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林夢將畫架擺放出來,打開畫板時,顧西洲看見里面有一摞紙,一邊是白紙,一邊是已經(jīng)畫好的畫作。 “可以看一下你的畫嗎?” 一道干凈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就像有一雙手輕輕的按摩你的耳膜。 好干凈的嗓音。 顧西洲鄙視地看了一眼這道聲音的主人,他可記得上次這貨對npc發(fā)馬蚤的時候,那妹子隔天就跳樓了。 林夢聞言,并沒有露出任何異色,大大方方把畫板里的畫拿出來遞給司予,“我畫得不好,你們隨便看!” 言罷,林夢已經(jīng)坐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椅子上在畫紙上起草。 顧西洲五人對視一眼,同時聚在一起看林夢的畫作,希望能尋找到線索。 第一張畫——林夢的自畫像。 第二張畫——林夢和她的meimei。 第三張畫——林夢的父親和林夢的meimei 第四張畫是昨天他們到這里的時候林夢剛剛完成的那一幅畫。 將四幅畫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顧西洲他們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就在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畫畫的女孩回頭視線落在他們五人身上道:“我的背景畫好了!我想畫三個人進去!” 磊哥慌忙的搖頭,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不不,我就算了!” 董超:“我有點暈……” 說著,董超直接往磊哥身上一靠,磊哥也是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一臉的關切,“你沒事吧?” 顧西洲:“……”看不來,你們都是演技派的。 顧西洲看了林夢一眼,正思考要不要拒絕,一旁的司予先他一步對林夢道:“那就畫我們?nèi)齻€吧?!?/br> 林夢點點頭,她道:“好,你們站近一點!” 三人并排而站,顧西洲站在中間,聲音低沉地問司予,“你到底怎么回事兒?那兩個人躲都來不及,你還答應她?萬一這是死亡條件之一呢?” 司予:“相信我。” 顧西洲:“……”我要是死了,你負責?。?/br> 方執(zhí):“……” 因為他們看不見林夢的畫板,不知道畫面上的內(nèi)容,可是他們注意到磊哥隨著那副畫的完成臉色越來越白,而董超的臉上的幸災樂禍更是躲不過顧西洲三人的眼睛。 大約到了中午,女人在畫上最后一筆后,放下畫筆,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畫作,“畫好了!你們看看,喜歡嗎?” 說著,顧西洲他們?nèi)讼蚯白吡艘徊?,終于看見那副畫的全貌,背景就是身后這一片水庫,而畫面內(nèi)的三個男人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同。 顧西洲看見畫中人的表情,有些發(fā)愣——畫中三人滿臉怒容直視前方。 “滿意,謝謝?!彼居椟c點頭,對女人說。 收好畫,女人走在前面,他們五人在后面,磊哥欲言又止,眼底有幾分同情,嘴巴張了張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可是最后還是選擇了的放棄,他搖搖頭,向前走開。 董超看他們一眼,不屑道:“看來今天晚上要死了人。” 顧西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們?nèi)齻€要死了!滾,你死我都不會死! 等那兩人走到他們前面后,顧西洲問司予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司予:“你有沒有注意到剛剛畫面上我們?nèi)齻€的皮膚顏色?” 顧西洲和方執(zhí)兩人回憶起剛剛的畫面,方執(zhí)眉頭微挑,“膚色比較白皙,嗯……” 司予點點頭,“畫我皮膚白很正常,可是畫你們兩個的時候,她沒有換膚色,這就很奇怪了?!?/br> 顧西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拐彎抹角地說我黑! 