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其中還有幾人雖然鎮(zhèn)定,但是眼底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其中一個女孩直接被嚇哭了。 謝文火坐在床邊,顯然就是這一群人的領頭人,他先說了自己的發(fā)現:“這次我們是放國慶,那么時間應該已經限定好——七天?!?/br> “學校同年級學生失蹤?!敝x文火并沒有私藏,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之后,問,“你們都有收集到什么消息嗎?” 顧西洲一邊聽一邊觀察周圍人的神態(tài),除了謝文火神態(tài)輕松以外,其他人都露出緊張和恐懼的神色。 看來多數都是和他一樣經歷過一兩個世界的,還有就是三個新人,其中一個……顧西洲看向外面的黑夜,哪一個應該已經沒了。 “失蹤的兩個學生是我們的鄰居,這個院子里有十三個小孩,包括剛才那個離開的新人,現在只有十一個,其中兩個已經失蹤,分別叫李明、劉樹榮?!鳖櫸髦扪a充道。 聽見顧西洲的話,謝文火下意識地看向他,有些錯愕,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收集到了這些信息,要知道他們抵達這里不過一會兒罷了。 十點,院子里的家長就吆喝所有人睡覺,十個人各自找理由,和熟悉的一個房間,家長并沒有反對,只是告訴他們早點睡覺。 顧西洲、方執(zhí)、司予一個房間,睡得是大通鋪。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離開的男人都沒有回來。 顧西洲一早起來,剛剛洗臉,就聽見幾個從外面回來的人在竊竊私語。 “那個新人果然死了……唉……” 第30章 養(yǎng)狗 從院外的巷道傳出濃烈的血腥味,方執(zhí)忍不住皺起眉頭,心都提緊了,他跟著其他人向前走兩步,終于看到拐角處的景象,這一看他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幸好在他后面的顧西洲拉他一把,這才沒跌倒在地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淌了一地的血,血液噴濺在白色的墻面上,包括最上方的天花板上都被濺射上斑駁的血跡,整個地面就是一個血泊。 順著血泊望去,最先落入眼簾的是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接著顧西洲向看向更遠的地方,地上殘破的四肢隨意散落,大塊小塊的碎rou被隨意地丟棄。 見到這一幕,周圍人臉色慘白,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好幾人忍不住干嘔,心理素質更差一些的,就直接嚇得癱坐在地上。 謝文火見到巷道里的尸體,臉色發(fā)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慘烈的死亡方式,昨夜離開的男人身體各個部位散落在四周,肚子被破開,內臟的碎rou掉了滿地,沖鼻的血腥味久久都不能散去,唯一讓他們確定的男人身份的還是他身上的那件藍白相間的校服。 人群中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姑娘嚶嚶嚶地哭起來,似乎被這場面嚇壞了,踉踉蹌蹌地往回走,靠在薛笑這個唯一的女性身邊,尋求安慰。 顧西洲神色平靜,面前的場面雖然駭人,但不足以嚇到他。 “尸體的大小不對,”這時候司予不咸不淡地說,“少了?!?/br> 顧西洲聞言細細看過去,散落的尸塊雖多,但是結合起來一看,地上這些rou加起來也達不到一個成年人的軀體的大小,這具尸體缺失了最少三分之一的rou。 周圍人的視線落在司予的身上,司予現在雖然是十七八歲的模樣,但是掩蓋不住他那張英俊的臉龐,站在人群中他淡淡的說完后,旁邊的人這才注意到尸體的情況,剛剛因為看見這慘狀,他們都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 剛剛哭著的姑娘聽見這句話,頓時哭得更兇了,“薛姐,我們會不會都被吃掉啊?!?/br> “不會,這次包括死掉的人,總共有十一個人,而且有三個都是新人,不會太兇險?!毖π€算冷靜,雖然唇色有些發(fā)白,但說話十分有條理。 那姑娘一直哭,其中一個男人冷嘲熱諷道:“哭就能活下去了?你以為誰會同情你?” 那姑娘聞言,竟然漸漸忍住了哭聲。 “昨天晚上,你們有什么發(fā)現嗎?”謝文火問道。 “沒有。”顧西洲搖搖頭,淡淡的說,“你們有什么發(fā)現嗎?” 謝文火搖搖頭,沉聲道:“沒有,看來我們還需要收集信息,才能知道這次任務世界最終的目的。” “嗯?!彼居椟c點頭,溫聲道,“分頭行動還是一起?” 謝文火想了想道:“還是一起吧,有個照應,這次的世界比之前的任務世界大很多,一起安全一點?!?/br>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表達意愿,最后活著的十個人決定一起行動。 顧西洲扮演的這個學生的母親是在家的,此時女人剛剛洗完衣服,將衣服晾曬后,正坐在院子的階梯上擇菜。 顧西洲三步并作兩步過去幫忙,身穿畫布襯衫的女人顯然有些高興,“崽啊,今天怎么這么聽話?不出去玩嗎?” 旁邊的司予接過話頭,道:“王阿姨,前段時間李明和劉樹榮不見了,我們也害怕,所以沒出門,就是想問問你,他們找到了嗎?” 女人聞言,嘆口氣無奈道,“可不是嗎,李老二和劉老三都急得上火,眼巴巴的趕回來,可是這找了好幾天了,就是沒看到人?!?/br> “你說這么兩個大小伙子,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 “那你覺得他們是怎么不見的?”司予問道。 “應該是被拐賣的吧?我們這里,好多人父母都不在家,都是老年人難免照顧不過來,以前也有人突然失蹤,找不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迸烁袊@一聲,淡淡的說道,仿佛稀松平常。 女人擇完菜,對幾人道:“你們待在院子里也好,安全?!?/br> 說完女人就拿著簸箕走進對面的小廚房,留下顧西洲等人。 “拐賣人口,這是線索!”其中一個男人急聲說道。 顧西洲看了那人一眼,不理他,只是淡淡的對謝文火道:“她應該知道的不多,這絕對不是拐賣?!?/br> 剛剛說話的男人急了,反問:“怎么不是?” “拐賣人口,一般選擇都是年輕女性,或者是年紀小的女孩、男孩,一旦年紀長到十二歲后,男性被拐的幾率很低,第一是十二歲后的孩子已經記事,而且男性和女性的生理特征不同,十二歲的男孩力氣相當大,更何況現在失蹤的兩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男性。” “十七八歲的年輕男性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沒人會買個年紀的男孩?!鳖櫸髦薜慕忉尩溃@些判斷恰好來自前段時間看過的那些資料。 “有道理……”謝文火道。 他們詢問了一圈,發(fā)現這院子的家長似乎對這件事情都不怎么了解,而且一致認為這是拐賣事件。 “從他們這里得不到有用的線索,我們只有出去看看。” 他們準備一起出門,家里的幾個家長在家里似乎也不在意,見他們十個人一起,覺得人販子沒那么大的膽子,聽見幾人要出去玩,只是擺擺手讓他們注意安全。 放著尸體的巷道是他們離開這個院子的必經之路,顧西洲的腳踩在血泊中,態(tài)度非常冷淡,十分淡定的第一個走出去,后面的人則對這條巷道有陰影,臉色發(fā)白,看著那些尸塊仿佛隨時都會暈厥在一樣。 顧西洲三人先走出去后,接著就是謝文火和他的妻子薛笑,兩人的感情十分不錯,顧西洲看見謝文火用手牽著妻子一起跨過血泊,不停地安慰妻子,然而顧西洲能清晰的聽見謝文火緊張的心跳聲,看得出謝文火面上的平靜都是裝出來,都是為了安撫妻子的偽裝。 謝文火作為這個隊伍里的核心人物,有他出來后,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忍著害怕和惡心,離開院子那一條窄長的巷道。 走出巷道,小鎮(zhèn)落入眼簾,這個小鎮(zhèn)并不大,相反很小,只有一條街,此時此刻街道上的店鋪家家戶戶都關著門,路上也沒有人。 顧西洲無奈:“這時間都沒人?!?/br> “嗯,等晚一點出來,”司予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接著說,“今天太陽不錯,吃過午飯后我們再出來,那時候肯定有人?!?/br> 謝文火有些詫異,問道:“你怎么確定那時候有人?” 司予指了指街道邊上,淡淡道:“這個小鎮(zhèn)雖然靠近風景區(qū),但和其他農村相差不多,老人更多,我們住的院子里也是老年人更多。” “嗯。”謝文火微微皺眉,不過司予的話并沒有錯,剩下的十個人中有八個都是留守兒童,只有兩家人家里有一個家長在家,“可是和這個有什么關系?” 顧西洲接過話頭道:“午飯后很空閑,而且太陽大,老年人會出來散步,這個時間他們一般都在為自己家的孩子做午飯,街道上自然沒什么人?!?