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就你?搞笑,你能幫我什么忙?!?/br> “你不是想找翔鷹報仇嗎?她們那個籃球俱樂部我待過,我可以跟她們說說,約一場球賽。” “……” 這段過節(jié)對段萍來說實在不光彩,郭杰添油加醋地描述給楚燔聽,段萍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兩只拳頭沒少朝郭杰身上招呼。 “原來是這樣。然后她們就過來了。那牧翀,確實有點本事。”楚燔忍住笑,說道。 “反正是個傻大個兒!”段萍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噥。 “好了吧你們。既然人家表示了誠意,也就算了。以后別欺負她,就說我說的?!背苈曇羟迩宓?,帶著威嚴。 他一邊聽一邊看牧翀打球。這丫頭一定練過太極拳之類的武術(shù),還巧妙地化用到球場上了。 是個能打的,又懂策略,曉得什么叫韜光養(yǎng)晦。如果一來就硬碰硬地和段萍干仗,單挑,應(yīng)該能贏,可是會犯眾怒,談何在班里立足。她隱忍蟄伏,為的是靜待時機,現(xiàn)在,挺身而出了。 段萍都沒給她做隊服。她必是費了一番功夫,臨比賽了才爭取到加入的。 不過,看起來翔鷹很厲害吶,按照講定的規(guī)則,一局定勝負,已經(jīng)大比分落后了,這場子能找回來嗎? 大家都不說話了,專心致志地看球,看牧翀打球。 牧翀的絕活兒就是投三分,干脆利落快準(zhǔn)穩(wěn)狠。就這樣一點點追回來,居然到了局點。 然而,翔鷹的女生想故技重施,邊攔截邊朝牧翀的腳跺去。 陣陣怒吼中段萍聲音最高:“臭不要臉!傻大個兒當(dāng)心!” 裁判也是原來那個,不是黑哨才怪。 牧翀沒有讓大家失望,身子一扭,撞她的人撲了個空,結(jié)結(jié)實實地跌倒,與此同時她的球已高高拋起,準(zhǔn)確地落入敵方球籃。 正如楚燔憶起的那一幕。 全場沸騰。 “傻大個兒好樣的!老娘愛死你了!!” 段萍大叫大喊著沖了下去。郭杰帶領(lǐng)一幫小嘍啰跟著,居然跑不過她。 楚燔也慢慢下了臺階,走向球場。 穿過不知何時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潮,他看見了牧翀,她被段萍郭杰他們抬了起來,向空中猛拋,落下時無數(shù)雙手臂接住她,然后繼續(xù)拋高…… 牧翀又是笑又是尖叫。臉蛋曬得通紅,胡亂抹著臉上的水,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段萍她們?nèi)蘖???拗拗凸笮Α?/br> 翔鷹隊員們臉色陰沉。 ……真他媽解氣。身為校友,楚燔感同身受。 大汗淋漓的女孩,談不上多美。但,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叫人移不開眼。 翔鷹隊員們悄悄溜走了。楚燔也是。 他很肯定牧翀姐弟再不會被欺負了。 不但不會受任何欺負,還會被段萍“供”起來。誰敢欺負,分分鐘被段萍滅了。 這不是因為有楚燔那句袒護的話。牧翀靠自己的實力與魅力,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這么美好又這么重要的記憶,他怎么就忘了。 …… “你該不會是愛上牧翀了吧?”閆清在楚燔面前晃著手指,“提到這個名字看你那發(fā)春的樣兒?!?/br> “滾?!背艽虻裟侵皇郑拔揖褪窍胝宜?。” “嘖嘖?;蛘?,是因為愧疚?咳咳,你被下了藥,人家倒霉的被你拿來熄火?!?/br> 閆清的面孔,比第一次聽說楚燔的“春夢”時更猥瑣了。 楚燔漲紅了臉,“我總覺得……她、她那個時候應(yīng)該、應(yīng)該也是不清醒的?!?/br> 除了cao場那一幕,腦海中還閃現(xiàn)一點片段。 他和好幾個彪形大漢打斗,把他們?nèi)蚺肯铝恕K呀?jīng)精疲力盡,踉蹌著,掙扎著不讓自己也倒下。 肩膀一疼,有尖銳的東西扎進去,冰涼液體推進肌rou。 背后傳來男人陰測測的聲音:“老子拿了錢,總要替人辦事。今兒個便宜你了,好好享受吧!” 然后就是門被帶上的聲音。 然后……就是夢里的情景。 光線很暗,看不清身下女孩的臉,但現(xiàn)在他覺得那就是牧翀…… 他實在想不起來和牧翀怎么會發(fā)展成那樣子。 他更無法理解,為什么當(dāng)時他要跟她強調(diào),他不是楚棄凡。 頭開始疼了。楚燔雙手插.進頭發(fā)里,濃眉緊縮。 閆清慌忙從辦公桌后繞過來,在他面前蹲下。 “沒、沒事吧?……唉唉,算了吧,就算她是牧翀又怎樣,你都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br> 楚燔托了公安局的朋友尋找,目前還沒有結(jié)果。 “找到她你打算干嘛,跟她道歉?人家說不定恨你恨得要命。哦,她一定恨不得這事沒發(fā)生過,那你貿(mào)然出現(xiàn),豈不是叫她重溫不好的記憶?!?/br> “我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背艹谅暤?。 那些人是誰,為什么要害他和牧翀,受誰委托…… 竟然曾經(jīng)存在著這樣兇狠惡毒的敵人,那么他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不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他是不會放心的。 要是能恢復(fù)全部記憶就好了…… 楚燔又開始流鼻血。 閆清嚇壞了,連滾帶爬地去拿藥箱。 “楚燔,你是不是在強行回憶?不想要腦袋啦,會讓大腦受到更大損傷的。” 擦凈了血,閆清給楚燔喂了片安定,“啥都別想,狠狠睡一覺,對你大大地有好處?!?/br> 閆清扶著楚燔進了他的休息室,在床上躺下,拉上窗簾,又放了促睡眠的舒緩音樂。 漸漸地,他的病人睡意朦朧,眼皮合成一條縫。閆清關(guān)掉了音樂,輕手輕腳向外走去。 “阿清,我聽說催眠術(shù)可以幫助找回被埋沒的記憶……你是專家,幫我?!背艿吐曊f。 閆清握著門把,看了楚燔一眼,嘆氣,“我盡量。” 第10章 姐你真帥 一切準(zhǔn)備就緒,精心打扮的牧珮雯挎著她的gucci包包,笑容可鞠地坐在了楚燔辦公室外的小會客廳。 “燔總在開會,再一刻鐘就好?!睅M來的男職員說。 在前臺,這個男職員出來迎接牧珮雯,已經(jīng)自我介紹過了。他是總裁室的秘書,名叫江劍。江劍長得胖乎乎的,皮膚微黑,鼻梁兩側(cè)生著淡淡的雀斑,厚嘴唇,看上去很樸實。 楚燔對女人是真的沒興趣,牧珮雯想。除了前臺小姐,公司男職員居多,而楚燔身邊人也都是男性。 不知為什么她打心眼兒里感到滿意。 “為什么許遠不出來接我?”牧珮雯接過江劍從飲水機倒的純凈水。 楚燔就給她三天,太倉促了。她忙著找像樣的公寓,忙著買衣服,對于公司人事方面的了解,僅僅知道楚燔是老總,他的第一跟班是許遠。 她認為,自己是董事會空降過來當(dāng)副總裁的,楚燔無暇接待,理所應(yīng)當(dāng)至少該由許遠見她,向她解釋,帶她熟悉辦公環(huán)境。 江劍的臉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許總,他和燔總一起,在會議中?!?/br> 許……總? 牧珮雯愣了愣。原來是這樣。許遠作為特助,在鯤鵬的級別就是副總裁,要協(xié)助楚燔處理重要的公務(wù)。 那……她這個新任的副總裁又做什么呢? 很快牧珮雯就有了答案。 一刻鐘后楚燔準(zhǔn)時踏入會客廳,與牧珮雯握手,寒暄,就坐,然后開門見山分配工作。 “牧小姐,歡迎加入鯤鵬。我已看過你的簡歷,你在匯豐、巴克萊和英國皇家銀行的投行部都實習(xí)過,推薦人對你很贊賞。鯤鵬有戰(zhàn)略投資部,不知你是否能勝任?!?/br> 牧珮雯唇角揚起大方自信的笑容:“希望吧?!?/br> “很好。為了回答這個問題,首先你要做個小測試?!?/br> “……測試?” 牧珮雯懵了,難道楚燔不應(yīng)該領(lǐng)著她各間辦公室走一圈,用漂亮的修辭介紹她這位新來的高管,安排私人辦公室和貼身秘書,乃至舉辦個隆重的晚宴為她接風(fēng)? 測什么試,怎么弄得像工人上崗前的考試似的,她可是副總裁呀! “就是對于職業(yè)能力的測試,新員工入職前,不論級別高低,都要走這個手續(xù)?!?/br> 楚燔拿出一個藍色文件夾,“里面有三個投資項目,資料都齊全,是實實在在的項目。牧小姐,現(xiàn)在給你十五分鐘,請你判斷投資哪個合適?!?/br> “……” 面對印滿五號小字的厚厚文檔,牧珮雯頭暈?zāi)垦F饋?,還有點惱火。她代表牧家、鯤鵬第二大股東,楚燔怎能這樣對待她! “股份交割需要時間,手續(xù)都還沒走完?!背芟褡x懂她想法似的,犀利得叫她心尖兒一顫。 “而不管你代表哪位董事,你都是管理人員,在其位則必須謀其政?!?/br> 楚燔說了這些就閉上嘴巴。 會客室門未關(guān),零星對話傳至隔壁大開間,江劍坐在自己電腦前忙碌,手耳并用,邊聽邊搖頭。 燔總能這樣解釋,夠可以的了。哪來的菜鳥,自命不凡,眼高手低,著實叫人討厭。 戰(zhàn)略部是鯤鵬核心部門,無數(shù)資金從他們手里放出去,投資失誤,損失誰來擔(dān),不謹慎點怎么行? 這一身名牌的大小姐,是來工作的,還是來當(dāng)神仙享受香火供養(yǎng)的?不想干就算了,別占用燔總寶貴時間,燔總可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