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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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懸,一行人緊趕慢趕終于到了城門,姚青不欲再同林呈一起,所以直言告別,“城門到了,多謝林世子一路相送,我們就此告辭,日后有機會再見?!?/br> 隔著馬車簾幕,看不到人,只能聽到少女溫柔清爽如涓涓泉流的嗓音,林呈壓下心中不舍與遺憾,同人道別。 城門下,正巧一輛華貴馬車緩緩駛出,侯府的車夫同林呈往旁邊讓了讓,錯身而過時,姚青看到馬車上面八皇子府的徽記,不免挑了下眉。 馬車緩緩駛過后,兩路人馬分道揚鑣,各自入城。 遠處馬車中,一身淺綠月華裙的美艷女子撐著額頭懶洋洋開口,“剛才那輛馬車里的人是宣平侯府那個?” 玲瓏對自家姑娘的心思再了解不過,雖然不清楚為何她看不順眼人家府里一個甚少打交道的遠房表姑娘,但還是老實道,“確實是姚姑娘的馬車。”因著自家主子的關系,玲瓏對那位表姑娘也還算了解,至少那輛她出門常坐的馬車是熟悉的。 楊婉撫了撫鬢間的珍珠發(fā)簪,白嫩手指與艷紅指甲相互映襯著越發(fā)好看,她嘴角勾起,似想起什么喟嘆道,“說起來大公子出京也有兩年了,這姚姑娘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紀,時間過得倒是挺快?!?/br> 不明白姑娘為何提起這個,玲瓏也不敢擅自接話,自從入了八皇子府后,姑娘的脾氣時好時壞,好起來時賞賜恩寵多得駭人,壞起來時打死個丫頭眼也不眨,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早就如驚弓之鳥,絕不敢自作聰明。 見丫頭不接話,楊婉也沒生氣,只是嬌笑著道,“說來我同姚姑娘還有幾面之緣,正巧咱們家里也有到了年紀的公子,跟府里傳句話,就說姚姑娘人美品行佳,進門后必是個好媳婦,不妨讓人上門去求娶,也算是一樁好姻緣了?!?/br> 玲瓏領了吩咐,很快安排下去,眼見著自家主子心情似乎好了許多,臉上沒了之前被王妃當面訓誡的郁氣,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氣,不論如何,姑娘心情好是最好的。 不過,若是姑娘繼續(xù)仗著八皇子的寵愛同王妃這么對著干,舊事重演的機會多得是,她們這些身邊人依舊要活得膽戰(zhàn)心驚,一時間,輕松過后,玲瓏又再度擔憂起了前路。 若是可以,她當真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只是王妃那里也多變數(shù)……心里嘆口氣,玲瓏覺得自己還是再想想吧。 *** 姚青回了侯府之后,在側門處見到了專門出來接她的姨母。 林氏見到人就趕忙過來牽了手,她一迭聲的問了許多關懷話,姚青乖巧的一一回答了,順便將表姐的情況也說了一遍,換來林氏滿臉感嘆。 “若是沒有晚晚,你表姐也不知要讓我多cao多少心,你說你,比蕾兒小幾歲,和你表哥一般年紀,卻從來只有讓我省心的份兒,姨母當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了?!?/br> “姨母和我說這些見外話做什么?難不成心里不當我是一家人?”姚青佯裝不快,開口撒嬌。 “好好好,是姨母的錯,和我的晚晚說這些不著調的話,走,咱們趕緊回去歇歇,你一路入京,這會兒恐怕又熱又累,姨母可不敢讓我的晚晚再受委屈了?!?/br> 姚青梳洗換衣歇過之后,帶著丫頭去了花廳見姨母,這次她臨時回京,也是林氏說有事同她商量,她這才舍得丟下表姐回來,不然只怕還會在莊子上呆著。 林氏將一干丫頭遣退,倒了杯解暑的涼茶放到姚青面前,笑著道,“我聽海棠提了一句,說是永安伯府那位林世子送你回來的?” 姚青點頭,“在表姐那里遇到,說是也要回京,就順路一起了?!?