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連云淺抬起頭,雪白的臉立馬飛上了殷紅:“相公子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若是再這樣,云淺只能一死以明志了!” 連河盈跺著腳十分焦急:“大jiejie你看她!這、這簡直是......” “你是不是怕你大姐到時(shí)候怪罪于你?別怕,我自當(dāng)為你掃清前面一切障礙!你只要安心等著嫁給我就好!” ‘障礙’連海深雙手交握在袖子里,暗地翻了個(gè)白眼,高聲道:“我家花園里哪來的蠅營狗茍之徒,光天化日之下在此私會?河盈?” 連河盈立馬接口:“大jiejie,我不知道啊,看樣子來很久了呢!” 連云淺一驚,小鹿般的眼睛驚恐地回頭看。 一瞧心頭就是一震! 那人一身霜葉紅蘇繡月華錦服,身姿高挑修長,一雙桃花般的眼睛顧盼生輝,眉眼間仿佛流轉(zhuǎn)著耀眼的光,她唇邊含著一抹笑,上下掃了掃連云淺的打扮,有一些玩味。 只這一個(gè)眼神,就讓連云淺面紅耳赤得恨不得鉆地里去。 連海深笑意更深了:“這不是相二公子嗎?二公子這是?” 相橋梧一愣:“你......你是連海深?” “小女海深?!边B海深行了一禮,才掃到連云淺身上:“替風(fēng)清多謝相二公子大駕光臨,只是二公子也是讀圣賢書的,這天......還沒黑呢?!?/br> 連云淺臉上騰地炸紅,辯解道:“meimei與相二公子絕無不妥!大jiejie莫要污蔑!” “大jiejie?”連海深露出一個(gè)明知故問的笑:“風(fēng)清何時(shí)長成了這個(gè)模樣?” 連河盈十分雀躍,急急開口:“jiejie剛回來不知道,這是父親新認(rèn)的閨女,如今風(fēng)清jiejie已經(jīng)行三了呢!” 連云淺看著一唱一和的二人,心里羞恥極了,可相橋梧又不替她說話,一時(shí)間僵在那。 連海深恍然大悟:“回府前我便聽說父親迎了填房,新夫人帶回來一位meimei,原來是你?!?/br> 連云淺好似被一個(gè)巴掌抽中,可連海深說的句句實(shí)話,她只能拜下身子:“是,小妹云淺......拜見jiejie?!?/br> 連云淺難堪的樣子總算勾起了相橋梧的良心,他將她拉起來:“云淺縱然身份上不如你,如今也是府中嫡出,大小姐非要這樣嗎?” 連海深露出一個(gè)明艷的笑容,看啊,這就是她的未婚夫呢! “相公子這說的什么話,我何時(shí)說云淺身份不如我了,倒是相公子一口一個(gè)身份,應(yīng)該是在意的吧?” 相橋梧被她的笑晃了眼,拉著連云淺低聲說:“我何時(shí)說過在意她身份......” 連海深冷哼了一聲說:“既然是meimei,為何這個(gè)時(shí)候同相公子單獨(dú)站在這兒呢?” 她刻意咬重了單獨(dú)二字,相橋梧皺眉道:“我與云淺并無半分逾矩,倒是大小姐什么人看什么事,張口便污蔑我們清白,不知是何居心?!?/br> “相公子?!边B海深收了笑,說:“云淺meimei縱然只是繼母帶來的女兒,你也不該如此輕賤她?!?/br> 連云淺愣愣地看著連海深:“相公子何時(shí)......”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喚未出閣女子小字,還又拉又扯,不是輕賤是什么?”連海深臉色完全沉了下來,忽然拔高了聲音:“枉相公子你讀的什么圣賢書?還不給我放開!” 連云淺被她嚇退了一步,整個(gè)人好似斷了線的風(fēng)箏往旁邊一倒,正撲在盛開的秋菊上! “啊!” “云淺!” 相橋梧立馬將她扶起來,看她手心都被碎片劃破了,心疼不已,轉(zhuǎn)頭沖著連海深大吼:“連海深!你簡直——” 連海深后退一步,看著這對好鴛鴦冷笑:“meimei身子不好呢,真是柔弱!” “不!相公子不要為了云淺和jiejie吵架!”連云淺趕緊拉住相橋梧,捂著手心倒抽了一口冷氣。 相橋梧更心疼了,只差指著連海深的鼻端:“我為何會同你這樣驕縱跋扈、目中無人的女子定親!” “不!”連云淺起身要抓連海深的裙子:“是云淺做事不妥當(dāng),jiejie莫要誤會我們!” 她滿手鮮血混雜著泥土,連海深后退了一大步:“你不要碰我!” 卻不料裙角被她壓在身下,頓時(shí)也失去的重心往后一摔! “小姐!” “大jiejie!” “??!” * “夫人!”李婆子踮著腳從外面跑進(jìn)來,急得要命:“不好了!