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是誰
這聲音并不大,但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有如雷鳴一般,又如洪鐘大鼓,震得所有人都懵了。 這聲音既然傳自門外,那說明沈珞言并不在房間里。 那床上的又是誰? 他們看看房內(nèi),又轉(zhuǎn)向門外,簡直像個機械人一般,甚至能聽見自己脖子處發(fā)出的軋軋聲。 他們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什么眾人都以為在屋內(nèi)的人,會從外面走來。 沈穎怡心中大震,她快步搶出,死死地盯著那個腳步輕盈,和顏瑾,白霖一起走來的身影。 壞了! 她心中一聲哀嚎。 看來又出了變故。 但她臉上,卻是一片驚喜,失聲道“珞言,原來你不在房里!” 沈珞言看著沈穎怡,唇角上揚,早在進房感覺到那熏香有異,又看到黃欣燕與沈穎怡藏在暗處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之后,她便已經(jīng)想透了前因后果。 沈穎怡所圖的,不是與任子希再扯上任何關(guān)系,現(xiàn)在的任子希,她已經(jīng)看不上了。她要的是一個善良的名聲,要借助這樣一個名聲,助她攀上她想攀的人。 黃欣燕所圖的,便是想要狠狠地報當(dāng)日在慶安寺里的爭執(zhí)之恨。 任子希這種小人,大概只是為了不甘心于退婚的是她,而且,那樣一個卑鄙小人,見到退婚后她的日子竟然過得比之前還好,才動那樣齷齪的心思。 但這三人,卻并不是配合而行,只能說是心照不宣,明著的肆無忌憚,暗著的推波助瀾。 如果她不是能從熏香中感覺到異樣,哪怕多在房間里待上一會兒,也必被熏香暗算。 那個被任子希欺負(fù)的人,可能就真的是她了。 而最讓她寒心的是沈穎怡這個人,好歹也同姓一個沈,都是出身武定侯府,她暗害起這個同宗堂妹來,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既想除了她,又要為自己博個好名聲。 她似笑非笑地道“所以,堂姐很欣喜吧?” 沈穎怡一噎,心里慪得要死,卻還只能笑道“那是自然!” 耿真真原本以為這下可以看見沈珞言身敗名裂,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一時難以接受,脫口道“沈珞言,你不是和任子希在屋子里幽會嗎?怎么出現(xiàn)在外面?哦,我知道了,你倒是溜得快,你是從窗口翻出去的嗎?” 眾人聽了這話,一時面面相覷,耿真真說得沒頭沒腦的,但是意思倒也不難猜,隔著幃帳也看不見里面的人,她是說沈珞言見勢不對,從窗口跑出來故意出現(xiàn)在屋子外面。 有人還真的去看幃帳,更多的人則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耿真真。 沈珞言臉色一沉,目光冰冷地盯著耿真真,道“耿小姐,難道耿家不曾教過耿小姐什么叫口德嗎?我與任家公子的婚約早就解除,不過路人,何來幽會一說?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敗壞我的名聲,其心可誅!” 耿真真可沒把沈珞言放在眼里,畢竟,武定侯府已經(jīng)沒落了,她冷笑道“難道我們聽到的都是假的?算算時間,你從窗子里翻出去,然后繞個彎過來,時間剛剛好!” 顏瑾白霖雖然也是剛來,不太清楚情況,不過,她們是聽白霖的丫鬟報告才來到這里,不算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顏瑾含怒道“耿小姐,我們與沈三姑娘一直在那邊游園,聽到這邊喧鬧才一起過來,你說什么翻墻翻院,你當(dāng)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身手敏捷,能翻墻過壁嗎?” 白霖也道“含血噴人也需要有個度,耿小姐不修口德,就不怕惹人恥笑嗎?” 耿真真不怕沈珞言,但是卻不敢和顏瑾白霖對著來,何況兩人說得清楚,她們一直陪著沈珞言一起。 看來,屋子里的人真的不是沈珞言,耿真真雖然心中惋惜,此刻卻不敢出聲了。 見沈珞言不在房里,剛才面沉如水的北辰軒臉色也是一瞬間就從陰云密布到陽光萬丈,他心情甚好地踱步上前,道“沈三姑娘,你沒事就好?!?/br> 他轉(zhuǎn)頭看向崔曉玨,神色間帶著幾分厲色“崔小姐,你別莊之中的下人,該好好整治了!” 那么多下人都在傳任子希與沈珞言在聽雨軒房中茍且,所有到這里來的人,都是聽到這個消息而來的。 使得原本偏僻的聽雨軒前,反倒成為最熱鬧的地方,眾人聚集。 使得好好的賞畫賞花游園會,到現(xiàn)在,變成一出捉j(luò)ian鬧劇。 縱使這些事情,是有心之人刻意為之,但是崔府的下人,的確也有失職之過。 崔曉玨道“晉王教訓(xùn)的是!此事我已著人稟告家母,家母會著人前來處理。不過,涉事其中之一,是任公子,另一位,雖不知是誰,也必然身份不低,還請晉王殿下明示,該當(dāng)怎么處置?” 北辰軒得知里面沒有沈珞言后,心情大好,對任子希就更添幾分惱意,至于與任子希茍且的人,他可不會有絲毫顧忌,對崔曉玨道“帳中之人,傷風(fēng)敗俗,本王也沒有興趣知道。既然丞相府已經(jīng)派人來處置此事,本王就不越俎代庖了?!?/br> 一個男子問道“既然沈珞言在這里,那房間里的是誰?”見沈珞言臉色微沉,北辰軒也是目光凌厲,那人趕緊在自己臉上輕輕抽了一記,道“在下說錯話了,實在是那些小廝丫鬟亂傳,讓我們都對沈三姑娘產(chǎn)生了誤會!” 北辰軒沉臉道“問得好,崔姑娘,屋子里的兩人擾了你的賞花游園會,可算然不給你面子,你也無須給他們面子,著人把他們拖出來吧!” 崔曉玨心里對屋子里的兩人也恨得很,得了晉王的話,立刻就叫別莊的兩個粗使婆子去里面拖人。 這么一大會工夫,任子希兩人已經(jīng)找了衣裳穿上,只是有些衣衫撕爛了,遮不住春光,幃帳撩開,耿真真驚呼“黃小姐,怎么是你?” 黃欣燕向前走了兩步,也不知道是羞還是氣,又或是心中害怕,腳下一軟,就暈了過去。 。