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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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滿臉堆笑地迎上來,“恭喜太太,恭喜瑤瑤?!?/br> 太太沒作聲,吩咐春喜,“倒茶!” 二姨太這才察覺不對勁,覷著太太臉色,沒敢多嘴,回身問楊佩瑤,“瑤瑤吃飯了?” 楊佩瑤地回答:“沒吃,親事沒成?!?/br> 二姨太驚訝地張了張嘴巴,“我去歇個晌覺?!?/br> 太太喝完半盞茶,神情復(fù)雜地看向楊佩瑤,端量好一陣子,“要不是我沒日沒夜守著,眼看著你緩過氣來,還真懷疑你是不是我親生的閨女……以前的你可沒這么大本事,說吧,誰在背后給你撐著腰?商會的顧會長?” 楊佩瑤抿著嘴,不知道該承認(rèn)還是不該承認(rèn)。 太太也不強(qiáng)求,只嘆道:“這次要是能過你爹那關(guān),我也就撒手不管了,反正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隨你怎么辦?!?/br> 楊佩瑤大驚,連忙喚聲“娘”,跪在太太面前,雙手扶在她膝頭,“娘,您可不能不管我,您真撒手,我還依靠誰去?” 太太嗔道:“你主意大得很,我說的話,你有幾句是聽的?趕緊起來吧,不嫌地上涼?” 楊佩瑤立刻站起身,嘟著嘴道:“這句不就聽了嘛?娘叫我起身,我趕緊就起了?!?/br> 太太白她兩眼,“跟誰學(xué)的,油腔滑調(diào)?”揚(yáng)聲吩咐春喜,“給三小姐下碗面?!?/br> 春喜怯生生地問:“太太吃什么?” “我沒胃口。” 楊佩瑤道:“我也沒胃口,下一碗,我跟娘分著吃?!眲傉f完,瞧見四姨太滿頭大汗地走進(jìn)來。 太太冷著臉問:“大中午的跑哪里去了?” 四姨太看眼楊佩瑤,賠笑回答:“身上衣裳都瘦了,伸展不開胳膊,我尋思去百貨公司買兩件,逛了半天發(fā)現(xiàn)沒帶錢,身上就只兩塊八,又顛顛回來了?!?/br> 太太道:“一孕傻三年,你腦子已經(jīng)開始不靈光了……沒吃飯吧,正好讓春喜下兩碗面?!?/br> 四姨太連聲道好。 沒多大工夫,春喜端了面出來,三人分著吃完,各自回房。 四姨太偷偷溜進(jìn)來,“瑤瑤,怎么回事?王大力突然去找我,嚇了我一跳?!?/br> 楊佩瑤簡略地韋副官說的話重復(fù)一遍,“爹還沒回來,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想法?!?/br> 既然太太都能猜到是顧息瀾在背后運(yùn)作,楊致重肯定也會猜到。 跟蘇先坤的親事十有八~九是泡湯了,但楊致重能不能放過她還說不準(zhǔn)。 這是一道關(guān)。 另一道關(guān)就是蘇延平。 他大老遠(yuǎn)從北平趕到杭城,莫名其妙攤上這回事,勢必不能善罷甘休。 要么會把這筆賬算在楊致重頭上,要么算在顧息瀾頭上。 總得有人承受后果。 楊佩瑤絲毫沒有因為擺脫蘇先坤而輕松,心情反而愈加沉重。 臨近黃昏,楊致重終于回來了…… 第83章 獨處 面色一如往常的冷肅, 看不出端倪, 而楊承灝眉頭緊蹙, 神情凝重。 屋子里靜悄悄的, 誰都不說話。 楊佩瑤不敢再上前獻(xiàn)殷勤,縮在沙發(fā)角落里,拿張報紙遮住大半邊臉, 盡量減少存在感。 只有四姨太邁著不太靈便的步子,倒兩盅茶,盈盈笑著招呼, “都督喝茶, 大少爺喝杯茶,溫的, 剛好入口解解暑氣?!?/br> 楊致重“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示意四姨太再倒, 又喝完大半盞,松了腰間皮帶,往桌上一扣。 皮帶的金屬扣敲打在桌面上, 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楊佩瑤不由哆嗦了下, 就聽楊致重對太太道:“瑤瑤的親事不用急, 等兩年風(fēng)頭過了再說……先把佩珍定下來,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天天閑在家里沒個正事。” 太太應(yīng)聲好。 楊佩瑤剛松口氣,又聽電話鈴聲響,“鈴鈴鈴”響得刺耳。 春喜接起來,“這里是楊公館, 請問找哪位?”過了數(shù)息,看向楊佩瑤,“找三小姐的?!?/br> 太太問道:“誰打來的?” 春喜應(yīng)道:“姓顧的先生?!?/br> 該不會是顧息瀾吧? 楊佩瑤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過去拿起聽筒,剛說聲“喂”,顧息瀾醇厚如窖酒般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瑤瑤你沒事吧?” 