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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仙子傳】(96)風(fēng)雨同舟

    2021年6月15日

    第九十六襄、風(fēng)雨同舟

    海面上輕風(fēng)徐徐,風(fēng)平浪靜,一艘懸掛著霧江水師旗號的大船,乘風(fēng)破浪前行著,前方海港已是遙遙可見,海岸上早已是站滿了苦苦守候的人。

    歷時將近四年的妖界之行,終于有了個尾聲,停留在外的周寧,最后一個回來了。

    就在這艘船上,甲板之上馨兒歡天喜地,咯咯笑道:“那便是定州嗎?”

    周寧摟住她笑道:“是昌郡。”

    楚嫣從后走來道:“一到了昌郡,定州也就不遠(yuǎn)了。”

    周寧也把她招入懷里,左右摟著二女道:“定州的確不遠(yuǎn)了。”

    大船靠岸之時,岸上早已等候多人,許亮肩上蓋著一件披風(fēng),含笑走來道:“小兄弟,一別三年多,快有四年,真是變化甚大?!?/br>
    周寧低頭道:“許大人過獎了。”

    許亮伸手一指身后馬車道:“本想與小兄弟好好暢談一番,只是館主急于知道妖界之事,辛苦小兄弟了?!?/br>
    周寧拜謝道:“既是公事,自然馬虎不得,大人實(shí)在太客氣了,我當(dāng)日夜飛馳,奔赴定州,向館主說明妖界之事?!?/br>
    許亮瞧了瞧馨兒二女道:“這二位佳人?”

    周寧笑道:“這二位都是我的賢內(nèi)助?!?/br>
    許亮恍然笑道:“真是好艷福啊?!?/br>
    周寧抱拳笑道:“大人說笑了,我這便回定州去?!?/br>
    帶著二女坐上馬車時,駕車之人揚(yáng)鞭一揮,兩匹駿馬飛快奔馳起來,后邊數(shù)十名騎著駿馬的侍衛(wèi),緊隨在后。

    馬車一路飛奔,馨兒歪著頭,欣賞著昌郡的景色,欣喜不已道:“相公,你們這兒跟妖界也沒什么區(qū)別嘛?!?/br>
    周寧把玩著二女玉手,瞇眼笑道:“確也如此?!?/br>
    說著說著舒服不已,靠進(jìn)楚嫣懷里道:“一別都門三把火,天涯踏盡紅塵?!?/br>
    楚嫣看著靠在懷中的男人,玉手溫柔撫摸著他臉龐,柔聲續(xù)道:“依然一笑作春溫?!?/br>
    馨兒咯咯笑道:“無波真古井,有節(jié)是秋筠。”

    周寧笑道:“惆悵孤帆連夜發(fā),送行淡月微云?!?/br>
    楚嫣美麗動人道:“尊前不用翠眉蹙?!?/br>
    馨兒探出玉手,比劃著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三人說完皆是笑了,周寧清清嗓子道:“唉,突然口渴了。”

    馨兒摘下腰間小葫蘆道:“相公,喝點(diǎn)水吧?!?/br>
    周寧笑道:“這次不喝馨兒的,要喝嫣兒的?!?/br>
    楚嫣俏臉微紅,玉手摸索著從衣襟內(nèi)取出一個小葫蘆道:“相公變壞了……”

    周寧拿著小葫蘆,聞了聞道:“好香,還是熱的!”

    馨兒撇撇嘴道:“以后,人家也把葫蘆放懷里。”

    逗的楚嫣直笑,周寧拿著小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十幾口水,大感舒服道:“馨兒與嫣兒這兩個小葫蘆,可真是寶貝的很,比什么都珍貴。”

    馨兒美美道:“這是爹娘留給人家的寶貝,當(dāng)然珍貴了?!?/br>
    周寧笑道:“咱爹娘留下的寶貝,可一定要珍惜好,將來生了寶寶,把這葫蘆,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馨兒大羞,又覺歡喜道:“壞蛋相公?!?/br>
    馬車疾速飛馳,一路往定州方向奔去,沿途風(fēng)景優(yōu)美,大道上也極是熱鬧,看的人眼花繚亂,馬車內(nèi)寬敞,周寧摟著二女在馬車?yán)锼X之時,一覺迷迷茫茫睡了一整天,從早晨睡到了日薄西山,還是沿途護(hù)送的侍衛(wèi),在外喊醒了三人。