/br> “有道理?!敝x文火點點頭。 幾人無功而返,等吃過午飯后,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在這個時間剛剛好,很舒服,幾人再次出門。 果不其然,這時候路上多了很多老人,雙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慢慢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聊天。 鎮(zhèn)子不大,很多人相互之間都認識,顧西洲他們在鎮(zhèn)上街道沒幾步,一路上的人都有人和他們打招呼,叫他們的名字。 老人:“你說李明和劉樹榮他們兩?。课衣犝f他們兩家的父母都趕回來了,正在鎮(zhèn)子上找人,說是一回來把家里的老母親老父親都狠狠罵了一頓,我看他們這事兒就做得不地道。” “這么大一個孩子,丟了,怎么能怪老人呢?” “你知道李明和劉樹榮他們的家長在哪里嗎?”顧西洲問。 那個老人指了指旁邊的山上,道:“組織人巡山呢!” 顧西洲的視線轉移落到旁白山峰上,山高而挺拔,山勢陡峭,郁郁蔥蔥的樹木相互遮擋覆蓋,在山澗中偶爾能聽見犬吠聲。 “汪汪汪!” 老人搖搖頭道:“聽見狗叫了吧?這兩家的孩子失蹤后,就找了鎮(zhèn)上的年輕力壯的年輕人幫忙帶著家里的狗在木官山上搜山,已經找了好幾天,還是沒個人影,恐怕早就不在我們鎮(zhèn)上了。” 顧西洲他們謝過老人后,視線落在山上。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犬吠不止,薛笑和那個膽小的姑娘走在一起,那姑娘手里拿著一根木棍做拐杖,整個人都氣喘吁吁地和他們爬山,走到半山腰,顧西洲他們總算遇見一個人。 那人走在前面,顧西洲上前兩步,喊道:“等等我們!” 前方的那名皮膚黝黑男人回頭,看見顧西洲等人皺了皺眉頭道:“你們這些小孩怎么還敢出門?不怕被拐了?” 司予指著身后的人道:“我們是一起來的,壞人不敢動我們,我們也想過來幫忙,有找到李明和劉樹榮的線索嗎?” 皮膚黝黑男人搖搖頭,顯然他也認識顧西洲他們這些鎮(zhèn)上的孩子,說道:“唉,還沒找到呢,兩家的家長都急瘋了?!?/br> “我們也一起幫忙!”司予十分熱心的說道,那皮膚黝黑男人無奈嘆口氣,見幾人態(tài)度堅決,答應讓他們幫忙。 他們幫著找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線索,倒是從這個鎮(zhèn)上居民的口中知道了劉樹榮和李明的失蹤過程。 這兩人放學后,沒有和大部隊的人一起回家,由于父母不在家,管他們的都是爺爺奶奶根本管不住這兩個孩子,兩人放學直接到鎮(zhèn)上唯一的網吧包夜玩游戲,期間爺爺奶奶都來找過兩個孫子,反而被兩個學生臭罵一頓。 等兩人玩夠了游戲,大約凌晨一點左右,兩人便退掉押金離開網吧回家,接著就失蹤了。 “那為什么要在這山上找人?他們在鎮(zhèn)上的可能性更大吧?”顧西洲道。 皮膚黝黑的男人用鐮刀砍掉面前的雜草,“鎮(zhèn)上人多,大家都幫著找過,的確沒人見過兩個孩子,這山上失蹤過好幾個孩子,所以兩家的家長想是不是孩子晚上離開網吧,突然想到山上玩,但是夜里……” 男人的話沒說完,但是顧西洲已經知道男人話里的意思,這附近的孩子都住在鎮(zhèn)上,這座上很近,顯然這座山對于這里的孩子來說有特殊的意義,他們小時候大多數玩耍的時光都在這里度過,失蹤的兩人會不會半夜爬上失足掉落山澗,以至于失蹤。 畢竟他們面前的這座山的確是又高又大,高聳入云。 男人看了一眼天上懸掛著的烈日,抹掉額頭上的汗水,他們走著走著就遇見了另外一個隊伍,這只隊友有三個人,這三人各帶這一只土狗。 “怎么樣,有發(fā)現嗎?”皮膚黝黑的男人看見那三人問道。 三人都搖搖頭,“沒有,我們這都快把山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人,也就他們兩家認定孩子在山上,大家都知道,肯定是沒了,只是大家都認識,也不好說不幫忙?!?/br> 男人繼續(xù)道:“今天是第四天,這山都看過了,也沒人影,可能是離開小鎮(zhèn)了吧?!?/br> 顧西洲觀察了一下這座山,山雖然陡峭,但是上路上并沒有什么巖石巨物,就算失足滾下山,也不會摔死,而且昨晚上死掉的那個男人已經可以證明,這些人的失蹤肯定不是因為爬山的問題。 顧西洲正在觀察,突然聽見犬吠聲。 “汪汪汪!”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