云淺小姐把大小姐推倒了,說磕破頭了!” 被喚作夫人的何蓮看起來十分年輕,仔細(xì)瞧她衣裳首飾俱是金貴,正坐在桌后算賬,聞言抬頭:“哪個(gè)大小姐?” “就、就......”李婆子嚅動著嘴不敢說。 何蓮筆下一頓:“哦,原來是那丫頭,說清楚,怎么回事?” “云淺小姐同相家二公子在乘鸞臺外說話,被大、大小姐撞見了,聽說小姐就將大小姐推倒了......” 連云淺作為meimei,和jiejie的未婚夫私下來往,這傳出去脊梁骨要被人戳斷的。 李婆子焦急地跺腳:“夫人快想想法子吧!” 何蓮沉臉:“小姐呢,把她給我?guī)н^來?!?/br> “娘。”連云淺從門外探頭,乖乖叫人,這母女兩個(gè)生得很像,白白凈凈的臉蛋,纖細(xì)又瘦弱,看起來人畜無害。 李婆子識相地退下去了,何蓮說:“你怎么這樣沉不住氣,她剛回來!” “是連河盈將她帶過去的!不然她哪知道......”連云淺反駁著,有些心虛地說:“我沒推她,她是被裙子絆倒的!” “相二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相橋梧是當(dāng)朝太師的次子,雖說只是庶出,但相家門第在那,他又在國子監(jiān)中念書,前途一片大好,這樣的好姻緣怎么不讓她眼紅? “娘,相橋梧說娶我,能不能跟爹說一說,將親事......” “你糊涂!”何蓮訓(xùn)斥道:“她是嫡出大小姐,你又是什么身份?你以為相家看中的是她?是她的外祖安南大都護(hù)沈家!” 連云淺眼眶都紅了,這道理她當(dāng)然懂,她生父和外祖都只是小官,當(dāng)然沒法跟封疆大吏比。 何蓮放下筆,揉了揉眉心:“聽我的,去,跟她賠禮道歉?!?/br> “娘!” “快去!” 連云淺跺跺腳,轉(zhuǎn)身跑出去了。 何蓮嘆了口氣,看著桌上的賬本陷入沉思,如今府里中饋還沒完全掌握在她手里,可不能著急。 * 此時(shí),聽雨樓里一片兵荒馬亂,贈芍端來藥遞給連海深:“小姐可算醒了,您昏迷好幾個(gè)時(shí)辰了呢!” 采蘭在一旁低聲哄道:“藥不苦,小姐別怕?!?/br> 連海深平日最怕喝藥,只見她皺著眉用力喝了一大口,驚訝地出聲:“苦的?” 二婢一愣,藥可不就是苦的? 連海深舌尖還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苦味,眼底的神色慢慢從迷茫變成了震驚。 她怎么會...... 她這是......做夢嗎? 震驚讓她喝掉了整碗藥都一聲不吭的,贈芍擔(dān)憂地遞上蜜餞:“是不是太苦了?您吃一個(gè)吧?” “你們先下去,我......我睡一會?!边B海深擺擺手,神色有些不自然。 采蘭當(dāng)她醒來還有些疲憊,小聲說:“那小姐休息,奴婢和贈芍就在外頭守著?!?/br> “嗯?!?/br> 兩婢小聲退出去合上門,贈芍睜大眼說:“小姐最怕喝藥了,方才竟然一口悶了!” 采蘭也覺得奇怪,她拉拉贈芍,說:“你今兒也瞧見了,幾個(gè)院子的主子個(gè)個(gè)不懷好意,咱們可得約束好自個(gè)兒,莫給小姐惹事!” 贈芍用力點(diǎn)頭:“jiejie放心,meimei知道的!” 連海深在房里聽見了她們的嘀咕,心里驚濤駭浪。 她分明......死在江州了,為何眼睛一睜,回到了長安? 采蘭和贈芍分明幾年前就外放嫁人了,為何還在身邊? “做夢吧?”她嘀咕了一句,翻身給自己蓋上被子:“做夢做夢,一定是做夢!” 睡吧睡吧,睡醒了趕緊悶一碗孟婆湯投胎去。 這荒唐的人生,有什么必要再過一次的? 作者有話要說: 推個(gè)姬友的古言重生復(fù)仇文: 《重生嫡女之步步為營》by深山檸檬 將軍府嫡女楚沐,生來尊貴,長大后更榮登后位,六宮獨(dú)寵。 不料榮寵的背后盡是毒辣陷阱,那人竟恨她到甘愿以情相騙, 晝息之間將軍府滿門抄斬,楚沐從云端跌落泥坑,被賜飲毒酒…… 沒想到一場大火燒成灰,居然重生了! 將軍府還沒倒,爹娘都還在,她還是那個(gè)天之驕女! 好啊,那么前世今生的債,一一來算清就是了! ** 坑品很好的一個(gè)jiejie,大家感興趣可以戳戳看吶?。?/br> 第3章 進(jìn)門 陶元十年,秋。 打更人的梆子剛敲過五鼓,是五更時(shí)分了,天還未大亮。 聽雨樓剛?cè)计饍芍T火,采蘭扶著燭火到小姐房里,見她已有起的動靜,笑著說:“小姐今日起得真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