    馨兒迷迷糊糊從周寧身上爬起來時,睡的又香又甜,舒服的直哼哼,下了馬車之時,直覺瞬間恍若隔世,只見滿山青翠,住的地方是一家大客棧。

    這家客棧裝飾精美,坐落在群山之中。更是詩情畫意,安排住的地方是三樓,窗戶一打開,山后翠竹成林,風(fēng)一吹過,竹葉婆娑,漫山遍野的呼應(yīng)著。

    楚嫣正欣賞著竹林時,已被男人從后抱住,在她秀發(fā)間聞來聞去道:“外邊景色真美?!?/br>
    她氣息微喘,無聲無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寧抱緊她,埋臉聞著她的發(fā)香,滿是陶醉道:“嫣兒,嫣兒”

    楚嫣俏臉微紅道:“相公勿喊,嫣兒一直都在……”

    周寧深深呼吸著她芳香道:“天可憐見,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兩人又是依偎了大半天,直到敲門聲響,馨兒笑盈盈端著茶壺進(jìn)來時,楚嫣嬌羞未散道:“meimei,你干嘛去啦?”

    馨兒開心十足的咯咯笑道:“人家在樓底下,親自露了一手,烹了一壺好茶,旁人都說好呢!”

    周寧嘗了嘗,驚訝道:“這是真人不露相啊?!?/br>
    馨兒笑的花枝亂顫道:“嘿嘿,好喝吧?”

    楚嫣嘗了一口,美麗笑道:“你這姑娘,煮茶真有天賦哩!”

    馨兒備受鼓舞道:“你們愛喝,人家這就下去,再煮一壺去,這么點(diǎn)兒三個人可不夠喝?!?/br>
    周寧連忙招手道:“馨兒過來坐坐,看你累的滿頭大汗?!?/br>
    馨兒摸摸自己額頭,咯咯笑著坐下道:“相公!”

    周寧開心道:“嗯。”

    馨兒拿出小葫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道

    :“晚上喝酒怎么樣?”

    周寧拍手道:“好,再讓廚房燒幾個菜?!?/br>
    馨兒嘿嘿笑道:“不醉不歸!”

    周寧道:“就依你,就依你?!?/br>
    楚嫣欣喜道:“只是你這丫頭,向來量淺,說不得哦……”

    馨兒撇撇嘴道:“人家進(jìn)步了很多哩!”

    又坐了一會兒,斜陽已落西山,天色昏沉了下來,楚嫣似是累了,躺在床上休息,周寧便摟著馨兒到外邊去玩兒,客棧樓下,高高燈籠掛著,光線柔和,馨兒站在周寧背后,兩只玉臂勾住他脖子,撒嬌無比的趴在他肩上,咯咯笑著。

    周寧也是寵愛她,微笑著在桌上慢慢喝茶,這家客棧住客稀少,也是清凈,諾大院子里也就只有周寧和馨兒兩個客人,馨兒撒嬌累了,乖乖靜靜地坐在周寧懷里睡覺,周寧一邊摸著她秀發(fā),一邊愛憐無比的輕撫她俏臉。

    這家客棧裝飾精致,擺設(shè)樣樣都沒,便連端茶倒水的,也是聰明伶俐,周寧打著瞌睡時,客棧內(nèi)又進(jìn)來一輛奢華馬車,還未走近,便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股濃郁香氣。

    馬車后邊煙塵滾滾,駿馬狂嘶,烏壓壓一片身披鐵甲,面龐堅(jiān)毅之人,一個個手按腰刀護(hù)衛(wèi)在馬車后邊,一眼看去,足有百人之眾。

    周寧抬頭看了一眼,心中頗為好奇,什么人竟能使這么多精兵強(qiáng)將,一路護(hù)送?

    要知道,歐陽霓身為定州之主,親自吩咐許亮派人護(hù)送周寧一路回往定州,許亮不敢懈怠,急忙派遣三十多名精銳騎兵一路護(hù)送,而這馬車之人,卻是輕而易舉一般,輕輕松松的便有百人之眾的精兵強(qiáng)將一路護(hù)送。

    車簾還未掀開,早有隨行丫鬟急忙搬來下車的凳子,嬌聲喚道:“小姐,地方已經(jīng)到了。”

