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等不到回應(yīng),受不了的率先開路:“再等人就進去了,走走走。”真是敗給他了。 見擅作主張的秘書已經(jīng)離開,龐煜嘴角狂抽兩下,側(cè)額一滴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蜿蜒入頸,松松領(lǐng)帶,后面無表情大步跟上。 而樂舒也已經(jīng)卻步,雙手一緊,骨節(jié)迅速泛白,帶上笑臉退回:“是田露啊,抱歉,剛剛走神了,沒注意到你,有事?” “呵,是走神還是故意不想看到我?”田露掩嘴低頭輕笑,舉止妖嬈不失優(yōu)雅,配上緊身連衣短裙和周身的珠光寶氣、濃妝淡抹,標準千金大小姐一個。 相比樂舒就要簡單得多了,從不喜歡往臉上涂脂抹粉,好在生得白凈水靈,即便沒有注重過保養(yǎng),又常年風(fēng)吹日曬,除了略有點干燥外,挑不出什么瑕疵,頭型千遍一律黑馬尾,一百七的身高,墨藍短袖警服,黑色平底皮鞋,倒也不輸給田露分毫,甚至在龐煜這類追求者眼里,又豈是田露這種庸脂俗粉可媲美的? “怎么會呢?有事直說吧。”耐著性子把車停好,心想你還知道我不想看見你啊? 然樂舒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卻讓田露極度不爽,湊上前學(xué)小時候那樣埋怨:“表姐,你干嘛對我這么冷淡?原凱不喜歡你也不是我的錯啊,而我也不想愛上他,可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你以前不是挺希望我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么?瞧瞧我現(xiàn)在?!睋u搖手里的跑車鑰匙,又得意地扶扶頭上發(fā)箍。 望著花孔雀一樣在眼前轉(zhuǎn)圈的女人,樂舒忽然覺得此人已無藥可救,是挺風(fēng)光的,珍珠項鏈,鉆石耳環(huán),并不適合佩戴發(fā)飾的波蘭卷上都戴著晶鉆發(fā)箍,腕部手表也是一圈的碎鉆,這還不算夸張,她居然連高跟涼鞋上都鑲了水晶,若原凱家真開了個礦場的話,她會不會把牙齒都貼滿鉆石? 雖說打扮過于奢華,但搭配得當,并不突兀,本來長得也好看,若不知二姨家情況,真當是哪里來了個高貴公主呢:“如果他給不了你這些物質(zhì)上的滿足,你還愛他嗎?” “那當然,表姐,你再不高興,也不能拐著彎來罵我貪慕虛榮吧?”田露的臉色沉下。 畢竟血脈相連,樂舒沒想和她互懟,也正是血脈相連,才沒直接走人:“是,我的確很不高興,田露,從小到大你總說所有親人都在排擠你,弟弟meimei們也確實不喜歡和你來往,可你從不去想原因,而我,也不喜歡你,因為你這個人不但心胸狹隘,更自私自利,但身為長姐,我只能選擇包容,自問也沒什么地方對不起你吧?” “哼!”女孩兒不屑地轉(zhuǎn)開臉。 “你哼什么哼?覺得很可笑是嗎?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除了原凱,你找誰我都不介意,更何況當時我都打算和他正式交往了,你覺得你這么做,又對得起我嗎?一點都不尷尬?事后還成天跑來警局炫耀,我不趕你走不是怕了你,而是我丟不起這個人?!迸呐哪樀?,雙目溢滿失望。 田露掏掏耳朵,呿了聲:“你就是看不慣我過得比你好,何必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想體現(xiàn)自己很偉大?”語畢,玩味靠近。 樂舒嘴巴微張,半天回不過神來,心漸漸轉(zhuǎn)涼,記得小時候二姨家條件不好,爸爸mama又因工作很少照顧到她,于是只能和田露作伴,身為jiejie,她什么都讓著她,竟沒想到會讓出了個白眼狼。 第24章 挺心疼的 心還是會痛呢,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好了好了,咱別吵了好……”大概也知道前面的話說得有點過分,邊好言相勸邊試圖去拉人。 “別碰我!” 哪知樂舒似被針刺一樣,反手揮開,田露看看落空的手,垂眸掩去眼底怒火,繼續(xù)撒嬌:“表姐,我真的不是想向你炫耀什么,天地良心,我一直把你當我的jiejie看待,也不想把關(guān)系弄僵,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好不好?” 樂舒不再看她,對著手機冷聲道:“再不說我就走了?!?/br> 見狀,田露捏捏拳頭,聳肩:“我這不是怕訂婚宴當天你不肯去嗎?特意來請你的,表姐,如果你不到場,大姨追究起來,我媽不小心說漏嘴怎么辦?你也明白他們有多排擠我,如果原凱曾經(jīng)和你交往的事被他們知道了,還不得吃了我?。磕强墒俏业挠喕檠?,你也不想被搞砸吧?” 原來如此,呵呵,田露啊,jiejie對你的最后一絲親情也被你這幾句話給徹底磨沒了:“我會去的!”話落,人已經(jīng)推著車子走遠,從今往后,你田露是死是活,將與我樂舒再無關(guān)系。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轉(zhuǎn)身之際,田露臉上表情已經(jīng)轉(zhuǎn)為譏諷,掏出手機玩味吩咐:“記得多派些人手維持秩序,到時絕對比拍大戲還要有趣?!