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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孤魚獨(dú)去閑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我送你的那支呢?”她竟毫無愧意,可知送你那支簪子是何意。

    又追問,無一不耐煩了,不過一支鎏金的簪子,難道我這輩子,都要戴著:“張夜闌,不就一支簪子嗎,你送了我,就是我的,我送人也好,丟了也罷,有什么緊要?!?/br>
    “你可知那簪子何意,你果真是送人了?”四兒不敢相信:“送給玉無雙?他又送給羅掌柜,你們這是鬧的哪一出?”

    “不就是個(gè)簪子嗎,我,我,我……”無一不知如何解釋:“我回頭還你?!?/br>
    這東西如何還:“你當(dāng)真不知何意嗎?”四兒?jiǎn)査?。無一茫然不知,搖搖頭。

    兩人正說著,清苓挽著莫七而來。

    這么親密,無一打量著兩人,也不施禮。

    清苓向四兒道了新年吉慶,見無一這般無禮,便訓(xùn)斥:“無一,禮數(shù)呢?”

    “額,肅王莫七新年好,大小姐新年好。”無一說的敷衍。

    “你怎么來了,小宋菱呢?”莫七打量著無一,阿越說這姑娘可不是個(gè)善茬。

    “我來找張夜闌,小宋菱在坊里,過年呢!呵呵?!睙o一笑道。

    胡言亂語,莫七不悅。

    莫七是有意撮合四兒與阿越的,兩人年紀(jì)相當(dāng),性情相似,都是自己身邊重要的人,又忠心耿耿,這個(gè)無一,與四兒實(shí)在不般配。

    “我送她出去。”四兒說著,拉著無一出府。

    他走的很快,無一一路小跑追著,伸手去抓他,戴著手套抓不住,四兒察覺到她伸手,想起她那斷指,又不忍,放慢腳步,等著她。

    “你可有打算離開紅情坊?”這樣辛苦,四兒覺得不能這么放任不管,這次丟了手指,下次呢?

    “不啊,離開那我豈不是無家可歸了!”無一四處張望說著。

    “你可以回家,嫁人~?!彼膬呵辶饲迳ぷ?。

    “你是不是傻,張夜闌,我就是從家里逃出來的,記得嗎,我才不回去!回去嫁給那個(gè)殺豬的?再說,你幫我贖身?。俊睙o一嬉笑著望著四兒。四兒臉紅了,哈哈!

    四兒認(rèn)真道:“好!你收了我的簪子,我自當(dāng)義不容辭?!?/br>
    無一莫名其妙,這個(gè)張夜闌怎么回事,又提簪子,小氣鬼。

    無一不理他,心想,你那破簪子,我回頭便還你。

    四兒將她送到府外,無一便不讓他再送了:“留步留步?!彼稚吓苤?,大聲朝四兒喊著:“張夜闌,新年好!”

    府門上的守衛(wèi)都笑,四兒臉紅到脖子。

    初一都是探親訪友的,許多地方歇了業(yè),無一在街上閑逛,紅情坊不想回,清風(fēng)樓應(yīng)該不會(huì)關(guān)門吧?那個(gè)玉無雙和羅佳容惹了事,我去看看?順便把簪子偷回來!

    清風(fēng)樓未歇業(yè),但也無什么人煙,這大年下的,誰來酒樓啊。

    無一前廳樓上尋著玉無雙和佳容。奇怪!都不在!

    逛到一處雅間,魚奴瞧見個(gè)熟人,可不是上次和四兒相親那姑娘,她正害羞的低下頭,對(duì)面的男子為她簪上一根金簪。旁邊的仆婦俱是笑逐顏開。

    無一拉著清風(fēng)樓的侍者問,這大初一的,誰家姑娘,這是何意,那侍者看了看,說著:這公子是梁州府衙華老爺家小公子,姑娘是梁州苦涯閣文先生家的小姐。這贈(zèng)金簪,乃梁州相親的規(guī)矩,若是相中了,男方便送金簪給女子,女子愿意戴上,便是成了。文先生與羅老板白老板是舊識(shí),什么時(shí)候來都得招呼。

