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傳】(6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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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郡主 27/5/26 第六十襄愿君安康盈盈芳香 瑾月提到南宮仙兒這個名字之后,周寧了解的不太清楚,旁邊下人孫祥上前 說道:「天下美女很多,但是傾國傾城,絕色難求的美女屈指可數(shù),南宮仙兒很 不巧就是其中一位,以才氣貌美聞名,在梁國京師時候公開獻(xiàn)藝時,京師幾條大 街車馬堵塞,達(dá)官貴人爭相一睹芳容,無數(shù)人神魂顛倒,為求一親芳澤的男人數(shù) 都數(shù)不完?!?/br> 瑾月玉手輕撥楊柳道:「祥叔,說這些干嘛?」 孫祥輕咳一聲笑道:「是是是,老奴多嘴了。」 瑾月轉(zhuǎn)過嬌軀,留一個秀發(fā)飄飄的婀娜背影道:「周寧,我們走吧?!?/br> 一處大殿熏香環(huán)繞,大殿內(nèi)幾縷燭光流連僧人袈裟,無相僧人披著一襲朱紅 袈裟,俊美的臉一如既往寶相莊嚴(yán),清澈目光似看破了一切道:「貧僧一路從梁 國京師遠(yuǎn)行而來,但見天下戰(zhàn)亂無窮,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本是繁華一方已 化為滿目瘡痍,幾與阿鼻地獄無異?!?/br> 李穆接著道:「佛門慈悲,法師眼見天下如此,心中悲痛在所難免?!?/br> 朱霖輕抖衣袖,端起一杯熱茶道:「南方饑荒遍野,人人易子相食,也不知 是否蒼天降下災(zāi)難。」 李穆看向殿外煙雨道:「說來大亂之下,修道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一個人青 燈古佛,流浪云游于四海,也不失為一樁美事?!?/br> 朱霖目光落到無相僧人身上道:「法師以后有什么打算嗎?」 無相僧人想了想,搖頭笑道:「以前在鴻光寺做了主持之后,深感貴國恩德, 貧僧這次重游故地之后,打算去往妖界?!?/br> 朱霖想起妖界兇險,忍不住皺眉道:「妖界魔海大浪吞天,日月無色,哪有 船只敢渡過魔海,法師還是慎重些好?!?/br> 無相僧人面不改色淡淡道:「貧僧聽聞妖界是未有佛法之地,貧僧這才攜帶 經(jīng)書一萬八千零一卷,欲渡過魔海進(jìn)入妖界傳法普渡世人,正所謂前途兇險,我 不入地獄誰入地獄?!?/br> 無相僧人說著目光清澈落到冉兒身上,輕笑道:「這位小施主,好俊的相貌, 身上頗有龍鳳之氣,不知是何人之子?」 冉兒本就相貌清秀好看,年紀(jì)雖幼小,卻有幾分貴人氣質(zhì),冉兒聽人談起自 己,純凈的瞳孔瞧了瞧無相僧人,忽而轉(zhuǎn)過頭依偎進(jìn)歐陽霓懷里,把臉藏進(jìn)歐陽 霓飽滿酥胸里一句話也不說。 歐陽霓摸摸他頭頂,柔聲笑了笑道:「冉兒是我jiejie的孩子,父親是燕亦凡?!?/br> 無相僧人笑道:「這也難怪,公主她是貴人,她的孩子,自也會如她一般高 貴福厚?!?/br> 他說著忽而話題一轉(zhuǎn)道:「只是燕施主身在臺州,公主她芳影難尋,這孩子 也不知何時能見到他的父母?!?/br> 卻不料冉兒忽然蹦出一句話道:「我爹娘不得已離開我,沒辦法了才讓姑姑 照顧我,我怎么會怪?早晚有一天,爹娘都會回來的。」 無相僧人面露微笑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館主真有福氣?!?/br> 歐陽霓嫣然一笑道:「法師言笑了,我怎么會有福呢!」 無相僧人又道:「這孩子有親事了嗎?」 李穆聽了爽朗笑道:「法師問的很好,我州已經(jīng)跟岳云龍說好了親事,他的 義女林夢雪美艷動人,性格溫柔,要不了幾天就會到定州,這門親事關(guān)系重大, 也是我州表明抗衡北國的一個決心?!?/br> 冉兒猛的探出腦袋急道:「我不要岳云龍的女兒,我只要姑姑一個人,我要 姑姑做我媳婦兒!」 冉兒一句話,把正在喝茶的朱霖說的目瞪口呆,一向智謀多端的李穆尷尬無 比,只能捂嘴咳嗽一聲掩飾自己尷尬,他都不知道說什么了,連美麗端莊的歐陽 霓都有幾分發(fā)懵,俏臉忍不住就紅了,急忙嗔道:「你這孩子,不許在客人面前 胡說!」 冉兒還要再說,歐陽霓急以玉手捂住他嘴道:「你不聽姑姑的話了?」 看到眼前這幕,無相僧人只得起身笑道:「貧僧突然想起另有別事,就先告 辭了。」 