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你這是疼的厲害了?”陪她一起來的葉蕪見她這么害怕,把手機收起來陪唐球說話轉(zhuǎn)移注意力,笑著打趣:“要不然你這么膽小,怎么敢下定決心來拔牙?!?/br> 唐球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蔥白的手指不自覺的抓緊手中的包,徒勞的辯解:“哪有,我,就是這顆牙現(xiàn)在吃飯不方便?!?/br> 所以某人強行命令她拔了——昨天唐球勉強找了個借口,說自己牙疼吃不下去飯霍遠瀾才沒有勉強她,只是淡淡的說今天要來陪她拔牙。他陪她?那雙重害怕之下她還要不要活了?嚇的唐球連忙拒絕加上保證今天一定來拔牙,可能也有事情要忙的霍遠瀾才打消了陪她去這個念頭,卻...... “你不喜歡這里,就別來上班了。”霍遠瀾面無表情的把唐球的工作證扔進了垃圾桶,冰涼的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等有時間我去你們學校找你?!?/br> 他宣布完了這件事就走,完全沒給唐球拒絕的機會,就像他留下的那一小盒糖。說真的,這個燈泡糖的味道真的是很好,要是沒有也就算了,有了唐球就心癢癢的想要吃,這也是催促她來拔牙的一大動力。 只是雖然順利離開維語是好事,但霍遠瀾要來學校找她這件事唐球每當一想起,就覺得腦袋有些疼。就像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她好希望霍遠瀾工作忙的停不下來,一直沒有時間呀...... 她躺在椅子上的時候,身體僵硬的像個木頭,那種‘視死如歸’的緊張表情,把見過無數(shù)拔牙患者的醫(yī)生都給逗笑了:“小姑娘,你別這么緊張啊,放輕松點,我們都打麻藥的?!?/br> “嗯?!碧魄驈娮麈?zhèn)定,但變了調(diào)的聲音已經(jīng)出賣了她。打麻藥也是打針啊,她好像有尖銳恐懼癥,從小對于針這種東西就怕的不得了,二十多歲連耳洞都不敢打,要不然她也不會執(zhí)著的把自己這顆蛀牙拖了這么久。 但不知道是不是緊張過度略微有些失去知覺了,醫(yī)生在打麻藥和拔牙的過程中,倒真是沒有唐球腦補的那么鋪天蓋地的疼痛。就是......也挺疼的。而且她拔完了牙就好像被誰打了一頓似的,半張左臉又紅又腫,目光水汪汪的渙散著,整個人可憐巴巴極了。 連葉蕪這樣鐵面無私的人都忍不住憐愛她了,忍俊不禁的上去捏了捏唐球完好無損的右臉:“呦呦呦,我們球球這也太慘了,這臉腫的?!?/br> 唐球現(xiàn)在說不出話,雖然拔的是里面的大牙,但她一說話都莫名有種漏風的感覺,只能凄慘的捂住臉,眼神哀怨的看著葉蕪。葉蕪也不好意思嘲笑她了,兩個人連忙打車回了學校。 然而臉腫的不能喝水,不能吃飯,才是對她最大的一個考驗。唐球坐在床上看著桌子上室友買的飯,感覺鼻尖一陣一陣的涌來菜香,刺激的她腸胃不甘寂寞的咕咕直叫,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球球。”室友馮彩麗也提著奶茶回來,邊吸溜邊說:“樓下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唐球內(nèi)心‘咯噔’一下,第一念頭就是昨天說有時間來找她的霍遠瀾,他該不會這么快就有時間了吧? “嗯?!瘪T彩麗點頭,看著唐球忽然變的難看的神色嚇了一跳:“你牙還疼著呢?” 唐球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猶豫半晌還是神情恍惚的往樓下走——她總不能把霍遠瀾晾在女生宿舍樓下。況且他那樣的人,在哪里都是全場的焦點的,一舉一動都能構(gòu)成新聞。唐球已經(jīng)受夠了引起圍觀,生怕又有人認出來霍遠瀾是最近網(wǎng)絡上很火的‘少董’。 “咦?”