    無一立馬回了紅情坊,逢人便問起相親贈(zèng)簪之禮。

    難不成這個(gè)張夜闌,是這個(gè)意思?不會(huì),不會(huì),無一打消自己的胡思亂想,去了后院。

    魚奴正與嵐風(fēng)說著話,聊了許多,莫七、重安坊、清風(fēng)樓,示劍山、北歧。

    這才知道,原來師父是北歧人!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只是實(shí)在意外,魚奴一時(shí)竟不知怎么辦了。

    自己弄丟了那方印璽,不知道會(huì)不會(huì)惹來什么事。她仔細(xì)找了許久,又查探諸多,知道不是無一所為。

    嵐風(fēng)也說,無一一早上都和他在一塊。

    這會(huì)見無一回來,兩人都有些不自在,無一還生氣呢,今日煩人的事真多!

    “東西找到?jīng)]?!睙o一問著,徑直坐了下來。

    “好無一,別生氣了,是我冤枉你了!”魚奴哄著她:“這樣吧,我做東,全梁州的吃喝玩樂,你們隨便選,如何?!?/br>
    無一嵐風(fēng)俱是開懷,約著開了街去吃羊rou暖鍋。

    晚上,魚奴與無一在房中,俱是失眠,無一便說起今日肅王府上見聞,魚奴聽見清苓與莫七之事,難免不快。

    今年是怎么了?除夕節(jié)都不得安生,紅情坊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師父也不在!

    魚奴不免憂愁,佳容jiejie受了傷,還有那個(gè)陸懷風(fēng),神出鬼沒!

    念念說,要?dú)⑹掗L(zhǎng)定的和幫蕭長(zhǎng)定的都是北歧人!他們,想干什么?

    魚奴細(xì)細(xì)思量。

    紅情坊與清風(fēng)樓平日往來甚多,如果清風(fēng)樓和重安坊有關(guān),那紅情坊和重安坊也有關(guān)?

    師父與示劍山莊淵源頗深,嵐風(fēng)都知道師父是北歧人,那莊主,清苓,莫七他們,會(huì)不知道?

    怪不得師父不愛和莫七往來,厭惡官家!

    怪不得莫七不想讓自己呆在坊中,不讓自己清風(fēng)樓往來!

    唉!

    “哎,你們綿宋還有相親送金簪之禮?!睙o一忽而問道。

    魚奴沉吟,心中許多煩擾:“略有耳聞,金簪應(yīng)是定親之禮吧,男子送女子簪子,本就有曖昧之意?!?/br>
    她想起林江贈(zèng)過的木簪,想起皎娘,想起莫七!思緒紛亂!

    無一聞言,一下子坐起,氣惱道:“這個(gè)張夜闌,敢打我的主意?!?/br>
    明日我便把簪子要回來,還給你,綿宋人,真是奇怪,彎彎繞繞。

    “那是什么?”無一說著看向魚奴。

    魚奴腕上飾物,在幽夜中似有光輝。

    什么寶貝?無一起了好奇心!

    點(diǎn)了燈,瞧著這玉鐲,驚嘆:“精美絕倫?。∷偷??這禮物倒還像樣!”

    無一不住的贊嘆,這玉石巧奪天工,想來世上獨(dú)一無二。

    肅王莫七真是有心啊,無一笑道:“定情信物?”

    魚奴也不知這算不算得上定情信物,憶起贈(zèng)玉之事,水月鏡花之約,無一聽得好不感動(dòng)。

    還真要對(duì)這位肅王莫七刮目相看。

    哪像那個(gè)張夜闌,這般敷衍,笨嘴拙舌!

    魚奴苦笑:“算不上定情信物吧,這樣的東西,你我瞧著稀罕,說不定于旁人來說,只是尋常之物!”

    真希望回到從前,銀盤山那時(shí)候就很好,無關(guān)林江,沒有固戎之禍,也就沒有今日的隔閡。

    無一不平:“他既然介意,那便不要喜歡好了,連這點(diǎn)信任都沒有,真是,害我夸他了?!庇肿穯枺骸熬d宋的男人,都很在意女人過往嗎?”