    噗通一聲,卻見馬車后邊領(lǐng)頭的帶甲之人,鎧甲激昂,來到車前低頭卑微道:“小姐,已經(jīng)到地方了?!?/br>
    只見青絲紗袖輕裹的雪白玉手,嬌媚動人的掀開珠簾,那丫鬟眼尖,急忙撫住那纖纖素手,周寧也算是見慣了美人玉手的人,這等酥滑嬌嫩,魅惑叢生的雪手,倒還是第一次見著。

    丫鬟輕撫美人玉手,那美人移身相見,剛一露面的一瞬間,便已讓男人置身在極度誘惑之中。

    似柳若萱那等絕色清冷的天上仙女,令人不敢逼視其絕美,生怕褻瀆了仙女,而眼前女子,卻恰好相反,渾身充滿了一種天生麗質(zhì)的媚,媚到了渾然天成,毫無瑕疵。

    如瀑般長長的秀發(fā),隨風(fēng)輕輕舞著,云鬢之間,綴以明黃首飾,與那烏黑秀發(fā)交相輝映,更襯的高貴動人,她的秀眉,婉約美麗,她的一雙美眸,顧盼之時,自有萬般風(fēng)情,嬌媚動人。

    她的臉蒙著水青面紗,看不清那魅惑眾生的容顏,卻若隱若現(xiàn)透過那水青的面紗,看到那紅潤誘惑的唇,是那般高傲冰冷的紅唇。

    往下看去是她纖細(xì)雪頸,肌膚白的如雪,嫩的似水,任誰也挑不出絲毫的毛病來,香肩落著大捧烏黑秀發(fā),渾圓香肩,猶如溫柔山巒,充滿了原始誘惑。

    衣襟敞開處,是那大片裸露雪膚,一道高聳滑膩的乳溝之下,是那霜雪一般的白衣抹胸,抹胸之內(nèi)兩團(tuán)高高膨起的雪滑豐滿,無聲無息訴說著她的溫柔誘惑,一股芳香似欲迎面撲來。

    再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看去,再贊美的詞句都不足以形容,誘惑到極致的窈窕身材,處處皆在令男人生出原始欲望,美若楊柳,修長窈窕的美人玉體,穿著及地長裙,素手輕提衣裙之時,微露金縷香鞋,她真是處處都透著香艷的女子。

    馨兒已是不知不覺醒了過來,瞅了瞅那女子,撇嘴不語,丫鬟小心翼翼的撫著她手,大氣都不敢喘,后邊人更是埋頭低首,不敢亂看,這嬌滴滴的女子,竟是這般令人敬畏嗎?

    店掌柜早已跪在門口,這女子正眼也不看,徑自走過去了,后邊跟著丫鬟,似過門檻之時,一不小心踩著了自己裙子,哎呀一聲跌倒地上,手里捧著的粉紅玉瓶,登時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直嚇的小臉慘白,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女子蹙眉回頭,目光生冷,早有男子厲聲呼嘯,抽鞭便打,打的丫鬟哀聲哭叫,一口一個娘娘饒命,那女子充耳不聞,冷冷相看,丫鬟轉(zhuǎn)眼被抽的滿是血痕,在地上哭叫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后邊人更是嚇的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

    丫鬟一身白衣,遍體血痕,哭叫的死去活來,掌柜的看在眼里,也沒敢說話,周寧猛然拍桌道:“定州的天,還自有歐陽館主在,那容你們這般放肆?”

    護(hù)送女子的領(lǐng)頭之人,一聽這話,大聲憤怒道:“不想活了嗎?”

    許亮派來護(hù)送周寧的人,急忙出來道:“老哥哥,這位公子可是歐陽館主,急著要見的人,都是誤會一場?!?/br>
    兩邊人都是驚愕不已,叫苦不迭,一聽歐陽館主的名號,個個也不敢亂動了,周寧扶起丫鬟,看她模樣秀麗,兀自哭的梨花帶雨,滿臉恐懼,忍不住扯住她手交給馨兒道:“誤會一場,多有得罪了。”

    那女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上樓去了,后邊侍衛(wèi)烏壓壓一片的散開了,店掌柜兀自搖頭晃腦的走過來,唉聲嘆氣道:“這位爺,您好端端的惹這位小姐干嘛,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br>
    周寧皺眉道:“她是什么來頭?”

    掌柜的滿臉恐懼道:“你惹不起,人家來頭

    大的很呢!”

    說完唉聲嘆氣的走了,周寧聽的一愣,想遍了一圈都不知道這號人物,連趙雨,吳文明都被收拾了,定州還有誰會這般大的來頭嗎?

