,但是顧西看了一眼,外面什么都沒有。 “啊!它們過來了!”小畫哭著喊道,她猛地推開身邊的男人,瘋狂地沖出去,同時焦急地對顧西洲三人還有那個男人大喊,“快跑!它們在你們的后面!” 顧西洲看見任何影子,仿佛只有那個小畫才能看見那些狗,但就是這樣,突然寂靜的夜里,犬吠聲起剛好印證小畫的話!此時仿佛有無數(shù)條狗在院子里叫嚷,嚇得那個男人下意識地渾身發(fā)抖,軟癱在地上。 等顧西洲追出去的時候,小畫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回到房間后,顧西洲皺眉對司予道,“我們找的方向會不會有問題?” 司予微微點(diǎn)頭,“我也覺得有點(diǎn)問題,任務(wù)世界絕對不會讓我們以命抵命,那樣死的人太多?!?/br> 這時候顧西洲突然看向方執(zhí),方執(zhí)突然拉開房間里的抽屜,到處翻找起來。 顧西洲見他這樣,笑了,“你干什么?” 方執(zhí)說:“換個方向啊,田家沒有線索,或許我們自己家里有,而且司哥不是說了嗎?任務(wù)世界不會給出必死的條件?!?/br> 顧西洲點(diǎn)點(diǎn)頭,陪著方執(zhí)在房間里翻找,可惜顧西洲的房間里并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 清晨,所有人再次聚到一起,有人輕聲道:“我看那個小畫和小??隙ㄊ怯|碰到必死條件了,才會這樣。要不然我們其他人都沒看見那東西,只有她一個人看見!” 可是幾人回憶了一下小畫和小海兩人,這兩人都沒有做過任何特別的事情,一直都跟他們在一起,如果真的說他們觸發(fā)了死亡條件,那他們所有人都應(yīng)該觸發(fā)了條件才對。 上午顧西洲拒絕和謝文火他們出去打探消息,選擇在家中翻找,最后在方執(zhí)的那一間屋子里的一本相冊里找到一張照片。 照片上有十三個九、十歲的孩子,對著相機(jī)比了剪刀手,背景是郁郁蔥蔥的小樹林,沒什么特別的,但是因為不想錯過任何線索,顧西洲還拿著照片找了一下自己的npc母親。 女人看見照片后道:“這張照片應(yīng)該是你們自己去木官山上玩的時候照的?!?/br> 照片似乎并沒有什么用。 一直到下午晚些時候,顧西洲也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顧西洲三人正犯難,這時候外面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聽聲音很熟悉,似乎是薛笑在和誰說話。 他們打開門,剛好看見回來的謝文火等人,謝文火的眼底帶著笑,仰著下巴,“猜猜我們找到了誰?” 顧西洲看了他一眼,“?” “她?”方執(zhí)愣了愣,看見從薛笑身后鉆出來的小畫,“你沒事??!” 小畫渾身都是血,不過顯然有人給她的傷口做過處理,她啜泣著,渾身上下都在發(fā)抖,顯然還沒從昨天夜里的事兒緩過勁兒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看見那幾只狗盯著我,我特別害怕,當(dāng)時失去理智,我就一直往外跑,”小畫顫聲說道。 “我一直跑到小鎮(zhèn)的邊緣,就看見白天我們爬過的那座山,我被追……一時情急,我就上去了!然后那些東西就一直在山下面叫,它們也不上去,就在山上呆了一晚上,直到今天上午聽見謝哥他們的聲音,我才敢出來。” 謝文火因為確定了一個條件,十分輕松地說:“就算那些東西找上我們也不用怕,它們不敢上木官山?!?/br> 他的嘴里叼著煙,神情寫意還有幾分淡淡的慵懶。 因為找到破解的方法,謝文火心情好了很多,一掃之前的不快,下午就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夜里就到木官山上住著,干脆等七天后離開這個世界。 顧西洲三人對視一眼,顧西洲問司予:“你經(jīng)歷的世界多,你覺得呢?我們要和他們一起去?” “我不想出去,大半夜在山上,想想都很危險,而且那座山的名字聽著就不吉利。”司予淡淡道。 方執(zhí):“不吉利?” 那山的名字方執(zhí)有點(diǎn)印象,木官山,木官兩個字合起來就是棺材的‘棺’,的確很不吉利。 顧西洲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不想上山?!?/br> 他們?nèi)藳Q定留在院子里,顧西洲相信那幾個npc的話,留在院子很安全,就算不安全,只要不是像鏡碎人亡這樣的規(guī)則,顧西洲都能應(yīng)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