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寶興樓的老板......藍氏眼中涌起一點迷茫,一時沒想起是誰的產(chǎn)業(yè)——長安城是個掉下塊城門磚都能砸死三個四品大員的富貴地方,在這樣的地兒開起產(chǎn)業(yè)的誰背后沒幾個朝廷的靠山? 怎么印象中仿佛是...... 連雪微還在興致勃勃說著今日的見聞,藍氏卻沒這個心思聽了,匆匆打發(fā)了女兒,疾步去了雪松閣——那是連士善會客的地方。 “老爺。” 連士善同連士良生得不太像,更矮小,看著也不修邊幅一些,不過他極潔身自好,這么多年也就有藍氏一個夫人并一個通房抬上來的姨娘。 “夫人來了,坐?!?/br> 藍氏也不客套,吩咐下人退下后小聲說:“今日微兒和大姐兒去寶興樓買首飾,微兒說大姐兒好像和寶興樓的主家有些關(guān)系,妾身惶恐,那寶興樓不是......” 連士善放下手中的書:“寶興樓?” “妾身隱約記得寶興樓的主家背景不簡單,這才來問問老爺?!?/br> “寶興樓......那是右相的產(chǎn)業(yè)??!”連士善驚訝道,捻著頜下胡須問:“微兒可形容過主家相貌?” “說是極年輕,昂藏七尺的男兒?!彼{氏答道:“掌柜的稱他為主家,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人冒名頂替罷?” 連士善說:“大姐兒剛同相家解了婚約,怎么扭頭又同右相扯上干系?” “妾身愚鈍。”藍氏見連士善遲遲想不到關(guān)鍵點上,開口道:“妾身以為事情不是那樣簡單的?!?/br> “夫人請說。” “咱們從遼陽回長安之前,那位主子曾說過回府后要咱們時時刻刻盯著大房的動靜......”說到這些,藍氏走到連士善身邊,聲音壓得極低:“老爺也知道,從前大嫂手里拿著一本很重要的賬目......那是輔國公府的命!” 連士善面色不虞地點頭,藍氏接著說:“可盯著那東西的人未免太多了!妾身問了咱們的眼線,他說自從那個何蓮嫁進來以后,隱隱約約也在找!” 聽到這里,連士善已經(jīng)皺起了眉頭:“夫人有話直說就是?!?/br> “老爺......你說相家人會不會......也想要那東西?” 如果說連士善與何蓮這些人是一頭餓狼,那如今的輔國公府就像一塊包在屏障中的rou,外頭的狼聞得見rou味兒,看得見rou形兒,只待一個機會打開這屏障就會被分吃地一干二凈。 “相家人?”連士善點頭:“夫人是說右相接近大姐兒也是為了這東西?” “否則他老人家端坐朝堂,娶公主都不在話下,能看上大房的姐兒?” 連士善這才感覺到緊迫:“那咱們的動作得抓緊了,多方都盯著這東西,可不能落到別人手里。” “是,妾身再教娘加一把火?!彼{氏恭敬地說道。 老夫人平白去跟何蓮要賬目當然也是她唆使的,就指著從里頭掰扯出一點能用的東西呢,這頭鹿最后會死于誰手,可就看各自本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哦喲,鵝明天要去參加同學(xué)的婚禮呢, 最近甜不起來了,讓我去補充一下狗糧再回來 提前??吹竭@章的小天使們元旦快樂呀,2019都要開心,順利啊! 第30章 捉j(luò)ian(2)[捉蟲] 冬日的太陽落得早,用完晚膳天都黑了,連云淺扶著杏花的手在花園消食,邊說閑話:“二房的小姐今天和大小姐出去了一趟,買了好多東西呢!” 連云淺:“那日老夫人說了讓她去買頭面,想是和大jiejie去買了唄?!?/br> 杏花嘀咕說:“也不知誰出的錢,看樣子買得可不少!” 二房一家子都住在輔國公府,吃穿全是公中出,何蓮掌著公中,杏花頗有些替她家夫人心疼銀子。 連云淺沒好氣地說:“她倒是硬氣,有本事自己出錢?。 ?/br> 杏花忽然拉住了她:“小姐你瞧!那是不是綠荷?” 那影子雖然模模糊糊的,可打眼一瞧也知道是連雪微和綠荷,她疑惑道:“這兩個人在那偷偷摸摸做什么?” 那邊的連雪微連忙用帕子捂住嘴,低聲問:“你沒看錯?” 綠荷激動地語無倫次:“奴婢沒看錯!聽雨樓的人下午又出去了,奴婢吩咐綠草跟著呢,她去了寶興樓——小姐!大小姐肯定要在家中私會那個老板!” “哎喲我的老天爺!”連雪微拍拍心口:“這可太......” 她那話說不出口,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一個得意的笑:“走,咱們附近瞧瞧去!” 說著徑直沖著聽雨樓方向去了,只是她沒瞧見的是,背后的連云淺主仆也立馬跟在她背后去了。 * 連海深沐浴完,坐在房里看一卷醫(yī)書,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子很像她和相衍成親的時候,等他來掀蓋頭的那一日,平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想著想著,忽然又陷入沉思。 她的性格愛恨分明,既然決定了又和相衍糾纏在一起,那就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轍,一些未來會橫生枝杈的人和事,該盡早剪除才是。 燈花在安靜的夜里發(fā)出輕微的聲音,連海深又翻過一頁醫(yī)書。 “吱呀——”是木軸滯澀的轉(zhuǎn)動聲,相衍跨進門,只覺得撲面都是少女的香氣,屋中燃著溫暖的炭盆,她在燈下看書。 