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證上寫的是高博，戶口本上寫的是高沂南，那我們到底以哪個為主啊？”派出所的工作人員拿著材料一臉的疑惑：“這個介紹信寫的是高沂南，那我改成養(yǎng)子寫哪個？”

    “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寇溪看著桌子上擺的材料：“我記得他的大名不是三個字，高大娘原來跟我說過的，后來我忘了叫啥。那天你說，我說我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呢?！?/br>
    “牛牛在家生的，生完了一直也沒有補(bǔ)出生證也沒有上戶口。什么都等高大哥回家弄，沒想到就弄出來不一樣了?！被舭裁碱^緊鎖：“我還真不知道哪個才是高大哥心里面想要的。”

    “我記得大娘說，她想讓牛牛做個有文化的人。高博應(yīng)該是學(xué)識淵博的意思吧。”寇溪意屬這個名字，霍安一時片刻倒也沒了主意。

    “我看高博的名字也挺好的，這個沂南聽著不太好聽。這個沂不知道啥意思，又是容yi又是難的，到底是容易還是難啊。不好不好！”那工作人員忍不住插嘴道：“哎呀，你們也不要太當(dāng)回事兒。我在這干了十來年了，看過好多人把名字改來改去，今天叫這個明天叫那個?！蹦侨藫u了搖頭：“還有不少老人，原來是沒有名字的，這嫁了人到了婆家是丈夫起的名字。就叫某某氏，也一樣這么過了一輩子。”

    寇溪卻不認(rèn)同：“那不行，孩子的名字是一輩子的事兒。起的不好聽了，叫起來拗口都不行。就這個高博吧，沒準(zhǔn)將來這小子考個博士出來呢。”寇溪噗嗤一笑，霍安看著她滿心歡喜的樣子，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

    “等會兒中午想吃什么？”回家的路上，寇溪習(xí)慣性的挽住霍安的胳膊。卻瞧見原本很正常的散步舉動嚇得周圍鄉(xiāng)親眼睛都凸了出來，寇溪連忙從霍安的肘窩里抽出胳膊。

    “怕什么！”霍安突然伸出手來，攥住寇溪的手，夫妻二人雙手緊握在一起，當(dāng)著眾人的面坦坦蕩蕩的往家走。

    “哎呀我的媽呀，那個就是老霍家大兒子啊?！庇泻檬抡呖匆娀舭玻滩蛔K嘖稱奇起來：“他們家老二作風(fēng)不好，亂搞男女關(guān)系。他們家老大穿著軍裝大白天的扯著個大姑娘滿大道走，我的乖乖啊，他家也太亂了?！?/br>
    “啥大姑娘啊！”旁邊人噗嗤一笑：“你這啥眼神啊。這不是市場頭那家雜貨鋪家的閨女么?！?/br>
    “是啊，那個小丫頭我看著可年輕可俊了，沒結(jié)婚呢吧？我看上了，還想給我外甥保媒呢?！?/br>
    “啥玩意啊，人家早就結(jié)婚了?！蹦侨朔藗€白眼：“還大姑娘呢，人家是小媳婦兒。嫁的就是霍家這個當(dāng)兵的老大，你瞅瞅這兩口子感情多好啊?！蹦侨松酚衅涫碌慕忉尩溃骸盎艏屹u豆腐那老頭有兩房媳婦，先那個生了一兒一女，大兒子就是這個當(dāng)兵的。后頭那個也生了一兒一女，小兒子就是把老丁家閨女.....”那人一邊說一邊遞出一個“你們懂得”的眼神，癡癡笑道：“兩個媽生的，養(yǎng)活出來兩個不一樣的人。這個小媳婦兒命好，你看看這日子過的越來越有福?！?/br>
    另一邊趴在柵欄上聽著兩個女人閑嘮嗑的男人忍不住也跟著插嘴：“有啥福啊，沒聽說么這個女人不會生。她男人從外頭領(lǐng)了一個小子回來，她娘家還都同意了，你們說要不是真的不會生，能同意領(lǐng)養(yǎng)個孩子？還是個小子！”

    先前兩個嚼舌根子的女人驚訝的瞪著雙眼：“啥，還有這樣的事兒？那娘家還能同意？媽呀，太嚇人了。”

    “就是啊，頭一次聽說女人還有不能生孩子的。媽呀，不會下蛋的還是母雞了？”

