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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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想起齊珩身上的那些道刀傷劍痕,第一次見到時,把她嚇了一跳,那其中還有他們被山賊綁走那次,他左肩上留下的箭疤。 宋凝問他疼不疼,他也只是淺笑著回答不疼。 他越是這樣,宋凝越是心疼他。 都是rou長的,怎么會不疼?只是他不想說或是不能說罷了。 齊珩靠近她,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她的肩頭,喃喃的說道:“讓我靠一下,一會兒我就好了。” 宋凝沒說什么,只是靜靜的抱著他。 “我,沒有父親了?!?/br> 明明他的聲音沒有波瀾,宋凝卻聽出了莫大的悲哀。 他接著說道:“我沒從他那里得到過多少父愛,他有那么多孩子,我又不是討喜的那個,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怎么對我笑過,本以為他走了我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傷心難過的,卻沒想到我還是這么難受......” 宋凝抱著他感受著他的傷心難過,眼眶泛紅。 齊珩想要一個父母慈愛,兄友弟恭的家,偏偏這些在宮中甚是奢侈。 可宋凝不一樣,除了宋婉的事情,她自小便生活的無憂無慮,哪怕家中沒有滔天權(quán)勢,卻比許多人要幸福的多。 感覺到耳畔劃過一點濕意,齊珩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緩緩抬頭看向她。 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 齊珩看著她怔了一下,緊接著笑了出來,抬手去幫她擦眼淚:“怎么了?我還未哭,你怎么先哭上了?” 宋凝有些氣他,這還能笑出來,她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嘴里說的話卻是軟的:“我心疼你??!” 聽了這話,齊珩的笑容更燦爛了些,將她摟進懷中:“嗯,你若是心疼我就別哭了,你這淚豆子可比那砍人的刀還疼。” 宋凝有些氣惱的想了想,趴在他胸口隔著衣服咬了他一下。 齊珩吸了口冷氣,然后低頭詫異的看著她:“你和哪處的小野貓學(xué)的咬人?” 宋凝仰起頭看著他,撅著粉嫩的唇問道:“比這還疼?” 齊珩挑了下眉,然后垂下頭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比這還疼?!?/br> 宋凝最是心疼他的便是這個,明明他累了,難過了,卻還是強迫著自己成為別人的依靠。 他把自己想成了一塊頑石,風(fēng)吹雷打皆不動,只把那最軟弱疼痛的部分留給自己消磨。 可宋凝也想成為他的依靠,能與他分享喜悅,自然也能和他一起承擔(dān)痛楚。 齊珩剛抬起一些頭,宋凝忽然圈住他的脖子,又將他拉了回來。 這是宋凝第一次主動吻他,明明這個動作他們已經(jīng)溫習(xí)過許多次,可宋凝依然帶著小女孩般的嬌羞。 甜如蜜果,讓人欲罷不能。 宋凝胡亂地親了一通,然后微喘著松開了他一些。 “你若難過,便記著依靠我?!?/br> 齊珩愣了住。 難得他露出呆傻的神情,宋凝破涕為笑,身子微微向上抬起,飛快的在他的眼簾上落下一個吻:“因為我愛你,所以這世間所有的苦痛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擔(dān)?!?/br> “凝兒......” 宋凝看著他眨著雙眼,唇角的梨渦邊還掛著一滴淚珠,晃的齊珩心神動蕩。 齊珩想,若是能再早一些遇見她就好了,那過去的所有苦楚或許都不會那樣的難熬。 齊珩癡癡的望著她:“凝兒,等四皇兄登基后,我們便離開這里可好?” 宋凝想了想疑惑的問道:“去溯州?” 齊珩剛欲開口說什么,宋凝忽地笑起來搖了搖頭,窩進他的懷中:“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她小小的一團窩在自己的懷中,齊珩抬手溫柔的撫著她的發(fā),心里想的卻和她想的是一件事。 只要和她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只是......”宋凝猶豫地問道:“我可否時常回來看看我爹爹娘親?” 齊珩低頭吻住她的發(fā)頂輕聲說:“當(dāng)然可以,只是要等過些時日,若是他們愿意,將他們接過去也可以。” 宋凝聽了歡喜地看向他:“嗯?!?/br> 第76章 齊霄登基那日,特意將齊珩喚了去。 過去齊霄生的芝蘭俊秀,向來說話都是斯文有禮的模樣,總給人一副軟弱的形象,可如今他黃袍加身,再見面時,他的身上已有了帝王的威嚴(yán)。 齊珩到時,齊霄正在殿內(nèi),由五個宮女幫他穿戴龍袍。 最后整理了下腰帶,他便冷聲說道:“退下吧?!?/br> 聽言,眾人躬著身退了下去,只留他們兄弟二人在屋內(nèi)。 “陛下圣安!”齊珩躬身作禮。 “陛下?”齊霄頓了下,然后轉(zhuǎn)過身看向他:“你這樣稱呼我,我還真有些不習(xí)慣?!?/br> 齊珩默了片刻,卻沒有起身的意思:“陛下還是早些習(xí)慣,也請將自稱換為朕吧。” 他說完齊霄笑了出來,走到他面前將他扶了起來:“朕都不記得這些了,你卻記得這么清楚,要不是你提醒,一會兒大典上朕肯定是要忘得一干二凈的,看來你似乎比朕更適合這個皇位?!?