冉兒話少,一說話驚死人,李穆是冉兒的半個老師,今兒出了這種事,李穆 算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歐陽霓閨房內(nèi)紅紗浮動,香氣迷人,歐陽霓穿著一襲鵝黃色的紗裙,烏黑長 發(fā)柔順的披散下來,更襯的香肩玉背誘人,半截紗袖輕裹雪白晶瑩的玉臂,露出 來的肌膚白皙嬌嫩,此時此刻如同深閨小姐對鏡梳妝。 李穆在旁打破沉默道:「館主不該再讓冉兒跟您睡一張床了,他從小到大都 跟您睡一起,難免過分的依賴?!?/br> 歐陽霓放下梳子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去跟瑾月睡吧。」 李穆點(diǎn)頭道:「這倒也是一個好辦法。」 歐陽霓站起嬌軀,瞧著窗外道:「南宮仙兒要在公主府住幾個月,事不宜遲, 一會兒你就帶著冉兒把他送給瑾月那里,讓瑾月照顧好他,也許等他長大了,我 就該回瑤池了?!?/br> 李穆上前一步來到她身后道:「館主怎么了?」 歐陽霓嬌嘆道:「我是修道的人,不該總癡戀塵世,瑤池的人終究是歸隱山 林的好。」 李穆愁悶道:「公主她先走了,館主要是再走了,將來趙雨如何能容下公主 的兒子?」 歐陽霓淡淡翻轉(zhuǎn)玉手,從窗外接來幾許冷雨,李穆又進(jìn)一步,沉思片刻道: 「趙雨早就看不慣我們了,翻臉是早晚的事,周寧一事他殺人整村,何嘗不是一 個例子?!?/br> 歐陽霓回過身認(rèn)真道:「那你說趙雨是傀儡嗎?」 李穆咳嗽一聲,輕道:「有名無實(shí)的確是個傀儡,不過總比當(dāng)初的小乞丐好 太多,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只是他一伙人處心積慮要害冉兒可就過分了,公主就 冉兒一個兒子,說到底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有個輕重也是正常之事。」 歐陽霓輕移嬌軀來到桌邊倒了杯茶道:「李穆你過來?!?/br> 李穆猶豫一下終究是來到她身邊坐下,只覺整個人都被她衣裙玉體散發(fā)的香 氣給溫柔包圍,是清新淡雅的香,當(dāng)年的少女,今日的歐陽霓,曾經(jīng)喜歡笑,就 那么隨意的嫣然一笑迷死無數(shù)男人的她,笑容越來越少了。 修長玉立的嬌軀穿著一襲鵝黃色的紗裙,顯得高貴而冷艷,予人高不可攀的 感覺,衣裙把曼妙銷魂的玉體襯托的更加美麗端莊,長長的秀發(fā)輕落香肩,鵝黃 色的輕衣裹著香肩,使得如瀑秀發(fā)柔順而又幾分散亂,衣襟敞開處,幾許滑膩光 滑的晶瑩肌膚,一道絲滑深邃的溫軟乳溝。 李穆怔怔的瞧了半天,歐陽霓伸出雪白玉手,紅唇含住茶杯輕吮慢飲,把自 己紅唇的蘭香都留在了杯上,連那茶水染上紅唇的香味,那杯子砰的一聲,已然 落在李穆面前。 李穆把那沾染著紅唇香痕的杯子拿了起來,輕品香茶。 「我知道你喜歡我,從你看我的眼起。」歐陽霓忽然說出這么一句。 她說著輕聲道:「可是,一個人不管怎樣都必須經(jīng)歷孤單的痛苦,你且想想, 誰又是一帆風(fēng)順,事事如意?」 李穆慢慢慢放下杯子道:「不瞞館主,不合適的事情,我做不到?!?/br> 歐陽霓柔聲道:「人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合適,可又不得不作出選擇,違逆了 自己的心意,強(qiáng)迫自己去接受,只因?yàn)?,我們是人,我們有七情六欲,我們有飛 禽走獸所沒有的智慧,男女之合,合乎天理,你也是一個被許多深閨小姐看上過 的人,這十年來,沒有一個女人陪伴身側(cè),一個人過,真的好嗎?」 「男女之合,合乎天理,那館主呢?」李穆恍惚吐出這么一句,包含著他的 疑問。 歐陽霓玉手支著俏臉道:「我說的男女之合,并不僅僅是床第閨房之樂,更 有男女成婚的意思,如果男女全是為了欲望而交合,我并不贊同,我相信夫妻成 婚,并不僅僅是過程,一個儀式,成婚代表的更是彼此交付自己一生。」 「況且說實(shí)話,你也該成家了,總是一個人不太合適,聽說城南的一位小姐, 貌美富有才氣,頗為仰慕你,你何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br> 李穆沉默不言,目光卻是次沒有顧及的落在她的胸前,看著她抹胸內(nèi)的 飽滿,看著胸口露在外面的那一道絲滑晶瑩,富有彈性的乳溝,他甚至有些羨慕 冉兒了,冉兒可以經(jīng)常在別人面前把自己的臉埋進(jìn)她的酥胸里,而卻沒人會說什 么,冉兒只是一個小孩子,一個沒有母親陪他的小孩子,歐陽霓就在扮演著他的 母親。 她輕抬白皙勝雪的誘人玉臂,修長玉手緩緩游移的落在自己胸前,玉指微一 挑逗絲滑雪白的乳溝,輕如嚶嚀耳語一般:「你膽子大了,以前你只敢偷偷的看 我這里,只是我卻開始看不起你了……」 李穆聞言心神猛然一震,歐陽霓亭亭玉立起身淡聲道:「如果別人想用美色 誘惑你,剛才你已然中計(jì)了?!?