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敢沖本王的駕
若是以往,這侯府參觀不參觀的也沒有什么打緊。 可是現(xiàn)在不行。 就算秋蘭已經(jīng)信息傳送過去了,但竹蘭軒那邊,還是不能走近,畢竟,北辰皓不是普通人。哪怕只有一丁點可能,她也不想冒這個險。 沈珞言笑道“王爺這是故事寒磣我吧?這個宅子,不過是因為無家可歸,暫充棲身之所,比原來的宅子不但小得多了,也寒酸得多了。王爺就別傷口上撒鹽了吧?” 她是含笑說的,但這話里卻帶著一片自嘲,唇角的笑意,更讓人有感同身受的尷尬和心酸。 北辰皓既然想得到她的心,自然就得顧及她的情緒,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若再堅持,這才是不解風情,要惹美人發(fā)怒。 這種讓沈珞言對他產(chǎn)生不好印象的事,他是一點兒也不想做的。 他笑道“沈姑娘說哪里話?本王絕沒有這個意思。若是沈姑娘覺得這個宅子太小太寒酸,本王在東城倒是有一處別院,地方還算寬敞,若是沈姑娘不棄,不若你們搬過去?” 沈珞言看了北辰皓一眼,是她聽錯了,還是北辰皓說錯了? 這動不動就來炫富,真的好嗎? 北辰皓以為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又溫和地道“那宅子一直閑置,空著也是空著,便送了給沈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 現(xiàn)在的武定侯府,沈珞言花了一萬兩銀子,既然他的別院更大,那自然還不是一萬兩銀子能買到的。 什么樣的交情,才能贈予幾萬兩銀子不當一回事? 或者說,要圖多大,才會一出手就是幾萬兩? 沈珞言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北辰皓這般惦記的,正因為不知道,她心中才更警覺。 她笑道“現(xiàn)在武定侯府也就我和父親,兩個人住這么大的院子,倒也不算小了。王爺知道,父親之前惹禍皇上,雖然皇上赦免,可這事還沒完。若是我們搬到大的宅子里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爹的家底多厚呢!” 北辰皓立刻道“沈姑娘說笑了,誰不知道沈侯愛兵如子,行事清正?斷無貪墨,哪來家底?” 不過,卻也聽出沈珞言這是在婉拒,也不再提贈送宅子的事了。 喝一杯茶的時間,北辰皓無話找話地和沈珞言聊,沈珞言心中很是不耐煩,但是這個人她得罪不得,只能禮貌地尬聊。 許是北辰皓終于識趣了,一杯茶喝盡,起身告辭。 沈珞言送出門,道“王爺送與我爹的禮物,我會轉告的,替我爹再謝王爺!” 北辰皓沒有說什么,他哪里會為了沈云霆送喬遷禮?但沈珞言不肯受,非要拿她爹說事,他也只能勸說自己,心急吃不了熱湯粥,先慢慢來吧! 北辰皓上了馬車,昱杰看一眼武定侯府,語帶不滿地道“王爺,你親自紆尊降貴,沈三姑娘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 北辰皓不怒而威的目光一轉,陰冷地看他一眼,昱杰心中一驚,忙道“王爺,是屬下說錯話了!” 北辰皓神色稍緩,淡淡地道“對待女子,總得多幾分耐心!還以,以后叫沈姑娘,沒有什么沈三姑娘!” 昱杰趕緊點頭道“屬下記住了!” 他剛才還是出了一身冷汗,平時王爺身邊最得力的侍衛(wèi)是林江,不過林江回京那天不知道怎么的受了傷,破了相,還瞎了一只眼,這個樣子當然是帶不出去的,由明衛(wèi)成了暗衛(wèi)。他這才有機會成為王爺身邊第一近衛(wèi)。 可是王爺?shù)男宰?,他遠沒林江那么揣摩得透,偶爾一句話,也會嚇到冷汗直流。 他一邊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再放聰明一點,別惹王爺生氣,一邊決定回去之后請林江喝酒,再好好打聽一下在王爺跟前怎么當差才不會出錯。 北辰皓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帶著隱隱的不悅“還不走?” 昱杰一激靈,又嚇出一身汗,他這是怎么了?剛才竟然發(fā)起呆來。 他趕緊的一揚鞭子,馬車向前往新的魯王府而去。 北辰皓在車里分析了一下沈珞言剛才的態(tài)度。 雖然不是很開心,但也沒有不高興。 大概是因為不熟。 他有些后悔,他該早點回來的。 外叔公能算出沈珞言的襄命,定也有別人能算得出,他派去暗查的人回報,他的兄弟們對沈珞言都比較親切。要么是因為沈珞言的襄命相吸,要么,是他們已經(jīng)知道這襄命的好處,都想得到她的心? 不過其中有一個人他看不透,那天去翠望山,毫不避諱地和他作對的老五,明明對皇位無心,為什么也要這個襄命女子? 不對,身為皇子,哪個對皇位無心?定是老五偽裝得太好。監(jiān)視老五的人手,要再多一些! 突然,馬車猛地停了下來。正沉浸在自己的謀劃中的北辰皓一個不防,身子猛地前傾,還好他是習武之人,反應快,才沒有撞上。而外面,昱杰也驚呼了一聲,接著是鞭子抽起的風聲。 他的手下竟然犯這種錯誤? 心中惱火的北辰皓掀起轎簾,面沉似水,道“怎么回事?” 說完之后,他便皺了皺眉,因為他已經(jīng)不用等昱杰的回答了。 昱杰此時雙手捂臉,指縫里,一道鮮血流出來,而在魯王府的馬頭前,站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穿著一件墨色錦袍,身形挺拔修長,面容清俊如畫,那雙淡淡看過來的眸子清幽深邃,仿若湛湛有光,卻又深不見底。 那張臉實在是太出色了,比起老三北辰臨楓來,還多了幾分俊美,若不是眼中似有似無的笑意中帶著幾分戲謔和輕快,與老三的氣質不符,乍一看,他還要以為是老三呢。 但這人和老三長相并不相同,只是氣度,還有那份出塵絕世的俊美,似有相同罷了。 他手中拿著一根馬鞭,那馬鞭鞭梢被他修長的指頭纏住,連同柄一起握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擊打著左手。 這是一種很輕慢,很隨意,很不在乎的模樣。 北辰皓看著受傷的昱杰,心中涌起怒火,沉聲道“大膽,敢沖本王的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