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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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是溫柔的樣子。沉靜的似一杯清茶:“你今日怎么出來了。” “快過年了,師父叫我來送些東西來。”魚奴笑著,神神秘秘道:“師父知道羅先生病了,很是擔心的,叫我來看看?!?/br> “羅先生如何了,何時能回來呢,佳容jiejie呢?”魚奴問道。 “她,忙著辦年下的事,羅先生過幾日便回來了,到時我一定轉告,讓他親自去向白姑姑道謝。”玉無雙說著:“可還有事。” 大仙人急了,魚奴還沒見過大仙人這樣急急的樣子,想來是有要事。 魚奴一走,那位棕色錦衣的男人才又現身,竟是秦王蕭長定:“這姑娘?”可不就是自稱昌儀公主之女的那位嗎。 玉無雙笑道:“在下的meimei?!?/br> “meimei?”蕭長定暗笑,這世子就這么不信我。 魚奴回了紅情坊,無一便將她一把拉?。骸澳慵夜霉媚樕貏e不好,正等著你呢?!?/br> 魚奴反復想著,這幾日,應該沒出什么岔子,惹得師父不高興吧。 “師父”魚奴叫著,見師父倒也心平氣和:“羅先生還未回來,聽說是好多了?!?/br> “恩”白雪音面色確是不好:“我今日找你來,是有話要問你?!?/br> “你可還記得在闕河城立下的誓言?!卑籽┮艉龆f道。 “自是記得。”魚奴說著,不知師父這是怎么了。 “那你再說一遍?!卑籽┮裟抗馊缇?,看著魚奴。 “徒兒絕不會騙師父,更不會背棄師父,有違此誓,不得善終。”魚奴說著越發(fā)覺得膽戰(zhàn)心驚,可見誓言不能隨意去立。 “你記得便好,那我便直說,我不會同意你和莫七在一起的,他娶旁人,我管不了,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傷了清苓,毀了師兄的遺愿?!卑籽┮衾淅湔f著。 她也曾百般不忍,可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莫七在示劍山,當著眾人的面回絕了清苓,清苓那樣驕傲,她雖沒說什么,但白雪音知道,她心中,有怨,有氣,有恨,可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這是白雪音所不能容忍的。 “師父,男女之事,兩情相悅,師父為何這樣強人所難?!濒~奴難以置信,師父今日為何突然如此。 “不光是因為清苓,我也不想你落得傷心的境地,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你對他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卑籽┮粽f道。 “師父今日此舉還不夠讓人傷心嗎?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喜歡他,從來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師父為何容不得,說到底,還是清苓師姐更得師父的心?!濒~奴冷笑,三年多師徒情分,便是這樣。 “你覺得你能擔得起肅王妃這個稱呼嗎?或者愿意像眷梅她們一樣,攀附著富貴,做個小小的侍妾?與別人分享心中所愛?”白雪音實在不忍心,卻也不得不告訴她,麻雀是飛不上枝頭,變不成鳳凰的。 魚奴不愿去想,她搖著頭,想到師父口中場景,便覺痛心疾首。 白雪音又說道:“你不是總說人情大過天嗎,我欠著示劍山莊人情,那便是你也欠著,莫七,他也欠著示劍山莊人情,沒有示劍山莊,他怎能有今日,他如今翅膀硬了,便想不認賬了?你也不想認了嗎?你可知,你會連累他的,到最后,所有人都會把罪責強加到你的頭上!” 你如何去幫他擔得起這些人情?你能為他做什么?