出了宿舍樓,唐球就開始左顧右盼的尋找霍遠瀾的身影,然而聶凡夢說的樓下她卻巡視了好幾圈沒找到——理論上以霍遠瀾的吸睛程度,就算宿舍樓下全是來來往往的同學他也能一眼讓人看見的,唐球不由得有些困惑的嘀咕:“跑哪兒去啦?” “球球”正當她亂找人的時候肩膀猛然被人從背后拍了拍,唐球一回頭,一個面孔清秀俊朗的男生笑瞇瞇的看著她:“你找什么呢?” “......學長?!碧魄蛞汇?,隨即小臉迅速的染上一抹緋紅,口齒忽然變的不是很伶俐了:“不,那個,我室友說有人找我。” “是我啊?!睂W長納悶的看著她:“我讓馮彩麗告訴你的?!?/br> 第10章 未婚夫 原來不是霍遠瀾,唐球微微松了口氣,可放松過后面對這樣的場景情不自禁的就有些嬌羞——認真說起來,面前站著的這位學長費宏晟可以算是她人生中正兒八經(jīng)的第一個‘暗戀對象’。 那是在兩年前大二的時候,學校組織的一次實地考察。其實說是學術上的實地考察,實際上卻是學校獎勵學校優(yōu)秀學生組織的一場旅游,他們所謂的‘考察山峰地質(zhì)’,其實就是去爬山,所有人都帶著游山玩水的心態(tài)去的。 專業(yè)的爬山設備,按理來說不應該有什么意外,但有的時候就會有人變成倒霉鬼,那一次就是唐球。雖然說工作人員給她系好了所有的安全措施,但在爬山的過程中鎖扣居然開了,唐球發(fā)現(xiàn)有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懸掛在半空中了,嚇的完全僵硬的攀著巖石,大眼睛里蓄滿了眼淚的連個大氣都不敢喘,就在這時候,她頭頂?shù)膶W長費宏晟發(fā)現(xiàn)了唐球困難的處境,臨危不亂的救了她。 就因為這個,唐球非但不覺得自己倒霉,還覺得自己很是幸運——她因此認識了費宏晟啊。 說起費宏晟,是學校里公認的校草。比她大了一屆,外表一表人才豐神俊朗也就罷了,偏偏不管是為人還是學業(yè)都是極好,可以說是典型的顏值智商并存的高等人群。幾乎是半個學校少女的暗戀對象,唐球喜歡上他實在是太正常了,甚至可以說,那天過后唐球的視線就離不開他了。 她跟著很多女生一樣,故意跟費宏晟選修一樣的課程,上課的時候偷偷打量他。 費宏晟是學生會會長,每當他參與編輯的校周刊都會有剪報,唐球都會偷偷的保存了下來。 甚至從來不參加學生會的唐球,也笨笨磕磕報名了費宏晟所在的網(wǎng)球社...... 少女的心思單純直白熱烈,即便盡量想掩飾,也會被熟悉的人輕易的發(fā)現(xiàn)端倪。那個人就是跟唐球從小玩到大的許一夙,她觀察了幾天唐球詭異的行徑,心中頓時有了數(shù)。 正當唐球被心中第一次洶涌而來的感情折磨的受不了,要去找費宏晟吐露心聲時,許一夙幽幽的過來,直白粗暴的把唐球‘綁架’到費宏晟所在的攝影社窗外,逼著唐球看了一下午費宏晟的所作所為—— 費宏晟擺弄著攝像機,為一個又一個的女孩子拍照,陽光下的美少年跟每個人相處都溫柔妥帖,和煦如春風。唐球一開始欣賞的頗為陶醉,但看著看著,心中卻不禁有些覺得不對勁兒。漸漸的,她明白了許一夙想讓她看什么—— “他對每個人都一樣。”許一夙在唐球耳邊輕輕的說:“對你溫柔,對別人也一樣,球球,醒醒吧,你不會是特殊的那一個?!?/br> 費宏晟看似彬彬有禮,和每個學校都會有的那種優(yōu)秀學長一樣,但接觸下來,就會發(fā)現(xiàn)他對待別人就像是對待一根根木頭,全都一視同仁,毫無差別。他明明對你笑,再跟你說話,但你卻能清晰感覺到他周身全都是隔膜,沒人能進的去。 唐球沒發(fā)現(xiàn),只是因為她掉落自己臆想的溫柔陷阱,被蒙蔽住了雙眼,沒想發(fā)現(xiàn)罷了。 “球球,這種男生不適合你?!痹S一夙難得溫婉的語調(diào)聽的唐球想哭:“他心思和防備心都太重了,你這么單純,是應付不了的?!?/br> 唐球不自覺的繞著手指,欲哭無淚:“夙夙,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告訴我?!?/br> “哼,我閑著沒事兒觀察他么?”許一夙冷哼:“還不是看你喜歡。” “女孩子就是用來疼的。”許一夙撥了撥頭發(fā),面對唐球可憐巴巴的眼神無動于衷,慢悠悠的解釋:“想費宏晟這種男生,別說疼你了,你駕馭不了他以后有的是苦吃。