楊佩瑤不敢多說話,只“嗯”了聲。 對面?zhèn)鱽磔p笑,“是不是憋著很多話想問,明天見個面吧,八點半我在書店等你好嗎?” 楊佩瑤支支吾吾地說:“我不能確定?!?/br> 顧息瀾道:“我等你到九點,要是你不方便出來,就再改天?!?/br> 楊佩瑤低聲應(yīng)好。 等掛了電話,宋媽已經(jīng)開始擺飯。 一頓飯,楊佩瑤如坐針氈,就感覺楊致重跟楊承灝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害得她不敢伸手夠別處的菜,只能扒拉面前的兩盤。 楊致重先吃完,放下筷子上了樓,楊佩瑤這才長舒口氣,夾了一筷子紅燒rou放在碗里。 太太將那盤rou挪到她面前,嗔道:“還以為你吃了豹子膽,什么事情都敢干,原來也有怕的時候?” 又招呼四姨太,“天熱,你少吃rou,多吃魚,吃魚腦子聰明?!?/br> 吃完飯,楊佩瑤馬上躲回自己房間。 楊承灝跟著去找她,神情頗為古怪地問:“過年時,你跟你嫂子說過,那個人就是顧會長?” 楊佩瑤羞紅著臉點點頭。 “這就是了,”楊承灝了然,“難怪他今天緊跟著出謀劃策,原來在打你的主意,往常他可不是這么容易說話的人?!?/br> 他以前因為軍需之事,沒少跟商會打交道,哪次不是磨破了嘴皮,換不到半句痛快話? 否則,他也不會主動請纓去龍泉剿匪。 楊佩瑤忙問:“爹沒發(fā)火吧?” 楊承灝唇角撇出一絲笑,“爹高興還來不及,要是擱平常早就唱開戲了,今兒這么多人盯著,心里高興也得做出個惱怒的樣子?!?/br> 看到楊佩瑤掩藏不住的急切,索性竹筒倒豆子,把談話結(jié)果告訴她,“顧會長說擴(kuò)軍兩萬,聽著有面子,但是經(jīng)不起推敲。首先沒有兵源,杭城先后征過好幾次兵,最多湊夠三五千人就不錯,即便能征到,軍餉從哪里來,兩萬士兵一年花費不在少數(shù)。國民政府年年虧空,去年的軍費還欠著一大半?!?/br> 政府虧欠軍需是事實,否則楊致重上次不會因為五萬塊大洋美滋滋地唱起《定軍山》。 “顧會長說,兵在精不在多,只要把裝備提上去,一個兵可以當(dāng)十個用,他會資助五萬塊軍費給爹購置新式槍炮?!?/br> “啊?”楊佩瑤低呼。 張口就是五萬! 他自己還背著一屁股債,光是那十三萬美元的貸款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清。 為了她,又拿出這么多。 楊佩瑤抿下唇,又問:“那個蘇院長怎么辦,他白跑一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楊承灝笑著解釋,“蘇院長剛在申城下車,大總統(tǒng)發(fā)急電召回去,還沒來得及到杭城,至于后事怎么辦,那得問何主編。他家公子鬧出那么大風(fēng)波,他應(yīng)該給咱們一個交代才是。對了,蘇公子住院了?!?/br> 楊佩瑤又是一驚。 楊承灝道:“李小姐的家人實在是強(qiáng)悍,拳打腳踢專往那個……要害的地方踹,爹怕鬧出人命,朝天打了一匣子彈,這才把人救出來……顧會長幫忙送到醫(yī)院,墊了醫(yī)藥費,蘇公子性命無憂,胳膊腿兒都好好的,只是點皮外傷,就恐怕……” 當(dāng)著楊佩瑤的面兒實在不好說出口,含含混混地過去了。 楊佩瑤一顆心總算定下來,可又替顧息瀾的債務(wù)發(fā)愁,忙把擱置了好幾天的服裝圖紙找出來,寫寫畫畫好一陣子,直到十點半才歇息。 一夜安睡,第二天吃完早飯,吞吞吐吐地告訴太太,“娘,我想去趟書店。” 太太神情淡淡的,“顧會長多大歲數(shù)了?” 楊佩瑤低聲道:“去年臘月滿二十六。” 太太“嗯”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楊佩瑤飛快地上樓換衣裳。 她穿了件藍(lán)白兩色拼接t恤,肩膀處特意挖空,露一小片圓潤的肩頭,搭配陰丹士林藍(lán)短裙。 墨發(fā)梳成半丸子頭,又特意往臉上撲了點脂粉。 背上書包下樓,對太太道:“娘,我去了啊?!?/br> 太太抬眸打量著她。 面色紅潤,目光明亮,眸子里透著熱切與期待,較之昨天的沉悶陰郁,簡直像換了個人。 不由嘆口氣,點點頭,“去吧,早去早回,別整天不著家?!?/br> 楊承灝聞言,站起身,“我送你。” “不要了,”楊佩瑤拒絕,“就到寶業(yè)書店,很近的?!?/br> 楊承灝很堅持,“走路也得十分鐘,別曬黑了?!辈挥煞终f,攬過她肩頭往外走。 楊佩瑤無語。 她要去談戀愛,有無數(shù)的話想問顧息瀾,帶個哥哥有什么意思。 可又沒辦法阻止他,只好無奈地上了車。 不過三兩分鐘,便來到書店門口。 顧息瀾站在車旁等著,穿白色襯衫,藏青色褲子,襯衫下擺束在腰帶里,更顯得身材挺拔頎長,仿若草原上的白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