    寇溪自然不知道村里面的人都在如何議論她，此時此刻她在婆家又碰上了虎視眈眈的霍嬌嬌。

    “怎么回事兒？今天你倆給那個孩子上戶口去了？”霍嬌嬌也是從別人嘴巴里知道的，聽說了立馬過來找寇溪。

    她是知道寇溪娘家開了一個雜貨鋪的，一直都沒有時間過來。她家那邊也有人開了個小賣店，不過是三尺見方的小柜臺后面掛著一些油鹽醬醋罷了。她以為寇溪開的也不過如此，今天跑過來一看沒想到規(guī)模如此之大。

    “現(xiàn)在人家都說你是不能生，霍安不想斷了后所以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孩子?！被魦蓩森h(huán)視一圈雜貨鋪，語氣極為傲慢：“你家既然有這個條件，不如拿出錢來好好好的看看病。錢再多也沒啥用，總不如你自己生個孩子強(qiáng)。哪怕你給霍安生的個閨女呢，也算你有功了?！?/br>
    寇溪冷笑：“別說我身體沒問題，就是真的有問題霍安也沒有資格這樣對我。大姐你這樣突然跑過來興師問罪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我們兩口子總是因?yàn)槟愠臣埽悴粫X得不好意思么？”

    “我為啥不好意思？長姐如母，我這樣教育你是為你好。”霍嬌嬌眉頭倒立，一副夜叉的模樣。

    “我謝謝你的關(guān)心了，還請你多把注意力放在老爺子的身上吧。老頭兩次生病，李翠蓮都不舍的拿出一分錢來救命。這里頭有什么貓膩，難道你就不想查一查？我們兩口子不管是*也好，是生幾個孩子也罷。以我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jì)能力肯定能養(yǎng)活的起，但是你們就不一樣了。聽說張瑤兩口子還打算回來幫著老爺子做掛面呢，李翠蓮也給張瑤兩口子留了一間屋給她們回娘家的時候住。不知道大姐你有沒有這樣的待遇，這掛面廠一年不掙不掙的，萬八千的總能混上吧?！?/br>
    霍嬌嬌還有兩個孩子要養(yǎng)活，日子過得捉襟見肘。若是讓她知道了娘家的錢被人動了，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若自己不給她弄個敵人出來，以她愛多管閑事的性子鐵定要經(jīng)常sao擾自己跟牛牛了。

    寇溪摸著肚子，心里暗暗揣測：霍安走了也有大半個月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懷孕。

    第三百六十四章 懷孕了

    1989年元旦的這一天，寇溪在市第一醫(yī)院確定自己已經(jīng)懷孕了。

    她回到家先給寇德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個喜訊?？艿峦渤鐾猓T著自行車走街串巷買了很多小母雞。這個季節(jié)正是家家戶戶殺雞宰豬的日子，第二天寇德旺就拉了二十多只小母雞來到了紅旗鎮(zhèn)。

    因?yàn)榭艿峦€沒有退休，只能暫時呆在老家，順便給自己家還有兄弟家燒燒炕?？偸亲屶従訋兔σ睬啡饲?，好在寇德旺自己做飯吃也沒啥問題。弄點(diǎn)酸菜煮點(diǎn)面條熱幾個粘豆包就能對付一頓飯。

    聽說寇溪終于懷孕了，寇家人很是高興。畢竟村子里傳了那么久寇溪不生的流言，這一下可以一舉攻破了。

    “她自小沒有媽，嫁了人婆婆也是個后的。只能咱們家里人伺候她了，金枝兒啊，往后你多受累，老大不能白讓你干活的?！笨芾咸珓裰平鹬Γ骸摆s明兒紅梅也生了，我給你們娘倆一人買一個金鎦子戴?！?/br>
    在八十年代末的東北農(nóng)村，誰家媳婦兒有個金鎦子（金戒指）那簡直是最得意的事兒了。逢年過節(jié)回娘家，再揚(yáng)眉吐氣不過了。再有一副金耳環(huán)，那簡直讓人嫉妒死了。

    原本唐金枝就希望自己能夠親自照顧好寇溪的，畢竟這個丫頭自小也算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可是被婆婆這樣一說，唐金枝心里頭卻有些不大舒服。

