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摸我鼻子的那一剎那，我是屏住了呼吸的，婦女摸完我，并沒有把被單蓋上來，我感覺特別不自在，我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我，更要命的是，我感覺我的口水一直在口腔里面分泌，我又不敢吞咽，搞得嘴巴里面癢癢的，實在想吞咽，卻又不敢吞咽，這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好在很快，人群中就來了幾個人，跟著老漢走了起來，我就感覺身體一顛一顛的，到了黑暗處的時候，我終于有了機會，拼命吞咽了幾口口水。老漢帶著我在黑暗中走了好久好久，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終于停了下來。

    老漢一把我放下來，就讓其他人挖個坑，把我給埋起來，我聽到其中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說老李，我說你老是當這種稀里糊涂的老好人干嘛，這又不是什么好貨，死也是罪有應得，為什么要把他給埋起來，直接把他丟到洪水里面，讓他給沖走不就得了。

    老漢長長嘆了口氣說不是我老李想怎么樣，我也是沒辦法，是用秘藥把他給毒死的啊，毒性還殘余在他體內，如果不埋起來，就這么丟到洪水里面去，他的尸體給水一泡，那些毒菌就會漏到水里面，我怕是會影響那些其他的村民啊，你們要是覺得繁瑣就算了吧，我老李反正也沒什么其他的事，我一個人把他給埋了吧。

    其他幾個村民都不吭聲了，陷入了安靜，過了一會，剛剛那個聲音粗獷的村民又說老李，我留下來給你搭把手吧，你一個人挖，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時候呢。

    老漢說你要是愿意留下來，就坐邊上陪我吧，還是我一個人來埋吧，這中毒的尸體是橫死的，胸中還有一口尸氣，如果被尸氣噴到了，那也會喪命的，我也不想連累你們。

    又安靜了一小會，那個聲音粗獷的村民才說既然這樣，我坐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那我們就先回去吧，辛苦你了。說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等腳步聲走遠后，老漢才輕聲說小兄弟，可以了，起來吧。我趕緊睜開眼睛，一看，和我們上次村里的情形一樣，水已經漲到山上了，我前面就是一片亮黃亮黃的洪水，從山澗里面蜿蜒穿過，渾濁的洪水上面有很多樹木等東西從上面往下漂流，水走的很急，那些東西也漂流的很快，就像冬天的時候下雪，第二天早晨一起來看到一片大雪一樣，眼睛有些花。

    老漢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從一叢灌木叢里面拉出一條非常破舊的小船，把小船拖到河邊，指著對面那個山說小兄弟，你把小船劃到對面那個山崗，就是有個亭子那個小山，上山后，沿著亭子旁邊那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個十幾里就到鎮(zhèn)子上了，到鎮(zhèn)子上后你可以搭車回去。

    我看了看小船，小船已經非常破舊了，打著幾個補丁，船上面放著兩把木制的槳，我又看著老漢說阿伯，我走了，那你怎么辦呢？

    老漢無奈的笑了笑說剛剛你也聽到了，他們不會懷疑我什么的，你放心，再說就算他們懷疑我什么，我也只是一把老骨頭了，他們也不能拿我怎么樣，小兄弟，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失敗了，但是我知道你盡力了啊，你看看你身上的那些傷口，哎，老天注定的，沒有辦法啊，你也別太難過了，回去吧。

    我不知道用什么話來感激老漢，只抖著聲音說了聲謝過阿伯轉身就把船推進了洪水里面，上船劃起槳就走了。

    小船在洪水里面顛簸著，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很害怕，害怕小船會翻掉，但是現在，我心里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了，可能是我經歷了這么大的坎坷，膽子變大了吧。

    我很快劃到了對面山上，沿著亭子下面的路走了起來，我的布袋子剛剛劃小船過洪水的時候，又被水花浸濕了，我的衣服褲子都是濕的，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穿著濕衣服就上路了。

    走著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雨又下了起來，在走下一個山坡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前面的大路就是我曾經走過的大路，離那個鎮(zhèn)水獸烏龜的地方不遠了，我便打算去鎮(zhèn)水獸那里看看。

    走了沒多久，一拐過那個山頭，就看到前面一大片浩浩蕩蕩的黃亮亮的洪水，比我上次看到的江面寬大太多了，洪水靠近大壩那里的位置漂浮著一大片樹木，死豬，死狗之類的東西，堆積起來，上面應該都可以走人了。

    那只巨大的石頭雕刻的烏龜已經在水下面了，應該在水下比較深的地方，我又往烏龜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卻發(fā)現就在烏龜的那個范圍，水面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水面上旋轉，漩渦里面，還有著很多樹木之類的東西。

    我在岸邊站了一會，以為這個漩渦只是暫時性的會消失的，沒想到這個漩渦一直有，我在地上撿起一個石頭，往漩渦里面一丟，漩渦依然還在旋轉，沒有反映，我又丟了一個更大的石頭下去，依然沒有反映。

    滂沱大雨還在下著，閃電雖然密度不大了，但是時不時的還會閃現，我全身濕透了，很冷，但是那些傷口，可能因為被水泡久了，一陣陣發(fā)熱，我在岸邊站著，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我母親還有大軍和墩子的母親，都在等著蛟膽，爺爺和爸爸都不知所蹤，現在我要獵殺的那條蛟也已經跑了，想起這些事情，心底一陣深深的失落，沒有獵成蛟，自己倒受了一身的傷。

    我看著氣勢滂沱的江面，看著那個巨大的漩渦，突然想到，這個大壩還沒有開大閘，水全部蓄在這里，說明蛟應該還沒有到下面去，應該是這個鎮(zhèn)水獸的靈力沒有被完全破壞，還有著一定的鎮(zhèn)水靈力。

    而蛟沒有到下游去，它會在哪里呢？

    我從布袋里面翻出貓胡子，貓胡子已經濕噠噠的粘成一塊了，我用打火機烤了一會貓胡子就干了，我把貓胡子在朱砂水里面泡了幾分鐘，再用布擦干，放在手掌上面，貓胡子很快就抖動了起來，但是所指的方向是紊亂的，一直在轉。

    這說明這地方陰氣非常重，但是是不是蛟，我不能確定，我把黑貓胡子收了起來，決定連夜趕到鎮(zhèn)子上面去準備東西， 不管蛟是不是在這里，我一定要釣一下試試，我不會控蛟的咒語，因為那段咒語沒有標注，根本就看不懂，不知道怎么發(fā)音，所以我即使釣到了蛟，也不一定能把它控制住，蛟的力氣奇大，拉肯定是拉不住的。

    我馬上就往小鎮(zhèn)子上面趕，鎮(zhèn)子上沒有漲這么大的水，可能因為那個水壩的原因，不過鎮(zhèn)子上面已經沒有什么人了，可能也怕漲水吧。我在鎮(zhèn)子的農貿市場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往大壩那里出發(fā)。

    雨已經小了很多，變成了普通的大雨了，我走到大壩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我直接來到鎮(zhèn)水獸旁邊的菜地上，卻發(fā)現那個大漩渦已經沒有了，但是就在那個大漩渦的位置，漂浮著一艘小船，小船是氣墊船，上面坐著兩個穿著比較氣派的中年人，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看到我，站了起來，大聲喊著說嘿，這里很危險，快走開，離這里遠一點，快走吧。

    我一愣，這怎么回事，為什么要趕我走，那些人難道是上面派來救災的？可救災的不去救災，弄個氣墊船在水面上干嘛？而且氣墊船的位置正好在昨天漩渦的位置，難道這僅僅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