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夜色如水
北辰云熙說到最后,眼里的堅定之色讓人動容。 不過,沈珞言腦子雖亂,卻仍是搖頭道“一時之念,影響不了一生。你現(xiàn)在說這些,言之過早!而且,我承認我不討厭你,但那也并不是愛!感情應該沒有這么簡單,一切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你現(xiàn)在問我,我無法給你答案!” 北辰云熙無奈地嘆了口氣,小言兒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他不會知道,她是他心里鐫骨銘心的那個人,她也不會知道,他這一輩子,寧愿只為她一個人而活。 但是,在她還不能確定自己內(nèi)心的時候,他可以追,可以纏,可以臉皮厚一些賴在她身邊,但卻絕不會勉強逼y迫她強y迫她。 真正的愛,原本就是尊重,守護,寬容! 北辰云熙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快答應我。不過沒有關系,小言兒,不管你身在何方,不管你見過什么聽到過什么,你都不要忘記,我在等你!” 沈珞言無聲地點了點頭。 點頭完她又有些發(fā)怔,這點頭算怎么回事?可是剛才她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北辰云熙的唇角揚起。 小言兒一再說她心里沒有他,可是她現(xiàn)在還在他的懷抱之中,竟然沒有絲毫意識到呢。 這輩子,果然很多事都改變了。 不過,現(xiàn)在他還沒有讓小言兒松口,更沒讓她同意嫁給他,他還不能掉以輕心。同時,小言兒要行商,如果上輩子她沒有卷入奪嫡之爭中,以她行商的天賦,她的生意,又豈止在京城? 既然她志在經(jīng)商,他就陪她經(jīng)商。 但是,這輩子他不會讓北辰皓得天下,上輩子他對小言兒做過的那些事,讓他死一百次也不夠! 好在,太子皇兄經(jīng)歷這件事后,心性沉穩(wěn)了不少,只要太子能活下來,這方面,應該不會再擔心了。 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些隱憂。 太子這些天不上朝之后,那幾個兄弟可沒閑著,剛開始他們以為是皇上要易太子的先兆,尤其是皇上還說要為二皇子請老師。 可隨著皇上不再提,這些皇子們回過味來,父皇當時,貌似是試探。 朝中皇子現(xiàn)在分為幾派,他是知道的,尤其是二皇子與六皇子各有優(yōu)勢,勢力不分上下的時候。 只提給二皇子找老師,六皇子那邊自是會為六皇子爭取,結(jié)果就是兩邊都撈不著好。 之后皇上便不再提。 為什么會這樣呢? 皇上若真有心扶持一個,就如像培養(yǎng)太子一般,開始重心側(cè)重,哪有兩頭并進的? 之前兩派各有謀士們商量了一回,得出的結(jié)論是皇上現(xiàn)在舉棋不定,因為兩個皇子各有優(yōu)勢,又都很出色。 但是過了這么久后,皇上再也不提這件事也就算了,對二皇子和六皇子反倒打壓起來了。 壓制了幾次之后,他們都回過神來,皇上果然只是試探,而且,皇上無意在二皇子六皇子中選取一個為太子。 有人把目光盯到北辰臨楓和北辰皓身上,畢竟,這兩個,一個是皇上喜歡的皇子,光風霽月,有如天人;而魯王北辰皓,是新封親王的新貴。 然而,身在其中的北辰軒和北辰皓,卻想到了更深一層。 畢竟,京城曾經(jīng)出過一個毒醫(yī)弟子,這個人,也許真能治好太子的腿。 如果太子的腿治好了,眇一目雖是缺陷,卻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多了。太子長相清貴英俊,眇一目的樣子,也沒有那么猙獰。 再說,他的治國之策,治國之論,治國之行,是皇上親自教導培養(yǎng)出來的,更得皇上的心。 這份優(yōu)勢,才是他們幾兄弟都沒法比的。 因此,京城里多了許多的密探,他們四處搜索尋找著目標。 雖然許宅很隱秘,而且安方面是由程杭尹焱負責。 他手下四明衛(wèi)之中,調(diào)配了兩個專門負責這件事,由此可見他有多謹慎。 然而密探實在太多,總是要以防萬一的好。 雖然想就這樣擁著小言兒到地老天荒,不理世間之事,但若國家動蕩,勢必內(nèi)外不安,最受苦的,不是這身在廟堂的高高在上之人,而是那些普通百姓。 這個時候想這些,他是不是傻了?心愛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夜風拂過她的發(fā)絲,絲絲清香入鼻,她輕倚在他的懷抱! 夜色如水,美好如詩! 他好好地享受這樣的美景,好好地感受這樣的美好氣氛就好,那些事,以后再說吧! 其實他也是小心翼翼的,雖然將人擁在懷里,卻也不敢有再進一步的動作,怕沈珞言反感。慢慢來,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和耐心! 沈珞言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竟然還被北辰云熙擁著,雖然他的懷抱之中有一股干爽清冽的香氣,而且,他還顧及著她的感受,不會讓她感覺不舒服,但這樣終究還是不太習慣。 她不動聲色地坐直身子,但臉上卻不由自主地熱了。 好在天氣再好,上弦月也沒有能亮到能看到人臉上紅暈的地步。 不過,雖然剛才的發(fā)現(xiàn)讓沈珞言心中浮起一絲尷尬,不過她心態(tài)也很灑脫,尷尬了片刻,也就恢復正常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賞月,星空璀璨,上弦月光影蒙昧,氣氛非常好。 沈珞言的心情也很好,她憧憬道“不知道皇上什么時候下圣旨免我爹的罪,明天我就著人去天牢門口守著。我在這里置了宅子,算是把武定侯府給搬家了,我爹還不知道呢。” 北辰云熙好笑地道“你不是天天去探監(jiān)?今天白天都去了,就沒有告訴他?” 沈珞言嘆氣道“你也知道,我爹出族這件事,原本我是想瞞著他的,畢竟他觸怒皇上,心里肯定沮喪得很,這種雪上加霜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等他出來,我再慢慢開導他??墒巧蚣夷菍δ缸訁s是半點情面沒有講,直接去天牢里找他了。雖然我去探望時他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可誰又會真正不在乎呢?那畢竟是他的母親和哥哥!我去探監(jiān),當然只能挑開心的事說給他聽,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來,為什么要給他心里添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