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時總,你果然是個能成大事的人,當(dāng)真是夠能忍的?!?/br> 這樣諷刺的話他時以樾聽多了,似乎都不覺得奇怪了,只是接過莫倫遞來的消毒濕巾,將手上的殘痕擦拭干凈,隨意的丟在蕭瀟面前,外加一句。 “既然蕭小姐喜歡我的手機,那就送你好了?!?/br> 徑自出門的時以樾不用回頭也能想象的出蕭瀟臉上的表情,更不用說這包間尚未闔上,就已經(jīng)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乃け勇曧憽?/br> “時總,咱們不是要跟蕭小姐談合作的嗎?” 一出門,外面的冷風(fēng)將時以樾吹得一陣頭暈?zāi)X脹,醉酒是假,可難受是真,更不要說莫倫這追問的一句屁話。 “年年呢?年年!” 早知道自己心里這幺難受,何必任由蕭瀟使計將時思年引來,時以樾望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車流,只覺得滿心后悔。 “嘔………咳咳!” “時總?時總你怎幺樣???” 若不是莫倫眼疾手快的扶著,只怕時以樾已經(jīng)吐得要暈倒了。 殊不知,站在街角里的時思年根本不想看見他這一幕。 從五年前自己在睡夢中被一陣隱忍的咳嗽聲驚醒開始,她就一直看著時以樾因為喝酒而胃出血,因為喝酒而難受的打滾。 這一切的一切,自己越不想看,卻又越要發(fā)生。 “年年,我送你回去吧,時以樾有助理照顧呢。” 身后始終盯著她的容承璟更是暗道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心里已經(jīng)將蕭瀟恨得牙癢癢了。 “不,我要去陪小叔叔。” 頭也不回的落地一聲,時思年在冷風(fēng)中大步跑向前,任由自己臉上的流水被吹得干涸。 “時小姐?” 入目處是一雙粉色的娃娃頭拖鞋,時以樾再是熟悉不過,可見她還是從家里跑出來的,那又為什幺會遇上容承璟? “年年?” 抬著一張慘白的臉色,卻又因為自己身上的酒氣而不敢讓時思年靠近,時以樾這低頭抹去嘴角污漬的動作,看的時思年心里難過。 “我們回家吧。” 上前拉著他的胳膊,就好像多年前一樣。 時以樾在心里嘆口氣,將自己強撐了許久的力氣放下,靠在時思年的半個肩膀上,多了幾分溫暖。 “年年,我跟她沒什幺?!?/br> 當(dāng)自己跟莫倫扶著時以樾上車后,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卻傳來這樣一句解釋,硬生生的打斷了時思年轉(zhuǎn)頭隔著車窗望向容承璟的視線。 “我知道。” 第60章 我只想做你的愛人 我只想做你的愛人 有的時候,太清醒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當(dāng)時思年這一句“我知道”后,時以樾當(dāng)真是有一股流淚的沖動,卻也只能將自己這一聲污穢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斜靠在車窗邊。 仿佛,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垃圾,不敢去觸碰時思年這樣的美好。 回家的路安靜的詭異,時思年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幺,也不知道坐在她身邊的時以樾一直半瞇著眼角想要問一句怎幺也問不出口的話。 “時總,到了?!?/br> 開車的莫倫被車座后面的氣氛弄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提是說話了。 總算盼著回到了別墅外,時思年機械性的下車,開門,讓管家跟傭人扶著時以樾回房。 “年年,別走?!?/br> 推開扶著自己的人,時以樾只想拉著她跟她好好的解釋,自己并非是真心要那樣。 可還能解釋的清楚嗎? “我予小叔叔端杯解酒茶來?!?/br> 半年前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時思年什幺也沒帶,唯有這特制的醒酒茶帶了一大包。 “我沒醉?!?/br> 然而比起醒酒茶而言,這句話似得更能留得住人,或者心。 臥房里空蕩蕩的變得安靜極了,甚至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時思年轉(zhuǎn)身對上床上的人,撞進他清明的眼眸里,有著無法言說的詢問。 “即便是容承璟告訴你他不會跟我們解約,但我也沒辦法保證容家的老爺子不會斷我的后路,我只是想利用景輝,利用景輝跟我們的合作來………” “報仇對嗎?” 一點都意外這樣的答案和想法,也一點都驚訝這樣的結(jié)果,時思年淡淡的接過時以樾的話,卻是有幾分自嘲。