    她對自己的兒媳婦抱怨：“我侍候寇溪這么些年，她 又不是沒看見。再說了自打這個雜貨店開了咱倆忙前忙后的累的像兩條死狗似的，咋就沒看見呢？又不是我的親閨女，憑啥讓我侍候啊?！?/br>
    郝紅梅卻笑著勸唐金枝：“寇溪不是個事多的，她眼明心亮著呢。您照顧她，她心里肯定感激你。再說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虧待您啊?！?/br>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霍安回來一趟，這孩子就有了。也不知道今年宏宇回來，我能不能也懷上?！?/br>
    “人家都說有的人家兩口生不出孩子，領(lǐng)養(yǎng)一個來家里，后面就一個接一個的生了。我看那個牛牛就是這樣的，這不剛來就給老妹兒送個孩子了！”

    “要是個兒子就好，生出來我看她那個事兒多的大姑姐還能說啥不?！碧平鹬σа狼旋X的罵道：“你看看那天來家里的氣勢，當(dāng)咱們老寇家沒有人呢。頭一回來家里頭，空著手不說，說話還勁兒勁兒的。也不知道她們家咋教的閨女?！?/br>
    “哎呀，沒媽的孩子你指望能有啥好教養(yǎng)！”郝紅梅脫口而出道，說完她就懊悔的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果不其然，唐金枝不干了。扯著嗓子嚷嚷道：“咱家寇溪也是沒媽的孩子，誰不說咱們把寇溪教的好。你看看接人待物，見到人不笑不說話，能力又強(qiáng)還會賺錢又有孝心。我看沒有比她再好的人了?！?/br>
    “所以說這是家教啊，家里人培養(yǎng)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郝紅梅笑了笑，抱著唐金枝的胳膊說道：“以后家里的活兒我多干一點(diǎn)，讓寇溪好好養(yǎng)胎。我聽說人懷孕頭幾個月天天吐，后面幾個月天天想睡覺。”

    唐金枝點(diǎn)點(diǎn)頭：“我跟你爸商量好了以后啊我就跟著賣貨來，不去整那熟食了。熟食太熬人了，太耽誤工夫。這段時間我賣貨都學(xué)會了算賬也不怕跟人說話了。咱家那貨架子上都標(biāo)著的價格，我不用算盤也能算出來了。你放心吧，不會累著你的?！?/br>
    “不賣熟食了？”郝紅梅破位可惜的說道：“那個可真的挺掙錢啊，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正是最掙錢的時候啊?！?/br>
    “那也是沒辦法的啊，我能在那邊干活就沒辦法在這邊幫你看攤了。”唐金枝忍不住吐槽自己的丈夫：“你爸那個人，啥也不會干。字也不認(rèn)識，賬也算不明白，一輩子就會出苦大力！”

    唐金枝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寇溪，寇溪也覺得放棄熟食很惋惜?？芾咸B忙說道：“要不我?guī)椭砂桑姨焯鞄椭鵁窕?，烀rou我看都看明白了，我能干。”

    寇老爺子連忙否定：“你可拉倒吧，多大歲數(shù)了，咋摔個跟頭扎進(jìn)鍋里去，回頭把你自己烀了?！?/br>
    氣的寇老太太拿著個雞毛撣子撇他，也不嫌解恨。

    “要不把我姐喊過來吧，讓她幫忙做熟食。”寇溪不忘王雅芝，雖然她此時還不知道老于婆子早就有了讓王雅芝偷學(xué)手藝的心。

    “那給她多少錢合適呢？給太多了，咱們就不掙錢了。”唐金枝苦著一張臉。寇溪摸著自己還沒有顯懷的肚子，皺著眉頭說道：“賣熟食就是為了吸引客源，讓咱們家人多一些鋪?zhàn)涌粗恍！?/br>
    她歪著頭想了想：“回頭給我二叔也找個事兒干，天天出去打麻將也不是個事兒啊?！?/br>
    唐金枝連連點(diǎn)頭：“可不是，現(xiàn)在村子里的老爺們一閑著就打麻將打撲克?！?/br>
    “他能干啥??？讓他干這些活，他也干不了?！笨芾咸奶圩约旱膬鹤樱簧岬米尶艿掠迅苫?。

