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寇溪過年做的豬蹄不好吃么?”李翠蓮白了一眼:“她烀的豬蹄、雞爪子哪個不是你們瘋搶啊。這個娘們啊,嘖嘖,做飯還真是有一手啊。咱們也別費那勁了,你爸說就用她過年做豬蹄的那個老湯腌一腌就差不多了!” 家里頭有要新開發(fā)的項目,寇溪自己也覺得心潮澎湃。拿出自己多年鹵rou的看家本領,用豬骨、雞骨從晚上七點一直熬煮了到十二點。一鍋nongnong的老湯里還有熬化了的脊骨rou。將霍天一從夢中饞醒,褲子都來不及穿就跑到廚房伸手要rou吃。 寇溪給他撈了一碗rou,讓他回屋里自己吃。將霍大貴做的豆腐切塊下鍋泡著,自己則是回房間洗漱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寇溪將泡好的豆干煮熟,撈出來晾干。經(jīng)過一晚上的浸泡,滋味已經(jīng)浸入到豆腐塊里面。再放到熱乎乎的炕上熏靠,徹底干了之后果然有一股子rou香味兒。 寇溪用豆腐干炒了一盤菜,熏豆腐絲拌了個涼菜,最后用干辣椒醬油簡簡單單炒了個豆腐泡。 滿桌子的豆制品,吃的霍大貴心曠神怡連連點頭:“我覺得這個不錯,趕明去集市能賣個好價錢!” 高麗曼不喜歡家里什么樣的風頭都被妯娌給搶過去。嘟著嘴偏要唱反調:“這個買賣能掙錢么?又是大骨頭湯鹵味兒,又得大混油下鍋炸,誰家吃得起這東西啊。媽呀,有這錢還不如吃排骨了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賺錢 寇溪在公公面前有話語權,絕對不是因為她敢于跟后婆婆對著干,也不是因為她娘家條件好。而是因為霍大貴看見了寇溪能夠幫著家里奔小康,相信寇溪做生意的眼光。 不顧李翠蓮與高麗曼的強烈反對,堅持己見的將鹵豆腐干、熏干豆腐絲、豆腐泡給準備好。拉著他的水豆腐、干豆腐一共五個品種,裝上了家里的老驢車,領著不情不愿的霍魯早早地去了集市。 霍大貴在做生意上也是個敞亮人,差個三毛兩毛的就給抹了。有不識貨的人,他大大方方的讓人家品嘗。最后竟然因為大家覺得這是稀罕物,不到中午就賣光了。 這第一天就把李翠蓮給震住了,她自己都開始相信寇溪在做生意方面眼光真的相當?shù)牟诲e。在第二個集市開賣的時候,李翠蓮也跟著驢車去幫忙了。自己家豆腐還是生意最好,其余的鹵豆腐干也是一大亮點。 李翠蓮在賣豆腐之余又好好地將集市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人們真是賣什么的都有。連平時家里頭見怪不怪的咸菜都有人買,第三次去集市上她將家里頭攢的一直舍不得吃的咸鴨蛋也都拿了出去。沒想到連咸鴨蛋都有人買,這讓李翠蓮萌生了一種想法,那就是只要有賣的就一定有人會買。 這個年代資源匱乏,很多老百姓手里有錢就是苦于買不到東西??芟€記得十分清楚的是,有一年自己的姥姥快不行了。臨死之前就想吃一口西瓜,大冬天的可把舅舅給難壞了。大半夜找到寇德旺,想讓他想想辦法弄個大西瓜。寇德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寒冬臘月的大東北找到新鮮的西瓜。最后不知道從哪弄到了菠蘿罐頭,算是個及其稀罕的物件了,連夜冒著大雪給老太太送過去了。 就這些還是因為寇德旺有點本事能夠弄到才能吃上,尋常人家想都不敢想呢。 現(xiàn)在趕上了好時候,人們有了做買賣的意識。而且買東西不需要糧票也可以買了,這才有了市場。 原本說在集市上跑兩個月摸索一下,霍大貴這才跑了一個月三次就發(fā)現(xiàn)了趕集的好處。只是家里那頭老驢體力不支了,根本不能長途跋涉的折騰。 霍大貴知道了附近幾個相鄰村子的趕集時間,他盤算了一下算上遠一點的地方他一個月可以跑很多個地方。有些地方初一有的地方初五,還有初十、十五的,十八的,還有一個地方是二十五趕集。這么算下來一個月可以趕六次集市,其余時間就在家里準備好了。 “老婆子,實在不行買個三輪子吧!”霍大貴捻著他的山羊胡,與李翠蓮商量道:“家里的錢應該能買個三輪車,有了三輪車我領著霍魯一個月多跑幾趟集市也能掙回來?!?/br> 若按照平時,李翠蓮是絕對不同意的。可現(xiàn)在家里頭豆腐生意這么好,沒有個車是真的不方便了。只不過霍魯能不能開三輪車呢,那玩意是不是跟小汽車一樣得有個什么駕照啊。 “農(nóng)村誰管那個啊!”霍大貴不以為然:“他連四輪子都能開,一個三輪子怕啥啊。就是好不容易攢下點錢,買了三輪子家里頭就快空了吧。” “哼,你們家大兒媳婦不一直惦記著你兜里的那兩個錢兒么。今天分家明天分家的嚇唬人,這回買了三輪子,再要分家就自己滾出去吧!”李翠蓮哼哼道,她其實心里頭同意也倒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看見霍魯能夠有個事兒干,不用天天在家里頭耍錢讓他爹看不上了。 霍魯喜歡開車,自打上次霍安開著那小汽車回來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孩子一雙眼睛都直了,一直琢磨著想要跟著他大哥試一試。偏偏霍安拿大,以他沒有駕照為由不同意。 再后來糧庫的高副主任在家里頭喝高了,她可是聽說是霍魯開著四輪子把他送回去的。 若是買了三輪子回家,鄰里鄰居的她也算是頭一份不說,霍魯更會因為這輛車而好好干。她的好日子可是在后頭呢,怎么想都是一筆不會賠錢的買賣。 算明白這筆賬之后,李翠蓮提醒霍大貴:“你可得算計好了啊,家里頭就這點錢,你可別砸手里頭?!?/br> 在春暖花開之際,霍大貴領著霍魯從城里開回了一輛嶄新的藍色三輪車。這玩意在紅旗鎮(zhèn)不是啥新鮮物,可在鄰里鄰居之間還是非常的轟動。 好多附近的鄉(xiāng)親都跑過來看,霍魯站在院子里兩手插兜自信滿滿的跟這些人寒暄。 李翠蓮從未看見過這樣神采奕奕的兒子,心里越發(fā)覺得自己掏出老本買輛三輪車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情。 家里頭有了大筆的開銷,霍大貴肩上的壓力就更大了。每天天不亮就喊霍魯起床干活,一個月跑六次集市還要做掛面。這樣辛苦的日子才堅持一個月霍魯就堅持不住了。 偏偏這個人喜歡吹牛,因為吹牛給家里惹了大禍。 那日霍大貴堂兄的兒子娶媳婦,人家求霍魯開著三輪車接媳婦兒。這樣的事情也不白給干的,霍魯能在娘家那邊得到一盒香煙,新郎也會給他包個五塊錢的紅包意思意思。 吃飯的時候,霍魯看見這一桌都是本家親戚。顯擺自己有了三輪車之余,又開口諷刺自己個混的不如自己的親戚。買不起地住不起房,一輩子只能扛著鋤頭出苦大力。 幾杯酒下肚,人喝的暈暈乎乎開始吹噓家里面現(xiàn)在多賺錢。甚至還說過不了多久,他家就要重新買塊地,打了地基蓋一排的大瓦房。 當天晚上霍大貴回家睡覺,也就是十點來鐘就聽見有人敲門喊自己。他披著衣服一看,原來自己家的柴火垛著火了。自己一家子還茫然不知蓋著大被呼呼大睡呢。若不是鄰居半夜起夜發(fā)現(xiàn)了,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鄰居將他喊醒也將周圍的鄰居都喊醒了,大家紛紛跑過來救火。吵吵嚷嚷鬧騰到了后半夜,將霍家的大火滅掉,紅旗鎮(zhèn)這才重歸于安寧。 可是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火的霍家人卻不敢再睡覺了??芟c霍心雨坐在炕上,姑嫂二人都有些后怕。 “嫂子,咱家柴火垛怎么就著火了呢?你說這是別人點的還是自己著的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著火了 從過年到現(xiàn)在,家里面的生意可以說是順風順水。順到霍魯自己整個人都飄了,說話行事作風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就算是跟自己牌友打麻將,也敢嘲笑別人小氣、摳門、輸不起了。 家里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霍魯壓根就沒往自己的身上想過。他認為這就是天干物燥而已:“肯定是他家誰出來上廁所,抽煙瞎逛把煙頭扔咱家柴火垛上了。要不然他家怎么那么巧,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呢?” 霍魯堅持懷疑是隔壁鄰居干的,雖然找不到真正的兇手,可怎么想都是他們家賊喊捉賊了。 李翠蓮現(xiàn)在看兒子頗有出息,便是霍魯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態(tài)度?;舸筚F腦子里也沒有個頭緒,但是也不敢輕易懷疑自己的家的鄰居。