/br> 林氏點了點頭,面上顯露兩分猶豫之色,似是在揣摩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她還未思量出結果,就對上了外甥女清澈明凈的眼神,心頭一動,突然就沒了猶豫,選擇了直言,“晚晚,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姨母這兩年一直在考慮你的婚事,這你是知道的吧?!?/br> “嗯,我知道。”聽出姨母的話音,姚青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不嫁人,在考慮要嫁什么人時,她心里早就有了主意,正如她同表姐所說,一定要一樁兩情相悅的婚姻,也正因為如此,在她的婚事上,姨父姨母顧慮更多。 姚青不介意自己晚嫁甚至低嫁,只要符合她所想,她愿意擔負風險。 林氏拍了拍姚青的手,嘆了口氣,“姨母跟你說實話,我是不舍得你嫁太遠的,選的人家肯定是在京中,但京里你也知道,高門大戶多,可能門第上不會太好,不過在選夫婿選人家上,我同你姨父是一定要選一個品性端正家風清正的人家的?!?/br> “我知道姨母是想就近照拂我?!币η嗪芾斫鈨晌婚L輩的心思,畢竟,無論前世今生,這些親人都一心護著她,上輩子姨母愿意沈惟錚,未必沒有這層考慮,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沒有事情能全然順心如意。 林氏滿臉欣慰,“你能理解姨母的心意就好?!?/br> “晚晚,姨母問你一件事,你別嫌唐突也別害羞,”林氏放柔了聲音溫聲道,“咱們母女倆說話,你盡管實話實話就好?!?/br> “姨母放心?!币η嗟溃拔铱隙ㄖ獰o不言言無不盡。” “傻孩子,哪有那么嚴重?!绷质蠐u頭失笑,“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姨母只是想問你,你對永安伯府那位林世子,是否有意?” 這話一出,姚青滿面意外與驚訝,她完全沒想到自家姨母想問的是這個,“姨母怎么會如此想?” 看外甥女表現(xiàn),林氏突然覺得自己問的這句話有些多余,但既然問了,直接借機挑明也好,“晚晚,可能你沒注意,但那位林世子確實對你有意,這件事你表姐也知道,你和林世子認識也有兩年,他人確實也不錯,所以這話姨母確實得問問你,你對他,果真無男女之意?” 姚青早就被她和林呈扯在一起這件事給炸蒙了,等聽到姨母這樣問,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答,“不可能有的!” 她的態(tài)度與語言太過斬釘截鐵,倒是嚇了林氏一跳,之后又有些好笑,不過是兩句問話,這孩子就跟被扯了尾巴的貓兒似的跳腳,也是有趣。 “既然無意那咱們就不提了?!绷质系溃半m然人不錯,但家里門第高后院又麻煩,就算你今日告訴我說你對他有意,姨母也是不會同意的?!?/br> “我真的沒有!”姚青少見的羞窘交加,林呈在她看來就是純粹的好友,突然被扯進她的婚事和男女之情,只讓人莫名尷尬。 林氏見外甥女少見的犯了急脾氣,趕忙出言安撫一番,等人情緒平穩(wěn)下來才繼續(xù)道,“雖然你對他無意,但那位林世子不然,為了避嫌,你成親前暫且同他遠一些吧,他家里長輩難纏,姨母擔心橫生枝節(jié)影響你名聲和婚事,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 “我明白的?!辈挥昧质咸嵝眩η嘁惨呀洿蚨ㄖ饕庖腿吮3志嚯x了,別說她同林呈之間沒什么,就是萬一他真如姨母所說,她也絕不可能有半分意動。 畢竟,這事情無論怎么想,都太尷尬了。 為了趕快揭過林呈這一茬,林氏迅速切入今日的目的,轉移話題道,“晚晚,你現(xiàn)在有心儀之人嗎?” 姚青喝了口涼茶壓下臉上熱意,“沒有?!?/br> “沒有就好?!绷质纤闪丝跉猓皼]有的話,姨母接下來的話就能說了,我同你姨父為你相看了一個年輕人,他是你姨父禮部同僚的嫡次子,書香世家,家風清正,本人聰敏有才,品行端方,是個不錯的人選,你若是愿意,抽空見上一面,相看相看?!?