狈畔率謾C,對著那個無論怎么裝都顯得可憐兮兮的背影邪笑呢喃:“表姐,就讓我們看看究竟誰更可悲。” ‘砰!’ 車門關(guān)閉,心情頗好的踩著油門揚長而去。 “嘖嘖嘖,雖然同是女人,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最毒婦人心啊?!毕奈木赀吅妄嬱蠌木嚭笞叱鲞厯u頭晃腦,也是那樂舒脾氣好,換成是她,早打得她爹娘都不認識了,還表妹呢,果然防火防盜不如好好防閨蜜,摸著下巴做出判斷:“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訂婚宴上肯定會出事!” 沒人回應(yīng),只能問道:“老板,咱們回公司還是?” 仰頭看向‘衣食父母’,下一秒又立即默默將視線轉(zhuǎn)開,媽呀,好嚇人,通常老總閻羅附身時,都準沒好事,會不會一氣之下炒了她?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事又不是沒發(fā)生過。 不過咱龐總還真不是個不分青芬皂白就隨意處置下屬的噴氣機,很多事,純屬誤會。 表情的確很駭人,只聽說小家伙在那家族中地位崇高,一幫弟弟meimei也頗為尊重這個長姐,不曾想連個電話號碼都求不來的心儀之人會被人當街肆意羞辱,能高興得起來嗎?收起冷峻,沉聲道:“能出什么事?” “咳!”夏文娟拉拉衣擺,一本正經(jīng)的分析:“一個自認為被全體壓迫已久的人,終于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你覺得她會不趁機一雪前恥?” “壓迫已久?”龐煜感覺自己理解能力好像出了問題,挺茫然的:“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嗎?”聽樂舒剛才的意思,好似是這樣,不過也是時候去會會‘未來老丈人了’,釜底抽薪,一舉得手。 某夏攤攤手,很是無奈:“女人的世界博大精深!”顧名思義,這種從古至今都沒幾個男人能完全參透的問題,你這個負情傷就別費神了。 男人淡淡白了她一眼:“貧嘴,這次的事你辦得很好,回頭加薪。”放下話,扭頭邁步十字路口。 加……又加薪嗎?夏文娟心中計算器開始‘噠噠噠’敲響,相親那次就說過年終獎翻倍,如今再加薪,波瀾不驚地吸吸口水,明年再去拿一套房子,這錢來得可真容易,不過是今天白叔關(guān)節(jié)炎發(fā)作,沒法去接董事長去公司,譚越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董事長,反正這項重任落到了她頭上。 又恰好遇到老板去北城區(qū)江邊視察場地,順帶說了句要不要過來見見未來‘夫人’,然后就有了這出。 樂顛顛跟上,既然發(fā)現(xiàn)致富大道,豈有不趁熱打鐵的道理?故作嚴肅的商議:“老板,雖然這次沒說上話,但請相信我,她一定看到了你,只要這樣不停在她眼前出現(xiàn),次數(shù)多了,想忘都難?!?/br> “嗯,那接下來呢?”等女孩兒啟動引擎后,隨口問出。 “樂舒好像還是個有故事的人,那就不可以貿(mào)然搭訕,您容我去調(diào)查一下,看她和那原凱是怎么回事,分手總有個原因吧?咱干脆先按兵不動,找到癥結(jié)所在再出擊,她屬于被逼與您相親,說明家里人已經(jīng)急眼了,而她愿意接受相親,估計也不是不想結(jié)婚,沒碰到合適的而已,我覺得吧,您只要能打消她心里一切顧慮,保證手到擒來。” 越說越來勁,分析得頭頭是道,看來自己還有泡妞的潛能呢。 龐煜點點頭,似乎認為對方說得有道理,忽然皺眉,心想比譚越靠譜多了:“原凱……金寶飯店我們有多少股份?” “是金寶飯店那個?”夏文娟唏噓,難怪田露這么囂張,豪車名牌珠寶,呵,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我有錢’了,暴發(fā)戶一個,還當自己多高尚,真正有錢的人,比如老板好了,除去接待客戶,平時出門都開這輛一百來萬的商務(wù)車,除了塊非內(nèi)行人瞧不出價值的手表外,啥也不戴。 誰能想到人家其實富可敵國? 她也算個富婆了,千金名媛,未來很可能擠掉譚越成為總秘書長,也沒弄一堆珠寶掛身上吧?想了想,回道:“百分之十五,要撤出嗎?”這樣不太好吧?原凱是原凱,原家是原家,原老爺子人還是很和藹的,老板要說撤出股份,司家估計會立馬跟風(fēng),這兩家都無緣無故收手,其他小股東還不得隨波逐流? 那原家估計只有破產(chǎn)的份。 “不著急,怎么說也還是她二姨的親閨女?!崩鋮柨∧樲D(zhuǎn)向車窗外,望著向后翻飛的景物,心里陣陣發(fā)涼,腦海里全是樂舒救他時和多名歹徒搏斗的畫面,還有那日為擒逃犯不要命奔跑,最終贏得無數(shù)喝彩聲,外人都知道為她擔(dān)心,為她鼓掌,偏偏家里人卻…… 一定很難過吧? 好吧,龐總此刻覺得心臟好像被什么揪著,抽抽的疼,實則當事人認識你是誰???八字一撇還沒沾邊呢,你心疼個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