那些外表花紅柳綠的甜蜜溫柔有什么用,比起來這種心思深沉的中央空調(diào)男,你就適合找一個只對你好的冷面煞神?!?/br> “那萬一......”唐球依然是有些不甘心:“我還沒有跟他表白,萬一他能接受我呢?” “我去,小球,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自信呢?”許一夙柳眉一條,一雙美眸劃過一絲戲謔,拿出手機調(diào)出幾張照片給她看,冷聲哼道:“瞧瞧這幾個,不是全科滿分的學霸就是多才多藝的系花,全都喜歡費宏晟你知道么?你競爭的過誰?” 唐球看了一眼那照片上的那幾個女生,個個唇紅齒白花容姿色——唐球瞬間被刺激到了,崇拜的看了一眼什么情報都能弄到的許一夙,乖乖的打消了自己對費宏晟那點心思了,之后兩年也沒在想起過。 即使有的時候在課上遇到費宏晟,雖然不能做到完全的心如止水,但至少不會每次都小鹿亂跳了。你跳什么跳,你既沒有那些姑娘好看費宏晟也不喜歡你,有什么好跳的! 此刻唐球也在這么默默的念叨著,面對著已經(jīng)是研究生的費宏晟還是習慣性叫學長:“學長,你找我有事情嗎?” “怎么這么客氣?”費宏晟笑了笑,俊朗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清爽:“想拜托你一件事?!?/br> “好啊?!边€沒問什么唐球就下意識的先答應了下來,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妥,頓時尷尬的臉都紅了,磕磕絆絆的又補充了一句:“那個,什,什么事啊?!?/br> 費宏晟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眼神不易察覺的柔和了一些,拍了拍背著的相機:“我們有個活動,攝影比賽,比人像拍攝,你當我模特好么?” “???”模特?唐球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不好意思的想要拒絕:“那個,我不怎么拍照的?!?/br> “沒關系?!辟M宏晟笑了笑:“我會教你擺姿勢。” 被費宏晟拍照,真的是很誘惑的一件事情啊,可唐球想起了許一夙的警告,猶豫了一下還是找借口推脫:“我真的怕害你比賽輸了?!?/br> 她這么不自信的樣子讓費宏晟忍不住皺了皺眉,實話脫口而出:“怎么會,你很漂亮?!?/br> 唐球一下子愣了,呆呆的看著費宏晟,費宏晟也難得說話這么直白,一時間也有些不好意思。正在兩個人面對面僵持的時候,天色一下子陰暗,周身莫名其妙的安靜了下來,溫度下降—— 就好像有人盯著他們兩個發(fā)射寒冰光波一樣,強大的氣息讓人無法忽視,唐球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猛地抬頭越過費宏晟看向前方——果然是只有霍遠瀾能有這么強大的‘感染力’,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正靠著車站著,姿態(tài)明明是閑適的倚著,身上的氣質(zhì)卻仿佛冷冽到零下溫度,鷹一樣鋒利的雙眸好像汪著一抹冷泉,發(fā)現(xiàn)她看過來了,遠遠的回望一眼都下意識的讓唐球背脊發(fā)麻。 “球球?”費宏晟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變的不對勁兒,好像一下子緊張了不少,忙問:“你怎么了?” 唐球張了張嘴卻沒回答,她眼睜睜的看著霍遠瀾在她的注視下走過來,站到費宏晟的身后,唐球強笑著說:“遠、遠瀾哥......” 費宏晟猛地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站了一個人,而這個人身上的氣場......費宏晟也不由被凍了個哆嗦。霍遠瀾壓根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無動于衷的走到唐球旁邊低頭問:“還有課么?” 