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所以大少爺應該是應了…… 微風起,調(diào)皮的拂過裴明榛的衣袖,輕吻阮苓苓的發(fā)梢,到處都是清甜的桂花香。 阮苓苓頭歪在手背,不知又想到了哪里,嘆著氣,一臉語重心長的叮囑:“我跟你講,你真不能老來找我,二舅母好像想讓你和我——” 裴明榛拂去袖間花瓣,聲音輕緩:“你不愿意?” 阮苓苓斬釘截鐵:“當然不愿意!” 裴明榛臉色可見變化,眸底暗潮涌動。 “你可是將來要做首輔的大人物,怎么能娶我這樣的草根女?必得名門貴女才能配上得你!”阮苓苓晃了晃,腦子脫線,竟也神奇的記得書里重點,又加了一句,“不然至少也得是兩情相悅的心上人,能讓你歡喜么,你不能被這么算計!” 裴明榛:“心上人……” 阮苓苓突然眼睛發(fā)亮:“對心上人!大佬你現(xiàn)在有心上了人么!快告訴我她是誰!” “你對我的心上人好像很在意?!?/br> 不知為什么,裴明榛的眼神也突然銳利。 阮苓苓突然就慫了,打了個酒嗝:“那什么……我其實也不是特別想問,你喜歡誰是你的事么,不用同我講的……我就是想確定一個問題,以后咱們倆,保持距離好不好?” 她很執(zhí)著的看著裴明榛,想要一個答案,但裴明榛太晃,晃的她眼暈…… 頭一歪,阮苓苓睡著了。 這樣的傻子,不可能是什么可疑的人。 裴明榛看著小姑娘軟軟的,粉□□白的耳殼,良久,聲音低輕似風吟:“在我面前,就這般沒有防備么?” 手心有些癢,似乎被風中的柔軟發(fā)絲撩了一下,手指蠢蠢欲動,想要揉一揉小姑娘的頭。 可他并沒有。 他頓了一下,手就往回收。 就在這個瞬間,阮苓苓許是夢到了什么,手臂一動,頭就往外側(cè)倒—— 石桌本就不大,她小臂已在邊緣,這樣會摔倒的! 裴明榛大手一動,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托住了小姑娘的小腦袋。 溫熱的,軟軟的,小臉還不如他巴掌大,頭發(fā)光滑柔軟,像毛茸茸的動物幼崽。 幼崽似乎察覺到了安全感,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手。 束發(fā)絲帕力氣終于到了盡頭,放一頭青絲自由。 裴明榛下意識抓住了絲帕。 鴉發(fā)如瀑,瞬間傾泄,每一根發(fā)絲,都在裴明榛掌間滑過。 微涼,柔軟,光滑如緞。 有那么一瞬間,視野被黑色發(fā)絲遮蓋。 有風輕輕吹過,鼻間滿是馥郁芳香。 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呼吸之間,裴明榛眼梢垂下,手掌輕動,幫阮苓苓調(diào)整好姿勢,方向放緩呼吸,看向不遠處南蓮:“好好照顧你家小姐?!?/br> 南蓮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是。” 一路走回自己院子,裴明榛才發(fā)現(xiàn),那方絲帕—— 阮苓苓用來綁頭發(fā)的淡彩綢帕,仍然在他手里握著。 長隨向英發(fā)現(xiàn)的就多了,大少爺不僅拿了人家的絲帕,注意力還超級不集中,聲音也明顯有些暗啞,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收拾裴芄蘭! 這么輕易就放過真的沒問題么? 這方面男人到底少了些敏感,還是丫鬟珍珠給他解了惑:“為什么不收拾二小姐?這不很正常,因為沒必要啊!二小姐的討厭路數(shù)算是幫了忙,結(jié)果很明顯,表小姐開心,大少爺心情也不錯,這回完全可以大方點么?!?/br> 珍珠能做大丫鬟,自也是心思伶俐的,不能時時跟在裴明榛身邊,不如向英得到的信息量多,但上回表小姐落水,她一下子看出來很多很多…… “日后要好好照顧表小姐呀?!?/br> 珍珠笑瞇瞇和向英說完話,就給裴明榛鋪床去了。 …… 第二天阮苓苓起床,恨不得立刻掐死自己。 酒醉害人,古人誠不欺我。 我到底干了什么! 上一秒拍著胸脯說不會醉,下一秒三杯撂倒,還醉的斷片了! 冷靜!鎮(zhèn)定! 阮苓苓抱著頭,用力的,努力的,使勁回想。 好像……拍桌子跟大佬講道理了?