    馨兒滿臉擔(dān)憂道:“相公,馨兒看那姑娘,好可怕啊,也許真如他們所說,要不然別人怎么那般害怕她……”

    周寧道:“沒事,有歐陽館主在,怕什么?”

    那丫鬟臉都嚇白了,哆哆嗦嗦的話也說不出來,馨兒帶著她回了房間,周寧一個人坐在院子里,護(hù)送他的人,兀自心有余悸道:“爺,凡事還是少管閑事的好,容易惹火上身啊?!?/br>
    周寧看了看他道:“那女的是誰啊?”

    眼前這個彪悍漢子,卻是打了個哆嗦道:“說不得,說不得,小的還想多活幾年……”

    周寧皺眉道:“以前的袁少秋,趙雨之流也沒這么厲害啊,你又怕什么?”

    那人探頭探腦湊過來道:“如今不一樣啦!”

    周寧聽的滿是不解,短短快四年時間,就有這么大變化嗎?

    忍不住搖頭嘆了嘆氣,夜色又深了幾分時,周寧上樓吹燈睡覺,群山之中一片靜謐,兩女左右睡在他懷里,楚嫣還沒睡著,馨兒卻是埋頭大睡,睡的香甜無比,楚嫣聽他呼吸輕緩不定,輕聲道:“夫君還在擔(dān)心嗎?”

    周寧淡聲笑道:“不是,只是平白無故有些急著想家了。”

    楚嫣美麗道:“嫣兒聽出相公心情不好哩!”

    周寧伸手撫摸著她如瀑柔順的長發(fā),含笑道:“嫣兒不要多想,睡吧。”

    第二日天剛亮,便早早出發(fā)去了,那丫鬟名叫珠兒,一路隨行,四個人坐在馬車?yán)铮閮翰辉趺凑f話,還是馨兒陪著她。

    到了中午時候,天上下起了大雨,淋的人睜不開眼睛來,路過一處頗為寬敞的一處破廟時,路邊大樹底下拴著許多駿馬,好多人在里面避雨,正是那伙昨夜的女子。

    那女子被眾星捧月一般,被眾人簇?fù)碇?,丫鬟打著青花紙傘,遮在女子頭頂,女子白紗蒙臉,云鬢烏黑,點(diǎn)綴著明黃首飾,嬌軀換了一襲粉色襦裙,更襯的肌膚如雪,白的晃眼。

    紙傘之下,白紗遮臉,看不清她神情容顏,只是淡淡坐著,秋水明眸靜靜瞧著滿天風(fēng)雨,周圍群山如畫,配上如此嬌美女子,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屋檐下水流墜落下來,那女子衣裙略染幾分水氣,長裙如花綻放中,微露穿著繡鞋的美人玉足,只是這般美景,也無人敢看。

    別人更是大氣不敢喘,顯是此女脾氣不好。

    周寧等人呆在馬車?yán)锉苡?,其他人急急忙忙自尋避雨地方去丫鬟一聽女子就在外邊,嚇的花容失色,馨兒是聰明姑娘,柔聲?xì)語安慰,這才問出了幾分底細(xì)。

    原來此女本是昌郡城中,一家大戶千金,家門破落之后,寄身煙花場所,雖在煙花場所,此女憑借美貌也是過著大家小姐的生活,出門游玩必是眾人簇?fù)恚跞缧窃?,此女美貌,讓無數(shù)男子被迷的神魂顛倒,個個一擲千金,只為求見美人一面,也難上加難。

    那嬤嬤極富生意頭腦,更是刻意經(jīng)營,只讓人隔靴搔癢,只見其面,連個手兒也摸不著,欲求不得,更惹得人追捧無數(shù),對這女子也是愛惜的很,養(yǎng)在深閨之中,當(dāng)成了搖錢樹,久而久之,聲名在外。

    珠兒正是伺候她的丫鬟,此女名喚雪兒,平素美貌嬌媚,只是對待身邊丫鬟,稍有違逆,便行打罵,直到兩個月前,來了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少年公子,看他穿著雖樸素,但容貌卻俊美的很,氣質(zhì)貴不可言,談話之間,雖是平常一般,可旁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很是害怕。

