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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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自得一笑:“嗯?!边€知道怕?。?/br> “你果真是綿宋皇子?”魚奴問他。 莫七嘴角上揚:“正是!” 綿宋皇子,家喻戶曉的只太子殿下和允王殿下,這位肅王李炤延,聽說是閑王一個,不問政事,云游四海。 原來肅王殿下的云游四海,都是在示劍山莊逍遙自在,怪不得他成日趾高氣揚,躊躇滿志。 他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怎么會看到自己這顆山谷中的野草。 魚奴客氣地一笑:“甚好,甚好!” 說著又轉(zhuǎn)身去看灶中的飯菜。又忙著燒火,莫七在這她又有些緊張,很是手忙腳亂。 見她忙碌,莫七搶過勺子:“我來!”他笑著看著魚奴,笑意和從前一樣,魚奴覺得他還是莫七。 她燒著火,一手托著下巴不時看著莫七,臉上映著橘紅色的火光。 莫七燒菜的樣子認(rèn)真又正經(jīng),說不出來的一種好看,總之心中怦怦然,想不到他也會下廚? 不對,他叫李炤延?她趕忙正襟危坐,不敢再看。 莫七早瞧見她看自己,笑道:“怎么,怕了,肅王殿下的身份這么好使,唉!我該早些拿出來的!” 魚奴忍不住笑了:“難不成你要仗勢欺人啊!” 莫七輕笑:“我可沒欺負(fù)過你!從來都是你欺負(fù)我!” 魚奴想起回梁州的路上誆他被毒蛇咬,騙他吃野菜,偷偷戲弄他,梁州街市上還花了他銀子,示劍山還收了他貴重的玉鐲,還有平日的無禮,不好意思一笑:“我都賠了你我最是寶貴的玉佩了,再說不知者不罪嘛,況且我重病在身,咳咳,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又討好,夸贊莫七廚藝了得,上得廳堂入的廚房。 莫七樂在其中,免了她那些繁文縟節(jié),只還和從前一樣便好,魚奴求之不得,反正那些禮節(jié)她也不大懂。 兩日后,天氣放晴,魚奴端了個凳子坐在門前曬太陽,坐看冰錐一滴滴的滴水,落到地上啪嗒啪嗒,不知不覺出了神,唉,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她盤算著莫七他們的歸期!心生不舍。 莫七走過來,影子映在積水里,魚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李炤延,這里日子比不上梁州繁華,你一定覺得很悶吧?!?/br> 莫七伸伸懶腰笑道:“很是自在,山珍野味,甚得我心,留在這做個山野村夫倒是愜意?!?/br> 魚奴這幾日好生勞累,又要照顧阿越,又要給肅王殿下當(dāng)丫鬟使喚。還不是我日日浣衣煮飯,伺候得你們這般愜意。魚奴揶揄:“山野村夫可不是你想的這樣好當(dāng)?!?/br> 不過,他們在,總是好的,辛苦些魚奴也很是樂意。 莫七說道:“別擔(dān)心?!崩^而摸出塊金子:“你瞧?!?/br> 魚奴無奈:“貴人們住到窮山僻壤,叫隱世,品行高潔又超脫,叫人書里話里捧得很高,可是窮人守在一樣的地方,卻無人問津,最多說一句布衣寒士,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莫七說道:“那你想如何?隱士?寒士?” 魚奴一副天真的樣子,滿是向往地說著:“我都不想,我只想平凡地活著,像尋常的兒女,有父母親人疼惜,像尋常的女子,有合心意的夫君,像尋常人一樣,踏踏實實地守著一家人過著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唉!這樣就很好,有你們在身邊,我很高興?!?/br> 莫七若有所思平凡地過日子,會有人甘于平凡嗎? “那你那個同鄉(xiāng)呢?我看?。∷挪粫阒阍谶@偏僻之處,我便委屈委屈自己吧!”莫七笑道。 魚奴玩笑:“你怎知他不會,他說如果他高中,就來娶我,我長這么大,頭一回碰見有人說要娶我。” 莫七聞言哈哈大笑:“我看你不是喜歡人家,就是想嫁人了,女大不中留?。 ?/br> “我才不想嫁人,要不然我就不會離開度月山!”我只是貪圖別人對我好,這有錯嗎? 