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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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是乘著轎子進來的寧漣。 在這宮中,有幾個人敢這樣由四個人抬著,大搖大擺地乘著轎子進來。 他寧漣敢! 日后,他還要這樣大搖大擺地坐上皇位! 明明是夏日,可今夜卻格外的冷。 夜風(fēng)吹著繁茂的樹葉,卻看不出半分生機的模樣。 齊晟抬腳一步一步邁上臺階,走向他父皇的寢殿。 門口站了兩個禁衛(wèi),見了他急忙低下頭:“二殿下!” “我要見父皇!” 一旁太監(jiān)總管李宏走了過來,臉上掛著奉承的笑意:“二殿下!這么晚皇上已經(jīng)歇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br> “滾!”齊晟大吼了一聲,愣是嚇了李宏一哆嗦:“我現(xiàn)在就要見父皇!我看今日誰敢攔我!” 說著他抬腿向前走去,守在門口的兩個禁衛(wèi)向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滿面為難的樣子。 倒是李宏走上了前,攔住了他:“皇上已經(jīng)休息了,二皇子當(dāng)真要進去?” 他話音剛落,齊晟回手就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狗奴才!我的路你也敢攔!你若再廢話明日我便要了你的狗命!” 于齊晟來說,明日他就是天子了,有寧家保他,他這皇位定能做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眼下就更加有持無恐。 他那一巴掌扇的極用力,,頓時李宏的半邊臉就腫了起來,嘴角邊還掛著一絲血跡。 李宏捂著臉,看著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面沖著齊晟深深地躬下身子,朝那兩個禁軍使了眼神,那兩人便讓了開。 齊晟臉上帶著得意的表情瞥了他們?nèi)齻€一眼,然后便走進了皇上的寢殿。 等他進了屋子,李宏慢慢站直身子嘆了口氣,然后看向天邊的月亮。 這皇室就和今夜的月亮般,永遠(yuǎn)都是殘缺的,人心不古,在這皇宮之中尤為明顯,倒不如平民百姓家來的自在。 寧含騎著馬走在軍隊的最前方,忽然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今日這皇宮的守衛(wèi)未免也太松散了,這一路進來看到的無非都是閑雜的宮人。 平日里巡邏的禁軍呢? 第66章 齊晟緩緩走進屋內(nèi)。 一個人影坐在內(nèi)室的榻上,而他們之間橫隔了一道黃色的紗簾。 “父皇。”齊晟嘴角掛著笑意躬下身行禮。 可皇上卻沒有回應(yīng)他。 他不急著得到回應(yīng),他來這不是為了要個回應(yīng),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父皇,立儲的事情可想好了?” 簾內(nèi)的人傳來一陣咳嗽聲,那聲音里就帶疲憊與無力。皇上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聽到咳嗽聲,齊晟唇角的笑意更深:“父皇,你的身體如今已經(jīng)行將就木,不如今日便傳圣旨下去,立我為太子!” “晟兒,你覺得你憑什么坐太子之位?” 皇上開口問他,蒼老的聲音里還帶著點帝王的威嚴(yán)回蕩在這空蕩蕩的寢殿中。 被這么問,齊晟心里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惱火:“憑什么?憑我是您的嫡子!我是皇后的兒子!若論資格,誰能比我還有資格?!” “就這樣?” 齊晟雙目怒瞪,額頭的青筋也突了起來。 這些就足夠了!明明他最有資格,可他的父皇寧可拖著病入膏肓的身軀在皇位上坐著,也不肯立他為太子,私底下大臣們的議論他怎么不知道,所有人都說皇上沒有立他為儲君的意思,只是礙于寧家的勢力也不能立其他人為儲君,只因為皇上怕寧家的爪牙伸向自己其他的兒子身上。 有人笑齊晟無能,有人笑齊晟蠢材。 可笑也要看誰笑到最后! 齊晟心中有憤恨,無論如何他都要坐上皇位,哪怕要屈服于寧家,只要坐上皇位,這天下便是他的了,便再沒有人能笑他,到時候再一點一點收拾寧家也不遲。 他看著紗簾后坐著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抽取腰間的匕首,一步一步朝內(nèi)室走去。 “父皇,還記得我十六歲生辰那日,你問我想要何禮物,我說想要你身上佩戴的那一塊鐘靈寶玉,可你卻隨手賜給了齊霄,后來我想要你的那把金蟾匕首,你卻在齊珩出宮的那日賜給了他?!?/br> 他用匕首挑開簾子,看到了坐在榻上,面容消瘦泛青的皇上:“從小到大,你都沒有在意過我!那皇位本就該由我來坐,你卻總是偏袒那二人!” “晟兒,不屬于你的,永遠(yuǎn)都不會屬于你?!被噬蠐沃约禾撊醯纳碥|看著他,可顫抖的肩膀已經(jīng)暴露他現(xiàn)在連坐著都很是勉強。 齊晟冷笑一聲,右手緊握著匕首,活動了下脖子,來緩解現(xiàn)在因為緊繃而發(fā)酸的脖頸:“不屬于我還能屬于誰?父皇現(xiàn)在就請你寫下詔書吧,寧將軍的兵馬已經(jīng)進了宮,不過父皇放心,兒臣會守好你。”他頓了片刻,眼角滿是得意陰險的笑意:“兒臣會守著你將詔書寫下。” 