    那公子一見小姐,便是喜歡的緊,旁人摸個手兒都不得,他卻當(dāng)天夜里就留在了小姐房間。

    過完夜,他沒到天亮就走了,過了七,八天的樣子就又回來了,以后隔三差五的就要過來,這次來定州來,也正是與那公子相會。

    外邊大雨漂泊,那名喚雪兒的女子,肩負(fù)紙傘步步走向廟里,看她背影真?zhèn)€是美態(tài)萬千,風(fēng)情萬種。

    待雨停了之后,便又開始趕路,一邊掀著車簾,看那沿途風(fēng)景,一路馬不停蹄,又于次日下午到達(dá)定州城外。

    定州城外此時此刻卻是別樣風(fēng)景,壯麗至極,聽城外大道的圍觀百姓說,這些日子正是定州圍獵時候,州內(nèi)眾多文臣武將隨行,大路之上,一條烏壓壓一片的長龍,蜿蜒不絕的通往城門,三千精兵強(qiáng)將在前開路,行軍之中高舉康字旗幟,數(shù)百面旗幟隨風(fēng)狂舞,壯觀無比。

    開路先鋒過后,舉著籠字旗幟的兩千府兵,舉著籠字旗,人人身披赤黑鐵甲,個個手按雪亮鋼刀,鋼刀無鞘,人人左手倒提刀炳,置于左側(cè)腰間,一把把鋼刀耀眼,一面面籠字旗飄揚(yáng)。

    府兵之后,便是一輛輛接踵而至的朱紅馬車,前呼后擁而來,一輛輛馬車兩邊,三百名青衣美女,一個個輕紗蒙面,倩影窈窕,紗袖

    輕裹素手,提著一盞盞燈籠,一陣香風(fēng)瞬間彌漫空氣之中,惹得圍觀之人爭先恐后的瞧著大群少女。

    馬車過后,便是一陣陣猛獸咆哮之聲,圍獵所獲,多有猛獸,被木籠關(guān)押而來,籠中野獸看去萎靡不振,時而仰頭咆哮,滿是驚恐之色,一輛輛的通往城門。

    浩浩蕩蕩過去之后,馨兒關(guān)上車簾道:“哇,相公這兒的定州,也好有氣勢啊?!?/br>
    周寧笑道:“要不然,九重天何必苦需魔海之外增援?不止定州如此,臺州,北國,也皆是猛士如云之輩,故而九重天所說,未雨綢繆之言,甚有荒唐?!?/br>
    楚嫣笑道:“霧江水師輕視別人,夸大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妖族未出時,霧江水師稱為第一,也是世間公認(rèn)的,只是不幸,既有霧江水師,卻來魔都水師?!?/br>
    周寧沉吟道:“要說單打獨(dú)斗,誰也不是魔都水師的對手,霧江水師也是求取海國都月的增援,才勉強(qiáng)與魔都水師實(shí)力拉平,若得昌郡,臺州兩家水師的增援,以四家水師擊其一家水師,魔都水師再厲害,也未必扛的住?!?/br>
    楚嫣握緊他手,柔聲道:“凡事想的太美,也不太好呢,臺州,昌郡,又如何會平白無故的增援霧江?!?/br>
    周寧摟緊她道:“我的愛妻,戰(zhàn)事如何,只能看天意了。”

    定州城就在眼前,近四年時光看去,沒什么大的變化,只是更繁華了一些,人也更多了一些,車馬進(jìn)了城時,負(fù)責(zé)迎接的是軒轅文。

    軒轅文更成熟了幾分,笑說道:“周兄回來的,真是姍姍來遲了?!?/br>
    周寧連忙抱拳道:“信中聽說,你成親了?”

    軒轅文點(diǎn)點(diǎn)頭,滿面幸福笑容道:“正是如此,前年成的親,妻是定州人,去燒香時候認(rèn)識的。”

    周寧急忙恭喜道:“可惜,我身在妖界沒有去喝酒,你別心里去啊?!?/br>
    軒轅文搖頭笑道:“太見外了,補(bǔ)上也不遲?!?/br>
    目光又看了看馨兒,楚嫣道:“這便是你說的那兩個賢內(nèi)助嗎?”

    周寧含笑介紹道:“這是馨兒,這是楚嫣,我的兩個愛妻,也是賢內(nèi)助。”

    軒轅文合拳笑道:“好福氣,且回公主府看看吧。”

    兩人回去時候,談起這幾年變化,有說有笑,周寧又問起瑾月,軒轅文笑道:“瑾月小姐依舊深受館主喜歡?!?/br>
    周寧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仙兒小姐如何了?”