/br> 聽到這話,姚青心口跳了下,姨母態(tài)度認真鄭重,顯然很看重姨父這位同僚之子,對比之前對林呈的態(tài)度,她有種感覺,若無意外的話,姨父姨母都是很中意這人的。 沉默許久之后,姚青終于緩緩開口道,“我聽姨母的?!?/br> 她聲音有些干澀,還有些飄忽,這句話說出來后,一時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如釋重負,只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的命運越來越不一樣了。 得了肯定回復的林氏rou眼可見的心情好了許多,大抵她是真滿意自己同丈夫選中的人,只溫聲笑道,“你姨父同僚家姓謝,他的嫡次子名叫謝真,之前在外游學過兩年,去年才回京,雖說現(xiàn)在只有秀才功名在身,但明年若下場,舉人進士不在話下……” 姨母一番話姚青最后聽進耳里的只有“謝真”二字,若她本來還有幾分遲疑擔憂,這會兒心思就轉到了別處。 雖然有些意外與久遠,但謝真這個名字她確實是知道的,上輩子,到了年紀姨母替她相看婚事時,提過的那人正是謝真。 一時間,姚青都不免感嘆這奇妙的緣分,誰能想到這輩子姨父姨母還會看中這個人呢。 她同曾經的謝真應當是有幾面之緣的,在意外嫁給沈惟錚之前見過兩面,只是還未有什么結果,就出了落水被救之事,之后沈惟錚求親她許嫁,兩家的事也不了了之。 后來多年后偶爾有一次同姨母聊閑話,她感嘆謝家子天資不凡,言語間隱隱還有幾分兩家親事未成的遺憾,只不過說了兩句后覺得不妥,就打住了話茬從此不再提。 姚青對謝真這個人的印象僅止于此,或許是因為兩家曾有過議親的意思,她不止沒關注過謝真如何,隱隱還有幾分避諱,畢竟,她向來想得多,不想因為些許小事同沈惟錚起了嫌隙。 現(xiàn)在,這么多年后,謝真這個年輕人兜兜轉轉又將走到她面前,姚青感慨之余,對相看之事倒沒之前那么抗拒了。 天色漸晚,侯府中姚青不辭勞苦的親自下廚給姨父姨母做了之前設計的荷香宴,連連獲贊。 京外官道上,馬蹄聲陣陣,一路長途跋涉終于到了帝京城門下的人勒住馬韁,在路口處停下。 天邊晚霞只剩余光,晦暗天色中,沈惟錚看著熟悉的故地,韁繩一甩,直奔城門而去,“進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努力_(:3」∠)_多給自己一個親親 月底了,求親們灌溉營養(yǎng)液 這是我吃面時突然想起來的 鬼知道我為什么會想到這個o(╯□╰)o 第41章 自從答應了姨母同謝家相看之后,姚青就開始忙了起來, 當然, 忙碌的主要是林氏,她是被忙的那個。 挑選衣服首飾, 試用新脂粉, 和謝夫人定日子定地點, 每日里風風火火,臉上帶笑,任誰一看都知道她心情甚好。 沈四爺拿著釣竿坐在臨水的亭中垂釣,看妻子在旁邊忙碌,笑著朝姚青遞了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手上魚竿動了動, 姚青趕忙拉起, 就見一條巴掌大的小魚垂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好不可憐,她把魚重新扔回湖里,視線略過自家姨母, 好笑又無奈。 當年表姐嫁給聞程時姨母似乎都沒這么緊張, 按說她該受寵若驚的, 只是上輩子已經有過一遭, 如今再來她自然是安之若素了。 最后,林氏同謝家商議過后,決定以明水寺求佛的名義相約見上一面,讓兩個孩子認識一下彼此。 于是,在初九那天,林氏帶著姚青出門去了明水寺, 若不是懷孕身子重,沈蕾也想一起,好不容易能見到母親口中那個各方面都不錯的未來妹婿,由不得她不在意。 寺廟門口兩家人“碰巧”相遇,謝夫人熱情相邀,林氏順水推舟,兩位夫人帶著丫鬟婆子進了廟門,后面沈四爺同謝大人含笑走在一起,打眼一看就是關系不錯的兩家人,至于那位面容清俊溫文爾雅的謝公子,態(tài)度自然且沉靜,恭敬不失親和。 姚青走在姨母身側,并未隨意張望,只安靜微笑著聽脾性爽朗的謝夫人說話,等進了內殿上過香往后殿走時,謝夫人對她的夸贊已經一句接著一句,且聽起來格外真摯。 林氏心情也好,雖然她自覺自家孩子十分不錯,但對外人的夸贊還是要推辭一下的,“小孩子家家的,當不得夫人如此夸贊,再說下去我們晚晚都要害羞了?!?