    “我探親的時候干過一段時間的麻辣串，在那邊賣的特別好?；仡^我上個電鍋，讓我二叔在那屋賣點(diǎn)麻辣串，然后在外頭支個烤串的攤子，讓她烤羊rou串唄。過年了，那些小孩子手里有點(diǎn)壓歲錢。買點(diǎn)零嘴兒，買點(diǎn)羊rou串、麻辣串的，這不都是錢么?！?/br>
    寇溪摸著肚子笑瞇瞇：“我看孩子的錢最好賺，大人賺的錢不都為了養(yǎng)活孩子么?！?/br>
    忽然間寇溪腦子里靈光一閃，想起了咂嘴的零食兒辣片。一想到那個味兒，寇溪嘴巴里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有功夫我回趟娘家，跟我公公要點(diǎn)豆皮，咱們動手做點(diǎn)辣片。一分錢一片，拿到學(xué)校門口去肯定賣得老好了?！?/br>
    唐金枝聽著這名字很奇怪，忍不住問道：“啥叫辣片？那玩意好做么？咋還用你公公呢？”

    寇溪心說；這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滿村子就他會做豆腐。而辣片、辣條的原材料也是以頭制品為主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又要合作

    “懷孕了？”霍大貴看著寇溪，又驚又喜：“跟霍安說了么？”

    唐金枝笑的一團(tuán)和氣：“說啦，能不說嗎？電話那邊都樂瘋了呢！”

    “那是，那是，霍安都三十多了，總算有個孩子了?！被舸筚F呲著牙高興地大笑著：“俺家哪年快小年的時候都得殺雞，今年把家里的雞都給你?！?/br>
    霍大貴一時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也不想的許給寇溪東西卻忘了家里面還有兩個孕婦呢。

    一個就是霍魯弄進(jìn)來的過年才滿十八歲的丁美麗，還有一個是挺著大肚子打著包票說這次一定是個男孩的張瑤。

    可憐了高麗曼，都已經(jīng)被別人登堂入室了還得跟人家做飯。

    “張瑤也不也懷孕了么，留著給她倆吃吧?！笨芟灰詾橐獾恼f道，幾只雞而已她是不在乎了。回頭可別因?yàn)閹卓诔缘?，被人家給惦記上整出點(diǎn)什么鬧劇。

    “她生的又不是老霍家的孩子，吃個屁?！被舸筚F臉色很難看：“要吃也是老宋家給，憑啥吃我的。”

    寇溪指著掛面廠里的身影：“二姐夫不是在給家里幫忙嗎，吃點(diǎn)喝點(diǎn)的也應(yīng)該?！?/br>
    “他那是幫忙來了？他是沒有地方干活掙錢了，知道我這一到過年就忙的要死，所以才來的?！?/br>
    “爸，我這回來呢，是跟你商量做買賣的事兒的?！笨芟驹陂T口覺得腿肚子微微發(fā)酸，指著院子道：“進(jìn)屋說吧，我有點(diǎn)累?！?/br>
    霍大貴這才后知后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要扶著寇溪又覺得不妥：“行行行，趕緊進(jìn)屋，外頭太冷了。”

    李翠蓮早就聽見有女人在外頭說話，還以為是誰家的媳婦兒過來買掛面，摳摳嗖嗖磨磨唧唧的講價呢。沒想到寇溪由著她那個嬸子扶著像是個皇后似的就這么進(jìn)屋了，霍大貴看見李翠蓮喜出望外的大喊道：“老婆子，寇溪懷孕了，咱家又要有大孫子了。”

    李翠蓮面上一僵，皮笑rou不笑的寒暄：“呀，懷孕了。真是太好了，早知道就不用領(lǐng)養(yǎng)個小子。這把咋整啊，也送不回去了吧。”

    霍大貴這才想起寇溪家里頭還有個牛牛在呢，他也覺得麻煩得很。回頭看著寇溪，寇溪不以為然的說道：“領(lǐng)養(yǎng)的時候就想過了，領(lǐng)養(yǎng)他不耽誤我生孩子。既然養(yǎng)了就得負(fù)責(zé)下去，再說了有個哥哥也挺好的，以后還能幫我管教孩子呢?！?/br>
    寇溪由唐金枝扶著坐上了炕，李翠蓮冷眼看著并沒發(fā)現(xiàn)寇溪顯懷。見寇家人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心里頭罵了一句：矯情！

    “老婆子，以后家里殺得小雞分三份。張瑤、丁美麗，寇溪一人一份。”霍大貴吩咐著李翠蓮：“都是一樣的孩子，誰也別偏著誰。”