    軒轅文道:“仙兒小姐還是老樣子,在定州游山玩水,寄情于書畫,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哩,對了,她身邊還有個吃不飽?!?/br>
    周寧為之笑道:“吃不飽哥哥還真找到這兒了,不過他在妖界也是這么說的。”

    軒轅文道:“妖界戰(zhàn)事不是緊張嗎,九重天好幾次求取援兵了,館主正為這些事煩惱。”

    周寧神色一正道:“比兄說的更加嚴(yán)重,妖兵之強(qiáng)大,已經(jīng)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九重天那般兵多將廣,都不是妖兵對手,連連敗退,這次兩邊更是大集士卒,要在甲州一線,決一死戰(zhàn)?!?/br>
    軒轅文道:“妖族之厲害,我也素有而聞,那九重天抵擋不住,也在情理之中?!?/br>
    周寧道:“那館主意思呢?”

    軒轅文笑道:“這卻不知了?!?/br>
    周寧點(diǎn)頭道:“哦,原來是這樣?!?/br>
    送到了公主府門口時,軒轅文看天色已晚,便自己回家去了,公主府里也沒有什么變化,馨兒與楚嫣陪同著府里丫鬟歇息去了,珠兒也跟著。

    而周寧則跟著白衣丫鬟,去見歐陽霓,沿途所見,高墻之內(nèi)處處樓閣林立,走廊深處掛著一盞盞燈籠,周寧走在其中并不陌生,路過一片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小湖,穿過湖面木橋,岸上一座朱紅小亭,小亭周圍許多年輕貌美的侍女正在疊花燈。

    湖邊一名修長倩影,穿一襲鵝黃紗裙的絕色美人,正是歐陽霓。

    歐陽霓美眸看來,臉上一笑道:“是周寧嗎?”

    周寧急忙彎腰道:“祝館主玉體安康!”

    歐陽霓背負(fù)玉手,美麗動人道:“一別快四年,你成熟了許多,可喜可賀?!?/br>
    周寧恭敬道:“館主夸獎了?!?/br>
    歐陽霓看了看他道:“在妖界沒吃苦吧?”

    周寧道:“沒有,沒有?!?/br>
    歐陽霓點(diǎn)點(diǎn)頭道:“妖界的事,我也聽說了,聽說妖族和九重天之間,戰(zhàn)事很激烈,依你在妖界幾年,對此如何看法?”

    周寧想了想道:“妖兵強(qiáng)大,九重天恐怕難以抵擋,所以一直請求援兵?!?/br>
    歐陽霓輕笑道:“關(guān)于向妖界派遣援兵之事,就先擱置一邊吧?!?/br>
    周寧點(diǎn)頭稱是,又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她,歐陽霓聽到柳若萱時,美眸含笑道:“此女倒是厲害的很?!?/br>
    周寧贊同道:“紫寒公主雖是女人,可有些事情上,也真是令人敬佩的?!?/br>
    歐陽霓道:“他們的甲州決戰(zhàn),你離開時候,進(jìn)展的如何了?”

    周寧道:“不瞞館主,妖族的魔都水師,我是親眼見過的,此時此刻六百多艘戰(zhàn)船橫行甲州海上,空中另有兩百艘神威巨艦助戰(zhàn),一經(jīng)出現(xiàn),遮云蔽日,天地為之黑暗,炮擊甲州沿海地區(qū)時,濃煙滾滾,不見天日,只見一門門火炮肆虐,所到之處,一片廢墟?!?/br>
    她玉

    手輕拂湖水道:“那九重天的霧江水師,是如何應(yīng)對呢?”

    周寧道:“紫寒公主已往霧江水師督戰(zhàn),海國都月也已派船增援,從海上力量來看,雙方勢均力敵?!?/br>
    歐陽霓道:“甲州陸上如何?”