/br> 李穆大感慚愧道:「我,一時孟浪了……」 歐陽霓美目如水般清澈動人,雪白玉手拿起杯子,紅唇吐氣如蘭道:「一次 兩次還好,多了就不好了,來再喝杯茶,喝完了你就忙冉兒的事,瑾月為了教周 寧練劍,搬到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小院,沒有我在身邊,冉兒不習(xí)慣這么清冷的地 方,你告訴瑾月,讓她住回自己的房間,堂堂的門閥大小姐,由她來陪冉兒最是 合適不過,另讓周寧每日起早去瑾月住的小樓下面,再給周寧加一個好看的貼身 丫鬟,衣食用度必須要好,畢竟我們在趙雨這件事上虧待了他。」 李穆仔細(xì)聽完,一一記在心里道:「趙雨一心要親政,自然把冉兒當(dāng)做眼中 釘,rou中刺,這心思憋久了人總會不擇手段,作出不計(jì)后果的事?!?/br> 歐陽霓淡淡道:「那是他庸人自擾,冉兒將來就一定癡迷于這里嗎?玉兒公 主不是也有一個兒子嗎,他莫非全都要?dú)⒌?,真?dāng)別人看不出他那點(diǎn)心思?!?/br> 李穆將走之時,忽然忍不住問道:「冉兒他,親過館主那里嗎……」 歐陽霓轉(zhuǎn)過嬌軀道:「冉兒沒有娘在身邊,我就是他的娘,你何必在意這些?!?/br> 李穆哦了一聲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辦,我先告退了。」 她說完這句話之后,自己的臉卻紅了。 瑾月搬走了,搬到另一處獨(dú)棟的小樓,在那樓上住著的還有南宮仙兒,跟著 瑾月一同搬過去的還有不情愿的冉兒,冉兒跟瑾月早就熟悉,歐陽霓很放心,冉 兒也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惹了姑姑生氣,一路上撅著小嘴也不說話。 跟南宮仙兒同住一處小樓,更有許多貼心之處,南宮仙兒來公主府面見 到的就是瑾月和周寧,歐陽霓知道南宮仙兒旅途勞頓,也就貼心的讓瑾月負(fù)責(zé)住 宿的地方,南宮仙兒身份特殊,瑾月自然百般用心。 黃昏時,蒙蒙小雨還未停,也不知要準(zhǔn)備下到什么時候,天氣有些冷,冉兒 多穿了一件衣服,如同被流放的犯人,不情不愿跟著瑾月來到這小樓。 煙雨之中,二樓燈火亮著,想是南宮仙兒剛剛睡醒,冉兒撅著小嘴不情不愿 一步一步走著,心里只想念他的姑姑,好在瑾月早就跟他有些感情,倒也不怕冉 兒鬧著要回去。 周寧住的小院離瑾月住處也不是很遠(yuǎn),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歐陽霓特別吩咐 照顧他和杏兒,衣食用度樣樣都好,還許諾教他亂世立足的根本,武藝。 冉兒在家里是個寶貝疙瘩,到了晚上時候歐陽霓左思右想不放心,怕冉兒在 瑾月那里不聽話,只好派富貴偷偷來看一遭,富貴仔細(xì)聽了半天,房里冉兒跟瑾 月在房里正說話,過了好大會兒,聽見瑾月給冉兒脫衣上床的聲音,這才放了心 回去,這一番折騰也真是苦了歐陽霓的苦心了。 富貴原是慕容赤的貼身太監(jiān)福貴,奈何慕容沖和慕容極互不相讓,慕容赤死 了之后,富貴無處可去,只好來到了定州,恰逢歐陽霓急于知道北國的情況,也 就收留了他,在這定州好幾年,頗得歐陽霓信任。 定州本在袁正南手上初具規(guī)模,后在趙青青繼任之后收復(fù)了三座城池,趙青 青遠(yuǎn)走之后,歐陽霓繼任,又再次把定州推向進(jìn)一步的頂峰,富貴是歐陽霓的近 身之人,又是公主府的管家,自然不管去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 富貴一張老臉肌膚干枯皺褶,黑燈瞎火的,陰沉沉,眼光也有幾分陰柔,連 他的腰都被歲月侵蝕的有些彎曲了,走廊里空無一人,富貴忍不住輕咳一聲,他 年齡越來越多了,被風(fēng)一吹就想咳嗽。 他走著走著,走出小樓外細(xì)雨如粉落在衣衫上,他忍不住仰望暗淡星空,只 見夜色烏云慘淡,絲絲清涼小雨撲在臉面,鵝卵石鋪就的林蔭小道之中,花草盡 被濕潤,走著走著不遠(yuǎn)處迎面就撞來一名拿著燈籠的白衣姑娘。 先是一股含著女人柔軟體香的細(xì)風(fēng)緊接著拂面而來,只見黑暗中,那燈籠便 是唯一的光亮,更加清晰的映出一抹雪白玉手,修長嬌嫩,毫無瑕疵,可究竟是 什么樣的女人,能夠擁有這般美麗的玉手呢?? 富貴這輩子做了大半生的太監(jiān),他在皇宮里不知見過多少國色天香的女人, 哪里又是沒見過美女的人?不說近在咫尺的歐陽霓是世間屈指可數(shù)的絕色,便連 趙玉兒,瑾月,這些美麗如仙子的女人,他還見的少嗎? 燈籠的光線并不是很亮,隱隱約約瞧見對面是一名穿著白色襦裙的少女,富 貴順著燈籠散發(fā)出來的燭光,抬起頭來看去時,姿色美的真讓人懷疑眼前少女是 從畫里走出來的一般。 