    “唉呀媽呀，能一樣么?！崩畲渖彶磺椴辉傅溃骸懊利惸昙o(jì)太小了，身子骨都沒長開呢，底子太薄了，得多營養(yǎng)營養(yǎng)?！?/br>
    “那就讓張瑤少吃一點(diǎn)，她歲數(shù)最大！”霍大貴不以為然的脫口而出。

    讓她親閨女少吃點(diǎn)，當(dāng)媽的怎么可能同意。李翠蓮一下子就不愿意了：“老宋家死窮死窮的，張瑤生了多少個了，從來都沒有養(yǎng)好過。”

    唐金枝在一旁忍不住說道：“哎呀，親家，你就明說了吧。你們家這個大兒媳婦，你們是管不了了。反正我們老寇家不差這一口吃的，我養(yǎng)了一夏天的雞，我都給她補(bǔ)了?！?/br>
    “那行，反正也是你們老寇家的外孫子，一回事兒！”李翠蓮大言不慚的說道，唐金枝雖然平時是個悶葫蘆這個時候嘴巴也不會慣著李翠蓮：“有身子的時候不管，伺候月子你們也管不了？啥都不管，這個大孫子跟你們有啥關(guān)系??？以后跟著我們姓寇得了！”

    霍大貴像是被人打了一個悶拳似的，連忙說道：“親家真逗樂，還能跟你們姓？我家的大孫子，我還能養(yǎng)活不起了？”他瞪著李翠蓮：“張瑤生下來跟你姓不？不跟你姓，你管那么多干啥？我這一天天不給宋建剛開工資么？開錢了，不知道給媳婦兒買吃的？”

    李翠蓮別過臉不吭聲，耳邊就響起寇溪的聲音來：“爸，我們家的店客流量還不錯。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把豆腐放在我那賣。每天早上給我送一屜過去。”

    “那得給你多少錢??？要是便宜點(diǎn)，俺們也不掙錢啊！”既然是上趕著的買賣，李翠蓮覺得寇溪又要賺自己錢。她向來是個會說話的，人情跟錢從來沒少賺，自己家卻只混了個鬧著玩。

    “我給同等重量的黃豆！”寇溪笑著說道。

    “哎呀媽呀，都給黃豆，俺們不掙錢了？”李翠蓮眉頭緊皺：“這兩天來拿黃豆換豆腐的，都讓我罵走了。現(xiàn)在都啥時候了，今年黃豆老便宜了，爛地里頭賣不出去。都上我這占便宜來？那我過不過了？”

    李翠蓮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把唐金枝的火氣說出來了：“行了，你可別說了。我們幫你們賣東西，你們還嘚瑟上了。不干就不干，少你們家?guī)讐K豆腐能發(fā)財是咋地?！?/br>
    “親家母別聽她瞎bb，這個家我當(dāng)，豆腐也是我做。以后我每天早上給你們送一屜過去，你們還賣啥？豆?jié){賣不？豆腐腦賣不賣？我都能做?！?/br>
    寇溪此時還沒有做早餐的打算，只想暫時弄個辣條、辣片。她抬起頭對著霍大貴道：“我想多要點(diǎn)豆皮，就是比干豆腐還要薄的豆腐皮。豆?jié){煮熟之后，最上面那一層凝固體。晾干了之后曬成的薄豆皮，我先要十斤?！?/br>
    “那玩意你要它干啥??？”李翠蓮聞言，眼睛一亮，感覺寇溪肯定有什么貓膩。

    “你又想發(fā)啥大財??？現(xiàn)在你們家還嫌不夠掙錢?。恳嗌馘X是多?。拷o旁人點(diǎn)活路吧！”寇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懟她：“我掙錢又沒有撬你家生意，誰還嫌錢多咬手啊。我現(xiàn)在有孩子了，以后開銷更大了，為了孩子的前途，我也得多掙錢啊。難不成孩子生下來靠喝西北風(fēng)養(yǎng)活？”

    霍大貴點(diǎn)點(diǎn)頭，心說這人人都懂的道理，怎么輪到張瑤兩口子就是想不明白呢。聽說家里頭買了房子之后，這兩口子想著法的換了多少個理由要搬過來住?，F(xiàn)在家里頭又多了丁美麗這么個吸血的水蛭，以后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