    周寧道:“慶州五個府,甲州兩個大營,龍城三十萬援兵,盡數(shù)匯集,與妖兵尚在對峙。”

    歐陽霓聽完道:“妖界命運(yùn),實(shí)則決于海上。”

    她說完含笑道:“你住的地方,一直沒變,先回去休息吧?!?/br>
    周寧點(diǎn)頭稱是。

    而公主府的花園里邊,一群女孩子正在里面聊天,大黑安安靜靜躺在地上,任憑杏兒摸著它的腦袋,旁邊瑾月,南宮仙兒,林夢雪都在。

    走廊邊懸掛著燈籠,燈火柔和的照了過來,杏兒伸了個懶腰,摸著大黑腦袋聽人聊天,如今魔海內(nèi)外,暢通無阻,妖界的消息也是很順暢的送了過來,也都知道妖界現(xiàn)在打的亂七八糟。

    這邊都是女孩兒聊天,旁邊倒還湊了個人,聊天自然少不了喝茶,下棋,南宮仙兒與林夢雪一邊下棋,一邊聊天,吃不飽殷勤十足的伺候在身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大獻(xiàn)殷勤。

    南宮仙兒早已習(xí)慣,舉著一枚白子道:“妖界現(xiàn)在甲州戰(zhàn)事吃緊,想必一定不太樂觀了?!?/br>
    瑾月在旁和杏兒坐在一塊兒道:“最新消息是,九重天和妖族在甲州對峙,磨刀霍霍的展開甲州決戰(zhàn)了?!?/br>
    南宮仙兒落下棋子道:“也不知是誰會贏?!?/br>
    瑾月想了想道:“應(yīng)是妖族大一些吧?!?/br>
    南宮仙兒聽了道:“妖族勝算確實(shí)比較大。”

    吃不飽倒了一杯水,嘿嘿笑道:“仙兒meimei,來喝口水?!?/br>
    南宮仙兒接過茶喝了,林夢雪瞧在眼里,嫣然一笑道:“吃不飽大哥,還真是勤快哩?!?/br>
    吃不飽得意笑道:“那是自然!”

    南宮仙兒看了看吃不飽,含笑道:“從妖界跑到這兒來,也是辛苦你啦!”

    吃不飽急忙道:“俺從來都不覺苦?!?/br>
    杏兒摸著大黑腦袋道:“周寧一去都快四年了,也不知道這兩天能不能回來……”

    吃不飽得意洋洋道:“周寧兄弟在甲州享福的很呢,左擁右抱的,不信你問瑾月jiejie?!?/br>
    杏兒吐吐舌頭道:“不必問,早知道啦,男人嘛……人之常情”

    南宮仙兒與林夢雪閑閑散散的下著棋,吃不飽緊緊瞧著棋盤,出口道:“嘿,仙兒meimei快贏了?!?/br>
    林夢雪俏臉含嗔道:“吃不飽大哥,您可真偏心!”

    南宮仙兒收回玉手,恬靜笑道:“不下了,不下了,咱們坐在這兒聊天也就是了?!?/br>
    吃不飽擠在一群女孩兒身邊,聞著陣陣香氣,大感幸福無限,一群女孩兒聊了半天,先是杏兒犯困,一個人牽著大黑走了,后是瑾月困意上來,轉(zhuǎn)身也走了,林夢雪和南宮仙兒聊了會,也是走了,吃不飽等了半天,等的就是現(xiàn)在,眼見四下無人,急忙湊上來道:“仙兒meimei,俺送你回去吧?”

    南宮仙兒伸了個懶腰,美麗動人的站起身來道:“我一個人回去就行啦,吃不飽哥哥也早點(diǎn)回去睡?!?/br>
    吃不飽等了半天,為的就是與佳人獨(dú)處,急急忙忙道:“沒事兒,沒事兒,俺送你去?!?/br>
    南宮仙兒笑了一笑道:“那好,你便送我回去?!?/br>
    說著轉(zhuǎn)過嬌軀,走在花園深處,順便折了鮮花,迎面看見了周寧,周寧瞧見吃不飽正在獻(xiàn)殷勤,忍不住笑道:“哥哥過的真滋潤啊?!?/br>
    吃不飽揉揉眼睛,吃驚道:“呦,這不是周寧嗎?”

    周寧道:“是我呀?!?/br>
    吃不飽嘿嘿笑道:“不在妖界享福了?”

    周寧搖頭嘆氣道:“思鄉(xiāng)心切啊……”

    吃不飽哈哈笑道:“隨你,隨你?!?/br>
    周寧看了看南宮仙兒,南宮仙兒輕輕一笑道:“回家了就好?!?/br>
    周寧點(diǎn)頭笑道:“我急著去看杏兒,吃不飽哥哥,可要陪好仙女啊?!?/br>
    惹得南宮仙兒一陣笑嗔,吃不飽嘿嘿直笑。

    周寧回來院子時候,大黑正在院里玩耍,杏兒跟馨兒,楚嫣坐在房間里聊天,周寧進(jìn)來時,瞧見杏兒就握住她手道:“jiejie真是越來越漂亮了?!?/br>
    杏兒笑道:“油嘴滑舌的?!?/br>
    周寧瞧了瞧三女,忽而笑道:“不如在外邊買個宅子吧?”