外邊不停下著雨,天氣也有些冷了,慢慢的開始入冬了,冉兒跟瑾月睡在床 上倒也聽話,剛開始還悶悶不樂,瑾月冰雪聰明幾句話下去說的冉兒心情大好, 在美女閨房睡的香甜,兀自身在福中不知福,還在胡思亂想惦記著歐陽霓。 歐陽霓獨(dú)居小樓,等了半天不見富貴回來,芳心登時不免有些急躁,穿著輕 衣在樓下煮茶,小孩子家的心思大人是猜不出來,比如明明看去很幼稚的玩具, 對小孩子家卻充滿了不一樣的誘惑力。 她等著等著,富貴終于帶著把傘回來了,老臉含愧道:「老奴仔細(xì)聽了大半 天,瑾月小姐跟小主睡在一起很好,說說笑笑的。」 富貴這么一說,知道冉兒跟瑾月睡一起很好,可歐陽霓雖然高興,但芳心竟 然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吃醋,意懶道:「你下去吧,明天不用伺候了,好好歇息 半個月再說?!?/br> 富貴答了聲謝,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了。 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區(qū)別,主動的似乎永遠(yuǎn)都是男人。 瑾月搬走的當(dāng)晚,小院里新來了一個熟人,杏兒,杏兒負(fù)責(zé)掌管文書,倒有 許多閑暇時光,牽來的大黑皮毛锃亮,好吃好喝下喂養(yǎng)的更加有精神,歐陽霓安 排二人住一個院,也是念在這兩個孤兒彼此也可以更好的說說話。 杏兒的房間就在周寧對面,門前載著一顆楊柳,大黑就拴在楊柳樹下,杏兒 來到定州后,就好像成了貴家小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在府上 養(yǎng)尊處優(yōu),甚得優(yōu)待,杏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就更加感謝歐陽霓的恩情 了。 杏兒牽著大黑來到小院時,這小院里本就是瑾月為自己精心挑選的偏僻所在, 風(fēng)景如畫,楊柳依依,少有人煙,瑾月搬走之后這院里住著的只有周寧,周寧房 里學(xué)著看書時,聽見院里有熟悉的狗叫聲,急忙出去一看,幾個仆人正在收拾房 子,穿著上等綢裙的杏兒巧笑倩兮,一只大黑狗拴在楊柳樹下,興奮歡實(shí)不已。 周寧看見杏兒和大黑,差點(diǎn)當(dāng)場開心的流出淚來,急忙跑過去一把抱住女孩 兒,緊緊摟在懷里,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心里只是想笑,杏兒同樣緊緊抱住周寧 道:「館主她真是個好人,她讓我在府上掌管文書,府上的下人們見了都喊我小 姐,這樣的恩情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報答她才好……」 周寧摟著杏兒柔軟嬌軀,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笑道:「一直都擔(dān)心杏兒姐,你 這樣說我就放心了?!?/br> 兩人在院子里摟在一起,大黑探著腦袋,晃著尾巴好奇的看著,卻說杏兒被 周寧摟在懷里,似乎恨不能和她融為一體似的,忍不住俏臉一紅,笑道:「我們 進(jìn)屋再說?!?/br> 周寧這時才發(fā)覺懷里摟著的柔軟嬌軀散發(fā)著香氣,胸膛上也緊緊貼著兩團(tuán)柔 軟,臉也跟著紅了,當(dāng)下急忙松開杏兒嬌軀,拉著她手兒一齊進(jìn)去自己房間。 杏兒進(jìn)去他房間看見墻壁上掛著的劍,柔聲笑道:「學(xué)武好,這亂世本就是 這樣,時勢造英雄?!?/br> 周寧握著她手一塊兒坐在床上,目光盯在她俏臉道:「杏兒姐,我們以后一 輩子都要在公主府嗎?」 杏兒眨眨眼睛,柔聲道:「館主她說,在這里別見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事實(shí)上她也確實(shí)這樣做了,報仇的事,你也不要想了,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有多好?!?/br> 周寧目光一淡,恍惚道:「總這樣躲在公主府里也不是辦法,趙雨一心要除 掉你我,若不是顧及著館主,一切都很難說,杏兒姐是女人,可我周寧雖然無一 技之長,又寄人籬下,總是盼望能有一番作為,報仇雪恨!」 杏兒仔細(xì)聽完他話語,緩緩抽回玉手道:「其實(shí)男人該這樣想,也是對的, 血債唯有血償,只是將來路途險阻,我一個女人又不能幫你,周寧,你選擇的是 不歸之路,你說是嗎?」 