皇上看著他默了片刻,大概是因為病痛的折磨,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這就是為何你坐不上皇位的原因,你覺得寧家憑什么助你登上皇位?憑你才智?還是仁德?等到你坐上了皇位,你的噩夢才真正的開始......” “不勞父皇cao心了!”齊晟打斷了他,朝著他舉起匕首:“我自有主意,父皇只需給我我想要的,就夠了。” 他們二人相視對峙了半晌。 這里是皇宮,為了一個皇位,甚至連父子情都可以拋下。 皇上重重的咳了幾聲,回想自己的一生,保護不了自己所愛之人,守不住自己的江山,如今兒子又受jian人挑唆與他反目成仇。 自古帝王多余恨。 他垂首低笑了兩聲:“我這一生有諸多失敗,卻絕不能讓齊氏江山毀在你的手上。” 聽到此話,齊晟面目越發(fā)猙獰,江山為何會毀在他的手里?說到底還是不信任他! 他握著匕首的手因為憤怒顫抖起來。 下一秒,冰涼的劍刃從背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身子倏然僵?。骸笆裁慈耍?!” “齊晟,勾結(jié)丞相,販賣私鹽,意圖謀反?!?/br> 身后是齊霄冰冷的聲音。 齊晟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 齊霄沒理他的話看向坐在榻上咳嗽的越發(fā)厲害的皇上:“父皇,身子可還好?” “無妨,事情就交給你了?!彼麛[了擺手,便再撐不住的躺了下去。 齊霄的劍抵著他的脖頸,挪著步子轉(zhuǎn)到齊晟身前,眉目間皆是寒霜。 齊晟很是不甘心的瞪著他:“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 他勾唇露出一抹淺笑:“皇兄,你不好奇齊珩他往皇宮里遞的密報是什么嗎?” 齊晟狐疑的看著他。 齊霄從懷中拿出個折子,在他的眼前抖了開。 上面卻是空空如也。 齊晟看著折子眼中先是疑惑,緊接著是了然的吃驚:“你們......” “請君入甕?!饼R霄唇邊的笑容越發(fā)意味深長,完全沒了他往日里穩(wěn)重溫柔的模樣,他冷笑著說道:“六弟這一招請君入甕使得實在高明,若不是昨日他派人來了書信,恐怕我也不知道,在你們陷害他販賣私鹽時,他便決定將計就計,讓你們放松警惕,露出狐貍尾巴?!?/br> “你,你們......”齊晟身子虛晃了一下,瞬間沒了底氣,面色蒼白下去。 黑夜之中,無數(shù)個黑影身穿著能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穿梭在宮殿的屋頂之上。 寧含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豎起手來示意停下。 他剛有動作,便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了禁軍,整齊有序的將他們圍住,一看便是早就做好布局。 寧含冷眼掃過眾人,心下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因果,低頭從喉嚨里滾出一聲低笑。 宋云逸從禁軍之中走了出來,笑著走到最前方,看著坐在馬上的寧含,可身上的氣勢卻沒比他矮上半分。 “寧將軍,收手吧!如今你們所密謀的一切都已被揭穿,再無回旋之地?!?/br> “所以,這些都是你謀劃的?”寧含目無波瀾的看向他。 “是與不是,現(xiàn)在于你來說都無甚關(guān)系了,皇上早知寧家用何居心,只是礙于沒有證據(jù),如今證據(jù)確鑿,寧家已無翻身之策,若是束手就擒,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可留。” 說罷,宋云逸從懷中掏出兩塊玉牌,一塊碧綠裴翠之上,精細(xì)的雕刻著一支殺氣騰騰的老虎,另一塊梨黃寶玉上雕刻飛龍銜珠。 正是齊珩所掌的兵符與皇上所賜的可以調(diào)動禁軍的玉牌。 “眾將士聽令,不可再讓寧含的兵馬再向前進一步,無論生死,擒拿寧家父子?!彼D了片刻,臉上早沒了剛剛的和煦笑意,眸中滾動著冷意,掃過寧含身后的兵馬:“若你們現(xiàn)在放下武器投降,陛下或許會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你們一定要跟著寧家父子一意孤行,只有死路一條?!?/br> 他話音一落,寧含身后的士兵皆相視一看,面露猶豫之色。 寧含看著宋云逸冷笑起來,背對著將士們,高聲喊道:“若有人現(xiàn)在投降,我寧含絕不會有半點責(zé)怪,選擇權(quán)交給你們自己,若是留下,便隨我殺進去!” 他的士兵,隨他在戰(zhàn)場上廝殺了十幾年,生來死去都經(jīng)歷過了,甚至連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心里都很清楚,既然都隨他進了這皇宮,不怕頂個謀逆的罪名,就更不怕死在這了。 頓時他身后的眾人,拔出腰間的佩刀,對準(zhǔn)禁軍,面露赴死之情。 宋云逸是佩服寧含的。 最起碼作為將軍,他是合格的,能讓自己手下的將士們心甘情愿與他赴死。 云,越積越厚,遮蔽了月光。 頓時,刀與刀碰撞的聲音四起,每當(dāng)寧含的刀落下一次,便有一個人倒下。 有血濺在一旁的臺階上。 那臺階是通往正殿的的必經(jīng)之路,每一階旁的圍欄上都雕刻著盤旋飛舞的龍。 登上這臺階,進入正殿,便能看到那象征著九五至尊的龍椅。 有多少人想要坐那個位置,又有多少人死在了去往那龍椅的路上。 寧含抬手摸了一把臉,有血濺在上面,也不知是自己人的,還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