莫七又是一陣大笑:“對你好的人才越要警惕些,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唉,你覺得別人憑什么對你好。凡事必有所圖,懂嗎?” 他離魚奴極近,魚奴甚至感受得到他的氣息,一把捂住臉,惱羞:“不與你說了。” 莫七繼而一本正經(jīng)的說:“那玉無雙和你那個同鄉(xiāng),你喜歡哪個?” “都喜歡啊,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故鄉(xiāng)之人,你,你們,我也喜歡的?!彼庵改唠S風(fēng)阿越許還等人。 “那更喜歡哪個?”莫七笑意盈盈看著她,面有期待。 “那清苓,綰綰,還有什么叢兒,鶯鶯燕燕,你更喜歡哪個?”魚奴捧著臉看著他。 莫七笑笑,學(xué)著魚奴口吻:“都喜歡啊...” “我問你,你希望你將來的相公如何?”莫七又問。 魚奴溫柔一笑:“我啊,只愿小院一方,相公一個,娃兒兩只,至于女主人嘛,就我一個,我的相公呢,對我一往情深,情有獨鐘,不拈花不惹草,不騙我,不嫌我,一輩子守著我和娃兒,不必太殷實,富貴必能yin?!?/br> 富貴者多情,三妻四妾,歌舞聲色,不好不好。魚奴感嘆! “你怎知不殷實的便美色不能屈,我看哪,是有心無力?!蹦邍@道。 魚奴不屑:“可見你將來必是有心又有力?!?/br> 嬛嬛從屋里躥出來:“五哥,什么有心又有力?。俊?/br> 莫七起身說道:“小孩子,不要太好奇,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抓些野味回來,你們誰要同去?!?/br> 莫七帶著嬛嬛、四兒、許還出去了,魚奴便在阿越身邊給她讀話本子,說的繪聲繪色,阿越看著魚奴,心中倍感溫暖。 自從母親去世,這些年自己像一根野草一樣隨風(fēng)飄搖,太久沒有人像魚奴這么關(guān)心、體貼、討好自己,眼淚奪眶而出,魚奴驚詫道:“這是怎么了,你也覺得崔鶯鶯可憐是不是。” 魚奴正說著《鶯鶯傳》,原來自己看的時候,也為崔鶯鶯掉過眼淚,不禁感慨:“為何男人就像蜜蜂蝴蝶之輩,朵朵花他都喜歡,今日同著這位海誓,明日伴著那位山盟,他究竟喜歡哪個?男人心,海底針啊?!?/br> 魚奴自說自話:“你也別傷心,還有一版說啊,張生高中狀元,回來娶了崔鶯鶯,皆大歡喜,那個好是好,可是總覺得沒什么意思了,唉,可見人啊,都不喜歡別人太完滿,否則,豈不生出嫉妒來。” 莫七一行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后,幾個人一進(jìn)門就嚷嚷著餓,魚奴笑話他們:“手里又是雞又是兔的也能餓著你們,想吃可以,需得把這些東西收拾干凈,我才做給你們吃” 許還勤快,拎來一直山雞拿刀就要殺,嬛嬛嚇的大叫起來:“太殘忍了,太可怕了,別殺?!?/br> 許還轉(zhuǎn)身遮住,輕輕一抹,山雞在雪里撲騰了幾下便沒了生氣。 山上的野味吃起來格外的鮮美,燒烤煎炸蒸煮炒燉,魚奴樣樣精通,眾人莫不稱道,嬛嬛更是贊不絕口,許還笑道:“是誰啊,剛才還攔著不讓殺呢,現(xiàn)在吃的比誰都香?!?/br> 嬛嬛瞪了她一眼,許還訕笑,夾了根雞腿放在嬛嬛碗里,嬛嬛便笑了:“這還差不多。” 魚奴也笑,看大家這么認(rèn)可她的手藝,那再多的辛苦也值了。 莫七滿臉笑意的望著魚奴,她便對他笑了一下,很是虛偽:“這山上都是積雪,你們著實厲害啊,尋了這么多野味?!?/br> 嬛嬛笑道:“哪里是我們尋的,是從山民那買的,哈哈?!?/br> 莫七佯怒:“瞧你,凈瞎說實話?!庇殖~奴說道:“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年下送你的可都是我親自打的?!?/br> 魚奴盯著莫七給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不是說不關(guān)我的事嗎,對了,你們知道嗎,在闕河城,獵戶若是將自己的獵物送給姑娘,那便是求愛之意,你以后可不要再亂送了。” 莫七聽她之言,臉色一紅,一桌人都別有深意的看著莫七。 四兒忽而開口:“小宋姑娘,明早我們便回梁州了?!?/br> 魚奴心知他們總會離開,心中仍免不了難過,扒拉一口飯,如同嚼蠟:“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們有緣再見?!