周寧望著窗外道:「也許是吧……」 杏兒轉(zhuǎn)過身輕聲道:「可是這樣,又能有什么意義,那些人位高權(quán)重,這世 界上只有你我了,真的不想再出什么事?!?/br> 周寧上前輕輕按住她肩道:「杏兒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些事情就不談 好了?!?/br> 杏兒強(qiáng)顏歡笑道:「嗯,你說的也是,何必說這些傷心的話,你看天色也不 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diǎn)睡吧?!?/br> 周寧點(diǎn)點(diǎn)頭送她出了門外,目試著杏兒住進(jìn)對面房中,燭火亮了一會兒,緩 緩熄滅,大黑躺在楊柳樹下睡覺,睡夢之中,兀自懶洋洋的甩著尾巴,也不知做 著什么樣的夢…… 莫非真是一條不歸路么?他心中卻平淡如水,仿佛這一切都是該發(fā)生的,順 其自然的。 天上的雨清涼,撒在人的身上,雨水涼絲絲的給人幾分清醒,幾分惆悵,茫 茫細(xì)雨中夜色漸深,公主府里的燈火也漸漸稀少,高墻之外的普通人家又是什么 樣的光景呢? 茫然若失間,周寧走過一道清幽小路,任憑絲絲縷縷的細(xì)雨拂在臉面,燈籠 在風(fēng)中搖擺,光輕輕照在身上,聽著風(fēng),聽著雨,忽而聞到一股淡淡幽香隨風(fēng)飄 來,恍惚之間,雨似停了…… 身邊亭臺樓閣如畫,花草濕潤,周寧只覺得風(fēng)雨之中,一股淡雅出塵的幽香 繚繞,無聲無息間悄悄的把他溫柔包圍,一把素花紙傘不知不覺遮在他的頭頂。 風(fēng)雨無聲,有絲絲長發(fā)被風(fēng)吹起,溫柔似水輕輕掠過他的臉龐,夾雜著如蘭 香氣,周寧長這么大,都沒有聞到過眼前這么好聞的風(fēng),幾乎是發(fā)自本能的深深 呼吸了幾口,把那香氣吸入口鼻,深入肺腑,但覺整個人都覺輕松了許多,心中 煩惱一瞬間俱都煙消霧散了。 周寧恍惚回過身,緊接著便是愣住了,一名青衣美女,也夜色之中,清清楚 楚的站在自己面前,近在眼前看時,真是美麗的讓人窒息。 不是別人,正是歐陽霓! 周寧驚訝無比道:「館……館主?」 驚訝之間,連語氣都有了幾分結(jié)巴,歐陽霓身材較尋常女子高挑,玉手打著 個傘在他頭頂也不覺吃力,修長玉體看去更有幾分誘人道:「夜這么深了,還沒 睡么?」 周寧臉色露出幾分沮喪道:「睡不著,就出來看看雨。」 歐陽霓道:「以后越來越冷了,別受了風(fēng)寒。」 周寧聽了此話,但覺心中一暖笑道:「館主關(guān)心,周寧以后一定謹(jǐn)記在心?!?/br> 歐陽霓玉手打著素花紙傘,輕偏俏臉回頭看了看遠(yuǎn)處夜色中的小樓,淡聲道: 「旁邊有個小亭子,到那里聊會兒天吧?!?/br> 周寧點(diǎn)頭答應(yīng),本想替代歐陽霓打傘,只是見她臉上神情清冷,也沒有說出 這句話來,短短沒幾步路,卻感覺走了很久很久,這高高在上的女人與自己共在 一把傘下并肩而行,可以清晰聞見她身上的香氣,惹得他甚至都不敢呼吸了,唯 恐怕她誤會了自己。 印象中的歐陽霓大多鵝黃,粉紅的衣裙,今夜穿一襲青衣綢裙,竟是說不出 的驚艷…… 歐陽霓放下紙傘,任憑紙傘張開擱在亭中,亭中擺設(shè)一面方凳,似乎剛好可 以勉強(qiáng)坐兩個人,周寧本不敢坐,還是歐陽霓讓他坐了下來。 周寧剛一坐下,兩人身體不可避免的輕靠一起,周寧大氣也不敢出,聽得歐 陽霓道:「有什么心事,要說嗎?」 周寧想了想,聽她話說出來也輕松了許多道:「也沒有什么想不開得事情, 館主您呢?」 歐陽霓神情淡淡,隨手輕攏如水長裙,使得瞬間依稀可以瞧見她裙中兩條修 長美腿,聽見她輕語道:「我來看看冉兒?!?/br> 短短幾個字,周寧這才懂歐陽霓對冉兒的感情,冉兒是跟著她一天天成長的, 其中感情別人真不能深深體會。 只好柔聲安慰她道:「我相信冉兒也是能體會到館主的一番苦心的?!?/br> 歐陽霓紅唇吐氣如蘭道:「謝謝?!?/br> 一聲謝謝讓周寧受寵若驚,歐陽霓慢慢起身撿起地上紙傘道:「這么大的雨, 我送你回去吧?!?/br> 原來不知不覺間雨勢見大,周寧急忙起身推辭道:「館主,不妨事的,我住 的不遠(yuǎn)。」 歐陽霓淡聲道:「沒關(guān)系,我送一送人也沒什么?!?/br> 她說著已然走出小亭,立在臺階上等著他了。 第六十一襄結(jié)為兄妹此生不渝 昨夜蒙蒙細(xì)雨帶來幾許清涼,天色又是才亮,歐陽霓今天起了個早,她給富 貴安排了好幾天歇息,身邊也沒有貼身的人,只跟著兩名丫鬟,她清早剛起來, 便聽到樓下人聲,開窗往樓下一看原來是冉兒一路朝這兒跑過來了,后邊還追著 幾個丫鬟。 歐陽霓拿他沒辦法,只得無奈一笑,轉(zhuǎn)過嬌軀來到桌前喝茶。 沒多大一會兒,冉兒歡天喜地?fù)溥M(jìn)她閨房來,進(jìn)來也不說話,只急忙撲進(jìn)歐 陽霓懷里拱來拱去要抱抱…… 歐陽霓憐愛無比,摸摸他頭頂美麗笑道:「在你瑾月姐那里還好嗎?」 