北歧和綿宋,你又站在哪一邊?是,他總會娶親,可是娶旁人,我管不了,你不行。 “你可知,你與他若是一意孤行,會惹得人盡皆知,被全天下的人當成笑話,會害他被天下人恥笑的,他一個皇子,娶一個與人有婚約,私逃的鄉(xiāng)野之女,一個混跡勾欄瓦肆的樂奴?!卑籽┮糨p嘆。 別的都不重要,最后這句卻是至關致命的,她可以幫不了他,但絕不愿拖累他,只是這太突然了,魚奴這顆心,忽然從天堂跌落人間,人間才最是苦楚。 魚奴心中冰涼,手不住的發(fā)抖。 “你去清風樓那會,莫七來了,要接你過府,進宮見石貴妃,馬車就在門外,你若是執(zhí)著,便攀你的高枝去,咱們師徒緣盡于此,我欠你的,我會償還,若你想通了,紅情坊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卑籽┮粽f著,看著魚奴。 魚奴怎么也不愿相信這一切,師父為何要說這一番傷人的話,她不想離開紅情坊,她舍不得師父,應心,云樂,無一,念念,紅情坊的一切。 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經營的一切,只是師父眼中我便是如此?也是:“師父,我是貪慕紅塵繁華,可我這顆心,裝的是真心真意,對您,對莫七,對我所有的朋友,別人說我攀高枝,便罷了,您這么說,我特別難過,我從不覺得您欠我什么,是我對您虧欠太多,要不是您,我哪里知道度月山外如此光景,又怎會結識莫七、無一、金環(huán)、念念,所有人,我常常覺得我的運氣好,因為我遇見了師父,才有了這一切。我一直感激您,帶我見識這世上與度月山不同,感激您,這么看重我,照顧我,寬容我,您在我心里像母親一樣,您要與我斷了師徒情分,魚奴舍不得,可我喜歡莫七,為什么就不行呢,這不沖突啊?!?/br> 白雪音于心不忍,可是,清苓,我又于心何忍:“你知道嗎,也許,就不該再出現一個宋菱,都是我的錯,我害了疾風、懷風,現在又害了清苓,若不是你,他們也許早已成婚,我也是為你好啊,宋菱是北歧叛將之后,當年滅她闔族之人,就是綿宋的這位皇帝,若是皇帝知道你便是宋家余孽,豈會饒過,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類人,你知道嗎,你就像個看戲的,他是臺上的角,你喜歡的,不過是你的想象,你知道真正的他究竟是什么樣嗎,清楚他的現在嗎,想過他的將來嗎?” 魚奴失魂落魄的在廊下走著,無一不住的追問,這是怎么了,突然似xiele氣的皮球。魚奴看這無一,滿心的喪氣,我若是執(zhí)著,你們怎么辦。 無一跟著魚奴一路到了坊子門口,見一馬車停在不遠處,魚奴上了馬車,無一正要跟上,魚奴攔著:“不必了,我晚些回來,你在坊中多照應?!?/br> 無一笑道:“肅王莫七也真是,好了,那你快去快回?!彼χ~奴招手。目送馬車遠去。 魚奴來過肅王府幾回,大多是晚上,好像夢境,今日青天白日,乍然來了此處,忽覺門楣極高,府院富麗,花臺水榭,山石花草,玲瓏曲布,好不陌生。 下人帶著她去了一處院子,沁芳小筑,這不是清苓當日所在嗎。 等了好一會,忽聽下人喊著:“殿下來了?!?/br> 魚奴忙站起,看著他滿面春風而來,身后跟著幾個下人,手中捧著綾羅珠翠。 莫七笑著拉過魚奴:“看看,喜不喜歡。” 他牽著魚奴的手,希望能看到些歡喜,聽說女人最喜歡這些東西。 魚奴笑也笑不出,莫七見她如此,便遣散眾人:“怎么了,這些都是我為你準備的,你不喜歡嗎?!?/br> “喜歡?!濒~奴勉強笑著,心中沉甸甸的,他越是對自己好,自己越是心痛的厲害,又怕的厲害。 “今日是怎么了,你這幾日不是在忙著冬祭一事嗎。怎么突然來找我?!濒~奴說著:“聽師父說要進宮見貴妃娘娘,這是何意,我一介民女,不懂禮數,恐沖撞了娘娘?!?/br> “不過是正好說到此事,貴妃娘娘知道是你救過嬛嬛,很是想見你一面,你試下這些衣裳首飾,明日我?guī)闳ミM宮?!蹦唔辶量粗?,這般熬著相思之苦,實在掛心,真是希望她能時時伴在身畔,那便娶了!