闭f著又是一副陽光明媚的笑臉。 嬛嬛也笑道:“就是,菱jiejie還會回梁州的,到時五哥你一定要帶我去找菱jiejie”,莫七胡亂答應(yīng)著:“好好?!?/br> 第41章 何事輕離別 晚上,嬛嬛和許還在院子里玩鬧,魚奴與四兒看著兩人嬉鬧,也覺有趣。 莫七走到阿越床前,手中握著阿越給的信箋:“我明日便走了,你好好養(yǎng)傷,他們不會再來了,這些,我自會去考證。” 阿越滿目關(guān)切之色望著莫七。 “你的身世,白姑姑知道嗎?小宋菱知道嗎?”莫七問她。 阿越搖搖頭,莫七道:“那就好。那你有何打算,要去找魏先生嗎,他如今就在府上。” 阿越一時也不知如何。 她還是決定,將莫七身世告訴他,這次差點丟了性命,行跡也已敗露,莫七已經(jīng)成人,告訴他,何去何從隨他,自己也無愧于公主和母親。 莫七立在院中,寒風(fēng)吹得頭痛,是了,記憶中,依稀有個溫柔的聲音叫著:“小七,叫娘親,娘親。” 還有個小姑娘清亮的聲音,喊著:“叫jiejie,叫jiejie?!?/br> 從前零星的記憶與阿越所書契合:“你從前是會說話的?!?/br> 莫七看到阿越口中的斷舌才知,都是因自己。 當(dāng)年昌儀公主母子與密宮燕子樓圣女狐侞母女藏身于北歧降將宋家,小圣女狐越年幼,不小心將莫七身份泄露,綿宋派張啟處親來追捕,狐侞氣極之下將狐越舌頭斬斷,留的一命。 后來,窮途末路,宋家滅門,昌儀公主為保莫七自盡,遣散燕子樓,了卻舊怨,托孤張啟處,張將軍信守承諾,力保莫七歸綿宋,護(hù)他周全。 他的母親是北歧昌儀公主,父皇的冷漠是為此,張將軍多年的庇護(hù)也是因此。魏先生和之燕姑姑等人不辭辛勞幫他綢繆重安坊之事也是為此,他們不僅瞞著自己的身世,還瞞著自己在花朝祭禮刺殺皇兄他們,害的嬛嬛流落到此。 那日去茶莊,玉無雙驚愕又高興的神情也是因此,他也終于明白,玉無雙為何熱衷于權(quán)謀之事, 玉無雙是北歧崇阿王府世子,崇阿王當(dāng)年謀逆,想借綿宋之力奪北歧皇位,沒想到事情敗露,闔府上下被屠,玉無雙僥幸逃脫,也因崇阿府已滅,得以逃脫綿宋對北歧皇室的荼毒,這么些年在綿宋安然度日,隱姓埋名,不被蒼山和北歧舊部接納,自獲悉昌儀公主存有遺脈,便希望借昌儀公主之后以及燕子樓之力,重回北歧。 莫七這才知道,宋師姐便是項虞宋府遺孤,昌儀公主死后,宋府遭綿宋圍堵,起了大火,狐侞與阿越趁亂出逃,順手救出宋菱,白雪音與莫仲行發(fā)現(xiàn)宋氏遺孤便收為徒弟,養(yǎng)在身側(cè)。 狐侞流落度月山脈,狐侞身體每況越下,一直心念復(fù)北歧,死前告誡狐越,回梁州,守著莫七,護(hù)著莫七,要讓他護(hù)著北歧子民。 狐越流落梁州,被許娥買回做了粗使丫頭,后為宋菱識破,見她已經(jīng)斷舌,便留著她在紅情坊過活。 難怪,難怪。幼時就有的疑惑,如今都有了答案。但這又怎樣,他是綿宋的皇子,北歧早已不復(fù)存在,說與我聽,又如何?找到我又如何? 莫七忽覺可笑,莫七,莫棄,怪不得,這怕是母親對父皇最后的期望吧,莫棄! 什么,七者,天地四時人之始也。不過是天地四時人皆不納! 這世上,忽然之間,只剩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廚房里,魚奴添了把柴,火光在她的臉上跳躍,莫七在門口看著她忙里忙外,好生嫻熟,神色寧靜,這才是活著的感覺吧,柴米油鹽,煙火溫暖。 莫七踱步進(jìn)來,說道:“你說得對,還是做個尋常百姓好?!?/br> 魚奴白了他一眼,果真不知民間疾苦,這大冷天,家中添了這么多人,家務(wù)也做的更多,手上起了許多紅斑,想是要出凍瘡。 魚奴道:“肅王殿下,看在咱們相熟的份上,我便成全你這個心愿,尋常百姓,來,洗碗?!?/br> 沒想到他一口答應(yīng),挽起衣袖,手放到冰冷的水盆里,魚奴著急喊道:“水那樣冷,加些熱水啊?!?/br> “我以為你會攔著我呢,當(dāng)真讓我洗?”莫七說著,佯裝失望,這是什么水,冷的錐心徹骨,果真是什么也顧不上想了,絲絲憐憫憂慮升起,你成日便是如此? 魚奴點點頭,又嬌笑:“恩,你可以的。來,洗干凈,千萬別打了碗,不吉利啊?!?/br> 終是不忍,起身給他加了熱水,打水費力,熱水冷水都要省著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