冉兒緊緊抱著她,整張臉都埋進(jìn)兩團(tuán)溫軟飽滿之中,隔著她抹胸又磨又蹭, 小嘴胡亂親吻她抹胸外裸露出來的雪乳肌膚,一時撒嬌無限委屈道:「冉兒想姑 姑,冉兒想姑姑……」 歐陽霓玉手輕摟冉兒脖子,寵溺無比的輕輕摸摸他頭頂笑嗔道:「想我也沒 用,從今以后我再也不理你啦!」 冉兒撲在她懷里咯咯直笑,急道:「姑姑,姑姑,抱抱……」 歐陽霓無奈紅著臉伸出玉手抱住他道:「小魔頭,真叫人拿你沒辦法……」 冉兒在美女懷里舒服的直哼哼,稚聲稚氣道:「冉兒長大了就娶姑姑作娘子, 姑姑,你說好不好?」 歐陽霓聽了嫣然一笑,反問道:「世間的好寶寶數(shù)不勝數(shù),我憑什么要嫁給 你?」 冉兒撇撇嘴,委屈道:「你不疼冉兒了……」 歐陽霓一看他委屈樣子就覺得心疼,急忙柔聲安慰道:「我是你姑姑,現(xiàn)在 你不懂,將來長大了就明白,我只能一輩子是你的姑姑?!?/br> 冉兒皺皺鼻子,似乎陷入沉思,歐陽霓美麗一笑,欣喜道:「姑姑送你一個 禮物?!?/br> 她說著吩咐丫鬟取來一頂圓帽,親手戴在冉兒頭頂,左看右看笑顏如花道: 「真好看,長大了不知迷死多少女孩兒!」 冉兒摸摸頭頂帽子,吃吃笑著撲進(jìn)歐陽霓懷里道:「姑姑,冉兒最愛你了!」 歐陽霓笑道:「你當(dāng)姑姑會被你幾句花言巧語糊弄住嗎?乖乖的在你瑾月姐 姐那里住!」 她說著拿起一把青花小傘帶他出去玩兒,朱霖因公事進(jìn)來公主府尋到歐陽霓 時,正見花海深處煙雨蒙蒙中,一名打著青花小傘的絕色美女牽著小男孩的手正 在路邊賞花,身后跟著眾多丫鬟侍從,遠(yuǎn)遠(yuǎn)看去時美女肌膚勝雪,及腰秀發(fā)飄飄, 玉體穿著的鵝黃紗裙兀自隨風(fēng)輕舞,惹來香氣隨風(fēng)飄來,聞著清蘭淡雅。 遠(yuǎn)遠(yuǎn)看去,冉兒不知跟歐陽霓說了什么,歐陽霓笑著蹲下嬌軀,冉兒認(rèn)真挑 了挑,伸出小手折了一支紫色小花送給了她,歐陽霓俏臉露出美麗一笑,捧著冉 兒臉頰,輕啟紅唇在他臉上輕吻一口,把冉兒美得活蹦亂跳,不停糾纏著歐陽霓 再親一親他,歐陽霓糾纏不過,只得抱著他又美美的親了幾下。 朱霖一時間都不忍心上前打擾這美好了,還是歐陽霓美眸一時好奇看向這里, 想了想還是站起嬌軀牽著冉兒小手往這兒走來。 朱霖立在路邊低頭行了一禮道:「館主玉體安康?!?/br> 歐陽霓握緊冉兒玉手道:「將軍清早過來,有急事嗎?」 朱霖嗯了一聲道:「是這樣的,無相要去往魔海,這船自然是我們來出,許 亮來信想借此機(jī)會派人深入渤海千里,見識見識魔海的虛實(shí),不知館主意下如何?」 歐陽霓柔聲道:「這些小事以后不需要問我,你們幾個將軍自己看著辦就好 了?!?/br> 朱霖點(diǎn)頭笑道:「館主和冉兒要出去玩嗎?」 歐陽霓輕撫冉兒脖頸柔聲道:「朱霖,有心思一起打坐一會兒嗎?」 朱霖聞言一愣,咳嗽一聲笑道:「館主這可為難我了,我從來沒有打坐過。」 冉兒歪著腦袋喜道:「我經(jīng)常和姑姑一塊兒打坐,叔叔您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好,打 坐能夠修身養(yǎng)性!」 朱霖一向大老粗,聽了冉兒話語卻是開心無比,哈哈笑道:「好好好,過幾 天叔叔陪你一塊兒打坐?!?/br> 歐陽霓嫣然笑道:「聽說山上的花兒開了,真想去看看?!?/br> 朱霖陪伴她身旁道:「山花遍野,嬌嬌怯怯?!?/br> 歐陽霓忍俊不禁道:「連你這自詡大老粗的人都開始吟詩作對了!」 朱霖老臉一紅,哈哈笑道:「哪有!隨口一說,我在館主面前哪敢談詩作對?!?/br> 歐陽霓忽而拂花笑道:「朱霖,你那個義子很喜歡瑾月,你勸勸他,以后不 要再糾纏了,他年紀(jì)輕輕的大好前途,干什么不好,非要追求那男歡女愛,還追 求一個清冷性子的姑娘,吃苦不說,出力不討好?!?/br> 朱霖難得咳嗽一聲道:「年輕人性子狂,好女色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瑾月是 館主的人,私底下自然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歐陽霓輕輕點(diǎn)頭道:「曾經(jīng)的銷魂門脫離北國,你功不可沒,要是你那個義 子實(shí)在滿處精力無處發(fā)泄,就讓他去文武館消一消火?!?/br> 朱霖答了聲是,歐陽霓低身抱起冉兒道:「朱霖,你隨我去文武館見一見?!?