方執(zhí)倒是不在意,一臉贊同道:“好像是,而且畫我們的時候,膚色似乎和她的自畫像顏色差不多!” “沒錯!”司予贊賞地看了一眼方執(zhí),小聲道,“不虧是刑警,觀察力還不錯?!闭f到這里,他接著道,“3,數(shù)字3,在這里有特別的意思?!?/br> “她為什么不畫五個人,四個人,恰恰是三個人?同時昨天男主人給我們準備了4間房,昨天搜的時候你們應該都注意到每個房間都有3張床,而我們總共有十二個人!” 顧西洲:“……昨天晚上能聽見樓上聲音的也只有我們?nèi)齻€,那是因為其他房間的人數(shù)不是比3少,就是比3多?!?/br> “沒錯?!彼居枵f。 …… 還沒到別墅,顧西洲就聽見窸窸窣窣嘈雜的聲音,有人在討論什么,還有女人在哭泣的聲音。 幾人飛也似地跑進別墅,留下林夢繼續(xù)一個人慢慢悠悠地往回走,進入別墅,他們就看見留下的七人中,其中兩個女生正在哭。 客廳木地板上放著一個黑色塑料袋,正是今天早上男主人拿出去丟的哪一個,可能是因為塑料袋打開的原因,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到處都是。 “出什么事了?”磊哥也是一路跑進來,問道。 是一具嬰兒的尸體,上面滿是鮮血,因為死亡時間很長,鮮血已經(jīng)凝固。 昨天晚上并不是沒有死‘人’,死的是林夢的meimei。 “你們走了之后,四個主人都在房間里,我們就……就想找找有沒有什么其他線索,昨天晚上太急了,有些地方不夠仔細,結(jié)果在垃圾桶里找到這個……”幾人臉色慘白地回憶起剛才的情況。 顧西洲五人陪林夢出去后,他們七個留在別墅里,昨天他們在樓下翻找過一次,就想上樓,可是那家人一直在樓上,他們也不敢進去翻找,只有翻了樓下后,又到別墅外面的小院子里翻了一圈,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 發(fā)現(xiàn)尸體的又是兩個女生,兩個女生嚇得不輕。 恰巧這時候,林夢進來了,她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客廳上那個放著嬰兒尸體的塑料口袋上。 整個大廳內(nèi),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空氣似乎都凝結(jié)了。 林夢的視線落在塑料口袋上片刻后收回視線,面色有些冷,不過卻沒有說話,她打開冰箱,轉(zhuǎn)頭問幾人要吃些什么。 回憶昨天林夢對自己meimei愛惜的程度,顧西洲忍不住嘴賤:“喂,你妹死了?!?/br> 聽見顧西洲的問題,周圍的人同時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因為他們看見林夢臉色變得鐵青、猙獰,女人砰的一下將冰箱門關上,冷冷地盯著顧西洲。 磊哥:“???”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有病你可以治!惹毛了npc,你會死得很慘的! 就在他們都以為林夢會分分鐘切了顧西洲的時候,女人突然平靜下來,淡淡道:“她不是我meimei?!?/br> 磊哥:“???”等等,大姐,你也有毛病,還是你打算晚上再切他? 第19章 提示 女人回答顧西洲的話后,就留幾人在客廳內(nèi),面面相覷。 見女人平靜離開,磊哥顯然松了一口氣,他看向顧西洲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怎么從之前的任務世界活著出來的?” 其實他前面還有一句話沒說——你這么能作死。 顧西洲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非常認真地說:“我想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帥吧。” 磊哥:“……”不,我看你是想破罐子破摔! “不要臉。”董超呸了一聲,說。 氣氛一度很尷尬,還好磊哥打了一個圓場道,“好了,我們剛剛出去……” 磊哥將上午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上午沒有離開房間的七人后,再看顧西洲三人,眼底閃過一絲同情,認為他們命不久矣,在他的認知里,就算要死人,最先死的也一定是他們?nèi)齻€。 而且這個能作妖的顧染肯定是第一個死。 