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趙豬蹄子
趙銘就是覺得那花很好看,隨手一摘,不想居然是人家姑娘自己種的。 摘了人家的花,再來送給人家,這人真不要臉。 “枝枝姑娘……”高義歡忙抬手,成爾康狀,想要解釋。 李枝枝卻把簸箕一丟,頭發(fā)甩甩的跑開,留給趙銘一個背影。 趙銘看著背影竄進堂里,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見李郎中,正站著打量自己,趙銘尷尬的一笑,摸了摸腦袋,“那啥,我來換藥!” 李郎中反應(yīng)過來,“進來吧!” 當下,趙銘走進堂內(nèi),照例走到椅子前,解了衣甲,李郎中給他拆了繃帶,見傷口居然愈合大半,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尋常人受這么重的傷,最少十天半月的時間,才有可能緩過勁來,可趙銘居然這么快就好得差不多,讓李郎中暗暗生奇。 “對了,壯士此前對老朽說過,包扎傷口的布,最好清洗煮沸,是何道理”李郎中忽然道“以前老朽救治傷員,處理傷口后,用布包扎,有半數(shù)人會發(fā)燒,傷口流膿,可按了壯士之言去做,情況卻大為好轉(zhuǎn),不知道為何?” “這個簡單~”趙銘張口就來,可以一開口,卻不曉得怎么說李郎中才會明白,他忽然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一個電影,于是正色道“因為天地之間有邪氣,這些邪氣附著在繃帶和傷口上,侵入人體,便使人感染,最后丟了性命。將繃帶清洗煮沸,就是為清除這些邪氣?!?/br> 李郎中聽后思索片刻,“壯士的說法,與浙中那邊一個姓吳的郎中,所說差不多。壯士是否見過他,或是學過些醫(yī)術(shù)。” 趙銘張口胡來,“不認識,我此前是個道士,跟著師父修道,這些都是師父教的。” 道士基本都會些醫(yī)術(shù),李郎中心中暗暗稱奇,心中想著這位趙壯士身體如此之好,這么快就恢復(fù)過來,莫非是因為修道? 一時間,李郎中精神一振,眼中閃爍著欣喜的亮光,多年前,他也是個小道士。 這時李郎中給趙銘包扎好后,趙銘從新穿上衣甲,站在堂中四下看了看,沒瞧見人家姑娘的影子。 “那啥,我就先走了!”繼續(xù)站著似乎不好意思,趙銘給李郎手一禮,“有勞老先生了,那我就先走了?!?/br> 李郎中笑瞇瞇的道“壯士請便,過兩日還需換次藥?!?/br> 趙銘又看了看堂中一眼,才邁步出堂,等他走出院子,趙枝枝才紅通通著臉,從后堂出來。 李郎中則疾步走回大堂內(nèi),翻了一會箱底,找出一本《元始天尊說變化空洞妙經(jīng)》,拾起多年前的功課,從此沉迷修道。 ~~~~~~ 江陰城外,清軍大營蔓延,密密麻麻的帳篷,圍住了江陰成的三面。 營地中,穿著明軍衣甲,頭戴碟盔,盔上插著紅色盔旗,身批對襟魚鱗甲,胸前一名護心鏡的軍官,按著戰(zhàn)刀,魚貫進入大帳。 整個營盤,完全是明朝的樣式,只是飄揚的綠色旗幟,標示了他們的身份,江北新投的綠營兵。 大帳中,劉良佐大馬金刀的坐著,兩側(cè)戰(zhàn)將林立,兵威壯盛。 劉良佐外號花馬劉,是江北四鎮(zhèn)之一,手上擁兵十萬,多鐸南下,他率先投降,使得江北防務(wù)崩潰,漢jian等級只比吳三桂低一級。 這時劉良佐陳著臉,看向常州知府劉光斗,有些不滿道“劉知府,你不是說城中有內(nèi)應(yīng),不幾日就能平定內(nèi)亂,迎接本帥進城嗎?” 劉光斗臉上惶恐,“大帥,我確實收到了城內(nèi)守備的消息,不知道為何還沒消息傳回!” “大帥,莫不是中了緩兵之計?”帳中有部將說道。 劉良佐眉頭一豎,區(qū)區(qū)小城,城中聚集些烏合之眾,也敢對抗大兵,城破之后,雞犬不留。 “哼!”劉良佐冷哼一聲,“鼻屎大點城池,緩兵之計又有何用?張?zhí)斓?、張?zhí)旄#愣藴蕚湟幌?,明日攻擊城池,一日之?nèi),將城池給本帥奪下。” 兩員將領(lǐng)出列抱拳,“末將領(lǐng)命!” 就在這時,一名將領(lǐng)挑帳進來,單膝跪地,“啟稟大帥,卑職巡邏,發(fā)現(xiàn)昨夜城中射出的書信?!?/br> 劉良佐眉頭一挑,“拿上來!” 劉良佐拿起書信,打開來觀看,一旁的劉光斗,問道“大帥,什么消息?” “內(nèi)應(yīng)回信了,說城中防守嚴密,鄉(xiāng)兵已經(jīng)在準備守城,約定三日后,理應(yīng)外合,從西門破城!”劉良佐沉聲說道。 劉光斗見自己聯(lián)絡(luò)的內(nèi)應(yīng)中于有了回應(yīng),心中十分高興,微紅著臉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建議大帥再等三日,也沒有關(guān)系。城中亂民在城上搬運滾石檑木,煮燒金汁,攻城肯定會出現(xiàn)傷亡。我以為不如等內(nèi)應(yīng)發(fā)亂,再趁機奪城?!?/br> 劉良佐皺起眉頭,帳內(nèi)張?zhí)斓?、張?zhí)旄蓪⒙犝f城上還煮了金汁,不想增加屬下兵馬的傷亡,張?zhí)斓摫馈按髱?,要不在等一等,橫豎都過了多日,再等三天,一群亂民,還反了天不成。卑職的屬下,最少一個打十個,屆時內(nèi)應(yīng)不發(fā)亂,卑職也能打下城池。” 劉良佐點了點頭,他沒將江陰放在眼中,大手一揮,“那本帥就再等三日?!?/br> ~~~~~~ 江陰城頭上,陳明遇身邊,站著一員身材健碩,穿著盔甲的威武男子,正是主管江陰城防的閻應(yīng)元。 他目光注視著城外的清軍營盤,見準備器械的清軍士卒,紛紛停了下來,臉上露出笑意。 “麗亭,你的好計策,清軍果然停止攻城的準備了!”陳明遇微笑道。 閻應(yīng)元擺了擺手,“算不上什么好計,只是拖延幾日而已。三日后,劉良佐必然惱羞成怒,含怒攻城。這是將帥的大忌,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布置防御,給劉良佐迎頭痛擊?!?/br> 陳明遇點了點頭,“好,城中一切,都聽麗亭兄你的調(diào)度?!?/br> 閻應(yīng)元微微頷首,“咱們?nèi)タh衙商議一下,讓那個趙博安也來,他還未曾拜見過我。” 閻應(yīng)元是個掌控欲望很強的人,陳明遇忙道“博安以前是個道士,逍遙天地,不受約束,麗亭你諒解一下,他絕對是員大才。” (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