    杏兒道:“這里不是挺好的么?!?/br>
    周寧在她臉上看了看,咳嗽一聲道:“晚上睡覺,不太方便嘛?!?/br>
    杏兒大羞道:“你個壞蛋!”

    周寧笑道:“真是時光如水,越看杏兒姐,越是漂亮??!”

    ***

    兩個月后大雪,定州城內(nèi)處處張燈結(jié)彩,喜迎新年,爆竹聲中一歲除,又是一年匆匆過去,自歷月762年至歷月764年,定州歷時兩年的南下戰(zhàn)役,摧枯拉朽一般取代了梁國,戰(zhàn)亂數(shù)十年的天下,終于平靜了下來。

    如今是歷月767年,慶祝新年之機(jī),庭院一盞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外面鵝毛大雪飄飄,在座中人滿滿相聚,座無虛席,一邊欣賞大雪,一邊飲酒說笑。

    定州方面,朱霖,王景勝,張彪,許亮,李

    穆,吳德,周寧,吃不飽,富貴,軒轅文,歐陽霓,趙玉兒,瑾月,瑄瑄郡主,袁小蝶,柳君奴,南宮仙兒,周寧,吃不飽,林夢雪,杏兒,妃裳雪,富貴,楚嫣,馨兒,珠兒。

    酒香飄逸中,一縷縷花火沖天而起,歐陽霓與趙玉兒,妃裳雪坐在一塊兒飲酒,趙玉兒笑盈盈道:“冉兒去哪了?”

    歐陽霓笑著飲了一杯酒道:“小魔頭半年多沒回來了,在方姑娘那兒?!?/br>
    趙玉兒笑道:“今晚肯定回來吧。”

    歐陽霓為她倒了一杯酒道:“肯定回來。”

    趙玉兒喝著喝著,嬌笑道:“一轉(zhuǎn)眼,這么多年過去了,真是如夢一樣。”

    歐陽霓噗嗤笑道:“可不是嘛?!?/br>
    趙玉兒又看向吳德道:“唉,吳大人看著蒼老了許多,朱霖也是幾分感慨,畢竟吳德聽說吳文明病死在定州之時,也是強(qiáng)壓悲痛,在前線拼命作戰(zhàn),一直待到大局已定,才匆匆趕了回來,轉(zhuǎn)眼之間,曾經(jīng)的一切都似在夢中了?!?/br>
    這邊飲酒之時,外邊走來一名絕色美女,旁邊攜手而來一個少年,趙玉兒招他過來道:“你歐陽姑姑還念你呢!”

    冉兒松開美人玉手,整個人挨到歐陽霓旁邊笑說道:“也是匆匆就趕回來了?!?/br>
    趙玉兒道:“在方姑娘那兒還聽話吧?”

    冉兒笑道:“冰姨對我很好,姑姑不用擔(dān)心?!?/br>
    趙玉兒探出玉手摸摸他頭道:“好孩子,長的這么好看,真是傳了你爹娘的樣子?!?/br>
    歐陽霓也探出手來摸著冉兒頭頂?shù)溃骸霸谀惚棠莾鹤x書,雖然清凈,可也別太任性,知道嗎?”

    冉兒笑道:“姑姑放心吧?!?/br>
    方冰容顏笑意盈盈的,舉杯走來,歐陽霓起身敬了一杯酒道:“方姑娘,快來坐這?!?/br>
    方冰嫣然一笑,優(yōu)雅坐下,兩女對飲了一杯,歐陽霓看著她絕色容顏道:“有些日子沒見,方姑娘真是越來越美了。”

    方冰美麗笑道:“館主才是大美人兒。”

    冉兒挨在她旁邊笑道:“冰姨說的對,姑姑才是大美人兒!”

    歐陽霓美眸一笑道:“小魔頭,你不聽話了不是?”

    冉兒急忙縮縮腦袋道:“沒沒……”

    歐陽霓笑嗔道:“好了,坐我旁邊來吧!”

    周寧靠著窗時,遙望滿天大雪飄飄,妖界那絕色仙女,此時此刻又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