妻子的名分,自當是要留給喜歡的女人。也算應了當日之言。 莫七在院中候著,等了許久終于見門開了,年長的嬤嬤請著莫七進去,莫七一進去便瞧見魚奴還是那一身,月黃色布衣,脖頸處疊著緋色、白色交領,披著緋色飄帶,發(fā)間露著琉華斑斑碧色紋路。 “這是怎么了,可是不喜歡?!蹦邌栔?/br> “沒有,我還是這樣來的自在,再說,我,我能不能不去啊,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懂禮數,行為粗野~”魚奴心事重重,急急地解釋著。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再說,我已經答應了你,自然要說到做到,凡事,有我在,別怕?!蹦咴绞菧厝?,魚奴越是沉迷。 “答應了我?”魚奴不知他何出此言。 “我娶你!”莫七聲音低沉,目光閃著光芒:“那紙上,我按了手印,自當要遵守承諾?!?/br> 魚奴只覺呼吸不過來,看他也看不過來,紙上?承諾,莫不是那天:“你不是醉了嗎?” 莫七攬她入懷:“是啊,所以才著了你的道,如今只好認栽了?!?/br> 第99章 肅王府的冬雪 “分明是我著了你的道。”魚奴反駁:“你你你,借酒……”魚奴霎時紅了臉。 “如何,說……”莫七靠的極近,魚奴又不安起來,覺得臉發(fā)燙,舉起手捂住臉,手上的涼意才讓自己冷靜些。 莫七拉過她的手,為何總是捂臉,手怎么這樣涼,莫七將她雙手捂在手心,陣陣溫熱傳來,魚奴看著莫七,他怎么這樣好看。和他在一起,天也不冷了,處處都暖暖的。 “哇,下雪了。”屋外傳來陣陣嬉笑之聲。 魚奴忙起身,打開窗戶,天地間稀稀落落的飄著小雪:“下雪了,快看?!?/br> 莫七從身后摟住她,寒風從窗外撲面而來,魚奴伸手撫著他的手:“你的手太涼了,穿的這樣單薄?!蹦邔⑺氖钟指苍谒拇笫窒?。 “我習慣了,冬天很快便過去了,我不怕冷?!濒~奴說著,莫七輕笑,想到頭一次見她,那副模樣:“那倒是,小乞丐?!?/br> 魚奴魚奴抽出手塞到他脖子里:“小乞丐來了!”太冰了,莫七忙躲開,魚奴又追著他不放,兩人嬉鬧著,不時有歡聲笑語傳來。 “篤篤”有人叩門。魚奴去開了門,見是個眉清目秀的大丫鬟,衣飾光鮮,披著織錦氅衣,上面鑲著一圈白白的茸毛。 “這是碧茹”莫七說著。魚奴笑笑,這府里的美人真是多啊。 “主子,該用膳了?!北倘愎Ь吹恼f著。 莫七取下大氅披在魚奴身上,兩人并肩在廊下走著,魚奴笑道:“你這沁芳小筑便是小金屋吧,金屋藏嬌?!?/br> “何為金屋藏嬌”莫七故作不明,魚奴不置可否,只聽莫七說著:“沁芳小筑,是之燕姑姑住的,之燕姑姑呢,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就像你和白姑姑一樣,這園子這會看著荒涼,若是春夏秋季很是賞心悅目,只是冬季,萬木凋零,才這般蕭條,我孤家寡人,又很少在府上,府院還是從前的格局,只這一處內院好安置你。” 聽著莫七所言,魚奴露出笑意,他是在跟自己解釋什么嗎,孤家寡人,那那些美人? “碧茹輕紗是之燕姑姑身邊的人,我平日不在府上,她們便幫著之燕姑姑打理府上內務。”莫七,難不成你會讀心術。魚奴笑出聲來,輕聲道:“恩,知道了?!?/br> 這雪漸漸大如桃花瓣,越發(fā)緊了,離了廊下,莫七挽著魚奴,仆人們緊隨著撐傘,魚奴還不喜歡被人這般伺候,她笑朝莫七使眼色:“跑過去,誰先滑倒需得心服口服的說句,我輸了?!?/br> 話音剛落,莫七拉著她跑了起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走?!?/br> 雪里不時傳來兩人的笑聲,碧茹撐著傘,望著兩人遠去,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地上積著薄薄的一層雪,莫七的院子里綠色灌木覆著積雪,幾株臘梅發(fā)著骨朵,有生機許多,她從院中流連而過,廳里轉到房內,布置簡單,卻頗有門道,墻上的畫,屋里的家什,樣樣都透著雅致,碳火燒的很旺,屋內暖意融融。 