這都快六點了,怎么可能還有課?唐球只好搖了搖頭?;暨h瀾看著她紅腫的左臉,冰冷的眼睛有了一絲溫度:“疼么?” 費宏晟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完全被人忽略,仿佛他是空氣一樣的感覺,神色不由得微微一變:“球球,這是?” “球球?”霍遠瀾玩味的重復了一遍,依舊一個正眼沒給他,只是伸手攬住了渾身僵硬的唐球,一向清冷的聲音含著幾分戲謔和挑逗:“球球,你給他介紹一下,我是誰?” 人來人往的過路學生不多,但都偷偷的往他們這邊有兩個大帥哥的地方瞧一瞧,卻沒人注意到唐球蒼白的神色:“他,他是......” 她下意識的想說‘哥哥’,但又說不出口——誰家哥哥會攬著meimei的腰態(tài)度這么曖昧的?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霍遠瀾變的異常的邪肆,唐球感覺他扣著自己腰間的大手一緊,幾乎是強迫著唐球更靠近她一些,聲音隱隱帶著一絲怒氣:“你不愿意說么?” 霍遠瀾問著,這才抬頭看了表情慍怒困惑的費宏晟一眼,輕笑:“你同學好像很好奇。” “不如......”他輕輕托起唐球的下巴,冰冷的指腹輕撫著唐球的淺粉的嘴唇,眸色一暗,低頭親了上去。 這下子不用唐球說,費宏晟也知道他是誰了。霍遠瀾親上來的瞬間唐球腦子‘嗡’的一聲,直感覺眼睛一花天旋地轉(zhuǎn),她下意識的要伸手推開霍遠瀾,但沒等動作霍遠瀾就輕飄飄的離開了她的嘴唇,這個曖昧至極卻又輕飄飄的吻不過是須臾之間,卻毫無疑問的宣示了主權。 費宏晟臉色有些難看,僵硬的問:“唐球,這是你男朋友?” “不?!被暨h瀾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淡淡的說:“準確來說,是未婚夫?!?/br> 第11章 可可愛愛 唐球的臉在霍遠瀾說完這句話‘刷’的一下爆紅,大有用來生烤雞蛋都冒煙的架勢,直到費宏晟識趣的走了快要五分鐘,依然沒有消退??粗鵁o動于衷的霍遠瀾,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好似汪著一團水,里面的瑩潤氣的都快要滴出來了?;盍硕嗄甑谝淮蜗肓R臟話的唐球半天都不知道罵什么,磕磕巴巴的怒道:“你、你不要臉!” 第一次聽到小姑娘罵人,霍遠瀾覺得頗為新鮮的同時也不免來氣,怎么前幾次唐球都沒氣倒罵人,這次就這么生氣呢?是因為有剛剛那個男生的緣故?霍遠瀾想到自己剛才站在遠處看到唐球嬌羞的模樣,心下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不安,冷笑著問:“怎么?你喜歡剛剛那男生?” “什么?”沒想到話題跳躍的這么快,唐球被他突然發(fā)問弄的一愣。 “跟他有什么關系?”唐球板著臉,此時也忘了害怕什么的了,抬起頭來用純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霍遠瀾:“這是你做錯了的問題,你憑什么隨便......親我?” 她說到最后聲音還是忍不住低了下去,雖然有些害羞,但依然堅持用紅彤彤的臉蛋氣呼呼的看著霍遠瀾?;暨h瀾靜靜的回視她半晌,似乎是有些受不了的轉(zhuǎn)過頭,低聲說:“對不起,我太生氣了?!?/br> 他的聲音有些小,唐球沒聽清的追問:“什么?” 霍遠瀾深吸一口氣,一氣呵成的說:“我害怕你喜歡他,太生氣了......對不起。” 唐球:“......”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著霍遠瀾微紅的耳根唐球知道自己沒有聽錯,霍遠瀾居然真的在道歉認錯,還解釋了自己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不知道為什么,唐球剛剛在一瞬間有種微微心動的感覺。就像那種小貓爪子在心上撓,剛開始是疼,最后因為要教訓它自己反倒生出了一絲不忍心似的。 難道霍遠瀾真的喜歡她嗎?只是......