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兩家子若是因為莫須有的事情鬧崩了,那可真是太不值當了。 白天寇溪上班碰見過來送貨的王雅芝,王雅芝一臉八卦的看著寇溪:“昨晚你們家柴火垛著火,到底是咋回事?。俊?/br> 寇溪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表姐,嘟囔道:“你這是問誰呢?我上哪兒知道是個怎么回事啊。我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頭吵得不得了。還是我小姑子把我推醒,說是外頭紅光一片好像著火了。我披上衣服出門一看,好家伙院子里好多的人啊。有的拿盆有的拎桶都在那澆柴火垛呢?!?/br> 王雅芝看了一圈寇溪的同事,想了想伏在她耳邊說道:“我可是聽說,這件事跟你家小叔子有關!” 寇溪愕然:“不會吧?最近他又出去耍錢?欠錢不還,讓人報復?” 王雅芝瞪眼:“你個死腦筋,我可沒說因為這個。” 寇溪好奇:“那是因為啥?” “你小叔子現(xiàn)在可不得了了,整天開個三輪車出去瞎溜達。沒事兒還跟誰家的小寡婦啦誰家沒結婚的老姑娘啦逗悶子。我聽說好像是因為這個,不知道得罪誰家人了,一生氣在你家柴火垛放了一把火!” 寇溪憋了半天,無語的仰天長嘆一口氣:“我的媽呀,真是絕了,我真是服了。” “咋?”王雅芝一臉好笑:“你咋這樣說話!” “我們家那小叔子,長得那樣?還好意思勾三搭四的呢?”霍魯長得雖然沒有霍安那樣兇狠嚇人,但也不怎么著啊。也不知道霍家的基因怎么就那么奇特,兄弟姐妹幾個人沒有一個白白凈凈的。 霍魯身高不太高,黝黑的皮膚現(xiàn)在天天風吹日曬臉頰弄成了高原紅。戴著個狗皮帽子,整個人土里土氣的。 人也沒什么心機,在外頭老實巴交的總讓人欺負。在家里頭窩里橫,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德行。平時唯一的愛好就是耍錢賭博,后來跟宋建剛在一起又染上了個酗酒的毛病,酒量還不高一喝酒吹牛。 “他也沒有錢啊,勾搭誰家的小寡婦能搭理他啊”寇溪想不通,哪個缺心眼的回搭理他。 “人家有沒有錢你知道啊!”王雅芝白了一眼寇溪:“你一天天看著挺精的,實際上傻透腔了。你老公公這沒錢那沒錢的,你們結婚沒錢蓋房子沒錢的?,F(xiàn)在給他小兒子買輛三輪子就有錢了?你這能耐呢?你咋不跟著鬧一鬧呢!” 寇溪卻道:“這我也是沒想到,現(xiàn)在三輪子也不便宜。我聽說那三輪子起碼得四五千塊錢,你說有這錢當初買個小房子讓我們單出去過多好?!?/br> “還四五千塊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起碼得七八千呢!”王雅芝口氣十分的夸張,恨不得在寇溪的臉上掐一把讓她醒醒神兒。 “那不至于,七八千那不至于?!笨芟Φ溃骸捌甙饲K錢買個三輪子,那得多大的腦袋啊。再說了,我公公是有點錢,可也不至于有這么多?!?/br> “反正愛多少錢是他的事兒,這么偏心眼子就不行?!蓖跹胖ヒ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氣鼓鼓的說道:“你還琢磨著自己掙錢買房子呢?你現(xiàn)在手里也差不多了吧,你啥時候買房子搬出去???” 寇溪聽見這話,忽然笑起來低聲對王雅芝道:“你現(xiàn)在手里也不少錢了,你們家現(xiàn)在還住土房呢。不說啥時候重新蓋個新房子,咋地也得是個大磚瓦房?。 ?/br> 王雅芝卻擺手:“得了吧,財不外露。我們家現(xiàn)在那房子挺好的,炕一燒就熱,先不考慮蓋房子的事兒。多掙錢再說,財可不能外露啊?,F(xiàn)在多少人都來打聽我們家小魚干的事兒,我們都說這個掙點錢也不太多。要真那么掙錢,家里還不吃點好的,房子不修一修?他們一看見我們家還是以前那樣,也都不說啥了?!?/br> 她挑著眉打趣道:“我們都說是給你打工,從你那拿料我們自己整個手工費。多了也不敢說,反正大家伙都知道你爹有錢你也有錢?!?/br> 寇溪無語:“你這是......” “圖啥是不?”王雅芝一副了然的表情:“我一猜你就得這么問!