/br> 十年時光竟然流逝的這么快,定州城亦繁華了許多,一輛馬車走在鬧市,車 中冉兒坐在朱霖懷里,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吃的正香,朱霖握著冉兒一只手道: 「世間千萬年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十年過去了,我似乎變了許多,而修道中人的館主 與十年前的樣子一點(diǎn)沒變,長生,長生……」 歐陽霓咬著紅唇笑道:「這唉聲嘆氣的樣子,可不像你,我知道喜歡一個人 是刻骨銘心的,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忘記?!?/br> 朱霖想了想搖頭一笑道:「真羨慕館主您,可以清心寡欲,不問紅塵?!?/br> 歐陽霓又道:「瑤jiejie她在臺州很好,燕亦凡十年前就接替了慕容極,瑤姐 姐早已是王妃了,在臺州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該再想那 些俗事,紅顏遠(yuǎn)去,女子美貌未必是福呀!」 朱霖聽他提起臺州的事,輕嘆一聲道:「公主當(dāng)年離開定州之后,這么多年 了都沒個音訊,說來這修道之人對紅塵的看法,真是令人琢磨不透?!?/br> 歐陽霓頗有深意道:「天長日久何必急于一時?!?/br> 朱霖仔細(xì)一想,臉上露出笑容道:「館主所說甚是!」 歐陽霓探出玉手摸摸冉兒臉頰道:「好懂事的孩子?!?/br> 朱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道:「館主,文武館到了。」 朱霖說著自己先下了馬車,車夫隨即擺好下車的凳子,朱霖立在車下伸出手 掌道:「館主,我撫您下來?!?/br> 歐陽霓輕探玉手正要遞給他,忽而縮回玉手道:「無妨,我自己下來。」 只見她一襲鵝黃紗裙隨風(fēng)飄飄中,惹得裙底微露秀美雙足,朱霖在下邊冷不 丁瞧見她裙底雙足倒是癡了,歐陽霓下了車,又把冉兒給抱了下來,笑嗔道: 「一串糖葫蘆,一路上就不正眼看你姑姑啦?」 冉兒吃吃一笑,揪著她如水紗袖撒嬌,歐陽霓摸摸他腦袋道:「姑姑帶你看 人比劍去!」 十年發(fā)展的文武館如今看去更加威嚴(yán),門口士卒把衛(wèi)嚴(yán)密,歐陽霓牽著冉兒 手,由朱霖陪同一塊兒進(jìn)入館內(nèi),蒙蒙細(xì)雨中,院子中少有人煙,館內(nèi)亭臺樓閣 數(shù)不勝數(shù),如同皇宮內(nèi)院,朱霖一路陪同走進(jìn)一處寬敞的室內(nèi)場地,場內(nèi)墻上懸 掛天下各地局勢圖,正中位置數(shù)十人手拿竹劍正在互相比拼,清脆的技擊聲不絕 于耳,個個大汗淋漓,讓人看去分外賣力! 朱霖大覺好奇,目光看了幾眼倒是愣住了,人群后面亭亭玉立站著一名白衣 勝雪的美女,只見此女薄紗遮面,一雙眼眸不時瞧過比劍的眾人,站在不遠(yuǎn)處看 去時,修長玉體猶如楊柳拂風(fēng),整個人一身靈氣逼人,遠(yuǎn)遠(yuǎn)看去時此女肌膚如雪, 乃少有的絕色美人。 場中眾多才俊拼命展示自己,恐怕也是博得美人青睞吧。 歐陽霓柔聲喊道:「仙兒小姐,有意與人比武嗎?」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名動天下的大才女南宮仙兒,瑾月和周寧陪同站在她旁 邊,南宮仙兒妙目如水道:「仙兒的劍術(shù),只是花拳繡腿,那敢獻(xiàn)丑?!?/br> 歐陽霓握緊冉兒小手走上前,嫣然笑道:「仙兒小姐才華橫溢,不止琴棋書 畫獨(dú)步天下,就連這劍術(shù)的造詣,四海八荒之內(nèi)誰敢小覷!」 南宮仙兒柔聲嗔道:「館主莫要這樣夸獎人家,人家吃不起。」 歐陽霓對冉兒一笑道:「乖孩子,去你瑾月姐身邊呆一會兒?!?/br> 冉兒聽了話卻是紋絲不動,一雙眼睛反復(fù)好奇的盯著南宮仙兒看,南宮仙兒 不解道:「小主他?」 歐陽霓柔聲道:「聽雪樓中供奉著歷代定州之主的畫像,我jiejie趙青青喜歡 穿著一襲勝雪白衣,冉兒他一定是看見仙兒你穿的白衣,心里想起他娘了。」 南宮仙兒仔細(xì)聽完,美眸露出幾分傷感道:「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往事?!?/br> 她說著蹲下嬌軀把冉兒抱進(jìn)自己懷里,柔聲安慰道:「從今以后,你就是姐 姐的親人了,好不好?」 冉兒眼睛濕潤,稚聲道:「仙兒jiejie……」 南宮仙兒聽冉兒一聲jiejie,雪白玉手抱緊他道:「jiejie有你真好!」 歐陽霓站在旁邊也覺得十分的欣慰:「我也同樣感到開心?!?/br> 場中擊劍聲清脆,夾雜著男人的悶吼,歐陽霓,朱霖,南宮仙兒,冉兒,在 瑾月和周寧陪同下一同觀賞比劍,朱霖指點(diǎn)劍藝道:「劍以詭異見長,勤學(xué)苦練 方能成就大才,如今天下大亂,正是苦缺人才的時機(jī),本鎮(zhèn)的軍營亦苦缺新血?!?