一見到吃的,魚奴便露了原型,她這一天才這么正經吃這么一頓飯,早已饑腸轆轆,樂呵呵的端坐在飯桌前,燒魚,燉雞,湯包,各式佳肴,滿滿擺了一桌,真是誘人,只是一屋子下人,這么備受矚目,實在不好動嘴。 莫七摒退眾人,”吃吧”寵溺的望著她。 “恩,你也吃?!濒~奴倒是不客氣,起身盛了碗雞湯給莫七,才為自己添了湯,一碗下去,全身都是暖的。 “看你吃什么都這么香,雞湯好喝嗎?”莫七說著慢條斯理的用勺子淺嘗了一口,微微皺眉,還是你的手藝好??! “你得端著碗,大口喝,這樣!”魚奴又喝了一碗,實在是府上的碗碟太精致,當真不是她胃口太大。 她解釋著:“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說,吃的多有力氣,也不會冷?!?/br> 莫七審視她一番,說道:“你再吃也長不了了”,魚奴順著莫七的眼光低頭看見自己平坦的胸膛,夾起一個湯包往莫七嘴里塞。 兩人嬉鬧著,你一言我一語的用著飯,莫七很是喜歡,從小到大,他的飯桌上,大多是自己一個人,宮中的人,府上的人,總是規(guī)矩一大堆,示劍山上,初讓他有些家的感覺,只是師父師娘常有間隙,飯桌上大多沒人敢嬉鬧,她倒是無拘無束,有她在,這府上才顯得這樣有生氣。 兩人正用著飯,碧茹進來了,對著莫七一番耳語,魚奴頗為不自在,想來是自己不該知道的事。莫七起身,魚奴怔怔的望著他,莫七笑笑:“小饞蟲,你慢用,一會讓下人送你回去休息,我有些事要去辦?!?/br> “哦,你去忙吧。”魚奴起身去送他:“外頭風雪大,披上。”魚奴又將大氅披到他的身上,莫七忽而心生依戀,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我晚些去找你,等我。”魚奴點點頭。目送他出了門。 他一走,哪里還有食欲,天色已經暗了,門旁的小丫頭又拿了件斗篷過來,今日有莫七在身側倒讓人忘記不少不快之事,片片雪花落在魚奴身上,這肅王府好大啊,魚奴漸漸走的漸生懼意。忽覺很是孤獨,眼前又出現師父的身影,師父之言,她對他好像確實一無所知,好像每次都是他忽然出現在眼前,又忽然不知去了哪里。 身旁的小丫鬟催促著魚奴快些進屋,天寒地凍,莫要著涼了。 “你們王爺平日都忙些什么,你可知道?”那小丫鬟搖搖頭。 魚奴一回沁芳小筑便瞧見廊下站著一人,披著孔雀綠氅衣,十分華貴的樣子,帽檐的黑子茸毛將俏臉顯得雪白,又嬌小“莫清苓,她怎么來了!” 莫清苓見魚奴回來了便轉身進了屋,魚奴緊緊跟上。 “我聽說沁芳小筑來了人,沒想到竟是你,真是有趣?!鼻遘咝Φ?,自這次回來清苓便與從前不同,實在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我聽說明日你要隨莫七進宮拜見貴妃娘娘?!鼻遘呖偸菕熘⑽⒁唤z笑意。 魚奴便與清苓客套:“過幾日便要過年了,師姐還回洛水嗎?” “不回了,二哥去了明海國,等他回來再一道回洛水?!彼f著,躲在梁州是因二哥不在梁州,山莊事務需要有人照應,再說也省的母親念叨。 “明海國,這樣遠?!濒~奴感嘆:“明海國有一種茶葉有異香,叫露華,大小姐可曾聽聞?!?/br> 清苓笑道:“露華?呵呵,說是茶葉,我倒覺得更像香料,玉無雙最愛拾掇那些東西,怎么,你見過?” 聽她如此說,好像知道此茶葉來源,魚奴驚喜道:“那清風樓買的到?” “這天底下的茶,還有清風樓沒有的?那個露華,可不就是他們從明海國弄到綿宋來的?!鼻遘哒f著,哼,果真是不知廉恥。 “師姐,可曾聽過重安坊?”魚奴又問道,莫清苓忽而怔住,繼而一笑:“何止聽過。”魚奴很是驚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央著清苓告訴她,清苓有些意外:“你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