/br> “好就是好,我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而已,不過年輕姑娘臉皮薄,確實受不住咱們這么直白,”謝夫人笑道,“但你我也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哪能不清楚小姑娘的心思,長輩多哄兩句她們心里且高興呢,就許晚輩對長輩甜言蜜語,還不許咱們多疼疼小輩了?” “謝夫人知情識意,通情達理,我不及你?!绷质闲Φ?,“不過說起疼愛小輩,咱們都是一樣的心思,我看謝家兩位公子也俱是才華出眾品性絕佳之輩,當是謝夫人教子有功。” 兩人彼此一番吹捧,氣氛愈加和諧,等到了后院禪房時,彼此關系似乎好到只差互相引為知己了。 沈四爺同謝大人去了別處賞景飲茶,禪房中謝夫人拉著姚青坐在自己身邊,笑語晏晏道,“我是喜愛女孩兒的,只可惜家里就兩個臭小子,若是日后家里能有晚晚這么一個招人疼愛的姑娘,我得疼到心坎兒上去。” 雖說彼此心知肚明今日來意,但謝夫人這話也太直白了,姚青不確定上輩子是不是如此情形,畢竟時間太過久遠,她早就記不太清了,但謝夫人這番熱情做派只見誠摯不見諂媚,并不顯得唐突。 她端莊持重,落落大方,偶爾接話或安靜羞澀一笑,愈發(fā)讓謝氏喜愛。 等兩杯茶過后,謝夫人開始把人往外攆,將兩個年輕人湊作堆,“我同你林姨坐在這里喝喝茶,你們年輕人心思活潑,就不必在這里陪我們了,出去轉轉看看風景,聽說寺里桃子最近都熟了,你們愿意的話就去湊個熱鬧,或者去蓮花池和后山轉轉都行。” 謝真領了母親吩咐,同兩位長輩告辭,同姚青一起出了禪房。 和不認識的人在一處并沒什么,前提是這人不是相看對象,姚青心里到底有點兒不自在,只安靜走在謝真身邊,不言不語,并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比起她的沉默,看起來沉靜溫雅的謝真反而顯得健談許多,“姚姑娘,夏日炎熱,我們就去蓮花池逛逛吧,那邊有個避風亭,坐在亭中即可賞景又可避暑,算是個還不錯的地方?!?/br> 雖說姚青心態(tài)上沒有那么主動,但也并不消極,因此欣然領命,應了邀請,“好。” *** 姚青記憶中的謝真早就模糊不清,今日一見這個年輕人,才發(fā)覺他相當不錯。 不只是溫雅的氣質與清俊的容貌,最重要的是謝真身上有一種見之親和的氣息,讓人難生惡感,她努力回想,發(fā)現(xiàn)當年的他和現(xiàn)在并無太大區(qū)別。 這是一個和沈惟錚截然不同的年輕人,在姚青眼里,兩個男人幾乎是截然相反的。 漫步在林間小道上,兩側是充滿佛香的殿宇與廊道,大概是擔心她無聊,謝真時不時會開口說上一些此間典故,年輕人清朗柔和的嗓音飄蕩在林間,莫名多了幾分溫馨。 姚青向來是投桃報李的,對方態(tài)度親和,她也欣然捧場,時不時參與其中,到最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總算不像之前那么冷寂尷尬。 海棠拖著另個丫頭漸漸同自家姑娘拉開距離,說到底今日是姑娘的大日子,這位謝公子看樣子也是個不錯人物,她們這些礙眼的暫且別不識趣的打擾兩人了。 等到了避風亭時,這里正巧無人,亭子下面是景色出眾的蓮花池,姚青同謝真進了亭子,丫頭們守在遠處,并未上前打擾。 亭中,氣氛尚好的兩人各自落座,彼此相對。 大概是面對面的距離太近,且對方眼神明亮,從容不迫直視她,姚青心里多了一分拘束,“謝公子何故如此看我?”難道是她臉上不小心沾了什么臟東西? 謝真頓了頓,隨即微微一笑,“姚姑娘很好,是在下的問題?!?/br> 姚青疑惑不解,謝真笑意溫和,極為自然的開口,“姚姑娘令人見之忘俗?!?/br> 冷不防就聽到這么一句夸獎人的話,姚青先是啞然后覺好笑,“我倒覺得謝公子同謝夫人脾性相似。”都是這么直白的喜好夸人。 “家母十分欣賞姚姑娘的品貌,曾多次在家中提起,”謝真道,“家母那些話也并非虛言?!比舴侨绱?,他也不會前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