    魚奴嘆息:“誰人不愛惜羽毛,何況人言可畏。”

    記得從前還大言不慚,喜歡便是喜歡,與旁人無關(guān),可現(xiàn)在,自己一言一行,被“旁人”管的死死的。

    當(dāng)初的自己哪里去了!怎么,兩個(gè)人,尚不知心意之時(shí),毫無顧慮,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彼此心意,卻又猶猶豫豫,諸多顧忌。

    第108章 一意孤行佳容難留

    無一還念著她那金簪,反正白姑姑不在,便慫恿魚奴一道去清風(fēng)樓玩去。也是巧,今日玉無雙在。

    魚奴與玉無雙說著話,無一呆不住,又跑出去閑逛。

    兩人在蒼山綠雪,對(duì)著杯中升騰的熱氣,看不出玉無雙有什么情緒,魚奴抿了口茶:“佳容jiejie呢?”

    “她有些不舒服?!庇駸o雙說道。

    “今年過年,清風(fēng)樓沒往年熱鬧,你和佳容jiejie得趕緊把事辦了,也好添些人氣?!濒~奴笑道。

    她知道佳容受了傷,他們行事詭秘,不愿人知道,自己也不好戳破。

    玉無雙輕笑:“你呢,與肅王殿下是怎么回事?”

    魚奴答非所問:“對(duì)了,那天你和孫夫人在樓上,她怎么又去了師父院里,我可是被王安豐好一頓責(zé)罵。”

    玉無雙只說聽得樓下喧鬧自己便出去了,他也不知。

    看樣子他什么都不會(huì)和自己說。

    “重安坊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濒~奴忽而說道,望著玉無雙,玉無雙很是驚詫,不知她何意。

    “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開口。”魚奴笑道:“我不會(huì)說出去的?!?/br>
    想來她誤會(huì)了,玉無雙待要解釋,忽而覺得何不將錯(cuò)就錯(cuò)。

    “那便多謝了,有件事正好需要你的幫忙?!庇駸o雙說道。

    他因蕭長(zhǎng)定一事,與莫七起了分歧,莫七還不肯見他。

    莫七這幾日都告了假在府中養(yǎng)傷,誰也不見。蕭長(zhǎng)定一事也推脫掉,交付給了九王殿下。胳膊上不過是小傷,并無大礙。

    不過,卻是個(gè)好借口,擋了不少事。倒是阿越,刺殺蕭長(zhǎng)定不成,還受了傷,比起自己嚴(yán)重的多。固戎那幫人也夠狠的。

    “為何要幫清風(fēng)樓刺殺蕭長(zhǎng)定,是之燕姑姑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主意?!蹦呶怪郎?,問著阿越。

    阿越解釋,北歧之人,誰不盼著蕭長(zhǎng)定死,他在歧地耀武揚(yáng)威多年。

    固戎人和綿宋人一樣,都該死,是以玉無雙與她說起此事,她一口答應(yīng)。

    “果真是你自己的主意。”莫七自是不信,想來之燕姑姑也是知道的。

    這次也真夠熱鬧,清風(fēng)樓,紅情坊,還有重安坊,難得想到一塊去了。

    “愚蠢。殺了蕭長(zhǎng)定又能如何,不過是想禍亂綿宋。阿越,我很是信任你的,你這次,真是讓我失望?!蹦邍@息。

    好在四兒沒起疑,不然又要鬧到張將軍那。若是鬧到朝廷,該如何收?qǐng)觥?/br>
    這幾日府衙和皇城司的人一直在暗中搜尋刺殺蕭長(zhǎng)定之人,你們不準(zhǔn)再生事端,莫七叮囑。

    “有一事,你需得如實(shí)相告,我聽蕭長(zhǎng)定說,小宋菱曾提起過北歧印璽之事,她怎會(huì)知道那些事?”莫七問著阿越,阿越心中不安,想來那印璽是被魚奴拿了去,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阿越搖搖頭,那印璽是鎮(zhèn)國(guó)之物,娘親說了,要小主人復(fù)了北歧才能交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