透過霍遠瀾那輛奧迪車的玻璃,唐球清晰地看到自己普普通通最多只能稱作清秀的樣子,她不是那種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而且她和霍遠瀾還沒有任何感情接觸,霍遠瀾是因為什么呢? “遠瀾哥?!碧魄虺聊肷危Z氣忍不住變軟:“你、你如果不是在開玩笑的話,那真的很抱歉,我不可能答應你的?!?/br> 從十三歲之后霍遠瀾就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他想要的東西能不能得到只取決于努力或者不努力,字典里不存在‘不可能’三個字。而唐球,恰巧是屬于他很想要很想要,放在心尖上左思右想惦記多年想得到的人。 霍遠瀾沒回她話,只是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車?!?/br> 學校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唐球幾乎沒怎么猶豫就跟他上了車,在車上的時候,唐球時不時的就能感覺到旁邊望向自己的灼熱視線,她幾乎不敢轉(zhuǎn)頭,腦袋僵硬的看向窗外,幾乎木成了一個莫得感情的雕像。 糾結(jié)啊...... 唐球嘆了口氣,默默的想。 霍遠瀾觀察著她的一系列動作,不自覺的微微笑了笑——小丫頭還是心軟的,他知道。 霍遠瀾帶她去了一家市中心正在晚餐時間卻一個人都沒有的西餐廳,全市最高的由鋼化玻璃打造的十八層樓,只在晚上七點之后開放。一進門四面八方的玻璃和無處不在的燈光把整個西餐廳打造成了星空的顏色,整個基調(diào)都是深藍的,墻壁上星星點點鑲進去的全都是細小的水晶——唐球想起來小時候看的白雪公主的電影,一瞬間有種誤入小矮人的鉆石礦洞的感覺。 “霍總?!贝┲辔卜牟蛷d經(jīng)理一直站在一個粗若兒臂的立地燭旁邊,見到霍遠瀾親自迎了上來。 “alex。”霍遠瀾微微點了點頭:“麻煩了?!?/br> 這種必須著正裝才能入場的豪華西餐廳,唐球卻只穿著休閑的襯衫短褲——也不能怪她,之前她還在宿舍躺著,哪知道幾個小時后會到全市最難預約的西餐廳里來。只是現(xiàn)在不免有些尷尬,唐球看著室內(nèi)光纖畢見,幾乎連地磚都能清晰地看到倒立的人影,也能清晰照到餐廳高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一個又一個心形的吊燈,平日里商務的燈光此時照出來都是淺淺的粉色。 這家餐廳這么少女心的么?唐球茫然的想,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霍遠瀾,正好碰到他也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對,不由得被這氣氛都熏染上了一絲愛美。 霍遠瀾伸出手,唐球一頓,挽了上去。在sao包的餐廳經(jīng)理的親自引導下走到了廳內(nèi)最為奇特的一個座位——餐廳中央人工湖的座位。周圍都是碧綠的水,里面飄著一個又一個蠟燭,莫名有種到了鉆石洞燭海的感覺。唐球不得不承認,要是對面的人不是霍遠瀾,她真有拍照發(fā)朋友圈的沖動。 也太太太太美了吧! “霍先生?!贝虬缇碌牟蛷d服務員走了過來,聲音婉轉(zhuǎn)低沉:“要現(xiàn)在上菜嗎?” “嗯。”霍遠瀾應了一聲,囑咐道:“不用拿酒,換成沒度數(shù)的甜味香檳,先上冰淇淋?!?/br> 然后他滿意的看到提到‘冰淇淋’這三個字時唐球亮閃閃的眼睛,冷峻的眼睛里劃過一絲笑意:“你還是愛吃這些孩子氣的東西?!?/br> 小的時候唐球幾乎是餅干糖果雪糕不離身,天天吃,有的時候還總往霍遠瀾嘴里塞,沒想到現(xiàn)在都蛀牙了也還是喜歡。唐球聽他提起過去的事情,不由得輕松了許多,微微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反擊:“我現(xiàn)在也不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