/br> 歐陽霓道:「今日都是一家人在這里,就不提公事了?!?/br> 瑾月帶著周寧觀摩了半天劍擊,早有幾分疲倦道:「館主,瑾月想和周寧一 塊兒先回去?!?/br> 歐陽霓道:「那好,你和周寧先回去,我和仙兒小姐再聊會兒天。」 瑾月答了聲是,帶著周寧出了文武館,周寧看了半天技擊,也琢磨出了幾分 想法,剛一出門,冷風(fēng)一吹登時打了個激靈,瑾月背負(fù)著手道:「身子不適嗎?」 周寧爽朗一笑道:「感覺有點(diǎn)冷?!?/br> 瑾月忽而道:「你覺得南宮仙兒怎么樣?」 她突然這么一問,周寧倒有幾分懵了,糊里糊涂道:「我……我不知道?!?/br> 瑾月眉兒一皺,冷聲道:「廢話!」 周寧這才看出來瑾月不喜歡南宮仙兒來,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怎是他能夠 明白的? 回來這一路上,瑾月都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冷冰冰著一張俏臉,真是苦了周 寧。 大街上人來人往,雨幕絲絲而下,橋上無數(shù)少年少女打著紙傘相伴出游,周 寧跟在瑾月旁邊好說歹說終于換回美人原諒,瑾月伴著俏臉冷冷道:「姑娘就是 這樣的人,本姑娘就是如此率真的性子,你要嫌姑娘我脾氣壞,那姑娘也真沒辦 法!」 周寧急忙殷勤買來兩串糖葫蘆,一人一串遞給瑾月,瑾月一愣噗嗤笑道: 「你當(dāng)館主哄冉兒一樣買來糖葫蘆與我?」 她本就美貌,這少有的嫣然一笑如鮮花綻放,一雙美眸如水落在人的臉上, 彎著嬌俏紅唇說不出的美,真是令人看的發(fā)呆,周寧楞楞的瞧著她容顏看,瑾月 沒來由羞紅了臉嗔道:「真是榆木腦袋!」 她這羞澀嬌嗔的樣兒直令周寧看的傻傻吞了口水,這倒不是因?yàn)楹蒙?,?shí)在 是眼前的女孩兒實(shí)在太美了,他手里愣著的功夫,突聞一聲馬驚叫聲,一匹棗紅 大馬紅著眼睛噠噠沖來,馬上人驚聲亂叫,周寧楞楞的站在大路正中,手里還拿 著糖葫蘆,瑾月反應(yīng)快,急忙伸手拽住周寧往自己懷里一拉,周寧猝不及防撞進(jìn) 瑾月懷里,只覺胸膛滿滿貼住了兩團(tuán)豐滿柔軟,棗紅大馬炮彈一樣猛沖過去,電 光火石間驚險躲了過去,瑾月大怒,玉手抽出劍道:「不會騎馬就別騎,撞著人 怎么辦?」 棗紅大馬一番撒潑,馬上人騎術(shù)不精也給摔下馬來,正七葷八素的發(fā)愣,一 把劍就擱到脖子上了,也吃了一驚! 后邊幾個小廝帶著幾個士兵后邊跑的氣喘吁吁,大喊大叫奔上前來叫道: 「狀元爺!狀元爺!哎呦,俺的個奶奶!」 「狀元爺?」瑾月偏過俏臉一看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這人穿紅戴彩,胸前 掛著亮眼的紅花,原來正是文弱文弱的一個書生,尷尬一笑道:「這位姑娘,君 子動口不動手……」 瑾月冷哼道:「原來是書生,自古無用是書生!」 話雖這樣還是把劍收了起來,地上的狀元爺從地上爬起來,只見此書生生的 是一表人才,俊眉星目,皮膚白白凈凈的,只是人太文弱了一些,抱拳笑道: 「是姑娘錯了,書生自古就有大用。」 這位狀元爺一邊說話一邊彈去衣上狼狽,始終面露微笑相對。 瑾月滄浪一聲抽出長劍指著他,淡淡道:「我說書生本就無用!」 狀元爺微微后退幾步,抱拳笑道:「在下季長亭,剛剛多有冒犯了?!?/br> 他說著彎腰朝周寧和瑾月分別行了一禮,幾個小廝爭先恐后叫道:「大膽刁 民!可知爾等面前是當(dāng)今圣上御筆親點(diǎn)的狀元爺!」 季長亭皺眉道:「不許無禮!」 瑾月懶得理人,看這叫做季長亭的狀元爺很有幾分和氣,也就懶得計(jì)較了, 淡聲道:「周寧,我們走?!?/br> 瑾月剛要走,季長亭連忙追上前道:「姑娘且慢!」 瑾月道:「干嘛?」 季長亭溫和笑道:「剛才多有得罪,這里不遠(yuǎn)就是楊湖,就讓在下坐東請兩 位去船上壓壓驚吧?!?/br> 瑾月想了想道:「好,不花錢的飯,那是自然要去一趟了?!?/br> 周寧對這狀元爺大感好印象上前同他聊天,一問一答中,季長亭吟吟笑道: 「家父是昌郡守備,這才催長亭來定州趕考,實(shí)在沒想到竟然高中了?!?/br> 周寧面露笑容道:「狀元爺實(shí)在謙虛了?!?/br> 季長亭搖頭笑道:「不要叫狀元爺,叫一聲長亭就好了?!?/br> 瑾月一襲如水紗裙飄飄,背負(fù)玉手淡然道:「哦,許亮跟你爹是好朋友?!?/br> 季長亭驚訝道:「姑娘知道昌郡的事?」 瑾月探出玉手折下路邊楊柳把玩著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就在館主身邊,怎 會不知道?」 季長亭吃驚非小,面露微笑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