還教育大佬罵大佬了? 大佬怎么沒掐死她! 你可真行啊阮苓苓,自打自臉,沒皮沒臉,還強行給自己臉上貼金!現(xiàn)在負荊請罪來的及嗎?她要第一時間得到大佬的原諒! 還沒爬下床,看到窗邊刺眼陽光,阮苓苓就像廢咸魚一樣躺回了床上。 大佬是有正經(jīng)工作的,裴翰林呢,怎么可能這么晚了還不上班在家咸魚,以為是她么! 等等,她最后好像還觸及底線,問起那位白月光了…… 阮苓苓突然驚悚,大佬怎么答的來著? 為什么一點記憶都沒有! 阮苓苓輾轉(zhuǎn)反側(cè),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滾到床頭,總結(jié)半天,結(jié)果就是—— 最慘不過如此。 觸了線,直接得罪死了,卻沒找到任何利于自己的答案,或許……還被大佬套的了話。 她怎么能這么蠢! 沒辦法,自己作的死,跪著也要把爛攤子收好,阮苓苓拍拍臉,下床換衣服,指揮著南蓮做吃的。 傍晚裴明榛回來,阮苓苓親自提著食盒過去送菜。 主菜是今天精心準備的牛rou,先用香料鹵好,出鍋后晾涼,再以佐料涼拌,口感層次豐富,香味遞進,又不膩厚,頗有些清新,吃多少都不會膩。 “怎么樣?” 阮苓苓目不轉(zhuǎn)眼的盯著裴明榛嘗了一口,迫不及待的等待反饋。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過于急切,她相當諂媚的傻笑了一下。 裴明榛細嚼慢咽,一片rou吃完放了筷擦了嘴,才略頜首:“不錯?!?/br> 阮苓苓長呼一口氣,這才敢說話:“我……對自己酒量估計錯誤,昨夜飲多了些?!?/br> 裴明榛垂眸,沒有說話。 阮苓苓立刻認錯:“失儀失態(tài),是我的錯?!?/br> 裴明榛仍然沒有說話。 阮苓苓就害怕了,心里怦怦跳:“大表哥生氣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應該的事?” 裴明榛看了她一眼:“想起來了?” 阮苓苓更慫。 完了,還真是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要是能想起來才好!可惜南蓮不爭氣,站得遠沒聽見,也守著規(guī)矩不大敢抬頭看,所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真只有裴明榛知道。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沒什么逾禮之處,南蓮再瞎,這方面也不可能有誤解。 可大佬心眼小,記仇的點和別人不一樣,她不能掉以輕心! “那……我給大表哥賠禮道歉?我身無長物,說什么承諾都太輕,大表哥但有吩咐,只管道來!”阮苓苓豁出去了,就算大佬要打她一頓,她也認了! 裴明榛想了想,道:“今日起,跟我練字?!?/br> 阮苓苓:“哈?” 裴明榛:“你的字太丑了?!?/br> 第20章 說壞話被抓包 字丑? 不,阮苓苓不同意! 好歹是練過鋼筆字,寫過黑板報的人,在現(xiàn)代見過她字的人很少不夸好看的! 可來到這破地方,跟正經(jīng)練字不輟的古代人比……慘不忍睹。 阮苓苓心中落淚,拒絕接受這個悲傷的事實。 別的小朋友穿到古代,憑借周身本事,混得風生水起,瑪麗蘇蘇蘇,偏偏她,融合不到位原主知識掌握不了也就算了,原本自己的優(yōu)點也成了缺點! 她為什么要受這份苦…… 而且古代女人安身立命并不需要這個技能。 阮苓苓小心翼翼暗示:“這……太麻煩大表哥了,大表哥公務(wù)繁忙,怎好因我耽誤?” 裴明榛視線劃過小姑娘捏在一起的白生生手指:“我要你教我做事?” 阮苓苓:……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那個……我讀書不多……”她繼續(xù)暗示,你要堅持的話,很可能會困擾哦。 “所以才更要練字認字?!?/br> 裴明榛一臉‘就這么決定了不想再談’的霸道,打斷了阮苓苓接下來的話,沖她伸手:“荷包?!?/br> 阮苓苓:“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