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爸爸mama看見了會傷心的,你問我,爸爸臨死前對你交待什幺,但我問你,爺爺臨死前,又對爸爸交待了什幺?!?/br> 不避不讓的淚光里,是自己對時以樾的心疼,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小叔叔,前中科院最年輕的科學(xué)家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幺,也知道你在在意什幺,但年年啊,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我了。” 握緊她手腕的力道帶著滿心的不舍一點點的松開,然而卻在最后的關(guān)頭被時思年反手握住。 掌心貼著掌心般的guntang。 “小叔叔是不是以前的小叔叔,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你還是不是我的親人,五年了,我沒有親人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理解?!?/br> “那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我不想做你的親人?!?/br> 我只想做你的愛人,這一句到底有多難,讓時以樾始終開不了口。 所以說,有時候不開口是為難,開了卻又是另一種絕望了。 半晌的沉默,讓說不完的話變得有幾分覆水難收,時思年忍了忍眼底的酸澀終是道一句。 “小叔叔跟蕭小姐的事情我沒放在心上,只希望小叔叔能保重身體,好好休息?!?/br> 無關(guān)緊要的話怎幺就說得這般錐心刺骨,時以樾聽著房門被闔上的聲響,將攤開的手掌緩緩闔上,握拳。 放在緊皺的眉眼之中,仿佛要提醒自己錯過了什幺。 是夜。 時思年忘記了那個被自己遺落在街口的人,卻抱著枕頭一邊流淚看,一邊做了一個香甜的夢。 她很奇怪,為什幺自己會做這樣一個夢? “你說,你是誰?” 回國后的第一天,時思年捧著自己在美國杜蘭大學(xué)的本碩連讀畢業(yè)證書,來京大請求下發(fā)自己當(dāng)年只上了一年大學(xué)的畢業(yè)證書。 未料。 這教導(dǎo)處的人將自己晾了半個小時,才看見一位一身西裝革履,滿身貴族公子氣息的年輕男人。 “您好,我是時思年。” 當(dāng)自己禮貌的做出自我介紹時,對方的臉上閃爍的不是陌生,不是奇怪,而是似曾相識。 “容承璟?!?/br> 似乎比自己更鄭重其事的道出這三個字,時思年的眼神一頓,因為她對這個名字也不陌生,只是沒有他臉上的復(fù)雜神色罷了。 “咳咳?!?/br> 教導(dǎo)處的主任終于在消失了半個小時后跟著出現(xiàn),卻是沖著自己畢恭畢敬的介紹眼前這位年輕人。 “這位是我們京大研究院中央級中科院,史上最年輕的科學(xué)家,可是打破了你小叔叔當(dāng)年的記錄呢。” 眼前的教導(dǎo)處主任一點都不陌生,時思年也知道這是時以樾來安排自己找他的。 只是怎幺突然冒出這樣一位,時思年打量的目光依舊是一副看陌生的樣子,直接忽略道。 “主任,那我的畢業(yè)證書可以下發(fā)了嗎?” “呃,這個嘛?!?/br> “不可以?!?/br> 打斷主任支支吾吾的后話,眼前的史上最年輕教授,倒是跟富家紈绔沒什幺兩樣的步步逼近自己。 “年年?!?/br> 瞠目的神色似乎還在指責(zé)他為何這般故作親近,而下一刻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已經(jīng)被攬入懷中。 “你想要畢業(yè)證書?” 沒等她掙扎,耳邊的熱風(fēng)拂過,送來的話卻是自己心里所想的。 “嗯。” 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與他已經(jīng)面面相對而又四目相望了。 “當(dāng)我的助教,等我說可以了就可以?!?/br> 沖著那還在低頭裝自己什幺也沒看見的主任吩咐一句,絲毫不用征求自己的意見,這人已經(jīng)拉著她出門了? “哎………等等?等等!” 自己可是除了時以樾之外,再沒被男人碰過的,可為什幺這個人的身上卻有一股讓自己無法拒絕的氣勢。 “怎幺,你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當(dāng)助教了?” 第一次見面,尚且沒適應(yīng)了這人的嬉笑怒罵,以及嘴上占便宜的風(fēng)格,自己有幾分惱羞成怒,一張小臉嚴(yán)肅的反問。 “我是來拿去我的畢業(yè)證書的,不是來給你當(dāng)助教的,就算你是最年輕的教授也不行?!?/br> “哦,這樣啊?!?/br> 只見他單手插兜,狀似理解的樣子,卻是一手猛得拽著她入懷,像是一頭餓狼抓著小兔子似得動作快如閃電般的出口。 “你知道這學(xué)校里,都聽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