一身藕粉色的家常衣裳,繡著精致的桃花,那衣裳在腰肢微收,顯得玲瓏有致,手上套了一只白玉鐲,正輕輕翻過一頁書。 “愣著做什么,冷?!彼p聲道。 相衍合上房門:“在看什么?” 兩人熟稔地仿佛認識了許久——卻沒人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連海深揚揚書封:“《黃帝內(nèi)經(jīng)》?!?/br> 雖然仁和堂被查封了,可那生意她是想長久做下去的,自然準備多學(xué)點以備不時之需。 相衍在她對面坐下,隨意地問:“叫人尋我來做什么?” “有些事想問一問卓相大人。”連海深一手支棱著下巴,動作間不經(jīng)意露出一點嫵媚:“事關(guān)重大,這才想當面同您說?!?/br> 兩人對視了一眼,氣氛忽然開始慢慢變味,相衍撇過頭:“怎么?想清楚了?” 大梁野史里記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相大人容貌極盛,生得龍章鳳姿,年輕時還有側(cè)帽風(fēng)流、擲果盈車的傳聞,是近年他官做得大了,脾氣也愈發(fā)變差才少了狂蜂浪蝶。 連海深卻覺得野史的記載和相衍比起來不過冰山一角。 “咳?!毕嘌茌p聲咳了咳,將她從怔楞中拉回神,連海深斟了一杯茶,說:“是我沒了主意,才想讓你聽一聽。” “嗯,說。”知道她有為難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相衍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 連海深那橙黃封皮的賬目放在桌上,手卻沒有松開,看著相衍認真地問:“這事關(guān)我全家性命,我可以相信相爺?shù)模遣皇???/br> 他隱約能猜到這是什么,翻開一瞧還是十分詫異,握住她的腕子問:“這是誰給你的?” 她的手腕太纖細,肌膚又細又滑,相衍松了一點,壓低聲音:“說。” “您知道這是什么?”連海深試探著問。 一雙大眼睛里清澈無比,讓相衍猛地就收了心中的驚駭,是了,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他壓了壓封皮:“這東西太重要,放在你身邊不安全,我先幫你收著?!?/br> “那可不行?!边B海深搖頭:“這是許姨娘悄悄給我的,我還得還給她——” 竟然是許氏給的? “您知道這是什么,對不對?”連海深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毕嘌軗u搖頭,政治上的事太骯臟,他還是不想讓連海深知道這么多的,像前世一樣,這丫頭乖乖的,無憂無慮的被他護著就好了。 連海深柳眉一豎:“我找您來就是問這個的,結(jié)果您收獲不小,我兩手空空?” 相衍不要臉地點頭:“嗯。” “你!”連海深被他的態(tài)度氣得快噎住了,劈手奪過桌上的賬目:“你給我出去!” 相衍往背后一靠:“不是你請我來的,嗯?” 什么叫引狼入室,她這回是深切地體會到了,板著臉硬邦邦說:“小女要休息了,右相大人還杵著做什么?” 相衍忽然站起身,徑直往屏風(fēng)后的拔步床走,連海深抱著賬目連忙追上去:“您做什么啊!” “您明日不上朝嗎?”連海深驚恐地看著他取下腰上的玉玨:“別脫!” 相衍的手還按在腰上的玉帶上:“嗯?” “不要臉!”她氣急敗壞地轉(zhuǎn)過身。 說話間,那玉玨已經(jīng)擱在連海深的梳妝臺上,發(fā)出一聲輕響,相衍開口:“回頭?!?/br> 連海深抱著賬目,背著身子:“不!” 腰上忽然多了一雙手,耳旁也有熱息湊上來,相衍微微彎腰將她攬在懷里,聲音低沉:“怎么?不是說休息了?” 呀!這老男人! “是我休息又不是你休息——放手!” 相衍的手隔著賬目按在她胸前,唇邊勾起一點弧度:“那你想跟誰休息?” 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連海深對相衍的認知又拔了一個高度,掰他的手:“相衍!” “嗯?!彼麄?cè)頭蹭了蹭人家的脖子,看見雪白的肌膚上還有一枚痕跡——是他早上留下的,遂就著姿勢又啃了啃那塊肌膚。 本來那點可憐的皮rou早上就被這男人又咬又啃了好幾遍,晚上又落入狼口,連海深忿忿地想,大概離受傷只差一步了吧! “你給我......住嘴!” 相衍依言松了口,水潤的唇瓣擦過她嫩生生的耳垂,啞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夜半叫一個男人來你房里是什么意思?” 連海深爭辯道:“誰讓你半夜來了......明明說的是尋個時間!” 相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懲罰性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嘴硬?!?/br> “好了,別親了!”連海深腰被他攬在懷里,抻著腰含糊地說了一句:“你正經(jīng)點!” 堂堂右丞相,這樣那樣黏黏糊糊的算怎么回事?。?/br> “好?!敝饕窃賮硪幌?,他可要忍不住了。 “雪微小姐!” “您怎么來了?” 嗯? 院里忽然傳來贈芍有些驚慌的聲音,嚇得連海深不小心踩了相衍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