你從小到大吃穿從來都是最好的,習慣了人家說你們老寇家有錢,你們老寇家舍得給閨女花錢。妹子,我們家可是窮了多少年的啊。一下子富起來,多少親戚得過來借錢啊。這個錢可是我跟你姐夫倆沒日沒夜蒸小魚干掙出來的血汗錢,你聞一聞我身上的腥味!” 王雅芝扯著自己的衣服,沒好氣道:“你說都是親戚,你借了這個就得借那個,幫了這個就不能不管那個。索性就說沒錢,我跟你姐夫攢錢給孩子將來上學用。我們還是不買好衣服不買好吃的,也不讓家里孩子知道我們有多少錢。就這樣過吧!” 反觀霍魯,家里頭父母的口袋幾乎都干了。他還裝闊擺闊,用一輛三輪子就想勾搭女人。這份膨脹真是不得了了啊! 寇溪忽然就想到了張瑤,霍魯跟這位同母異父的胞姐一樣的德行。有了點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沒怎么著呢就開始張狂起來。 而霍魯竟然能因為勾三搭四不檢點而引火上身,差點將家里人給燒死。寇溪思量著這個消息的可靠性,能不能說給霍大貴聽。 卻沒想到,真正煩心離譜的事情還在后面呢。而真正縱火的人,以及他縱火的原因也是出乎了所有的人的意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抓賊 不該外頭如何傳言,霍大貴心里頭沒有數(shù)那也是無濟于事。 現(xiàn)在霍家的人都猜測是鄰居搞事情,半夜出門上廁所將煙頭扔過來點著了柴火垛。但是因為沒有證據(jù),霍大貴警告所有人不能瞎說八道。 可他心里頭還是泛著嘀咕,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在這個村子里生活了幾十年,偶爾聽說誰家柴火垛著火了,幾乎沒有因為煙頭火星的事情。柴火垛著火基本上都是人為的,而且還帶有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霍大貴琢磨著,這到底是誰在警告自己。難道自己平時處事不當心得罪了誰? 打死他都沒想到是霍魯?shù)目裢?,刺激了某些人的自尊心而已?/br> 柴火垛著火事件過去之后,一切歸于平淡。家里人也漸漸的忘了這件事,忽然有一天大半夜的霍大貴聽見房頂上有什么動靜。他的房子正屋旁邊有一個小倉房,院里還有一間給張瑤蓋得小土房。小土房倒是沒啥用,可是倉房房頂是有瓦片做的房蓋的。 霍大貴側耳傾聽,又聽見了什么聲音。他忽的坐起來,高聲喊道:“霍魯?霍魯?你干啥呢?” 沒有人回音,李翠蓮迷迷糊糊張開眼睛:“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說啥呢?”說話間還打了個哈欠。 霍大貴不放心掀開被子下炕,衣服都沒來得及披上拿著手電筒就往外走。他一開門出去就聽見有腳步聲,霍大貴緊跟著繞道房后,哪里還看見什么人影?只在地上看見了幾個不太清晰的腳印,他拿著手電筒在房頂上晃了晃。發(fā)現(xiàn)了倉房上的瓦片被掀起來了,難道這一次有人還想燒房子不成? 回到屋里面霍大貴沒說話,李翠蓮也沒注意翻個身就睡過去了。早上霍大貴若無其事的起床干活,在房前屋后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 早上寇溪過來吃早飯,見霍大貴一副頗有心事的模樣。忍不住問道:“爸,你還好吧?昨晚沒睡好?” “上次點咱家柴火垛的怕是另有其人啊!”霍大貴幽幽的說道。 “那人又來搞事情了?”寇溪脫口而出道。 “你也猜到了是不是?”霍大貴臉上露出一絲苦悶:“你說咱家得罪誰了呢?” 李翠蓮一臉驚恐的看著霍大貴:“啥意思?你們說啥呢?” “昨晚我不是起來了么?我是聽見房頂上有動靜,我尋思也不能是耗子啊,耗子搞不出那么大的動靜。我就喊霍魯,他們那屋睡得死死的也聽不見?!被舸筚F將自己聽見腳步聲以及發(fā)現(xiàn)倉房瓦片被掀起來的事兒說出來。全家都開始后怕起來,李翠蓮哆哆嗦嗦的說道:“這是要干啥呀?想要殺了咱們全家???” “應該不會,估計是什么人不想讓咱家好過吧!”寇溪意有所指的說道:“咱家誰可能在外面惹事兒了?或者說是得罪人了?” “我天天在家干活,能得罪誰???賣東西的時候也沒缺斤少兩的,也沒跟人家吵架的,怎么就得罪人了?”霍大貴還挺委屈,覺得惹禍上身不是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