磊哥說完后目光落在顧西洲的身上,有幾分同情,用手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顧西洲:“……” 此時客廳里只有他們的人,樓上過了半晌沒有一點動靜,顧西洲無視磊哥同情的目光,將他們的推斷告訴磊哥等人說:“之前在水庫林夢給我們畫畫的時候,我們推測應該是房間里必須有且僅有三人,夜里才能聽見樓上的聲音?!?/br> 這些東西也沒必要瞞著,畢竟還是需要大家一起收集信息。 “同時主人給我們準備四間房間,每個房間三張床,剛好對應十二個人,我們懷疑只有房間里只有三個人的時候,才能聽見樓上房間的動靜。多一個少一個人都不行?!?/br> “呵,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三個人睡一間就會觸發(fā)死亡條件呢?” “對呀,這誰說得清?怎么判斷你們說的是真是假?” 女孩輕輕說道,這女孩就是昨天想要抱方執(zhí)大腿的那個小雨,她話音落下,本來就拿不定主意的男女頓時又變得猶豫起來,臉色都不好。 屋里眾人默不作聲,誰都拿不準,無奈下磊哥看向其中兩個男人開口:“那這樣……我到你們寢室住一晚上,你們看怎么樣?” 昨夜一起睡的兩個男人齊齊搖頭,連忙拒絕道:“不不不,她說的對,這有可能是死亡條件之一,你們剛才也說那女人還邀請他們?nèi)齻€畫畫像,我看還是不要三個人睡一間的好!” 另外一個房間是兩個女生,磊哥自然不會開口要和兩個女生住一間,頗有些無奈,但他眼底那種松了一口氣的神色并沒有逃過在場的兩個刑警的目光,顧西洲和方執(zhí)對視了一眼。 見這些人畏首畏尾,最后還是司予開口:“隨便你們,既然你們不愿意收集信息,那我們?nèi)齻€晚上得到的對話內(nèi)容,我們也會選擇保密,我倒是無所謂,只要活到最后一天離開這里就行?!?/br> “哦,順便告訴你們,我運氣一向很好,活下來的一定是我。” 英俊的男人輕輕的,說了一句,嘴角微牽,笑起來有幾分邪性。 “嚇唬誰呢?我們才不要冒險!”屋子里一個男人冷哼一聲,顧西洲回頭一看,原來是和磊哥同行的三個男人之一,“這個世界難度這么低,只要不去做不必要的事情,我們就能活著出去。” 磊哥似乎也認同了男人的話,沒有再繼續(xù)要求三人住一間。 “你們所有人都這么認為?”司予轉(zhuǎn)頭看向其他幾人,其他人全都目光躲閃,都不愿意三人住一間。 司予似乎早就猜到結(jié)果,人都是自私的,不想以身試險,他點點頭,“那就隨便你們吧?!?/br> “哦,忘了提醒你們,”司予的目光里落在另外五個新人的身上,“如果你們什么都不做,就算活著離開這個世界,你們也不會得到任何獎勵?!?/br> “這話什么意思?”一個女生激動地問到。 司予淡淡道:“字面意思?!?/br> 聽了他的話,幾個新人立即轉(zhuǎn)頭問磊哥他們幾個經(jīng)歷過任務世界的人這是怎回事,磊哥一臉也是一臉的茫然,他并不是很清楚這個,雖然有的任務世界的確也有這樣消極的人,但是他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對方離開任務世界到底是死是活。 和其他人一樣搞不清楚情況的方執(zhí)一臉疑惑地看向司予。 司予淡淡解釋道,“新人生命倒計時都是只有一秒的時間,如果他們在這里什么都不做,就不會有獎勵,出去就會死。” 話音一落,剛剛平復情緒的新人突然崩潰地哭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你們之前不是說活著離開就行了嗎?” 顧西洲冷冷看了幾人一眼,反觀方執(zhí),雖然臉色有些發(fā)白,但情況還算好,顧西洲忍不住出聲問,“小方,你現(xiàn)在后悔了嗎?如果你不去查的話,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些事?!?/br> 如果不是方執(zhí)堅持要去查楊志、嚴麗的婚姻關系,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這瘋女人也不會開車撞他。 方執(zhí)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顧西洲的意思,男孩爽朗的露出一個笑臉,道:“沒有!顧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