/br> 齊珩心下一驚,急忙又低下頭去:“臣惶恐!” “朕說笑的,你莫要當(dāng)真?!饼R霄笑了笑,再次將他扶起。 然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齊珩看見了,還以為是錯覺,卻見他轉(zhuǎn)過身,眼睛打量著屋內(nèi)的每一寸:“你不覺得這很好笑嗎?前不久父皇剛剛在屋內(nèi)逝世,如今朕又要住進這里?!?/br> 齊霄說完卻半天沒得到齊珩的回應(yīng),他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正凝著眉頭似是在想什么。 “六弟,想什么呢?” 齊珩這才回過神來:“沒什么,陛下?!?/br> 他這樣一口一個陛下的叫著,齊霄心中的確有些不舒服,可想了想這種不舒服又不知從何而起。 也不知父皇是否也曾有過這樣的感受。 “如今朕能登上皇位,你有莫大的功勞,可否有想要的賞賜?” 齊珩這才抬眸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齊霄,眸中暗涌翻騰著沉重的思緒,良久才開口:“陛下,我別無他求,待陛下完成登基大典,臣便會回溯州?!?/br> “回溯州?” “是,溯州本就是臣的封地,如今所有事情塵埃落定,臣也該回去治理封地了?!?/br> 齊霄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好吧!你若想何時啟程都可以,只需同朕說一聲便可。” “是。”齊珩垂下頭,沒去看齊霄的眼睛。 卻剛剛好錯過了齊霄眸中的冷意。 齊霄登基后,立宋云逸為當(dāng)朝丞相,命各大臣集資治理漳州水患,且給災(zāi)民發(fā)放賑災(zāi)糧食,等等善舉深得百姓們的贊聲。 新帝登基,各囚犯皆受大赦,寧漣一家的死期自然是向后延了些時日,可是登基大典結(jié)束后三日寧漣便抹了脖子,死在了獄中。 這事有些蹊蹺,可就像寧含的死一樣,齊珩并沒有深究。 他們父子的仇人太多,想讓他們死的人也太多,細查起來只會越發(fā)復(fù)雜。 因為宋云逸當(dāng)了丞相,于是宋凝一家的地位都跟著抬了起來,每日都有不同的人上門來拜訪,都是來巴結(jié)他們家的。 就連宋凝也受了影響,哪怕是她嫁進了王府,也沒見有幾個人邀請過她去參加什么茶會,野球會之類的,可如今她每日都會收到一堆的請?zhí)?,很多人她連聽都未聽過。 她覺得沒什么意思,便借口自己身體不適全都推脫了。 齊珩在書房里低頭寫著什么,宋凝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歪著頭翻看著有意思的話本子,看到有趣的地方還會輕聲笑出來。 聽到她的笑聲齊珩向她看過去,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然后目光落在桌角上的一摞請?zhí)渴墙o宋凝的,他拿起最上面的翻開看了看:“程大人家的千金你也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彼文痤^看向他,然后嘟著嘴站了起來,走到他身旁一把將請?zhí)麏Z了過來,嘟囔著說道:“見都未見過,最近這樣的請?zhí)桨l(fā)多了,我都推脫了好幾次不去,他們還要來送,我不想去她們又要各種編排我脾氣不好,不好相處,性子孤僻?!?/br> 齊珩好笑的看著她:“那你為何不想去?” “我和她們都不熟,去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再說了我一想到她們從前在背后都說過我這樣那樣的話,我就更加不想去了,何必到那里沖她們強顏歡笑?!?/br> 齊珩很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 宋凝將那份請?zhí)拥揭慌?,彎下腰摟住他的脖子,笑著說道:“我覺得還是在家和你在一起更有意思。” 齊珩轉(zhuǎn)頭捏了下她的鼻子,眼底卻是滿滿的寵溺,想了想問道:“你這幾日可回家看過了?過幾日我們就要走了,若是不舍,你回家住幾日也可以?!?/br> 宋凝想了想歡喜的點點頭:“那我明日便回去,娘親聽說我們要離開淵京,這幾日胃口都變得不好了,我回去陪她幾日?!?/br> “好?!?/br> 想了想,宋凝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道:“你可是明日去接母妃出宮?” 齊珩眉眼的笑意淡了些,頓了一下才緩緩點了點頭。 先皇離逝,那些后宮嬪妃便不能再繼續(xù)留在宮中,像齊珩這樣擁有王位的皇子,母親是要跟隨他一起回封地的。 宋凝知道齊珩和榮貴妃之間的矛盾,這個結(jié)未解開,怕是日后相處起來會越發(fā)煎熬。 齊珩默了好半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宋凝捧住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既然新皇已經(jīng)登基,想來給母妃一些時間,很多事情就可以放下了?!?/br> 聽她這么說,齊珩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若這世間所有的人或事都能如宋凝一般簡單就好了。 可齊珩心里清楚,這世上大多的人都很復(fù)雜,就像他的母妃,一輩子都在和人爭,不僅自己要爭,連自己的孩子也要去爭,可到底要爭的是什么,齊珩并不清楚。 是那九五至尊之位?還是僅僅只為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